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句,“他?
呵…刚才还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儿。
跟以前,大概也没什么区别吧。”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刻意的轻蔑,但陈默却敏锐地捕捉到那轻蔑之下,一丝无法根除的、被时间熬煮过的苦涩,“我只是…路过而已。
想到过去那些破事,有点心烦。”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下,大概是闺蜜也被她语气里的尖锐刺到了。
接着,声音放软了些,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晚晚,别这样…都过去三年了。
那个…陈默,他当初…唉,他那样做,或许…或许真有他的苦衷?
毕竟,眼睛突然看不见了,打击太大,他可能…可能是不想拖累你?”
“苦衷?”
苏晚的声音猛地拔高,像被这句“苦衷”彻底点燃了压抑的怒火,那刻意压低的伪装瞬间被撕裂,每一个字都淬着冰冷的恨意和积压已久的委屈,清晰地回荡在小小的按摩室里,“什么苦衷?!
拖累?
哈!
多么伟大无私的理由啊!”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他躺在病床上,眼睛上蒙着纱布,像个破布娃娃!
我用尽全力守着他,求医生,找偏方,甚至去拜那些我从不信的菩萨!
我告诉他,我看得见,我的眼睛就是他的眼睛!
我苏晚这辈子就赖定他了!
可他呢?”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声音带着巨大的哽咽,却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只剩下一种被磨砺得无比锋利的绝望:“他跟我说什么?
他说他不想自己的世界里只有黑暗!
更不想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我苏晚!
他说他厌倦了!
厌倦了和我一起的生活!
厌倦了跟我在一起的日子!
他让我走,让我滚得远远的!
他说他看到我就烦!”
她几乎是吼了出来,每一个字都像带血的玻璃渣,狠狠砸在陈默的心上,也砸碎了这房间里最后的宁静屏障。
窗外的雨声似乎也在这爆发般的控诉中停滞了一瞬。
“不想拖累我?
多么冠冕堂皇啊!”
苏晚的声音充满了尖锐的讥讽,那是一种被最信任之人背叛后、用恨意浇灌出的荆棘,“他就是懦弱!
就是自私!
就是不敢面对!
他选择用最残忍的方式推开我,以为这样就能保住他那点可怜的自尊!
他就是…就是厌倦了和我一起面对那个破碎的世界!
厌倦了和我一起生活!”
最后那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