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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福田到未名湖,我选了另一条路小说

回味甜0917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当我在开学典礼说出为何读北大的分数却选择深大,是因为步行到北大要730天,而走到深大只要两小时,全场哄笑。没人看见我背包里沾着油污的兼职申请表,和父亲骨裂的X光片。1天的抉择白炽灯在头顶滋滋作响,墙皮剥落的出租屋里,父亲送外卖用的保温箱歪在墙角,沾着半干的油渍。母亲蹲在煤炉前搅动挂面,蒸腾的热气裹着廉价面条的寡淡味,糊住了她眼角新添的皱纹。“要不……复读一年?”母亲的声音像被火燎过的抹布,沙哑又小心翼翼。她没敢抬头,盯着锅里翻涌的泡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围裙上的补丁,“读北大得花多少钱啊,咱们拿什么供?复读一年,考个又近又比深大好的学校,家里也能照应……”我攥着手机的手沁出汗,屏幕蓝光映在录取分数线表格上。福田地铁站到北京大学的导航...

主角:林小雨热门   更新:2025-05-22 15: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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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小雨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从福田到未名湖,我选了另一条路小说》,由网络作家“回味甜0917”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我在开学典礼说出为何读北大的分数却选择深大,是因为步行到北大要730天,而走到深大只要两小时,全场哄笑。没人看见我背包里沾着油污的兼职申请表,和父亲骨裂的X光片。1天的抉择白炽灯在头顶滋滋作响,墙皮剥落的出租屋里,父亲送外卖用的保温箱歪在墙角,沾着半干的油渍。母亲蹲在煤炉前搅动挂面,蒸腾的热气裹着廉价面条的寡淡味,糊住了她眼角新添的皱纹。“要不……复读一年?”母亲的声音像被火燎过的抹布,沙哑又小心翼翼。她没敢抬头,盯着锅里翻涌的泡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围裙上的补丁,“读北大得花多少钱啊,咱们拿什么供?复读一年,考个又近又比深大好的学校,家里也能照应……”我攥着手机的手沁出汗,屏幕蓝光映在录取分数线表格上。福田地铁站到北京大学的导航...

《从福田到未名湖,我选了另一条路小说》精彩片段

当我在开学典礼说出为何读北大的分数却选择深大,是因为步行到北大要730天,而走到深大只要两小时,全场哄笑。

没人看见我背包里沾着油污的兼职申请表,和父亲骨裂的X光片。

1 天的抉择白炽灯在头顶滋滋作响,墙皮剥落的出租屋里,父亲送外卖用的保温箱歪在墙角,沾着半干的油渍。

母亲蹲在煤炉前搅动挂面,蒸腾的热气裹着廉价面条的寡淡味,糊住了她眼角新添的皱纹。

“要不……复读一年?”

母亲的声音像被火燎过的抹布,沙哑又小心翼翼。

她没敢抬头,盯着锅里翻涌的泡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围裙上的补丁,“读北大得花多少钱啊,咱们拿什么供?

复读一年,考个又近又比深大好的学校,家里也能照应……”我攥着手机的手沁出汗,屏幕蓝光映在录取分数线表格上。

福田地铁站到北京大学的导航页面,还停在“预计步行耗时:730天”,而深圳大学那栏显示“180分钟”。

三天前,这地图甚至还显示从福田站到我们租住的城中村“永远无法抵达”,直到我反复刷新了十七次。

“妈,又近又好的学校,要报我今年就可以报,何必要复读一年?

就报深大吧。”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合上摆在矮桌上的记账本。

本子里夹着父亲上个月在工地摔伤的诊断书,医药费那栏的数字红得刺眼,旁边还贴着妹妹用省下的早餐钱换来的作业本。

“我能走读,福田那边兼职多,时薪八十的会展引导员,干一天够妹妹几天的伙食费。

留在深圳,您和爸也能少操心。”

父亲握着扳手的手猛地收紧,铁锈簌簌落在满是补丁的工装裤上。

在建筑工地扛了二十年水泥的父亲,此刻盯着我手机屏幕,浑浊的眼睛里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

“北大……”他喉咙滚动两下,像吞下了半块砖,“那可是北大啊。”

“北大的路费够爸换药半年,生活费能让妹妹读完初中。”

我把记账本推过去,最新一页用红笔写着“深大通勤成本:几乎0元”。

城中村的老鼠在天花板上乱窜,楼下传来收废品的吆喝,混着某户人家孩子的哭闹声,在闷热的空气里发酵成粘稠的绝望。

母亲突然哭出声,围裙抹着
脸:“是爸妈没本事,让你……是我自己选的!”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尽管也有些不甘心。

手机在这时震动,中学班主任发来消息:“你这分数不上北大太可惜了!”

对话框里接着弹出社区王主任的好友申请,头像照片是他胸前晃眼的“优秀工作者”奖章。

“老师,深大的计算机专业也很好。”

我回复了班主任。

我把录取分数线表格叠好,塞进书包夹层,对父母说:“等我赚够钱,说不定还能供妹妹读北大。”

父亲沉默良久,粗糙的手掌重重拍在我肩上,带着水泥和铁锈的味道。

远处传来地铁驶过的轰鸣,不知是不是从福田站发出的。

而我的人生,大概就像那地图上荒诞的步行时间一样,注定要走出一条不被理解的路。

2 深大的初体验深大的九月骄阳似火,我穿着洗得发白的短袖,背着初中用到现在的双肩包,站在开学典礼的礼堂门口深吸一口气。

手心的汗浸湿了录取通知书,那上面“深圳大学”四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泛着陌生又崭新的光。

“下面有请新生代表发言。”

主持人的声音在礼堂回荡,我攥着演讲稿走上台时,帆布鞋与大理石地面碰撞出怯生生的声响。

礼堂后排传来窃窃私语,像无数细小的针,扎得我耳膜生疼。

“大家好,我是计算机系新生。

选择深大,是因为手机地图显示,从福田站步行到北大需要730天,而到深大只要180分钟……”哄笑声瞬间炸开,前排的女生用精致的遮阳伞挡住脸,肩膀笑得直颤。

后排男生拍着桌子,扯着嗓子喊:“这借口也太烂了!

博眼球吧?”

学委林小雨推了推镶钻眼镜,在笔记本上重重写下几笔,眼神里满是不屑。

我攥紧话筒,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我家在福田的城中村,父亲在工地受伤,母亲靠打零工养家。

深大离得近,我能走读,还能在福田兼职……”嘈杂的议论声却盖过了我的声音,礼堂里此起彼伏的“穷酸炒作”,像潮水般将我淹没。

宿舍在老旧的南苑三栋,爬上六楼时,我已累得气喘吁吁。

推开302室的门,空调冷气扑面而来,与外面的热浪形成鲜明对比。

靠窗的床位上,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生正摆弄着价
值上万的新款手机,听见动静,他皱着眉打量我:“你就是那个说走路去北大的奇葩?”

“我叫陈默,别把脏衣服堆我桌子上。”

他冷着脸指了指墙角的空位,继续玩着手机,外放的声响在狭小的宿舍里格外刺耳。

我把从家里带来的旧凉席铺上床,瞥见他桌上摆放的进口护肤品,塑料瓶身折射的光刺得我眼睛发疼。

深夜十二点,陈默的键盘声仍在持续。

我翻了个身,从枕头下摸出唢呐——来深大前,我特意在二手市场淘的,就防着这一手。

当尖锐的《百鸟朝凤》响起时,陈默的手机声戛然而止。

“你有病吧?”

他猛地坐起身,床头台灯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把唢呐放下,摸出手机点开记账本:“明天要去会展中心当引导员,时薪80。

您要是嫌吵,我戴耳机背单词?”

屏幕蓝光映在他铁青的脸上,我听见他重重躺回床上,嘟囔了句“穷鬼”。

窗外的蝉鸣混着夜市的喧嚣涌进宿舍,我盯着墙上贴着的妹妹的奖状,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记账本的边角。

新一页写着“深大食堂最便宜套餐:6元”,而陈默刚才点的外卖奶茶,包装上印着“28元/杯”。

手机在这时震动,社区王主任发来消息:“孩子,北大那边愿意给你减免学费,还能再考虑考虑?”

我回复王主任,“不考虑了!”

我关掉屏幕,将头埋进臂弯。

我心想,有些路看似曲折漫长,却藏着转机。

3 冲突与压力深大的教室均配备了空调,可空调的冷风,却吹不散空气中紧绷的火药味。

我盯着林小雨分发的进口彩色马克笔,塑料外壳折射的光刺得眼睛生疼。

她指尖敲了敲我面前的白纸:“这次小组作业做商业策划,你负责市场调研,下周前交五千字报告。”

林小雨继续说:“大家注意,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表现优秀的同学,能获得企业实习名额。”

“学委,我负责摸鱼行不行?”

我扯了扯起球的袖口,试图用玩笑缓和气氛。

话音刚落,前排传来嗤笑,陈默转动着钢笔,镜片闪过冷光:“果然是混日子的。”

林小雨猛地摔了本子,纸页拍在桌上的声响惊飞了窗外的麻雀:“不想做就离开小组!

你高考分高了不起?

态度这么差还不如退群!”


她身后的女生们交头接耳,“听说他为了省钱选深大说不定真是来混文凭的”,细碎的议论像蚂蚁啃噬着耳膜。

我想起记账本上未结清的水电费,想起妹妹发来消息说学校要交资料费,喉咙突然发紧:“要是去北大做这作业,走路都得那么久,等我做完都能当爷爷了,哪有时间打工?”

这话像点燃引线的爆竹,林小雨当即掏出手机拍照:“行,咱们让辅导员评评理!”

第二天下午,我攥着便利店打工时蹭的廉价圆珠笔,站在辅导员办公室。

空调冷气裹着咖啡香扑面而来,与城中村出租屋的闷热形成鲜明对比。

辅导员推了推金丝眼镜,面前摆着林小雨截图的聊天记录:“要么写五千字检讨,要么小组作业零分。

你自己选。”

窗外的蝉鸣突然刺耳得要命,我盯着他桌上精致的水晶摆件,想起父亲工地安全帽上凝结的血痂。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老师,我周末要去会展中心兼职,实在抽不出时间……这不是借口。”

辅导员打断我,“你高考成绩能上北大,现在却用这种态度对待学业?”

他翻出档案,“社区还给你捐了两万块,就为了让你有更好的发展。”

我猛地抬头,后颈泛起凉意。

社区的捐款像沉重的枷锁,勒得人喘不过气。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家教中介发来消息:“明晚八点有空吗?

时薪涨到90。”

而班级群里,林小雨正在艾特全体成员:“没有划水成员,咱们组一定能拿第一!”

配图是她们聚餐的自拍,火锅热气模糊了陈默嘴角的笑。

走出办公室时,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

我蹲在教学楼后巷啃冷掉的馒头,咸涩的汗水混着面包渣咽进喉咙。

记账本上,“深大-会展中心”的往返公交费被红笔圈起来,旁边写着“节省方案:步行20分钟到地铁站”。

远处传来街舞社练习的音乐声,老周爽朗的笑声若隐若现,可此刻的我连挤出笑容的力气都没有。

夜色渐浓,我在图书馆闭馆后才回到宿舍。

<陈默的键盘声戛然而止,他瞥了眼我怀里的二手教材:“装模作样给谁看?”

我没说话,摸出充电线给充电宝续上电——明天凌晨四点,还要去早市帮菜贩搬货,三十块工钱能
换妹妹一周的早餐。

手机屏幕亮起,母亲发来消息:“今天在工地捡了些废铁,卖了二十块。”

配图是她布满裂口的手,指甲缝里嵌着黑色的油污。

我趴在桌上,就着台灯的光开始写检讨,稿纸背面无意识画满了地图上的路线,那些扭曲的线条,像极了我此刻混乱又窒息的生活。

4 街舞社的曙光闷热的中午,食堂的冷风搅动着空气,我觉得惬意无比。

我低头扒拉着6元的素面,面条还不错的滋味滑进我的喉咙。

记账本摊在腿上,最新一笔记录是昨天家教的收入——90元,足够给妹妹买辅导资料了。

“兄弟!”

突如其来的拍肩让我差点打翻面碗,抬头撞见一张灿烂的笑脸。

穿花衬衫的男人咧嘴笑着,胸前“街舞社社长”的徽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大家叫我老周,我知道你,你的性格太对我胃口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拽着往食堂外走。

街舞社活动室里,音乐震耳欲聋,聚光灯打在地板上,社员们随着节奏舞动,汗水在光束中飞溅。

老周把一件宽松的卫衣扔给我:“来试试!

别绷着一张苦脸,跳起来!”

鼓点重重砸在耳膜上,我笨拙地模仿着动作,却在某个瞬间突然找到了感觉。

当身体随着音乐自由摆动,那些来自同学的嘲笑、家庭的压力,仿佛都被甩在了身后。

老周吹了声口哨:“有天赋啊!

下周文化节,你来领舞!

演出费一人500!”

500元!

这个数字让我呼吸一滞。

那足够交下个月的水电费,还能给父亲买几盒止痛药。

我捏紧卫衣下摆,喉咙发紧:“我……我试试。”

然而,现实很快泼来一盆冷水。

晚上回到宿舍,陈默正和几个同学视频,镜头扫过我贴满兼职广告的书桌时,他们爆发出刺耳的笑声。

“穷鬼还想当舞者?”

“不如去天桥卖艺算了!”

这些话像尖刺,扎得我眼眶发烫。

就在我快要被挫败感淹没时,转机再次出现。

第二天在图书馆,我正对着高数题抓耳挠腮,忽然有人敲了敲桌面。

抬头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睛,戴着金丝眼镜的学姐把一叠笔记推到我面前:“沈清,计算机系研二。

老周说你需要辅导?”

我盯着她笔记本上工整的字迹,喉咙发紧:“学姐,我
……我可能付不起辅导费……谁说要收费了?

我是义工!”

沈清挑眉,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几分锐利,“老周欠我个人情。

再说,你的分数能上北大,底子不差,别浪费了。”

她翻开课本,笔尖点在例题上,“从现在起,每天晚自习跟我走。”

那天傍晚,我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母亲发来消息:“今天多打了一份工,赚了30块。”

我嘴角不自觉上扬,回复道:“妈,我在学校挺好的,还认识了厉害的学姐和朋友。”

街舞社的训练依旧艰苦,膝盖在地板上磨得青紫;和沈清的补习常常到深夜,草稿纸用了一张又一张。

但每当觉得撑不下去时,我就会想起老周说“你有天赋”时的肯定,想起沈清讲解题目时的耐心。

或许,深大真的是正确的选择。

这里有嘲笑和偏见,但也有愿意拉我一把的人。

而我,终于在这漫长的“步行”路上,看到了第一缕曙光。

5 双重困境街舞社的训练室里,汗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地板上,我跟着节奏奋力舞动,老周的喝彩声混着音乐在耳边响起。

自从加入街舞社,我的生活仿佛照进了一束光,不仅找到了自信,500元的演出费更是缓解了家里的经济压力。

然而,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回到宿舍,手机不断震动,班级群里弹出的消息让我脸色骤变。

陈默将我熬夜练舞的视频剪成鬼畜,配上“小丑的日常”的标题发在群里,还@所有人:“看看这位大忙人,还有时间学习吗?”

消息下方,是一连串的嘲笑和讥讽,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我的心。

我找到陈默,他正翘着二郎腿,戴着耳机,嘴角挂着得意的笑,仿佛在宣告他的“胜利”。

“陈默,你什么意思?”

我强压着怒火问道。

“字面意思。”

他摘下耳机,眼神中满是不屑,“别以为会跳个舞就了不起,成绩烂得一塌糊涂,还想证明自己?

做梦吧!”

还没等我回应,街舞社的通知又让我陷入了更深的困境。

文化节提前到了下周,训练强度陡然增加,每天都要排练到深夜。

而小组作业也到了关键阶段,林小雨在群里艾特我:“明天必须交调研报告,不然小
组作业就别想过关了!”

我蹲在走廊里,啃着冷掉的面包,看着手机里两边不断弹出的消息,只觉得一阵头疼。

记账本上,妹妹的学费、父亲的药费,还有下个月的房租,像一座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如果错过这次街舞社的演出,不仅会让老周失望,那500元的收入也会泡汤;可要是不完成小组作业,面临的将是挂科和辅导员的斥责。

“兄弟,你脸色不太好。”

老周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递来一瓶水,“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我苦笑着摇头:“老周,文化节提前,训练和作业时间全撞了,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老周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理解你的难处,但这次演出对咱们社很重要,你又是领舞,真的不能缺席。”

与此同时,沈清的消息也来了:“明天的补习还来吗?

你最近状态不对,再这样下去,期中考试悬了。”

我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深吸一口气。

风裹着城市的喧嚣扑面而来,远处福田站的霓虹闪烁,仿佛在嘲笑我的狼狈。

曾经以为选择深大是正确的路,可如今,这条路上却布满了荆棘。

但我不能放弃,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破局的办法,因为我身后,还有整个家庭的希望在支撑着我。

6 破局之战深夜的街舞社训练室里,最后一盏灯在头顶摇晃。

我瘫坐在地板上,膝盖的淤青在冷汗浸透的裤管下隐隐作痛。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沈清的消息第三次弹出:“今晚的补习还来不来?

你的线性代数错题再不复盘,期末肯定挂科。”

铁门突然被撞开,老周拎着两罐啤酒闯进来,铝罐上的水珠滴在我发皱的记账本上。

“别把自己逼死。”

他踹开脚边的矿泉水瓶,“文化节就剩三天,社里二十多号人都指着你撑场子。”

啤酒泡沫溅在我手背,凉得刺骨,我想起今早收到的医院缴费单,父亲的理疗费还差800块。

凌晨一点的自习室,沈清将一叠模拟卷拍在桌上,笔尖狠狠戳中我空白的错题本:“你上周缺了三次辅导,知道这章的知识点多重要吗?”

她忽然压低声音,“听说陈默在传你靠关系进的街舞社,说你根本没本事……”玻璃窗外的月光突然变得惨白,我摸出兜
里皱巴巴的演出服,布料上还沾着下午排练时蹭到的地板灰。

陈默今天在食堂故意撞翻我的餐盘,可乐淋在兼职申请表上的画面又刺痛双眼。

可当我看到记账本上新添的“妹妹想要辅导书:128元”,喉咙突然发紧。

镜子里的人眼下乌青,校服领口磨得起球。

我盯着手机通讯录里陈默的名字,按下通话键的瞬间,手心里全是汗。

电话响到第七声才被接通,背景音里传来机械键盘噼里啪啦的响动。

“有事?”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捏紧记账本,指节泛白:“作业的数据处理,你……能不能帮忙?

你擅长数据分析,我可以教你街舞的托举动作,演出费分你两成。”

长久的沉默后,传来椅子挪动的声响:“我不要你的分成。

明天早上七点,图书馆见。

带着你的原始数据,别拿垃圾浪费我时间。”

挂断电话时,窗外的木棉树在夜风里摇晃。

手机震动,母亲发来照片:她在工地捡的废铁丝捆成一摞,“卖了15块!”

图片里她布满老茧的手比着胜利手势,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黑泥。

晨光爬上自习室窗台时,陈默戴着口罩出现,怀里抱着三台笔记本电脑。

他把一杯豆浆拍在我面前,包装袋上贴着便利贴:“无糖,少放糖,你别又说喝不起。”

我望着冒着热气的杯子,突然想起刚入校的时候,陈默说我走路去北大是奇葩的样子。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我在作业本和舞蹈动作分解图之间来回切换。

记账本上的赤字在晨光中渐渐模糊,而心里某个角落,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或许这场与时间和现实的赛跑,从来都不是我一个人的战斗。

7 坚持与转变清晨六点的闹钟响起时,我浑身像散了架般酸痛。

昨夜在街舞社排练到凌晨,今天又要赶去图书馆和陈默会合。

但想到和他的约定,我还是咬着牙爬了起来,顺手将他昨晚落在训练室的无线鼠标塞进包里。

推开宿舍门,正撞见陈默从卫生间出来,他瞥了眼我手中的鼠标,神色不自然地“哼”了一声。

我主动迎上去:“早餐一起?

我知道食堂后面有个包子铺,两块钱三个。”

他却快步走过,留下一句冷冰冰的:“没兴趣。”

我没有气馁,默默将宿舍里
散落的垃圾收拾干净,又把他昨晚换下的脏衣服收进洗衣机。

当洗衣液的清香弥漫在房间里时,我看到他敲击键盘的手指顿了一下。

白天的时光被切割成碎片。

跟着沈清刷题时,我在草稿纸背面记下兼职的排班表;在舞蹈室排练时,耳机里循环播放着英语听力。

老周扔来的矿泉水瓶精准砸中我的后背:“小子,再这么魂不守舍,小心扭断脚!”

我揉着发疼的肩膀,想起记账本上妹妹的学费还差一半,又打起精神投入训练。

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小组作业的数据突然出现偏差,我盯着屏幕上杂乱的图表,急得额头直冒冷汗。

陈默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他推了推眼镜,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这里的样本选取有问题,你是不是用了三个月前的数据?”

在他的帮助下,我们一直忙到深夜,终于将数据修正。

离开时,他破天荒地说了句:“下次别这么粗心。”

祸不单行,在街舞社的高强度训练中,我的脚踝不慎扭伤。

钻心的疼痛让我几乎站立不稳,老周要我休息,可文化节在即,我怎能临阵脱逃?

我咬着牙,在脚踝处缠上厚厚的绷带,继续练习。

汗水湿透了衣衫,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但我告诉自己,不能放弃。

回到宿舍,陈默看到我一瘸一拐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从抽屉里翻出一盒红花油扔给我:“别死撑,擦完再冰敷。”

我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对我露出关切的神情。

日子在忙碌与煎熬中一天天过去。

我白天在教室、图书馆、食堂三点一线,晚上在舞蹈室挥汗如雨。

记账本上的数字慢慢有了变化,妹妹的辅导书买了,父亲的药也续上了。

虽然过程艰难,但每当看到家人欣慰的笑容,看到陈默不再那么排斥我,看到沈清对我成绩的认可,我就觉得,这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然而,我知道,前方还有更大的挑战在等着我。

文化节的舞台、小组作业的展示,每一项都容不得半点差错。

我握紧拳头,望向窗外灯火通明的深大校园,暗暗给自己打气: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要咬牙坚持下去,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8 双线胜利文化节的聚光灯刺得人睁不开眼,我在后台疯狂
往脸上扑粉,汗水却不停地冲花妆容。

老周举着对讲机大喊:“还有十分钟上场!

所有人准备!”

这时,林小雨的电话炸了进来,尖锐的铃声混着隔壁社团的贝斯声:“投影仪彻底坏了!

听汇报的观众已经入场,你人在哪里?”

我攥着发烫的手机,指甲在金属外壳上刮出刺耳声响。

更衣室的镜子里,街舞服的亮片在灯光下明明灭灭,像极了我摇摆不定的命运。

“我马上到!”

扯下假发的瞬间,发胶粘得头皮生疼,我冲向教学楼的背影惊起一片尖叫。

教室门口挤满了围观的同学,陈默站在讲台上,衬衫第二颗纽扣已经崩开,额角的汗滴在价值上万的机械键盘上。

“愣着干什么?”

他头也不抬,手指在电路板间翻飞,“去A栋借备用投影仪,密码是我生日!”

我这才发现他脚下堆着三个拆开的接线板,活像个战场指挥官。

当我扛着投影仪狂奔回教室时,舞台方向突然传来熟悉的音乐前奏——街舞社的表演开始了!

沈清不知从哪冒出来,抢过我怀里的设备:“快回去!

这里交给我!”

她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鹰,转头对林小雨下令:“你去安抚观众,其他人调试线路!”

我咬着牙冲向礼堂,帆布鞋在大理石地面打滑。

推开后台门的刹那,老周正冲着替补队员咆哮:“他不来你们就不会跳了?

上!”

看到我狼狈的样子,他先是一愣,继而踹了我一脚:“还杵着!

赶紧补位!”

聚光灯重新亮起的瞬间,我在剧烈喘息中跟上节奏。

汗水模糊了视线,脚踝的旧伤在剧烈震动中钻心般疼痛,但我能清晰听见观众席爆发的欢呼。

当最后一个托举动作完成,我踉跄着跑向后台,听见老周在身后喊:“好小子!

拿了满分!”

然而,手机在裤兜里疯狂震动,陈默发来语音:“展示时间提前半小时!

你人呢?”

我抹了把脸,带着一身亮片和舞妆冲进教室。

讲台上,小组作业的PPT已经卡成了幻灯片,林小雨急得直掉眼泪。

“用我的笔记本!”

我扯下背包,却发现电脑在奔跑中磕坏了硬盘。

千钧一发之际,沈清突然举起U盘:“我备份了云文档!”

她快速切换设备,陈默同时接上音响,林小雨则冲去打开教室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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