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的女生们交头接耳,“听说他为了省钱选深大说不定真是来混文凭的”,细碎的议论像蚂蚁啃噬着耳膜。
我想起记账本上未结清的水电费,想起妹妹发来消息说学校要交资料费,喉咙突然发紧:“要是去北大做这作业,走路都得那么久,等我做完都能当爷爷了,哪有时间打工?”
这话像点燃引线的爆竹,林小雨当即掏出手机拍照:“行,咱们让辅导员评评理!”
第二天下午,我攥着便利店打工时蹭的廉价圆珠笔,站在辅导员办公室。
空调冷气裹着咖啡香扑面而来,与城中村出租屋的闷热形成鲜明对比。
辅导员推了推金丝眼镜,面前摆着林小雨截图的聊天记录:“要么写五千字检讨,要么小组作业零分。
你自己选。”
窗外的蝉鸣突然刺耳得要命,我盯着他桌上精致的水晶摆件,想起父亲工地安全帽上凝结的血痂。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老师,我周末要去会展中心兼职,实在抽不出时间……这不是借口。”
辅导员打断我,“你高考成绩能上北大,现在却用这种态度对待学业?”
他翻出档案,“社区还给你捐了两万块,就为了让你有更好的发展。”
我猛地抬头,后颈泛起凉意。
社区的捐款像沉重的枷锁,勒得人喘不过气。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家教中介发来消息:“明晚八点有空吗?
时薪涨到90。”
而班级群里,林小雨正在艾特全体成员:“没有划水成员,咱们组一定能拿第一!”
配图是她们聚餐的自拍,火锅热气模糊了陈默嘴角的笑。
走出办公室时,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
我蹲在教学楼后巷啃冷掉的馒头,咸涩的汗水混着面包渣咽进喉咙。
记账本上,“深大-会展中心”的往返公交费被红笔圈起来,旁边写着“节省方案:步行20分钟到地铁站”。
远处传来街舞社练习的音乐声,老周爽朗的笑声若隐若现,可此刻的我连挤出笑容的力气都没有。
夜色渐浓,我在图书馆闭馆后才回到宿舍。
<陈默的键盘声戛然而止,他瞥了眼我怀里的二手教材:“装模作样给谁看?”
我没说话,摸出充电线给充电宝续上电——明天凌晨四点,还要去早市帮菜贩搬货,三十块工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