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就在那蝴蝶胎记的上方。
指尖在那片微湿的肌肤上短暂停留,仿佛在确认那湿意的来源和温度。
然后,那只手没有收回,也没有去擦拭。
它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沿着她自己的背脊,向上移动了一小段距离。
最终,那只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带着一种近乎宿命的轨迹,轻轻地、带着试探性地,覆在了陈默依旧僵硬地悬在她背部上方的手背上。
她的指尖冰凉。
当那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同样冰冷的手背时,陈默猛地一颤,如同被电流击中,几乎要本能地抽回手。
但那只覆上来的手,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的重量,轻轻地、却坚定地压住了他试图逃离的动作。
她的指腹很柔软,带着一点点属于女性的细腻,但掌心却和他一样冰凉。
那冰凉之下,似乎又有一股奇异的、微弱的暖意在悄然传递。
她的指尖先是轻轻地搭在他的手背上,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如同蝴蝶初次停驻在陌生的花瓣。
然后,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收拢,将他因紧张而微微蜷曲的手指,以一种极其轻柔的、几乎不施加任何力量的方式,包裹在了她微凉的掌心之中。
没有言语。
只有这突如其来的、冰凉而轻柔的触碰,像一道无声的闪电,劈开了陈默混乱如麻的大脑,也劈开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僵硬的指尖,在她掌心的包裹下,感受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颤抖。
那颤抖并非恐惧,更像是一种极力压抑的、汹涌情绪的波动,通过冰凉的肌肤,清晰地传递过来。
就在这时,门口的风铃再次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清脆得有些不合时宜。
接着,是前台小杨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她毫无心事的、清脆的问询:“陈哥?
需要热毛巾吗?”
那声音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这凝固的、无声的联结。
苏晚覆在陈默手背上的那只手,如同受惊的鸟儿,倏地收了回去。
那冰凉柔软的触感瞬间消失,只留下手背上一点残存的、仿佛幻觉般的微凉印记。
陈默依旧僵立着,空洞的双眼茫然地“望”向前方无边的黑暗。
他能感觉到苏晚趴在床上,身体似乎也重新绷紧了,恢复了最初的防御姿态。
空气里,只剩下薰衣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