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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顶罪十年,我出狱后你哭什么全文免费

李巨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前妻夺我配方害我家人,为防止我复仇,竟害我坐牢十年,出狱后我解锁新配方,连本带利还回去!热汤泼向我的那一刻,我他娘的都没反应过来。浓稠滚烫的汤汁劈头盖脸,糊住了我的眼睛,烫得脸皮针刺一样疼。黏糊糊的油和菜叶子顺着脖子往下淌,浸透了衣领。整个宴会厅死一样安静,只有那汤汁滴滴答答砸在地毯上的闷响。“废物!”吕璟尖利的声音刮着我的耳膜,她手里还捏着那个空了的汤碗,精致的指甲油鲜红刺眼,“今晚贵客临门,你就用这猪食糊弄?赵小六!你成心的吧?”她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烂泥扶不上墙的贱骨头,给我吕家丢人现眼!”我僵在原地,脸上火辣辣地疼。宴会厅里那些衣冠楚楚的客人,吕璟的亲戚朋友,还有那些我们餐厅刚巴结上的权贵,他们的目光像针,扎在我身上...

主角:吕璟赵小六   更新:2025-06-27 22: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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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吕璟赵小六的其他类型小说《让我顶罪十年,我出狱后你哭什么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李巨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前妻夺我配方害我家人,为防止我复仇,竟害我坐牢十年,出狱后我解锁新配方,连本带利还回去!热汤泼向我的那一刻,我他娘的都没反应过来。浓稠滚烫的汤汁劈头盖脸,糊住了我的眼睛,烫得脸皮针刺一样疼。黏糊糊的油和菜叶子顺着脖子往下淌,浸透了衣领。整个宴会厅死一样安静,只有那汤汁滴滴答答砸在地毯上的闷响。“废物!”吕璟尖利的声音刮着我的耳膜,她手里还捏着那个空了的汤碗,精致的指甲油鲜红刺眼,“今晚贵客临门,你就用这猪食糊弄?赵小六!你成心的吧?”她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烂泥扶不上墙的贱骨头,给我吕家丢人现眼!”我僵在原地,脸上火辣辣地疼。宴会厅里那些衣冠楚楚的客人,吕璟的亲戚朋友,还有那些我们餐厅刚巴结上的权贵,他们的目光像针,扎在我身上...

《让我顶罪十年,我出狱后你哭什么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前妻夺我配方害我家人,为防止我复仇,竟害我坐牢十年,出狱后我解锁新配方,连本带利还回去!

热汤泼向我的那一刻,我他娘的都没反应过来。

浓稠滚烫的汤汁劈头盖脸,糊住了我的眼睛,烫得脸皮针刺一样疼。

黏糊糊的油和菜叶子顺着脖子往下淌,浸透了衣领。

整个宴会厅死一样安静,只有那汤汁滴滴答答砸在地毯上的闷响。

“废物!”

吕璟尖利的声音刮着我的耳膜,她手里还捏着那个空了的汤碗,精致的指甲油鲜红刺眼,“今晚贵客临门,你就用这猪食糊弄?

赵小六!

你成心的吧?”

她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烂泥扶不上墙的贱骨头,给我吕家丢人现眼!”

我僵在原地,脸上火辣辣地疼。

宴会厅里那些衣冠楚楚的客人,吕璟的亲戚朋友,还有那些我们餐厅刚巴结上的权贵,他们的目光像针,扎在我身上。

没人说话,没人动弹,只有吕璟母亲张金花那毫不掩饰的嗤笑声格外清晰。

我抬手想抹掉眼皮上糊着的油汤,手指都在抖。

这汤,是老子在厨房后头那个小破煤炉边,守了整整三百六十五个夜晚,一遍遍试,一次次改,熬干了不知道多少锅水才出来的“暖心煲”。

就是这玩意儿,让吕家那半死不活的“金玉楼”几个月内爆火全城,赚得盆满钵满。

今晚这庆功宴,原本就该是它的高光时刻。

吕璟点名要我用这汤来招待贵宾。

“看什么看?

赶紧跪下赔罪!”

张金花踩着高跟鞋咔咔地走过来,保养得宜的脸上全是刻薄的厌恶,“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要不是璟璟心善,你这臭要饭的早饿死街头了!

贱种!”

她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伸过来,不是扶我,而是嫌恶地把我往后狠狠推开。

“妈,跟他说这些废话干嘛!”

吕璟不耐烦地打断她妈,扬手把那个碗“哐当”一声砸在我脚边,碎片溅开。

她眼神居高临下,像看一滩路边的狗屎,“赵小六,识相点,把东西签了。”

一份硬邦邦的文件夹紧跟着摔在我胸口,又掉在地上。

白纸黑字,刺得我眼睛更疼了——是“暖心煲”秘方和所有权的永久转让协议。

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难怪,我说今天所有人都不对劲!

“赶紧的!”

张金花尖着嗓子命
令,肥胖的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尖,“你该不会以为那个配方是你的吧?

你该不会还想赖着分好处吧?”

我弯腰,手指哆嗦着,想捡起那份协议。

周围那些刚才还在吹捧“暖心煲”的宾客,此刻全都默契地扭开脸,或者低头摆弄酒杯,好像地上那个被泼了一身汤水的男人是瘟疫。

“小六啊,”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优越感。

是刘通天,吕璟新搭上的姘头,市卫生局的一个什么狗屁科长。

他晃着手里半杯红酒踱过来,皮鞋擦得锃亮,能照出我此刻狼狈的影子。

他凑近我,声音压低了,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一股子酒气喷在我脸上,“别犟了。

签个字,大家都体面。

不然…你那住在西郊窝棚里的老娘,还有你那个在工地搬砖的瘸腿大哥…啧啧,这年头,工地危险啊,窝棚区也乱得很,出点意外,太常见了不是?”

我猛地抬头,死死盯住他那张油滑的脸,狗日的!

我操你妈!

“刘科长跟你说话呢!”

张金花猛地推了我肩膀一把,力道大得让我又撞回冰冷的杯架,“聋了还是哑了?

签!”

吕璟没再看我,她的侧脸在灯光下完美无瑕。

我看着地上那份协议,又看了看我自己沾满油污的手上。

这只手,熬出了“暖心煲”。

我慢慢弯下腰,捡起协议。

在那份冰冷的转让书上签下“赵小六”三个歪歪扭扭的字。

每一笔都像是在剜我的肉。

刘通天满意地哼笑一声,拿过协议递给吕璟。

吕璟随意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张金花更是直接翻了个白眼,扭着腰招呼客人去了,仿佛我他娘就是个狗屁。

我慢慢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想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慢着。”

身后传来刘通天懒洋洋的声音。

我脚步顿住,没回头。

“谁允许你走了?

赵大厨。”

刘通天慢悠悠地绕到我面前,挡住了去路。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是些诡异的蓝紫色粉末。

“拿着。”

那玩意儿看着就不对劲。

我没接。

刘通天脸上的肉抽动了一下,眼神像毒蛇:“叫你拿着就拿着!

找个机会,把这点‘好东西’放到你明天熬的那锅暖心煲里。

放心,量很小,死不了人,最多…让人上吐
下泻难受几天。”

我的血瞬间冲上了头顶:“那怎么行……啪!”

刘通天一个巴掌打在我脸上:“我他妈是在跟你商量吗?

啊?”

他的眼神阴鸷,“要么你听话,把这东西放进去。

要么…”他凑得更近,声音淬了冰,“你那老娘和瘸子大哥,明天我就让他们人间蒸发。

城西棚户区失火,建筑工地出事故…意外嘛,每天都在发生,对吧?

选吧,赵大厨。”

我的脸上火辣辣的。

刘通天把那个小瓶强硬地塞进我外套口袋里,冰凉的玻璃瓶贴着我的皮肉,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他拍了拍我的脸,力道羞辱:“明天,我要看到效果。

别耍花样,后厨的监控…今晚会刚好坏掉。”

刘通天得意地转身,搂住走过来的吕璟的腰。

吕璟依偎在他怀里,娇笑着,眼角的余光瞥向我,里面是全然的冷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得瑟。

“为什么!”

我向吕璟大声喊道,“是我帮助吕家度过了难关,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刘通天转过身来朝我一个飞踹,“跟你他妈有个鸡毛关系啊?

啊?

金玉楼能起死回生,那是因为吕家吉人天相,怎么你还拿这事往脸上贴金了?

你还要不要脸?”

我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浑身发抖。

吕璟轻轻推开了刘通天,径直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这本来就是一个交易,只是我没想到,赵小六先生,入戏太深……交易?”

“你只是一个乡下来的厨子,而我则是大饭店的掌门人,我承认金玉楼早几年确实遇到了困难,你出配方帮我度过难关,我陪你睡几年,这买卖公平公正……”周围的喧嚣的人群开始交头接耳。

“就是,这土狗还想攀高枝呢。”

“傻逼,几斤几两心里没数啊……哈哈,什么年代了,还想着天长地久呢……”……我几乎是凭着本能挪出了宴会厅,外面的冷风一吹,脸上干涸的汤汁和油腻腻的汤渣绷得皮肤生疼,却比不上心里那被撕扯啃噬的万分之一。

那一夜,厨房的灯亮到凌晨。

我盯着那锅翻滚的“暖心煲”,里面翻滚的不再是精心熬制的心血,而是我烂透了的过去和被人捏在手里的软肋。

刘通天塞给我的那个小玻璃瓶就放在案板边,蓝紫色的粉末在灯光下泛着妖异
的光。

我熬着汤,也熬着自己。

最后,我盖上锅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把那个瓶子里的东西,一点点倒进炉膛的火焰里。

幽蓝的火苗猛地蹿了一下,映亮墙上挂着的、我当初和吕璟在破旧小店门口拍的合影。

照片里的吕璟笑得羞涩,我的手还搭在她肩上。

第二天,“金玉楼”照常营业。

中午时分,尖叫声划破了餐厅的喧闹。

有人倒下了,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不止。

一个,两个…恐慌像瘟疫般蔓延。

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刺破了天际。

我有点害怕。

刘通天不是说……只会让食客上吐下泻吗?

警察冲进后厨时,我正站在角落,面无表情地盯着巨大的汤锅。

带队的警官眼神锐利地扫过我,厉声质问:“你就是这家饭店的厨师?

今天暖心煲是你熬的吧?”

我没说话,只是微微点点头。

“我们接到举报,并初步查验,导致顾客中毒的物质是一种禁药‘芙兰酮’!

源头就是你负责的汤煲!

厨房所有相关人等都带走调查!”

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锁住了我的手腕,那股金属的寒意瞬间刺透了皮肉,直抵骨髓。

我被粗暴地推搡着往外走。

门口已经被记者和愤怒的人群堵得水泄不通。

无数的镜头对准了我,闪光灯噼啪作响,晃得人睁不开眼。

“黑心厨子!

毒死人了!”

“抓他!

判他死刑!”

“为了钱良心都不要的畜生!”

烂菜叶、臭鸡蛋砸在我头上、身上。

隔着攒动的人头和刺眼的闪光灯,我看到了人群外围的吕璟。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黑裙,脸色苍白,被几个女人搀扶着,一副摇摇欲坠、备受打击的可怜模样。

当我的目光穿过混乱的人群对上她时,她似乎微微瑟缩了一下。

但那眼神深处,没有震惊,没有痛苦,只有一丝极力压抑却依然流露出来的——如释重负。

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法庭肃穆,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法官的声音嗡嗡作响。

我的律师,一个眼神躲闪、唯唯诺诺的男人,被刘通天那边请的金牌大状逼问得节节败退,漏洞百出。

“被告赵小六,你对指控——在暖心煲中违规添加国家明令禁止的有毒物质‘芙兰酮’,致使多名无辜食客严重中毒,生命健康受到重大威胁
——是否认罪?”

法官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回响。

“我…法官大人!”

一个带着哭腔、颤抖的声音猛地打断了我。

是吕璟。

她站在证人席上,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下。

“是我…是我瞎了眼啊!”

她捂着脸,肩膀剧烈抽动着,声音充满了悔恨和痛苦,“我被他老实巴交的表象骗了!

我以为他真心待我,真心为了餐厅好…谁知道…谁知道他的心这么黑啊!

他居然…居然用这么歹毒的手段!

是我对不起大家!

是我引狼入室啊!”

她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那份悲痛欲绝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动容。

陪审席上传出低低的叹息和唾骂声。

我站在被告席的铁栏杆里,看着她在法庭中央声泪俱下地表演。

那些精心设计的伪证,“恰好”坏掉的监控记录,刘通天手下“人证”言之凿凿的指控,还有吕璟此刻这番荡气回肠的“忏悔”,像一块块巨石将我彻底钉死在十字架上。

法官的木槌重重敲下。

“根据现有证据充分证明,被告人赵小六犯危害公共安全罪、生产销售有毒有害食品罪…情节极其恶劣…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操!

十年!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他们不仅要把我踢出局,为了不让我对他们构成威胁,他们要让我翻不了身!

除了杀了我,把我送进大牢是最稳妥的办法!

法警的手像铁钳一样死死扣住我的胳膊。

我被拖着转身,押往那道通往深渊的侧门。

在经过旁听席时,我看到了张金花。

她端坐着,保养得宜的一张脸因为极力压抑而显得有点扭曲,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向上扯开一个极其狰狞、极其恶毒的笑容。

“吕璟刘通天,我操你们妈!

我……”<我歇斯底里大喊着!

我不甘!

旁边一个负责押解的年轻法警连忙用力推搡了我一把,动作粗鲁。

我猝不及防,身体猛地向前踉跄,右手下意识地撑向旁边冰冷的、布满划痕的水泥墙壁。

“赶紧走!”

另一个法警不耐烦地吼了一声,紧跟着一步上前,那沉重的牛皮警靴,带着一股风,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在我的小腿上!

“呃啊——!”

钻心刺骨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眼前一片发黑。

冷汗瞬间浸透了囚服。

“还不快走!”

他骂骂咧咧,和另一
个法警像拖死狗一样拽着我粗暴地往前拖去。

粗糙的水泥地面摩擦着我囚服的膝盖部位。

剧痛让视线都有些模糊。

被拖拽着经过张金花那张狂喜扭曲的脸时,我咧开嘴,喉咙里发出嘶哑而诡异的嗬嗬声,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嚎哭。

十年牢饭?

我的目光死死锁在她那双得意忘形的眼睛里。

等着。

十年牢饭算个屁。

老子要你们吕家所有人,把这十年连本带利,一口一口,咬碎了骨头,给我吐出来!

十年时间一晃而过。

冰冷的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我拖着那条在监狱里和人打架、被废了的右手站在监狱大门口。

刺眼的日头砸下来,晒得我脸上的旧疤隐隐作痛。

口袋里只有几张皱巴巴的零钱,是吕家当年让律师“施舍”的路费。

我摸出来,盯着上面沾着的油污——像极了当年泼在我脸上的“暖心煲”。

“赵小六,滚远点!

别脏了吕家的地!”

张金花的尖嗓子仿佛还在耳朵边上刮。

我咧开嘴,用还能动的左手把那几张票子攥成一团,狠狠砸进路边的臭水沟。

脏钱配脏地,正好。

十年。

老子回来了!

这仇不报,我赵小六的名字倒过来写!

我没回西郊那个漏风的窝棚。

老娘和瘸腿大哥?

我坐牢这十年他们经常来看我,虽然日子清贫,但至少安全。

我又想起刘通天那杂种当年的话:“出点意外,太常见了不是?”

我不能连累他们。

翡翠城最脏最臭的城南垃圾场边上,我找了间比狗窝强不了多少的破板房安身。

钱?

只剩几个钢镚。

活路?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只软塌塌变了形的右手,又看了看唯一的左手。

除了熬汤,我这残废还能干什么?

垃圾场旁边就是水产市场丢烂鱼虾的臭水坑。

烂菜叶子发臭的鱼肚肠没人要的碎骨头……这些不要钱的“料”,成了我唯一的本钱。

我在废品站捡了个豁了口的破铁桶,又淘换来一个烧柴火的破炉子,往垃圾场边上一杵,卖汤。

“赎罪汤”——我拿烧火棍在硬纸壳上划拉了这三个字,戳在桶边。

垃圾场的酸臭味混着铁桶里飘出来的那点寡淡热气,路过的都捂着鼻子躲。

“赎罪?

赎个屁罪!

哎这不是当年那个黑心厨子吗?”

有人认出了我,远远地啐了一口。

“毒汤王
又来害人了?

滚远点!”

烂菜帮子砸在我刚支起来的摊子上。

我没躲,也没吭声,只是用左手抄起长柄铁勺,在桶里慢慢搅着。

右手废了,只能用左手,动作笨得要命,滚烫的汤水溅出来,烫在手背上起了一片红泡。

这点疼,算个屁。

比起吕家给我的,这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白天翻垃圾捡“料”,晚上回破屋熬汤。

右手使不上劲儿,左手也没经验,切个烂菜叶子都费劲,好几次差点把左手手指头也剁了。

破屋墙上糊着张旧报纸,上面是吕璟的“美食女王”专访,彩色的照片印得清清楚楚,她的脸上也逐渐长出了皱纹。

她穿着光鲜亮丽的裙子,举着个金光闪闪的奖杯,笑得那叫一个得意。

标题扎眼:“‘暖心煲’女王吕璟:用良心熬制翡翠城味道”。

都十年过去了,她还在用我当年的配方撑场面,还好意思说我是垃圾!

我用烧过的木炭画了个大大的黑叉,盖住了她那张假惺惺的笑脸。

一天深夜,我蹲在垃圾堆里翻找明天熬汤的鱼骨鱼头,脚下踢到一个硬东西。

是个烂了一半的破木盒,埋在腥臭的淤泥里。

鬼使神差地,我把它抠了出来。

盒子被污水泡得发胀,一掰就散架了,里面掉出一本用油布裹得严严实实的旧册子。

油布揭开,册子封面都快烂没了,勉强能认出几个褪色的毛笔字:“…食…本…残篇”。

我的心猛地一跳。

垃圾场就是这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淘到好东西。

很多家庭老人去世后,子女会把老人生前收藏的旧书一股脑卖给收废品的,或是直接当垃圾扔了。

毕竟现在也没多少人乐意看书了。

借着垃圾场昏暗的路灯光,我哆嗦着左手翻开。

里面的纸又黄又脆,一股子霉味。

画着些稀奇古怪的汤锅灶具,写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讲的都是怎么用最下脚料的玩意儿——烂菜帮子鱼肠鱼鳃发霉的豆子——熬出鲜汤的土法子。

有些字不认识,图也模糊,但一股说不出的熟悉感撞得我胸口发闷。

这东西…里面记载的内容…和我小时候在爷爷箱底见过的破书很相似!

当年爷爷说,那是老祖宗逃荒时活命的玩意儿!

“残废就该死在贫民窟!”

张金花的唾骂声又在脑子里炸开。

“你熬的汤只配
喂猪!”

吕璟泼汤时的刻薄嘴脸晃在眼前。

一股邪火“噌”地顶上来,烧得我眼睛发红。

我死死攥紧那本破册子,指关节捏得发白。

老天爷让我在这粪坑里捡到它,是嫌我赵小六还不够惨,还是…给我留了最后一把刀?

就用这个!

用吕家看不上的垃圾,用我华夏老祖宗的土方子!

右手废了使不上劲,就用左手!

照着那残篇上画的图,我拿捡来的破瓦片当刀,一点点磨,一点点切那些腥臭的烂鱼肠子。

册子上说鱼内脏的腥臊要用草木灰反复揉搓。

我去垃圾场扒拉烧过的煤渣灰,忍着恶臭,用左手狠命地搓揉那些黏糊糊的玩意儿,腥气混着灰味呛得我直咳嗽,搓得手上全是血口子。

熬汤的火候最难。

册子上画着一种奇怪的“文火焖煨”法,要求火苗得稳得像块温玉。

可我那破炉子四面漏风,火苗乱跳。

我就蹲在炉子边,像个神经病一样,用左手拿着块破铁皮挡这边,又堵那边,稍微有点风就得挪位置。

一锅汤,得熬一整夜。

夏天垃圾场蚊子成群,咬得浑身是包;冬天夜里寒风刺骨,右手残废的地方又酸又疼,钻心似的。

好几次熬到后半夜,困得一头栽倒在炉子边上,燎掉了几撮头发。

熬废了就倒掉,第二天再翻垃圾,再找料,再熬。

手上的烫伤刀口冻疮就没断过,一层叠一层。

每次疼得想放弃,一抬眼就能看到破屋墙上吕璟那张笑得刺眼的报纸。

十年牢饭的憋屈,右手被踩碎的剧痛,老娘和大哥担惊受怕的脸…全化成一股狠劲,顶着我,熬!

不知道熬废了多少桶,手上添了多少新伤。

终于有一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熬了一整夜的那锅汤揭开盖子时,一股难以形容的鲜味猛地冲了出来!

不是浓汤宝那种假香,也不是暖心煲油腻腻的味儿,而是一种…带着点草木清气,混着鱼鲜,钻进鼻子就让人口舌生津的味道!

汤色是清亮的奶白,几根熬化的鱼骨沉在桶底。

我舀了一勺,吹了吹,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滚烫的汤汁滑过喉咙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猛地炸开!

不是味道有多惊天动地,而是…十年牢狱积压的怒火憋屈仇恨,像是被这口滚烫的东西狠狠冲开了一道口子!

一股热气从胃里直冲头
顶,激得我浑身哆嗦,眼眶不受控制地发酸发热。

这汤…真他娘的邪门!

我死死攥着勺柄,看着桶里那汪奶白的汤水。

吕璟,张金花,刘通天…你们偷走的,泼掉的,踩碎的…老子就用这垃圾堆里刨出来的汤,让你们一口一口,连本带利给老子吐出来!

“赎罪汤”三个破纸壳字戳在发锈的铁桶边上。

垃圾场的臭气熏天,风一吹,碎纸片子哗啦啦响。

我左手攥着长柄铁勺,在桶里一下下搅着。

热气混着那股子邪门的鲜味往上飘。

几个月下来,破烂摊子前居然开始排队了。

捡破烂的,码头扛包的,蹬三轮的,干完苦力一身臭汗,花俩钢镚儿端个豁口碗,蹲在满地垃圾旁边喝得呼噜响。

喝完,有人抹嘴叹气,有人眼眶发红,还有人骂骂咧咧捶几下地。

那股邪乎劲儿,像喝了酒又像散了心口的淤血。

“再…再来半碗!”

一个老码头工哆嗦着手递过钢镚儿,眼睛还红着,“妈了个B的,喝完这汤…想起我死去的老娘了…心里堵得慌…”旁边的人跟着点头,看我的眼神没了当初的唾弃,多了点说不清的东西。

名声像发酵的酸臭气,自己就飘出去了。

连带着飘出去的,还有“毒汤王赵小六在垃圾场熬神汤”的邪乎话。

这天下午,我刚把一桶新熬好的汤架上炉子,垃圾场入口那边稀里哗啦开进来好几辆锃亮的黑轿车,跟这粪坑地方格格不入。

车停在不远处,下来一群穿着体面的人,簇拥着个头发花白、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老头。

老头皱着眉,捂着鼻子,但眼睛直勾勾盯着我那个冒热气的破铁桶。

“就是他!

周会长,就是那个赵小六!”

一个狗腿子模样的指着我对老头说。

老头,翡翠城美食协会会长周秉坤,慢慢踱过来,皮鞋小心地避开地上的污水坑。

他走到我摊子前,那股子鲜味冲散了些垃圾场的臭气,他捂着鼻子的手放了下来,眉毛微挑:“小伙子,你这汤…有点意思。”

我没说话,左手舀了小半勺清汤递过去。

周秉坤也没嫌弃那油腻腻的勺子和豁口碗,接过去吹了吹,小心抿了一口。

汤进口,他整个人僵住了。

眼睛猛地瞪大,过了好几秒才长长吐出一口气,那口气悠长,带着点颤抖。

他看看碗里奶白
的汤,又抬眼看看我,最后瞄了一眼我那只软塌塌垂着的右手,眼神复杂。

“好汤!”

他重重放下碗,声音不大,但掷地有声,“真正的味道,不在金盘子银碗,在人心!

赵小六,你这‘赎罪汤’,赎的是别人的罪,醒的是自己的魂!

好!”

他环视一圈这肮脏的环境和一溜蹲着喝汤的苦哈哈,眉头皱得更紧,“明珠蒙尘!

你在这地方熬汤,是整个翡翠城美食界的羞耻!”

他身后一个秘书赶紧上前:“赵先生,周会长代表协会,正式邀请您加入!

协会首席顾问的位置,虚位以待!

您这手艺,该在翡翠城最亮的灶台上发光!”

人群里炸开了锅。

美食协会首席顾问?

那可是翡翠城厨子堆里的顶尖位置!

金饭碗!

我搅着汤,铁勺刮着桶壁,发出刺啦刺啦的噪音。

周秉坤期待地看着我,脸上带着施舍般的笑意。

“不去。”

我头也没抬,左手继续搅汤。

周秉坤脸上的笑僵住了。

秘书也傻了:“赵…赵先生?

您说什么?”

“我说,不去。”

“你小子别不识抬举!

你十年前干的那点破事全城人都知道,这是你唯一翻身的机会!”

秘书直接恶言相向,一旁的周秉坤也没拦他。

我抬眼,目光扫过周秉坤和他秘书错愕的脸,扫过那几辆黑亮的轿车,最后落回翻滚的汤锅。

“这灶台挺好。

亮的地方,脏东西太多,我怕熏着这口汤。”

周秉坤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像是被我当面抽了一耳光。

他盯着我那破炉子和豁口铁桶,嘴唇哆嗦了几下,最终什么都没说,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没走两步似乎又想起什么,“行!

你小子有点骨气!”

说罢转过身来盯着我的眼睛,“三个月后有一场美食争霸赛,我给你留个席位……我没兴趣……随你,大不了到时就判你缺席……”说罢,秘书和那群人赶紧跟上,黑轿车灰溜溜地开走了,卷起一阵垃圾场的尘土。

围观的苦哈哈们爆发出哄笑和叫好声。

“硬气!

赵老板!”

“呸!

什么狗屁协会,还不是有钱人的玩物!”

“赵哥!

以后我们就认你这口汤!”

我面无表情,继续搅着我的汤。

协会?

狗屁。

老子要的不是金饭碗,是吕家的狗命!

但垃圾场可磨不出最锋利的刀。

在经过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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