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汐棠萧承业的其他类型小说《三十世轮回终不悔温汐棠萧承业全局》,由网络作家“淤鱼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血色惊鸿温汐棠在窒息中惊醒。腐木的闷气混着刺鼻的葬香,死死堵住她的口鼻。眼前一片沉滞的漆黑,唯有棺盖缝隙透进的一线微光,映出寿衣上金线盘绕的冰冷鸳鸯——这是她前世被活埋殉葬的寿棺!“放我出去——!”她十指抓挠棺壁,指甲翻裂渗血。棺外传来嫡母周氏淬了毒的冷笑:“好女儿,替萧家守节是你的福分,安心去吧。”濒死的绝望如冰水灌顶,温汐棠猛地睁眼。鲛绡帐顶,流苏轻晃。她正躺在温府闺房的拔步床上,窗外海棠开得正烈。贴身丫鬟春杏捧着赤金累丝凤冠进来,喜气洋洋:“姑娘快梳妆,靖安侯府的萧大公子来下聘啦!”萧承业!前世灌她鸩酒、亲手钉死她棺盖的畜生!温汐棠浑身血液刹那冻结,推开凤冠撞开房门,发疯般冲向花厅。雕花槅扇后,萧承业一身锦袍,正含笑将聘礼单...
《三十世轮回终不悔温汐棠萧承业全局》精彩片段
1 血色惊鸿温汐棠在窒息中惊醒。
腐木的闷气混着刺鼻的葬香,死死堵住她的口鼻。
眼前一片沉滞的漆黑,唯有棺盖缝隙透进的一线微光,映出寿衣上金线盘绕的冰冷鸳鸯——这是她前世被活埋殉葬的寿棺!
“放我出去——!”
她十指抓挠棺壁,指甲翻裂渗血。
棺外传来嫡母周氏淬了毒的冷笑:“好女儿,替萧家守节是你的福分,安心去吧。”
濒死的绝望如冰水灌顶,温汐棠猛地睁眼。
鲛绡帐顶,流苏轻晃。
她正躺在温府闺房的拔步床上,窗外海棠开得正烈。
贴身丫鬟春杏捧着赤金累丝凤冠进来,喜气洋洋:“姑娘快梳妆,靖安侯府的萧大公子来下聘啦!”
萧承业!
前世灌她鸩酒、亲手钉死她棺盖的畜生!
温汐棠浑身血液刹那冻结,推开凤冠撞开房门,发疯般冲向花厅。
雕花槅扇后,萧承业一身锦袍,正含笑将聘礼单递给嫡母。
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与棺前狞笑着扼她喉咙的恶鬼重叠!
“不——!”
她喉间涌上血腥味,踉跄后退,匆忙向外跑去,却不小心一脚踏空栽进莲池!
刺骨池水裹挟着前世棺中窒息的记忆灭顶而来。
“救…”她徒劳地扑腾,水灌入肺腑的剧痛中,却见一道玄色身影劈开水面,如凶戾的鹰隼直扑而下!
有力的手臂死死箍住她的腰,铁钳般将她拖出深渊。
后背重重撞上冰凉的池壁,温汐棠咳着水睁眼,撞进一双翻涌着血丝的深眸里。
是宁王世子萧绝!
男人湿透的黑发贴在苍白的颊边,眼底却烧着骇人的猩红,五指几乎掐进她腰间的软肉,嘶哑的嗓音裹着地狱般的寒气:“温汐棠,听着。
这辈子你再敢嫁萧承业——”他俯身,薄唇擦过她战栗的耳垂,一字一句淬着毒,“我掘了温家祖坟,把你那些好祖宗挫骨扬灰!”
池畔惊呼炸响。
嫡母周氏煞白着脸冲来:“世子爷息怒!
棠儿她失心疯了…”萧绝猛地抬眼,那目光如淬冰的刀锋刮过周氏,吓得她踉跄止步。
温汐棠却在他禁锢的臂弯里,嗅到一丝极淡的血腥气,他湿透的玄色袖口,正悄然晕开一点暗红。
暖阁里炭火烧得噼啪作响,温汐棠裹着厚毯仍止不住发抖。
前世被活埋的冰冷,莲池灭顶的窒息,还有萧绝那淬毒般的
威胁…无数画面撕扯着她的神经。
“姑娘,喝口姜汤…”春杏话音未落,槅扇被猛地推开。
嫡母周氏带着一身寒气闯入,扬手狠狠一记耳光抽下!
“下作的小娼妇!
萧大公子何等人物?
你竟敢投池拒婚,还招惹那阎王似的萧绝!
温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周氏尖利的指甲几乎刮破温汐棠的脸颊,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怨毒,“我告诉你,萧承业这乘龙快婿我要定了!
你嫁也得嫁,不嫁,我就把你娘那贱婢的坟刨了喂狗!”
娘亲的坟茔!
温汐棠眼底最后一点光寂灭了。
前世,她护不住娘亲的遗物,今生,连尸骨都要受辱吗?
不!
电光石火间,池底那双猩红绝望的眼撞入脑海。
温汐棠猛地抬头,盯着周氏扭曲的脸,一字一句斩钉截铁:“我不嫁萧承业。
我要嫁——”她深吸一口气,吐出那个宛如与虎谋皮的名字,“宁王世子,萧绝。”
“你疯了?!”
周氏尖叫。
“我是疯了。”
温汐棠扯出一个冰凉的笑,直视嫡母,“要么,我风风光光做世子妃;要么,我现在就吊死在温府大门,让全京城看看,嫡母是如何逼死原配嫡女,为你亲女儿腾位置的!”
“你、你敢威胁我?!”
周氏气得浑身乱颤。
“是交易。”
温汐棠攥紧毯子下的手,指甲深陷掌心,“我嫁萧绝,温家攀上宁王府。
我若死了,您猜…宁王世子掘不掘得动温家祖坟?”
她搬出了池底那个男人的毒誓。
周氏的脸瞬间惨白如鬼,死死瞪着温汐棠,像看一个从地狱爬回来索命的怪物。
终于,她嘴唇哆嗦着,挤出一个怨毒至极的冷笑:“好…好!
我就等着看,你能在那活阎罗手里活几天!”
她摔门而去。
暖阁死寂。
温汐棠脱力般瘫软下去,指尖触到毯子上一小片未干的暗红水渍——是萧绝袖口滴落的血。
那抹刺目的红,无声地烙印在她眼底。
温汐棠要嫁萧绝的消息,像热油泼进冰水,炸得温府上下死寂。
三日后,萧绝登门纳吉。
没有三媒六聘的喧闹,他只带一队玄甲卫,抬着两口朱漆描金的箱子,静立在温府正堂前。
阳光穿过廊檐,将他玄色蟒袍上的金线映得刺目,却照不进那双深潭般的眼眸。
嫡母周氏堆着假笑上前:“世子爷大驾光临,蓬荜
生辉……人呢?”
萧绝打断她,声音不高,却似寒铁刮过青石。
周氏笑容僵住,朝屏风后使眼色。
温汐棠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出。
她穿着素日最不起眼的月白襦裙,发间只簪一支素银簪,与满堂华彩格格不入。
萧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眼神像冰冷的刀锋一寸寸刮过,最终停在她左颊——前日被周氏指甲刮出的红痕尚未消尽。
“温家的规矩,”他忽然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是拿主子的脸给奴才练手?”
周氏脸皮紫涨:“世子误会!
是棠儿她……啪!”
一声脆响!
萧绝手边的青瓷茶盏毫无征兆地爆裂开来!
滚烫的茶水混着尖锐的瓷片四溅,几滴溅上周氏的手背,烫得她失声尖叫。
满堂死寂。
玄甲卫按刀的手纹丝不动,如同泥塑。
萧绝慢条斯理地摊开手掌。
碎裂的瓷片深深嵌入他掌心,鲜血混着茶水,沿着他修长的手指蜿蜒而下,滴滴答答落在光洁的金砖地上,晕开刺目的红。
他却浑若不觉,只抬起那只流血的手,指向周氏,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本世子的人,再少一根头发丝儿——”他染血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地上那摊刺目的红,“你身上掉的,就不止是这点皮。”
周氏腿一软,瘫坐在太师椅上,面无人色,一个字也吐不出。
温汐棠的心跳在死寂中如擂鼓。
她看着地上那摊血,又看向萧绝那只骨节分明、此刻却鲜血淋漓的手。
暖阁毯子上那抹暗红,与眼前这淋漓的鲜血,在她脑中轰然重叠。
这个男人,在用一种近乎自毁的狠厉,宣告他的所有。
而她,已将自己押上了这方血腥的赌桌。
纳吉礼毕,温府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
周氏称病不出,下人们绕着温汐棠的院子走。
萧绝留下的那两口箱子被抬进暖阁。
一口装着沉甸甸的金银玉器,另一口,却只放着一方素白锦帕,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最上面。
温汐棠屏退春杏,独自打开箱子。
指尖触到锦帕,一股极淡的药草混着血腥气钻入鼻尖。
她展开帕子——纯白无瑕的丝绢上,赫然印着一片已经干涸发褐的血掌印!
形状狰狞,正是那日捏碎茶盏的手掌轮廓。
帕角,用同色的丝线绣着一个极小的篆字:绝。
一股寒意从脊椎窜起。
这绝
非纳吉之礼,更像一道无声的符咒,一个血腥的烙印。
“叩叩叩。”
轻微的叩窗声响起。
温汐棠一惊,迅速将血帕塞入袖中。
推开窗,一张陌生而精明的脸隐在廊柱阴影里,声音压得极低:“世子爷吩咐,婚期定在十日后。
另有一物,请姑娘务必随身携带。”
一个冰凉坚硬的小瓷瓶塞入她手中。
“若遇急难,捏碎它。”
窗影一闪,人已消失。
温汐棠握着那冰冷的瓷瓶,指尖发颤。
十日后?
如此仓促!
她拧开瓶塞,一股辛辣刺鼻的气息扑面而来,瓶中竟是赤红色的粉末,细看有金属碎屑般的微光。
“姑娘!
不好了!”
春杏跌跌撞撞冲进来,脸色惨白,“二、二姑娘带人闯进西厢库房,说…说那是夫人给她的嫁妆库,要把太太留给您的紫檀妆奁抬走!”
温汐棠眸色一寒。
西厢库房是她生母唯一的遗物存放之地!
她攥紧袖中那方血帕,将那瓷瓶死死握入掌心。
萧绝的血印还带着森然的气息,周氏的“病”果然只是幌子,真正的风雨,在她踏出这暖阁的第一步,就已扑面而来。
西厢库房前一片狼藉。
温汐棠同父异母的妹妹温玉娇,穿着一身崭新的桃红撒金裙,正趾高气扬地指挥着几个粗使婆子:“快!
把那个破箱子给我抬出来!
搁这儿占地方,晦气!”
婆子们正费力地挪动一个沉重的紫檀木妆奁,那是温汐棠生母的嫁妆之一,也是她仅存的念想。
“住手!”
温汐棠的声音不大,却像冰锥刺破喧嚣。
温玉娇回头,看到一身素淡的温汐棠,嘴角立刻勾起刻薄的笑:“哟,攀上高枝儿的‘世子妃’来了?
可惜啊,宁王府的聘礼是给温家的,可不是给你这扫把星添箱的!
这库房里的东西,如今自然归我这个正经嫡女!”
她特意加重了“正经嫡女”四字。
一个婆子趁机用力一拽,妆奁“哐当”一声歪倒,里面滚落出几件陈旧的银饰和一个褪色的布老虎。
那是温汐棠幼时唯一的玩具!
怒火瞬间燎原!
温汐棠几步上前,扬手——“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温玉娇娇嫩的脸上!
温玉娇被打懵了,捂着脸尖叫:“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不知尊卑、强取豪夺的贱婢!”
温汐棠眼神如淬寒冰,声
音清晰传遍院落,“我娘是温府三媒六聘、宗谱在册的原配正妻!
她的嫁妆,便是我的嫁妆!
你一个妾生女,也敢自称‘正经嫡女’?
也敢动原配嫡女的私产?
谁给你的胆子!”
她字字诛心,句句踩在温玉娇和周氏的痛处。
“你…你胡说!
我娘才是……”温玉娇气急败坏。
“你娘是什么?”
温汐棠逼近一步,袖中那方血帕的棱角硌着她的腕骨,带来冰冷的刺痛,也带来一股破釜沉舟的戾气,“需要我请宁王世子来,亲自问问温府上下,到底谁才是妻,谁才是——奴、才?”
“宁王世子”四个字,如同索命符咒。
温玉娇脸色煞白,嚣张气焰瞬间熄灭,想起那日正堂飞溅的瓷片和淋漓的鲜血,吓得倒退两步。
“滚!”
温汐棠厉喝。
温玉娇怨毒地剜了她一眼,带着婆子灰溜溜跑了。
温汐棠弯腰,颤抖着手,一点点拾起地上沾了灰尘的布老虎,紧紧抱在怀里。
暖阁的血帕,袖中的瓷瓶,此刻都化作冰冷的铠甲。
她知道自己已无退路。
这温府是虎狼窝,而她要嫁的宁王府,恐怕更是龙潭深渊。
她将布老虎小心放入妆奁,指尖拂过冰冷的紫檀木。
十日后,她将披上嫁衣,带着母亲唯一的念想,走向那个袖口染血、眼底淬毒的男人。
锁麟囊已备,前路血茫茫。
大婚日,温府张灯结彩,宾客喧阗。
人人脸上堆着笑,眼底却藏着窥探与算计。
温汐棠穿着繁复沉重的世子妃正红嫁衣,端坐在菱花镜前。
金丝鸾凤冠压得她颈骨生疼,镜中那张傅粉施朱的脸,艳丽得像个祭品。
“姑娘真美…”春杏声音发颤,捧着盖头的手抖得厉害。
门外喜乐震天,嫡母周氏带着一身浓重的檀香味进来,脸上是精心雕琢的慈爱:“棠儿,大喜的日子,可要笑一笑。”
她亲手将赤金流苏盖头覆上温汐棠的头顶,压低的声音却如毒蛇吐信:“记住,你娘坟头的新土,还松着呢。”
盖头落下,遮住了温汐棠眼底最后一点光。
她被搀扶着,踏上铺满红毡的路。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
花轿起行,喧嚣渐远,轿内只剩下令人窒息的闷热和她擂鼓般的心跳。
轿帘缝隙外,是宁王府巍峨的兽头门楼,漆黑如巨兽之口。
喜轿落地,一只骨节分明、
苍白修长的手伸入轿帘。
是萧绝的手。
温汐棠指尖冰凉,迟疑地搭了上去。
那只手猛地收紧!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指骨,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将她整个人拽出轿门!
红绸另一端被粗暴地塞入她手中。
他牵着她,大步流星穿过重重庭院。
宾客的恭贺声、礼官的唱和声,都被他周身散发的凛冽寒气冻结。
他走得极快,红绸绷得笔直,温汐棠跌跌撞撞,头上的凤冠珠翠乱晃,狼狈不堪。
这哪里是迎亲?
分明是押解囚徒!
新房内红烛高烧,喜气灼人。
萧绝挥手屏退所有喜娘仆妇。
厚重的门扉“哐当”一声合拢,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也将温汐棠彻底困在这方被红色浸透的囚笼里。
他背对着她,站在龙凤喜烛前。
跳跃的烛光将他玄色喜袍上的金蟒映得张牙舞爪,投下的巨大阴影几乎将她吞噬。
死寂。
只有烛芯偶尔爆裂的轻响。
温汐棠攥紧了袖中冰冷的瓷瓶,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过来。”
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她僵立不动。
萧绝缓缓转过身。
烛光映亮了他的脸,比前几日更加苍白,眼下是浓重的青影,薄唇紧抿,唯有那双深眸,依旧翻涌着令人心悸的暗潮。
他一步步走近,强大的压迫感让温汐棠几乎窒息,本能地后退一步。
“怕我?”
他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却死死锁住她左颊——那日被周氏刮出的红痕已淡成一道浅粉的印记。
“不…”她喉咙发干。
“很好。”
他忽然抬手,却不是碰她,而是猛地扯开了自己左臂的喜服袖口!
玄色的锦缎撕裂,露出苍白劲瘦的手臂。
温汐棠瞳孔骤缩!
只见他臂上赫然缠绕着一圈圈洁白的细麻布,此刻,那麻布正从内里缓缓洇开一片刺目的鲜红!
他竟一直带着伤!
萧绝面不改色,从喜案上拿起合卺用的金杯,又抽出一把镶着红宝石的匕首——那是“却扇”礼后本该用来割下两人发丝结同心结的吉物。
冰冷的刀锋在烛火下闪过寒芒。
他看也不看,反手执刀,对着自己臂上那已被血浸透的麻布处,狠狠一划!
“唔…”一声压抑的闷哼从他喉间溢出。
刀锋精准地割开了皮肉,更深,更狠!
一股滚烫的鲜血瞬间涌出,如细小的溪流
,汩汩注入他手中的金杯!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盖过了满室甜腻的合欢香。
温汐棠胃里翻江倒海,惊恐地捂住嘴,踉跄后退,撞在冰冷的雕花拔步床柱上。
金杯很快接了半杯粘稠的鲜血。
萧绝额角渗出冷汗,唇色白得吓人,却稳稳将金杯递到她面前。
杯壁温热,里面盛着他的血,映着烛光,妖异刺目。
“喝了它。”
他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眼底是近乎疯狂的偏执,“温汐棠,想在这宁王府活下去,就喝了我的血!”
红烛滴泪,血光映着喜字。
这不是合卺酒,是歃血为盟的毒咒!
温汐棠看着那杯猩红粘稠的血,胃里一阵剧烈的抽搐,几乎要呕出来。
“疯子…你简直是疯子!”
她声音抖得不成调,后背死死抵着床柱,冰冷的触感也无法驱散那浓烈血腥带来的眩晕。
萧绝却笑了,苍白的脸上那抹笑痕带着毁灭般的妖异。
他端着那杯血,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里:“现在才知道?”
他猛地伸手,冰冷的、沾着血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强迫她抬起头,直面那杯近在咫尺的血腥。
“喝下去!”
他低吼,滚烫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或者…你想我现在就让人去温家祖坟动土?”
娘亲的坟茔!
温汐棠眼中最后一丝挣扎碎裂了。
她闭上眼,屈辱和绝望的泪水无声滑落,颤抖着张开嘴。
冰冷的杯沿贴上她的唇。
一股浓烈至极的铁锈腥气猛地灌入口腔,滑过喉咙,带来灼烧般的恶心感。
她强忍着呕吐的欲望,本能地吞咽。
温热的液体滑入食道,像吞下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萧绝死死盯着她吞咽的动作,直到杯中最后一滴血消失在她唇间。
他紧绷的身体似乎才松懈了一瞬,捏着她下巴的手也骤然松开。
温汐棠脱力般滑坐在地,捂着喉咙剧烈地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唇齿间、五脏六腑,都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萧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蜷缩在地、狼狈不堪的样子。
他随手扯过一块喜帕,胡乱地按在手臂狰狞的伤口上,鲜血瞬间浸透了红绸。
“疼吗?”
他忽然问,声音有些飘忽。
温汐棠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恨恨地瞪着他。
他
却像是没看到她的恨意,自顾自地低语,更像是在对自己说:“疼就对了…记住这滋味。”
他踉跄一步,靠在喜案边,失血过多的脸上毫无人色,眼神却亮得惊人,死死锁住她,“以后,你的疼,就是我的疼…我的痛,也由你受着!”
他猛地指向拔步床上铺着的、绣着百子千孙的猩红锦被,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今夜,你睡那里。”
随即,他转身,拖着那条流血不止的手臂,一步步走向墙角那张铺着冰冷石青缎面的贵妃榻。
“不许踏出这房门一步。”
他背对着她躺下,将染血的喜帕紧紧压在伤口上,“否则,后果你清楚。”
红烛燃过半,烛泪堆积如血。
温汐棠蜷缩在冰冷的地上,唇齿间的血腥味如同附骨之蛆。
她看着墙角那个背对着她、蜷缩在狭小贵妃榻上的高大身影,只觉得这满室猩红,像一座用血浇筑的牢笼,将她和他,一同锁死在这无边的绝望里。
后半夜,温汐棠在冰冷的地上冻醒。
四肢百骸都像被冻僵了,唯有唇齿间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依旧清晰。
墙角贵妃榻的方向传来压抑而粗重的呼吸声,间或夹杂着几声痛苦的闷哼。
萧绝…他伤口还在流血?
这个念头刚升起,立刻被她压了下去。
他活该!
可那浓重的血腥味在死寂的夜里愈发清晰,混合着他压抑的痛哼,像细密的针,扎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她挣扎着爬起,双腿冻得麻木。
借着残烛微弱的光,她看到墙角榻上那个身影在微微颤抖。
那方按在伤口上的喜帕,早已被血浸透,暗红的血渍甚至滴落在地,积了一小滩。
触目惊心。
温汐棠死死咬住下唇。
不能心软…他是疯子,是魔鬼!
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莲池底那双绝望猩红的眼,正堂上他捏碎茶盏染血的手,还有那句嘶哑的“我的痛,也由你受着”…鬼使神差地,她挪动了脚步。
从陪嫁的紫檀妆奁最底层,她摸出一个小巧的青玉盒。
这是她生母留下的唯一遗物,里面装着一小盒气味清冽的药膏,据说是极好的金疮药。
她一步步挪到榻边。
萧绝似乎昏睡过去了,眉头紧锁,冷汗浸湿了鬓角,薄唇毫无血色。
那条受伤的手臂垂在榻边,染血的喜帕半搭着,露出底下皮肉翻卷的狰
狞伤口,还在缓慢地渗着血。
温汐棠蹲下身,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揭开那湿透粘稠的血帕。
动作牵动了伤口,萧绝身体猛地一颤,骤然睁开眼!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瞬间锁定她,带着刚醒时的戾气和警惕,如同被惊醒的凶兽。
温汐棠吓得手一抖,青玉药盒差点掉落。
“滚…”他嘶哑地开口,眼神凶狠,却因失血而显得虚弱。
温汐棠心一横,非但没退,反而将药盒打开,一股清冽的药香弥漫开来。
她沾了满指的碧绿药膏,避开他凶狠的目光,飞快地、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将那冰凉的药膏涂抹在他狰狞的伤口上!
“嗯!”
药膏的刺激让萧绝闷哼一声,手臂肌肉瞬间绷紧,眼神更加骇人。
温汐棠指尖抖得厉害,却强迫自己动作,用最快的速度将药膏均匀涂抹在伤口上。
那翻卷的皮肉触感让她头皮发麻,浓重的血腥味再次冲入鼻腔。
终于涂完,她扯过榻边一块干净的细棉布(大概是原本垫在枕下的),胡乱地缠绕在他手臂上,笨拙地打了个结。
做完这一切,她像耗尽了所有力气,跌坐在地,大口喘着气,不敢看他。
死寂。
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许久,头顶传来一声极低、极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多管闲事。”
温汐棠猛地抬头。
萧绝已经重新闭上了眼,侧过头去,只留给她一个苍白冰冷的侧脸。
但那句斥责,却没了之前的狠戾,倒像是…强撑的掩饰。
天光微熹,透过窗棂,照亮了地上那滩尚未干涸的暗红血迹,也照亮了温汐棠指尖残留的碧绿药膏和她袖口沾染的、属于他的、刺目的鲜红。
这一夜的血与痛,如同烙印,深深刻进了彼此的生命里。
2 烬夜霜华婚后的宁王府,表面风平浪静,内里暗流汹涌。
萧绝自大婚夜后便如同消失,只留下那间弥漫着淡淡血腥气的婚房和一句冰冷的禁令。
温汐棠被困在偌大的栖梧苑,像一只被金丝笼囚禁的鸟。
嫡母周氏送来的“贺礼”,却迫不及待地登了门。
来人是周氏的远房侄女柳氏,一身水红薄纱裙,身段妖娆,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
她盈盈下拜,腕上一对羊脂白玉镯叮当作响:“妾身柳含烟,奉温夫人之命,特来侍
奉世子妃姐姐,为姐姐分忧。”
侍奉?
分忧?
温汐棠心中冷笑。
周氏的手,果然一刻也闲不住。
柳含烟手段殷勤,端茶倒水,揉肩捏背,一口一个“姐姐”叫得甜腻。
那双戴着玉镯的手,却总有意无意地拂过温汐棠的脉门、腰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意味。
“姐姐肌肤真嫩,像上好的牛乳。”
柳含烟笑着,指尖轻轻划过温汐棠的手腕内侧,冰凉的玉镯边缘贴紧皮肤,“夫人特意叮嘱,要妾身将这养身安神的玉镯,日日为姐姐戴上才好呢。”
温汐棠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我素来不喜戴这些累赘东西。”
“姐姐这就不懂了,”柳含烟掩唇轻笑,眼底却闪过一丝急切,“这玉镯是夫人寻高人开过光的,最是养人,尤其能护佑女子…腹中安稳。”
她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温汐棠平坦的小腹。
温汐棠心头警铃大作。
她想起前世,周氏也曾送过她一个“安胎”的玉锁,不久后她便莫名小产,血崩不止…寒意从脚底窜起。
她看着柳含烟腕上那对温润莹白的玉镯,在烛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晕,却只觉得那光像毒蛇冰冷的鳞片。
柳含烟到底还是将一只玉镯,“贴心”地套在了温汐棠午睡时的手腕上。
温汐棠醒来时,只觉腕间一片冰凉滑腻。
她厌恶地想要褪下,那玉镯却像是长在了腕骨上,卡得死紧。
她心头莫名烦躁,唤春杏取来浸了冷水的帕子擦拭,那凉意似乎稍稍驱散了腕间的不适。
晚膳时,萧绝竟破天荒地回了栖梧苑。
他依旧一身玄衣,脸色苍白,眼下青影更重,周身寒气凛冽。
目光扫过温汐棠腕间突兀的玉镯时,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移开,沉默地用膳。
气氛凝滞如冰。
温汐棠食不知味,勉强用了几口清淡的汤羹。
夜半,一股尖锐的绞痛毫无征兆地从她小腹深处炸开!
“呃…”她痛哼一声,蜷缩起身子。
那痛楚如同冰冷的铁钩在腹中疯狂搅动,瞬间便让她冷汗涔涔,眼前发黑。
“姑、姑娘!”
守夜的春杏吓得魂飞魄散。
温汐棠死死按住绞痛的腹部,指尖触到腕间那片冰凉滑腻的玉镯。
是它!
意识被剧痛撕扯得模糊,前世血崩的恐惧如潮水般灭顶而来。
她颤抖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去抠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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