狞伤口,还在缓慢地渗着血。
温汐棠蹲下身,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揭开那湿透粘稠的血帕。
动作牵动了伤口,萧绝身体猛地一颤,骤然睁开眼!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瞬间锁定她,带着刚醒时的戾气和警惕,如同被惊醒的凶兽。
温汐棠吓得手一抖,青玉药盒差点掉落。
“滚…”他嘶哑地开口,眼神凶狠,却因失血而显得虚弱。
温汐棠心一横,非但没退,反而将药盒打开,一股清冽的药香弥漫开来。
她沾了满指的碧绿药膏,避开他凶狠的目光,飞快地、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将那冰凉的药膏涂抹在他狰狞的伤口上!
“嗯!”
药膏的刺激让萧绝闷哼一声,手臂肌肉瞬间绷紧,眼神更加骇人。
温汐棠指尖抖得厉害,却强迫自己动作,用最快的速度将药膏均匀涂抹在伤口上。
那翻卷的皮肉触感让她头皮发麻,浓重的血腥味再次冲入鼻腔。
终于涂完,她扯过榻边一块干净的细棉布(大概是原本垫在枕下的),胡乱地缠绕在他手臂上,笨拙地打了个结。
做完这一切,她像耗尽了所有力气,跌坐在地,大口喘着气,不敢看他。
死寂。
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许久,头顶传来一声极低、极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多管闲事。”
温汐棠猛地抬头。
萧绝已经重新闭上了眼,侧过头去,只留给她一个苍白冰冷的侧脸。
但那句斥责,却没了之前的狠戾,倒像是…强撑的掩饰。
天光微熹,透过窗棂,照亮了地上那滩尚未干涸的暗红血迹,也照亮了温汐棠指尖残留的碧绿药膏和她袖口沾染的、属于他的、刺目的鲜红。
这一夜的血与痛,如同烙印,深深刻进了彼此的生命里。
2 烬夜霜华婚后的宁王府,表面风平浪静,内里暗流汹涌。
萧绝自大婚夜后便如同消失,只留下那间弥漫着淡淡血腥气的婚房和一句冰冷的禁令。
温汐棠被困在偌大的栖梧苑,像一只被金丝笼囚禁的鸟。
嫡母周氏送来的“贺礼”,却迫不及待地登了门。
来人是周氏的远房侄女柳氏,一身水红薄纱裙,身段妖娆,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
她盈盈下拜,腕上一对羊脂白玉镯叮当作响:“妾身柳含烟,奉温夫人之命,特来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