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肥胖的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尖,“你该不会以为那个配方是你的吧?
你该不会还想赖着分好处吧?”
我弯腰,手指哆嗦着,想捡起那份协议。
周围那些刚才还在吹捧“暖心煲”的宾客,此刻全都默契地扭开脸,或者低头摆弄酒杯,好像地上那个被泼了一身汤水的男人是瘟疫。
“小六啊,”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优越感。
是刘通天,吕璟新搭上的姘头,市卫生局的一个什么狗屁科长。
他晃着手里半杯红酒踱过来,皮鞋擦得锃亮,能照出我此刻狼狈的影子。
他凑近我,声音压低了,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一股子酒气喷在我脸上,“别犟了。
签个字,大家都体面。
不然…你那住在西郊窝棚里的老娘,还有你那个在工地搬砖的瘸腿大哥…啧啧,这年头,工地危险啊,窝棚区也乱得很,出点意外,太常见了不是?”
我猛地抬头,死死盯住他那张油滑的脸,狗日的!
我操你妈!
“刘科长跟你说话呢!”
张金花猛地推了我肩膀一把,力道大得让我又撞回冰冷的杯架,“聋了还是哑了?
签!”
吕璟没再看我,她的侧脸在灯光下完美无瑕。
我看着地上那份协议,又看了看我自己沾满油污的手上。
这只手,熬出了“暖心煲”。
我慢慢弯下腰,捡起协议。
在那份冰冷的转让书上签下“赵小六”三个歪歪扭扭的字。
每一笔都像是在剜我的肉。
刘通天满意地哼笑一声,拿过协议递给吕璟。
吕璟随意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张金花更是直接翻了个白眼,扭着腰招呼客人去了,仿佛我他娘就是个狗屁。
我慢慢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想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慢着。”
身后传来刘通天懒洋洋的声音。
我脚步顿住,没回头。
“谁允许你走了?
赵大厨。”
刘通天慢悠悠地绕到我面前,挡住了去路。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是些诡异的蓝紫色粉末。
“拿着。”
那玩意儿看着就不对劲。
我没接。
刘通天脸上的肉抽动了一下,眼神像毒蛇:“叫你拿着就拿着!
找个机会,把这点‘好东西’放到你明天熬的那锅暖心煲里。
放心,量很小,死不了人,最多…让人上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