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辉……人呢?”
萧绝打断她,声音不高,却似寒铁刮过青石。
周氏笑容僵住,朝屏风后使眼色。
温汐棠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出。
她穿着素日最不起眼的月白襦裙,发间只簪一支素银簪,与满堂华彩格格不入。
萧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眼神像冰冷的刀锋一寸寸刮过,最终停在她左颊——前日被周氏指甲刮出的红痕尚未消尽。
“温家的规矩,”他忽然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是拿主子的脸给奴才练手?”
周氏脸皮紫涨:“世子误会!
是棠儿她……啪!”
一声脆响!
萧绝手边的青瓷茶盏毫无征兆地爆裂开来!
滚烫的茶水混着尖锐的瓷片四溅,几滴溅上周氏的手背,烫得她失声尖叫。
满堂死寂。
玄甲卫按刀的手纹丝不动,如同泥塑。
萧绝慢条斯理地摊开手掌。
碎裂的瓷片深深嵌入他掌心,鲜血混着茶水,沿着他修长的手指蜿蜒而下,滴滴答答落在光洁的金砖地上,晕开刺目的红。
他却浑若不觉,只抬起那只流血的手,指向周氏,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本世子的人,再少一根头发丝儿——”他染血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地上那摊刺目的红,“你身上掉的,就不止是这点皮。”
周氏腿一软,瘫坐在太师椅上,面无人色,一个字也吐不出。
温汐棠的心跳在死寂中如擂鼓。
她看着地上那摊血,又看向萧绝那只骨节分明、此刻却鲜血淋漓的手。
暖阁毯子上那抹暗红,与眼前这淋漓的鲜血,在她脑中轰然重叠。
这个男人,在用一种近乎自毁的狠厉,宣告他的所有。
而她,已将自己押上了这方血腥的赌桌。
纳吉礼毕,温府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
周氏称病不出,下人们绕着温汐棠的院子走。
萧绝留下的那两口箱子被抬进暖阁。
一口装着沉甸甸的金银玉器,另一口,却只放着一方素白锦帕,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最上面。
温汐棠屏退春杏,独自打开箱子。
指尖触到锦帕,一股极淡的药草混着血腥气钻入鼻尖。
她展开帕子——纯白无瑕的丝绢上,赫然印着一片已经干涸发褐的血掌印!
形状狰狞,正是那日捏碎茶盏的手掌轮廓。
帕角,用同色的丝线绣着一个极小的篆字:绝。
一股寒意从脊椎窜起。
这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