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纳吉之礼,更像一道无声的符咒,一个血腥的烙印。
“叩叩叩。”
轻微的叩窗声响起。
温汐棠一惊,迅速将血帕塞入袖中。
推开窗,一张陌生而精明的脸隐在廊柱阴影里,声音压得极低:“世子爷吩咐,婚期定在十日后。
另有一物,请姑娘务必随身携带。”
一个冰凉坚硬的小瓷瓶塞入她手中。
“若遇急难,捏碎它。”
窗影一闪,人已消失。
温汐棠握着那冰冷的瓷瓶,指尖发颤。
十日后?
如此仓促!
她拧开瓶塞,一股辛辣刺鼻的气息扑面而来,瓶中竟是赤红色的粉末,细看有金属碎屑般的微光。
“姑娘!
不好了!”
春杏跌跌撞撞冲进来,脸色惨白,“二、二姑娘带人闯进西厢库房,说…说那是夫人给她的嫁妆库,要把太太留给您的紫檀妆奁抬走!”
温汐棠眸色一寒。
西厢库房是她生母唯一的遗物存放之地!
她攥紧袖中那方血帕,将那瓷瓶死死握入掌心。
萧绝的血印还带着森然的气息,周氏的“病”果然只是幌子,真正的风雨,在她踏出这暖阁的第一步,就已扑面而来。
西厢库房前一片狼藉。
温汐棠同父异母的妹妹温玉娇,穿着一身崭新的桃红撒金裙,正趾高气扬地指挥着几个粗使婆子:“快!
把那个破箱子给我抬出来!
搁这儿占地方,晦气!”
婆子们正费力地挪动一个沉重的紫檀木妆奁,那是温汐棠生母的嫁妆之一,也是她仅存的念想。
“住手!”
温汐棠的声音不大,却像冰锥刺破喧嚣。
温玉娇回头,看到一身素淡的温汐棠,嘴角立刻勾起刻薄的笑:“哟,攀上高枝儿的‘世子妃’来了?
可惜啊,宁王府的聘礼是给温家的,可不是给你这扫把星添箱的!
这库房里的东西,如今自然归我这个正经嫡女!”
她特意加重了“正经嫡女”四字。
一个婆子趁机用力一拽,妆奁“哐当”一声歪倒,里面滚落出几件陈旧的银饰和一个褪色的布老虎。
那是温汐棠幼时唯一的玩具!
怒火瞬间燎原!
温汐棠几步上前,扬手——“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温玉娇娇嫩的脸上!
温玉娇被打懵了,捂着脸尖叫:“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不知尊卑、强取豪夺的贱婢!”
温汐棠眼神如淬寒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