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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人的爱情陈默小杨全局

爱吃青菜的老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看不见的泪痕>盲人按摩师陈默指腹下触到一片蝴蝶胎记。>三年前车祸失明后,他主动与女友苏晚分手。>如今这枚胎记的主人正趴在他的按摩床上。>他听见她向闺蜜抱怨:“前男友说失明是不拖累我的理由。”>“其实他只是厌倦了和我一起生活吧。”>陈默的手开始发抖,眼泪落在她光洁的背上。>苏晚的声音突然停顿。>一片死寂中,她轻声说:“你的眼泪流到我背上了。”>陈默僵住——苏晚应该不知道他是谁。>除非,她从一开始就认出了他。---暴雨抽打着城市,像无数冰冷的鞭子,把黄昏最后一点余温也抽得干干净净。空气又湿又闷,沉甸甸地压在皮肤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种浑浊的、几乎能拧出水的滞重感。临街的“舒心盲人推拿”玻璃门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雾,隔绝了外面那个被雨水...

主角:陈默小杨   更新:2025-06-12 16: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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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默小杨的其他类型小说《盲人的爱情陈默小杨全局》,由网络作家“爱吃青菜的老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不见的泪痕>盲人按摩师陈默指腹下触到一片蝴蝶胎记。>三年前车祸失明后,他主动与女友苏晚分手。>如今这枚胎记的主人正趴在他的按摩床上。>他听见她向闺蜜抱怨:“前男友说失明是不拖累我的理由。”>“其实他只是厌倦了和我一起生活吧。”>陈默的手开始发抖,眼泪落在她光洁的背上。>苏晚的声音突然停顿。>一片死寂中,她轻声说:“你的眼泪流到我背上了。”>陈默僵住——苏晚应该不知道他是谁。>除非,她从一开始就认出了他。---暴雨抽打着城市,像无数冰冷的鞭子,把黄昏最后一点余温也抽得干干净净。空气又湿又闷,沉甸甸地压在皮肤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种浑浊的、几乎能拧出水的滞重感。临街的“舒心盲人推拿”玻璃门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雾,隔绝了外面那个被雨水...

《盲人的爱情陈默小杨全局》精彩片段

##看不见的泪痕>盲人按摩师陈默指腹下触到一片蝴蝶胎记。

>三年前车祸失明后,他主动与女友苏晚分手。

>如今这枚胎记的主人正趴在他的按摩床上。

>他听见她向闺蜜抱怨:“前男友说失明是不拖累我的理由。”

>“其实他只是厌倦了和我一起生活吧。”

>陈默的手开始发抖,眼泪落在她光洁的背上。

>苏晚的声音突然停顿。

>一片死寂中,她轻声说:“你的眼泪流到我背上了。”

>陈默僵住——苏晚应该不知道他是谁。

>除非,她从一开始就认出了他。

---暴雨抽打着城市,像无数冰冷的鞭子,把黄昏最后一点余温也抽得干干净净。

空气又湿又闷,沉甸甸地压在皮肤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种浑浊的、几乎能拧出水的滞重感。

临街的“舒心盲人推拿”玻璃门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雾,隔绝了外面那个被雨水扭曲、模糊了轮廓的世界。

门内的空间不大,几盏光线柔和的壁灯勉强驱散了角落里的阴影,却赶不走那股湿漉漉的凉意。

消毒药水和各种草药精油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略带苦涩的暖香,试图对抗着从门缝和窗隙里顽强渗入的雨腥味。

陈默正站在一张按摩床边,肩颈部位传来的僵硬感和客人压抑的、带着烦躁的呼吸声,清晰地传递到他专注的指端。

客人是个中年男人,大概伏案工作太久,肩颈的肌肉硬得像块石头,还带着长期焦虑的紧绷。

陈默的手指沉稳地揉按着客人颈后那个顽固的筋结,指腹下的肌肉组织在深压之下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如同干涩的皮革在摩擦。

“嘶…轻点,师傅!”

客人吸着冷气,声音里裹着显而易见的烦躁,大概被这鬼天气和身体的酸痛双重折磨着,“这鬼天气,骨头缝里都发酸!”

“好的,我注意力度。”

陈默的声音很平和,带着职业性的安抚。

他微微调整了指尖的力道,从深沉的按压转为更舒缓的揉捏。

他的世界是恒久的黑夜,但这并不妨碍他感知周围的一切。

空气里漂浮的潮湿,消毒水那略微刺鼻的味道,还有前台小杨偶尔敲击键盘发出的清脆咔哒声,像雨滴敲打铁皮棚顶。

这些都构成了他感知的坐标系。

他甚至可以“听”出
小杨此刻大概在刷手机——那是一种频率更快的、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点击声。

就在这时,门口那串铜制风铃猛地响了起来,不是被推开的清脆叮当,而是被粗暴撞开的、一串杂乱无章的哗啦声,带着一股外面风雨的寒意猛地灌入。

“欢迎光临!”

小杨清脆的声音立刻响起,像投入沉闷水面的石子,“请问有预约吗?”

一个女声回答,带着一丝被雨水淋湿后的微哑,还有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疲惫:“没有。

现在…方便吗?”

那声音不高,却像一道无声的霹雳,瞬间贯穿了陈默的耳膜,狠狠击中了他灵魂深处某个早已结痂却从未真正愈合的地方。

他揉按的手指猛地顿住,悬停在客人僵硬的肩胛骨上方,仿佛被无形的冰冻结。

指节微微绷紧,指腹下的肌肉纹理似乎都瞬间失去了意义。

心跳毫无征兆地擂鼓般在胸腔里撞响,咚咚咚,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几乎要盖过风铃的余音和窗外依旧猖狂的雨声。

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又在下一刻疯狂地奔涌冲上头顶,带来一阵强烈的眩晕感。

是她。

苏晚。

那个被他亲手推开、在黑暗中独自咀嚼了三年痛苦的名字,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裹挟着雨水的湿冷气息,重新砸进了他的生命里。

“有的有的!”

小杨热情地回应,脚步声轻快地响起,“正好我们陈默师傅刚结束上一个客人,他手法最好了,经验特别丰富!”

小杨的声音像只欢快的小鸟,轻盈地飞过来,停在他身边,“陈哥,带这位女士去三号床吧?”

陈默喉咙发紧,干涩得厉害。

他强迫自己吸了一口气,那带着消毒水和湿气的空气钻进肺里,冰冷刺骨。

他沉默地点了点头,摸索着将手从客人背上移开,动作有些迟滞。

“师傅,我这还没完呢!”

客人不满地嘟囔着,扭动了一下身体。

“抱歉,请稍等,我马上请另一位师傅过来。”

陈默的声音异常平稳,甚至比平时更低沉了几分,像强行压入水底的浮木。

他凭着对店内布局的绝对熟悉,避开按摩床的边角,脚步沉稳地朝门口走去。

每一步都踏在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上。

距离在缩短。

空气里,那熟悉的、被雨水稀释后依然清晰可辨的栀子花香,丝丝缕缕地缠绕
过来。

这味道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开了记忆的闸门。

三年前那个狭窄却充满阳光的出租屋阳台,她踮着脚给那盆新买的栀子花浇水,侧脸在阳光下近乎透明,带着一种他再也无法看见的光泽。

她回头对他笑,眼睛弯得像月牙:“陈默,你闻,香不香?

它开花了!”

那香气,混合着阳光和她发梢洗发水的味道,是他黑暗降临前,关于“明亮”的最后记忆。

他停在她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微微侧头,朝向声音和气息的来源。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窝深陷的、失去焦点的眼睛,空洞地对着前方的一片虚无。

他能感觉到她的视线落在他脸上,带着一种审视的、或许还有一丝他不敢深究的复杂意味。

那目光如同实质,灼烧着他毫无防护的脸颊。

“你好,”他开口,声音经过刻意的打磨,低沉而陌生,像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请跟我来。”

他转过身,引导的方向准确无误。

他能听到身后高跟鞋踩在浅色地砖上发出的轻微声响,嗒,嗒,嗒…节奏似乎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迟疑。

三号按摩床在靠里的位置,相对安静些。

他走到床边站定,熟练地整理了一下铺着的白色床单,抚平一道看不见的褶皱。

“请把外套和包放在旁边的储物柜里,”他指了指墙边的矮柜方向,“然后趴好,放松身体。”

他背对着她,静静地站着,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

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里被无限放大,如同钝刀在割据他紧绷的神经。

他需要集中全部意志力,才能维持身体的静止,才能不让自己的指尖泄露一丝一毫的颤抖。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搏动,每一次收缩都带来一阵闷痛。

当衣料摩擦的声音终于停止,他慢慢转过身。

尽管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她已经趴在了按摩床上。

她的头侧向另一边,深色的长发如同海藻般散开,铺在洁白的枕巾上,形成一道柔和的、带着弧度的阴影。

“请问您需要哪种精油?”

陈默的声音依旧平稳得如同无风的湖面,他摸索着拿起床边小推车上的一排精油瓶,动作流畅而专业,仿佛刚才那个被惊雷劈中的人只是一个幻影。

他的指尖掠过冰凉的玻璃瓶身,檀香、薰衣草、薄荷…
…每种气味都带着独特的标识。

“薰衣草吧。”

她的声音从枕巾里传来,有些发闷,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放松一点。”

那声音里,确实带着一种长途跋涉后的倦怠,一种被生活反复揉搓后的松散感。

“好的。”

陈默应道,准确地拿起薰衣草精油瓶,拧开盖子。

清淡舒缓的香气弥漫开来,混合着她发间残留的栀子花香,形成一种奇异而令人心碎的芬芳。

他熟练地将精油滴入掌心,双掌合十,轻轻搓热。

温热的精油在掌心化开,散发出更浓郁的安神气息。

他走近按摩床,脚步轻缓,几乎没有声音。

他伸出手,指尖悬停在距离她背部肌肤几厘米的空气中,仿佛能感受到那下方散发出的微弱体温。

然后,他的手掌轻轻落下,覆盖在她肩胛骨之间宽阔的区域。

触感传来的瞬间,陈默的呼吸骤然一窒。

掌下的肌肤温润光滑,带着年轻女性特有的柔韧弹性,然而那细腻的纹理之下,却透出一种奇异的紧绷感,如同拉满的弓弦。

这并非久坐办公室的僵硬,更像是一种深植于骨骼、刻入灵魂的紧张和防御。

他的指腹微微施力,顺着脊柱两侧的肌肉缓缓下滑,感受着那深层的、几乎无法揉散的硬结,它们像一颗颗顽固的石头,无声地诉说着主人长久以来承受的压力与重负。

他的动作极其专业,力道适中,沿着肌肉的纹理推揉。

指尖所及之处,是她肩胛骨清晰的轮廓,脊柱中央那道微凹的沟壑,以及两侧腰线柔韧的弧度。

每一寸触碰,都像是在无声地描摹一幅早已刻入骨髓的地图。

他熟悉这具身体,熟悉她微微突出的第七节颈椎骨,熟悉她左侧肩胛骨下缘那个小小的、几乎感觉不到的旧疤痕——那是她大学时骑自行车不小心摔的。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只有窗外渐渐小了些的雨声,和两人之间压抑到极致的呼吸声。

陈默的指法精准而克制,像在完成一件不容有丝毫差错的精密仪器操作。

他强迫自己摒除一切杂念,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指尖的反馈上,集中在那些僵硬的肌肉群上。

当他温热的手掌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顺着她的脊柱缓缓向下,最终滑落到她腰骶连接处时,一个微小的、几乎可以忽略的停顿发生了


他的右手拇指,在无意识的滑动中,指腹边缘轻轻地、极其短暂地蹭过她左侧后腰上方,靠近内衣边缘下方一点点的地方。

就是那里。

皮肤光滑依旧,但指腹下却清晰地传来一小片极其微妙的、与周围肌肤纹理迥异的触感。

那是一片略微凸起于皮肤表面的、形状并不规则的区域,边缘柔和地向正常皮肤过渡。

它的表面并非完全光滑,带着一种极其细腻的、类似天鹅绒般的特殊质感。

陈默的指尖像拥有独立的记忆和生命,在那片小小的区域上,极其克制地、几乎是以分子级别的接触,描摹出了一个轮廓——一只收拢了翅膀、安静栖息着的蝴蝶。

蝴蝶的翅膀边缘,似乎还带着一丝极其细微的、不规则的锯齿感。

轰——!

时间在那一刻彻底碎裂、倒流。

三年前那个充斥着消毒水刺鼻味道、冰冷绝望的医院走廊,毫无预兆地再次将他吞噬。

医生平板无波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金属片刮过耳膜:“视神经损伤不可逆,永久性失明,要做好心理准备。”

那宣判的声音,比窗外此刻的暴雨更猛烈地抽打在他的灵魂上。

巨大的恐惧并非源于永恒的黑暗本身,而是源于一个清晰无比、几乎要将他撕裂的念头:苏晚。

他不能,绝不能,成为压在她明媚未来上的沉重枷锁。

他记得自己如何用尽最后残存的力气,对着病床边那个守着他、声音已经哭哑了的女孩,用最冰冷、最残酷的语言,编织着拙劣的谎言。

“苏晚,我们结束了。

我看不见了,这太可怕了。

我不想我的世界里只有黑暗,更不想…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你。”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匕首,捅向她的同时,也深深地捅进了自己的心脏。

他记得她难以置信的沉默,记得她压抑的、最终破碎的呜咽,记得她踉跄着冲出病房时,带起的那阵微弱而绝望的风。

他记得自己像个死人一样躺在病床上,空洞的眼窝里流不出眼泪,只有一片干涸到极致的灼痛,如同被地狱之火焚烧。

指腹下那片蝴蝶胎记的触感,此刻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抽搐。

他猛地抽回手,动作快得近乎失态,仿佛被那小小的印记灼伤。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几乎要冲破肋骨。

他需要极大
的意志力,才能勉强控制住自己急促的呼吸,不让它发出太大的声响。

他僵硬地维持着按摩的姿势,双手悬停在半空,指尖冰凉,微微颤抖。

“怎么了?”

苏晚的声音从枕巾里传来,带着一丝被打扰的疑惑,那闷闷的音质掩盖了更多可能的情绪。

“没事,”陈默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他强迫自己重新将手放回她的背上,但动作明显失去了之前的流畅和从容,变得有些滞重,“可能…有点酸胀的地方,我轻点。”

他几乎是机械地重复着推揉的动作,大脑一片混乱,指腹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变成了滚烫的刑具。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手机震动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嗡嗡…嗡嗡…声音来自按摩床下方,大概是苏晚放在旁边凳子上的包里。

震动持续了几秒,然后停了。

片刻后,再次固执地震动起来。

苏晚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侧过脸,伸手摸索着,从包里掏出了手机。

陈默立刻停下了所有动作,安静地站在一旁,像一个融入背景的、没有生命的影子。

手机接通了,一个清脆活泼的女声立刻从听筒里传了出来,音量不小,在安静的按摩室里显得格外清晰:“晚晚!

怎么样?

见到人了吗?

怎么样怎么样?”

那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和八卦。

苏晚似乎把手机稍微拿开了一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刻意的疲惫和无奈:“嗯…在做推拿。

别那么大声。”

“哎呀,怕什么!”

电话那头的女声依旧高亢,“你特意找过去,不就是想看看他吗?

怎么样?

变化大不大?

还帅吗?

有没有很沧桑?”

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砸过来。

陈默的身体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针,狠狠扎进他的耳膜。

她“特意找过来”?

她知道他在这里?!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猛地窜上头顶。

他屏住呼吸,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

苏晚沉默了几秒,那短暂的空白里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张力。

然后,她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低、更沉,像浸透了冰水,带着一种刻意压抑、却依然无法完全掩饰的疲惫和尖锐的嘲讽:“看什么?

有什么好看的。”

她顿了顿,似乎在积攒力气,或者是在组织最伤人的
词句,“他?

呵…刚才还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儿。

跟以前,大概也没什么区别吧。”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刻意的轻蔑,但陈默却敏锐地捕捉到那轻蔑之下,一丝无法根除的、被时间熬煮过的苦涩,“我只是…路过而已。

想到过去那些破事,有点心烦。”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下,大概是闺蜜也被她语气里的尖锐刺到了。

接着,声音放软了些,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晚晚,别这样…都过去三年了。

那个…陈默,他当初…唉,他那样做,或许…或许真有他的苦衷?

毕竟,眼睛突然看不见了,打击太大,他可能…可能是不想拖累你?”

“苦衷?”

苏晚的声音猛地拔高,像被这句“苦衷”彻底点燃了压抑的怒火,那刻意压低的伪装瞬间被撕裂,每一个字都淬着冰冷的恨意和积压已久的委屈,清晰地回荡在小小的按摩室里,“什么苦衷?!

拖累?

哈!

多么伟大无私的理由啊!”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他躺在病床上,眼睛上蒙着纱布,像个破布娃娃!

我用尽全力守着他,求医生,找偏方,甚至去拜那些我从不信的菩萨!

我告诉他,我看得见,我的眼睛就是他的眼睛!

我苏晚这辈子就赖定他了!

可他呢?”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声音带着巨大的哽咽,却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只剩下一种被磨砺得无比锋利的绝望:“他跟我说什么?

他说他不想自己的世界里只有黑暗!

更不想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我苏晚!

他说他厌倦了!

厌倦了和我一起的生活!

厌倦了跟我在一起的日子!

他让我走,让我滚得远远的!

他说他看到我就烦!”

她几乎是吼了出来,每一个字都像带血的玻璃渣,狠狠砸在陈默的心上,也砸碎了这房间里最后的宁静屏障。

窗外的雨声似乎也在这爆发般的控诉中停滞了一瞬。

“不想拖累我?

多么冠冕堂皇啊!”

苏晚的声音充满了尖锐的讥讽,那是一种被最信任之人背叛后、用恨意浇灌出的荆棘,“他就是懦弱!

就是自私!

就是不敢面对!

他选择用最残忍的方式推开我,以为这样就能保住他那点可怜的自尊!

他就是…就是厌倦了和我一起面对那个破碎的世界!

厌倦了和我一起生活!”

最后那几个
字——“厌倦了和我一起生活”——如同沉重的铅块,狠狠砸在陈默的胸口,让他眼前一片漆黑(虽然本就如此),窒息感瞬间攫住了喉咙。

三年前病床上那些冰冷绝情的话语,那些他以为能保护她、却将她伤得最深的话,此刻被她用如此尖锐、如此愤怒、如此痛苦的方式复述出来,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上。

原来,她一直是这样理解的。

原来,他自以为是的牺牲和推开,在她心里,只是懦弱的逃避和残忍的厌倦。

巨大的悲恸和无法辩解的绝望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他吞没。

他精心构筑了三年的心理防线,在她带着血泪的控诉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城堡,轰然倒塌。

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一直悬在苏晚背上的手,开始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

那颤抖如此明显,以至于带动着他整个手臂都在微微痉挛。

指腹下那片温热的肌肤,那片承载着蝴蝶印记的肌肤,此刻仿佛变成了滚烫的岩浆,灼烧着他的神经。

更汹涌的,是眼眶里那无法阻挡的滚烫液体。

它来得如此凶猛,如此猝不及防,瞬间冲破了所有理智的堤坝。

积蓄了三年的痛苦、悔恨、无边的思念和此刻被彻底误解的绝望,化作滚烫的泪水,决堤而出。

一滴。

两滴。

温热的、沉重的液体,毫无预兆地、清晰地滴落在苏晚光洁、温热的背部肌肤上。

就在那蝴蝶胎记微微靠上一点的地方。

那微小的冲击感,那瞬间的温热湿润,在寂静的空气里,如同惊雷般炸响。

苏晚激烈的话语,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按下了暂停键。

窗外的雨声、空调低沉的送风声、甚至空气本身的流动声,都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按摩室陷入一片死寂,一种足以将人碾碎的、令人窒息的真空般的死寂。

陈默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泪水还在不受控制地涌出,滑过他冰冷的脸颊,带来一阵阵细微的麻痒,但他整个人却僵直得如同一尊石化的雕像。

他无法动弹,无法呼吸,大脑一片空白。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暴露了!

他暴露了!

她感受到了!

那滴泪,就是他身份无可辩驳的证据!

她会怎么做?

愤怒地起身质问?

还是带着
更深的鄙夷和厌恶,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死寂持续了多久?

几秒?

还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就在陈默的心脏几乎要在胸腔里爆裂开时,苏晚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声音很轻,很轻。

轻得像一片羽毛飘落在深秋结霜的湖面上。

没有愤怒,没有鄙夷,没有质问。

只有一种近乎诡异的平静,平静之下,似乎压抑着某种更深的、难以言喻的波澜。

“你的眼泪,”她说,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像冰珠落在玉盘上,“流到我背上了。”

<陈默脑子里紧绷的弦,“铮”的一声,彻底断了。

所有的血液似乎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疯狂地倒流回心脏,带来一阵窒息般的绞痛。

他像一尊被闪电劈中的石像,保持着那个双手悬空的姿势,僵立在原地,连指尖最细微的颤抖都消失了。

只有那空洞的眼窝里,泪水还在无声地、汹涌地流淌,滑过冰冷的脸颊,在下颌处汇聚,然后沉重地砸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啪嗒”声。

她知道了!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滴泪水的触感,位置,还有他刚才失态的反应…任何一个微小的线索,都足以让她瞬间确认他的身份。

她根本…从一开始就认出了他!

那个“特意找过来”的电话,那些尖锐的、如同凌迟般的控诉,甚至她选择趴在这里,承受他指尖的触碰……这一切,都是她精心编织的网吗?

她在等什么?

等他崩溃?

等他亲口承认自己的懦弱和谎言?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近乎被剥光的羞耻感席卷了他,让他动弹不得,无法思考,甚至无法呼吸。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沥青,沉沉地压在他的口鼻之上。

死寂再次笼罩。

这一次,比刚才更加沉重,更加令人窒息。

只有他压抑不住的、细微的抽气声,和眼泪不断滴落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也许是几分钟,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

苏晚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

她并没有如陈默预想的那样,愤怒地起身质问,或者带着鄙夷离开。

她只是保持着趴卧的姿势,极其缓慢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那只手,带着一种近乎小心翼翼的迟疑,先是摸索着,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背上刚才被泪水滴落的
地方——就在那蝴蝶胎记的上方。

指尖在那片微湿的肌肤上短暂停留,仿佛在确认那湿意的来源和温度。

然后,那只手没有收回,也没有去擦拭。

它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沿着她自己的背脊,向上移动了一小段距离。

最终,那只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带着一种近乎宿命的轨迹,轻轻地、带着试探性地,覆在了陈默依旧僵硬地悬在她背部上方的手背上。

她的指尖冰凉。

当那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同样冰冷的手背时,陈默猛地一颤,如同被电流击中,几乎要本能地抽回手。

但那只覆上来的手,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的重量,轻轻地、却坚定地压住了他试图逃离的动作。

她的指腹很柔软,带着一点点属于女性的细腻,但掌心却和他一样冰凉。

那冰凉之下,似乎又有一股奇异的、微弱的暖意在悄然传递。

她的指尖先是轻轻地搭在他的手背上,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如同蝴蝶初次停驻在陌生的花瓣。

然后,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收拢,将他因紧张而微微蜷曲的手指,以一种极其轻柔的、几乎不施加任何力量的方式,包裹在了她微凉的掌心之中。

没有言语。

只有这突如其来的、冰凉而轻柔的触碰,像一道无声的闪电,劈开了陈默混乱如麻的大脑,也劈开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僵硬的指尖,在她掌心的包裹下,感受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颤抖。

那颤抖并非恐惧,更像是一种极力压抑的、汹涌情绪的波动,通过冰凉的肌肤,清晰地传递过来。

就在这时,门口的风铃再次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清脆得有些不合时宜。

接着,是前台小杨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她毫无心事的、清脆的问询:“陈哥?

需要热毛巾吗?”

那声音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这凝固的、无声的联结。

苏晚覆在陈默手背上的那只手,如同受惊的鸟儿,倏地收了回去。

那冰凉柔软的触感瞬间消失,只留下手背上一点残存的、仿佛幻觉般的微凉印记。

陈默依旧僵立着,空洞的双眼茫然地“望”向前方无边的黑暗。

他能感觉到苏晚趴在床上,身体似乎也重新绷紧了,恢复了最初的防御姿态。

空气里,只剩下薰衣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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