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
我熬着汤,也熬着自己。
最后,我盖上锅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把那个瓶子里的东西,一点点倒进炉膛的火焰里。
幽蓝的火苗猛地蹿了一下,映亮墙上挂着的、我当初和吕璟在破旧小店门口拍的合影。
照片里的吕璟笑得羞涩,我的手还搭在她肩上。
第二天,“金玉楼”照常营业。
中午时分,尖叫声划破了餐厅的喧闹。
有人倒下了,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不止。
一个,两个…恐慌像瘟疫般蔓延。
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刺破了天际。
我有点害怕。
刘通天不是说……只会让食客上吐下泻吗?
警察冲进后厨时,我正站在角落,面无表情地盯着巨大的汤锅。
带队的警官眼神锐利地扫过我,厉声质问:“你就是这家饭店的厨师?
今天暖心煲是你熬的吧?”
我没说话,只是微微点点头。
“我们接到举报,并初步查验,导致顾客中毒的物质是一种禁药‘芙兰酮’!
源头就是你负责的汤煲!
厨房所有相关人等都带走调查!”
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锁住了我的手腕,那股金属的寒意瞬间刺透了皮肉,直抵骨髓。
我被粗暴地推搡着往外走。
门口已经被记者和愤怒的人群堵得水泄不通。
无数的镜头对准了我,闪光灯噼啪作响,晃得人睁不开眼。
“黑心厨子!
毒死人了!”
“抓他!
判他死刑!”
“为了钱良心都不要的畜生!”
烂菜叶、臭鸡蛋砸在我头上、身上。
隔着攒动的人头和刺眼的闪光灯,我看到了人群外围的吕璟。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黑裙,脸色苍白,被几个女人搀扶着,一副摇摇欲坠、备受打击的可怜模样。
当我的目光穿过混乱的人群对上她时,她似乎微微瑟缩了一下。
但那眼神深处,没有震惊,没有痛苦,只有一丝极力压抑却依然流露出来的——如释重负。
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法庭肃穆,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法官的声音嗡嗡作响。
我的律师,一个眼神躲闪、唯唯诺诺的男人,被刘通天那边请的金牌大状逼问得节节败退,漏洞百出。
“被告赵小六,你对指控——在暖心煲中违规添加国家明令禁止的有毒物质‘芙兰酮’,致使多名无辜食客严重中毒,生命健康受到重大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