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默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陈默的流浪生活:废弃精神病院陈默热门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浮云遮望眼烟雨任平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冷,是陈默意识回归时唯一清晰的感觉。一种湿漉漉的、渗入骨髓的寒冷,像无数细小的冰针扎遍全身。紧随其后的是坚硬,身下并非床铺,而是某种粗糙、硌人的表面,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气味——腐烂食物的酸馊、尿液挥发的臊气、垃圾堆沤久的霉烂,还有冬天本身冰冷的铁锈味。他猛地睁开眼。视野被狭窄、肮脏的巷壁框住。头顶是城市黎明前灰蒙蒙、压得极低的天空,几缕惨淡的光线费力地挤过高楼之间的缝隙,吝啬地洒落下来。他躺在一个大型垃圾箱旁边,半个身子陷在湿冷的污水中,身体冻得几乎麻木,每一次呼吸都带出长长的白气,喉咙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我是谁?这个问题像一个巨大的黑洞,瞬间吞噬了他刚刚凝聚起来的一点意识。大脑里空空荡荡,没有任何名字、面孔、过往的片段,只有一...
《陈默的流浪生活:废弃精神病院陈默热门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冷,是陈默意识回归时唯一清晰的感觉。
一种湿漉漉的、渗入骨髓的寒冷,像无数细小的冰针扎遍全身。
紧随其后的是坚硬,身下并非床铺,而是某种粗糙、硌人的表面,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气味——腐烂食物的酸馊、尿液挥发的臊气、垃圾堆沤久的霉烂,还有冬天本身冰冷的铁锈味。
他猛地睁开眼。
视野被狭窄、肮脏的巷壁框住。
头顶是城市黎明前灰蒙蒙、压得极低的天空,几缕惨淡的光线费力地挤过高楼之间的缝隙,吝啬地洒落下来。
他躺在一个大型垃圾箱旁边,半个身子陷在湿冷的污水中,身体冻得几乎麻木,每一次呼吸都带出长长的白气,喉咙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我是谁?
这个问题像一个巨大的黑洞,瞬间吞噬了他刚刚凝聚起来的一点意识。
大脑里空空荡荡,没有任何名字、面孔、过往的片段,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虚无。
恐慌像冰冷的蛇,倏地缠紧了他的心脏。
他挣扎着坐起来,破旧单薄的衣服紧贴在皮肤上,又湿又冷,几乎无法提供任何御寒的作用。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双手肮脏,指甲缝里塞满了黑色的污垢,手臂上有些擦伤和淤青,不知是何时留下的。
一阵剧烈的头痛毫无征兆地袭来,如同有钢锥在太阳穴上狠命凿击,他闷哼一声,抱住头蜷缩起来。
这疼痛是真实的,但这具身体,这个名字——陈默?
一个模糊的音节在空洞的脑海里升起,带来一丝微弱的归属感,但依旧没有任何画面与之相连——却是如此陌生。
巷子外面传来城市苏醒的喧嚣:车辆驶过湿漉漉路面的呼啸,远处隐约的喇叭声,还有行人匆忙的脚步声。
他扶着冰冷的墙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双腿虚弱得发抖。
饥饿感如同苏醒的野兽,凶猛地撕咬着他的胃。
他必须离开这里,必须找到点吃的。
拖着沉重的步子,他挪到了巷口。
外面的世界像一个巨大的、嘈杂的万花筒,刺眼的光线、飞驰的汽车、行色匆匆衣着各异的人群、琳琅满目橱窗里反射的光斑……所有的一切都让他头晕目眩,感到一种强烈的格格不入和被排斥感。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几个干涩嘶哑的音节,试图向一个路过的、穿着厚实羽绒
服的女人询问。
女人瞥了他一眼,被他褴褛的衣衫和身上的异味所惊,眼中瞬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警惕和厌恶,像避开什么脏东西一样,猛地加快脚步绕开了他。
一个穿着制服的保安站在街角的便利店门口,目光锐利地扫过他,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警棍上。
世界对他关上了门。
他只能凭着本能,沿着城市边缘最破败、最无人问津的区域漫无目的地游荡。
翻找散发着恶臭的垃圾桶,运气好时能找到半块发霉僵硬的面包或沾着油污的残羹,囫囵塞进嘴里,胃里一阵翻搅。
夜晚,他蜷缩在废弃公交车冰冷的地板上,或是桥洞下漏风的角落,听着寒风在钢筋水泥的缝隙间凄厉地呜咽,身体在单薄衣物下瑟瑟发抖。
雨水在某个深夜不期而至,冰冷的雨点密集地砸落,瞬间将他浇透,寒意如同毒液般渗透每一寸皮肤。
他只能缩在桥洞最深的角落,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意识在寒冷和饥饿的夹击下渐渐模糊。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这无边无际的流浪和绝望,何时才是尽头?
几天?
或者更久?
时间在饥饿和寒冷中失去了刻度。
陈默像一具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提线木偶,麻木地移动着。
某个黄昏,天空被涂抹成一片浑浊的铁锈红,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正沿着一条堆满建筑垃圾的荒废道路蹒跚前行,路边是倾倒的混凝土块和扭曲的钢筋。
就在这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攫住了他。
并非来自外界的声音或景象,而是源于他混沌一片的大脑深处,一种混杂着强烈不安、尖锐恐惧和某种病态到无法抗拒的……召唤感。
这感觉如此突兀,如此蛮横,瞬间压倒了饥饿和寒冷带来的生理痛苦。
它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他麻木的意识,指向道路尽头那片被浓重暮霭笼罩的区域。
他停下脚步,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缓慢地搏动,每一次跳动都带来莫名的悸痛。
理智告诉他应该远离任何感觉不对的地方,但那无形的牵引力却像铁链般锁住了他的双腿,拖拽着他朝那个方向走去。
脚下的荒草越来越高,几乎没过膝盖,枯黄干硬,在风中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无数窃窃私语。
断壁残垣在暮色中投下狰狞扭曲的影子。
绕
过一堆巨大的、覆盖着防水布的废弃物,眼前的景象豁然撞入眼帘。
一座庞大、阴森的建筑群轮廓,在暮色四合中沉默地矗立。
高耸的主楼墙体斑驳陆离,大片大片的灰泥剥落,裸露出下面暗红色的丑陋砖块,像一块块巨大的、无法愈合的疮疤。
窗户大多只剩下黑洞洞的窟窿,破碎的玻璃残片零星地挂在窗框上,像野兽口中残留的獠牙。
几座附属的小楼歪斜着,屋顶坍塌,露出腐朽的黑色梁木。
整个建筑群被一道锈迹斑斑、布满扭曲尖刺的高大铁栅栏包围着。
铁门——那扇本该紧闭、象征隔绝的大门——此刻却诡异地向外敞开着一条足以容人侧身通过的缝隙,仿佛一只巨兽在沉睡中无意识地张开了布满獠牙的嘴,发出无声的邀请,又或是陷阱的入口。
一股浓烈的、混合着陈年灰尘、潮湿霉菌、腐败木质和某种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甜腥气味,被傍晚的冷风裹挟着,从敞开的门缝里扑面而来,灌入陈默的鼻腔。
这味道瞬间激活了他大脑深处某些混沌的区域,带来一阵强烈的眩晕和恶心,但同时也伴随着一种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熟悉感。
他站在离铁门十几米远的地方,冰冷的汗水浸透了他本就单薄的破衣。
风穿过那些空洞的窗口,发出忽高忽低的呜咽声,时而像女人压抑的哭泣,时而像野兽受伤的哀嚎,时而又变成一种空洞悠长的叹息,在空旷的废墟间回荡。
整座废弃病院如同一个巨大的、腐朽的棺椁,散发着不祥的死亡气息。
抗拒的本能像微弱的火苗,在恐惧的寒风中摇曳。
但那源自大脑深处的召唤,那混合着恐惧和病态吸引的牵引力,却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那点微弱的火光。
他的双腿仿佛不再属于自己,僵硬地、一步一步地,朝着那扇如同巨兽咽喉般敞开的、锈蚀的铁门挪去。
每一步都踩在枯草和碎石上,发出嚓嚓的轻响,在死寂的暮色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侧过身,挤过那狭窄、冰冷的门缝。
一股更加浓重、更加复杂的腐败气味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将他吞没。
灰尘像有生命般,随着他的进入而纷纷扬扬地腾起,在手电筒般惨淡的暮光中狂舞,呛得他猛烈咳嗽起来,肺
部火烧火燎。
他站在一个异常空旷的大厅里。
脚下是碎裂的水磨石地砖,覆盖着厚厚的、踩上去如同积雪的灰白色尘土,尘土下是可疑的深褐色污渍,大片大片地晕染开,形状不规则,边缘模糊。
几缕惨淡的、带着铁锈红色的暮光,从高墙上巨大的、没有玻璃的破窗洞斜射进来,在弥漫的灰尘中形成几道倾斜的光柱,非但没有带来光明,反而将大厅切割成明暗交错的怪异区域,更凸显了周围深邃的黑暗。
大厅里散落着倾倒的木质长椅,椅腿大多断裂,露出参差不齐的木茬,像折断的枯骨。
几张布满划痕、漆皮剥落的铁皮桌子歪倒在地,上面覆盖着厚厚的尘土。
角落里堆积着一些看不清原貌的杂物,被尘埃和蛛网层层包裹。
地上散落着一些泛黄、脆硬的纸片,被风吹动,像垂死的蝴蝶般轻轻翻卷。
他走近一张倒扣的桌子,用脚小心地拨开旁边的几片碎纸。
其中一张较大的残页被尘土半掩着,他弯腰,手指颤抖着拂去上面的灰。
纸页边缘焦黑卷曲,似乎被烧过。
上面是模糊的蓝色复写纸印迹,还能勉强辨认出一些潦草的字迹:… 患者编号 073 … 主诉:幻听,被害妄想 … … 抗拒治疗 … 行为狂躁 … 建议:加强镇静 … 必要时物理干预 … … 今日注射:氯丙嗪 100mg … 反应:剧烈呕吐,意识模糊 … 持续观察 … … 物理干预记录:束缚带固定四肢,时长 4 小时 …“物理干预”、“束缚带固定”……这些冰冷的词汇像细小的冰渣,顺着脊椎滑落。
陈默的手指猛地缩回,仿佛那纸片烫手。
他抬起头,目光被大厅一侧的墙壁吸引。
在昏沉的光线下,那面墙显得异常斑驳。
他下意识地向前走了几步。
那不是简单的污渍或墙皮剥落。
墙壁上覆盖着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涂鸦。
用尖锐的石块、烧焦的木炭、甚至可能是……指甲,深深地刻划、涂抹上去的。
线条混乱而癫狂,充满了无法言喻的痛苦和愤怒。
大量扭曲变形的人脸。
眼睛被画成巨大、空洞的黑洞,或者用交叉的线条粗暴地涂抹掉。
嘴巴无一例外地大张着,露出尖利的牙齿,或者只是一个撕裂
般的黑色窟窿,无声地尖叫。
没有耳朵,或者耳朵的位置被画上了巨大的叉。
其中一张脸尤其醒目,占据了墙壁中央不小的位置:眼睛是两个巨大的、向下流淌着黑色泪滴(或是血迹?
)的黑洞,嘴巴被刻成一个极其夸张的、延伸至脸颊边缘的倒弯月形,那分明是一个凝固在极致痛苦中的无声哀嚎。
这张脸的周围,刻满了无数道短促、深刻、方向不一的划痕,仿佛无数只手在疯狂地抓挠。
除了人脸,还有大量象征性的符号:无数条扭曲缠绕的锁链,将一个个简笔小人死死捆缚;密集的、如同牢笼般的竖线栅栏;巨大的、滴着黑色液体的针筒;一些歪歪扭扭、几乎不成形的字:“疼”、“救救我”、“死”、“恶魔”、“惩罚”……这些字迹深浅不一,有的力透墙壁,有的则虚浮颤抖,透露出书写者当时不同的精神状态。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起,瞬间蔓延至全身。
这些涂鸦无声地咆哮着,将一种沉重到令人窒息的绝望和痛苦,直接烙印在他的视网膜上,钻进他的脑海。
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胃里翻江倒海。
“滴答…滴答…”一个细微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陈默猛地回头,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
声音似乎来自大厅深处通往走廊的拱形门洞方向。
是水声?
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滴答…滴答…”声音规律而持续,在空旷死寂的大厅里被放大了无数倍,敲击着紧绷的神经。
不是水声。
它似乎更粘稠,更沉重。
他犹豫着,脚步像灌了铅,但某种更深的、无法解释的探究欲,或者说那该死的“召唤感”,推着他朝声音来源挪去。
他穿过拱形门洞,踏入一条更加幽深的走廊。
光线更暗了,只有尽头一扇破窗透进些许微光。
走廊两侧是紧闭的、刷着剥落绿漆的木门,门牌号大多锈蚀脱落。
“滴答”声清晰了一些,来自左侧一个虚掩着的房门。
门牌依稀可见“治疗准备室??”
的字样,后面的字被污垢覆盖。
陈默的手心全是冷汗,他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
“吱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在死寂中异常刺耳。
一股更加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混杂着浓烈的霉味、铁锈味,还有一种淡淡的
、令人联想到医院消毒水的化学气味——臭氧?
房间不大,靠墙是一排同样覆盖着厚厚灰尘和蛛网的金属储物柜,柜门大多歪斜敞开,里面空空如也。
房间中央,孤零零地摆放着一张东西。
那是一张特制的、涂着惨白油漆的铁床。
四条粗壮的金属床腿牢牢焊死在地面上。
床的两侧和床头位置,固定着几对坚固的金属环扣。
其中一条深棕色的、约两指宽的皮质束缚带,一端还扣在床头的金属环上,另一端无力地垂落下来,拖在地上。
束缚带的表面油亮,边缘磨损严重,似乎被无数人挣扎撕扯过。
在束缚带垂落的下方,在布满灰尘和可疑污渍的地面上,一小滩粘稠的、深褐近黑的液体正从垂落的皮带头部缓慢地、极其缓慢地汇聚,然后…“滴答…”一滴液体落下,砸在下方积聚的小小血洼里,发出那令人心悸的声音。
陈默的目光死死盯住那束缚带垂落的地方,在靠近金属环扣的皮革内侧,他看到了一小片深褐色的、干涸凝结的硬块——是浸透了、又干涸的血迹!
那滴落的液体,正是从束缚带内部某个看不见的缝隙里,缓缓渗出的、残留的、凝固又融化的陈年血污!
“呃啊——!!!”
一声凄厉到非人的惨嚎,毫无征兆地、极其突兀地在陈默的脑海中炸响!
不是从耳朵听到的,而是直接在他颅腔内震荡!
那声音饱含着无法想象的剧痛和极致的恐惧,瞬间撕裂了他的意识!
陈默惨叫一声,双手猛地抱住头颅,眼前金星乱冒,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重重地砸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
那惨叫声只持续了短短一瞬,却在他脑海里留下了尖锐的嗡鸣和冰冷的恐惧。
他大口喘着粗气,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是幻觉?
是这鬼地方的回音?
还是……他惊恐地环顾四周,昏暗的治疗准备室里,只有铁床、束缚带、滴落的污血和他自己粗重的喘息。
灰尘在微弱的光柱里无声沉浮。
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瞥见储物柜最下方一个敞开的柜门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他强忍着膝盖的疼痛和脑海的嗡鸣,手脚并用地爬过去。
那是一个边缘严重烧焦、几乎散开的硬壳文件夹。
他颤抖着手把它拖出来。
文件夹的封面被
烧掉了一半,残留的部分印着模糊的字迹:“编号073…最终…报告…”他翻开那焦脆欲裂的纸页。
里面的纸张同样焦黄卷曲,字迹模糊,许多地方被烧穿。
他借着微弱的光线,费力地辨认着:… 编号073 … 男 … 18岁 … 诊断:精神分裂症(偏执型)… 主诉:坚信体内被植入监听设备 … 敌视医护人员 … … 常规药物治疗(氯丙嗪、氟哌啶醇)效果不佳 … 抗拒强烈 … 存在攻击行为风险 … … 经院长陈默批准 … 试行新型‘感官聚焦疗法’(即疼痛聚焦疗法)… 理论基础:高强度痛觉刺激可打断妄想链条,重塑认知… … 治疗方案:在束缚保护下,于左前臂内侧使用点状电极…施加可控电流刺激…初始强度… … 第一次治疗记录(日期模糊):患者反应剧烈…嘶喊…挣扎…血压急剧升高…出现短暂意识丧失…停止刺激后恢复… … 第二次治疗记录(日期模糊):提高刺激强度…患者反应超出预期…全身痉挛…口吐白沫…小便失禁…心肺功能出现波动…紧急终止…转入观察室… … 第三次治疗记录(日期模糊):患者状态未稳…院长指示继续…尝试调整电极位置…于太阳穴附近… … (此处有大片烧焦,字迹完全无法辨认)… … 结果:患者于治疗过程中突发心室颤动…抢救无效…宣告临床死亡… … 结论:试验性疗法风险超出预期…需重新评估…死亡原因为:严重心律失常(考虑基础心脏疾病可能?
)… … 处理:按医疗事故程序…家属安抚…内部归档… … 院长签字:陈默 (签名龙飞凤舞,异常清晰,力透纸背) … 日期:(被烧毁)…<“陈默”!
那个签名,像一道惨白的闪电,狠狠劈进陈默的视野!
龙飞凤舞的两个字,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酷和权威。
签名下方,盖着一个清晰的印章印记,红色的印泥早已干涸发黑,但印文却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视网膜上:仁爱精神病院 院长:陈默他死死盯着那个名字,那个印章。
陈默…陈默…这是我?
这个签署了如此冷酷报告,批准进行这种名为“疗
法”实为酷刑,最终导致一个年轻生命在痛苦中消逝的恶魔院长……是我?
一股强烈的、混杂着恶心、眩晕和无法言喻的恐慌猛地攫住了他。
他感觉胃部剧烈痉挛,喉咙发紧,几乎要呕吐出来。
大脑深处,那个巨大的黑洞似乎被这个名字和报告的内容撕开了一道缝隙,一些模糊、扭曲、充满痛苦色彩的碎片试图挣脱束缚,却又被无形的力量死死按住,只留下尖锐的刺痛和冰冷的战栗。
“啪嗒!”
一声轻响从身后传来。
陈默如同惊弓之鸟般猛地回头,心脏狂跳不止。
是那个垂落在地上的、沾染着污血的皮质束缚带。
它原本无力地拖在灰尘里,此刻,那沉重的金属扣环部分,却无端地、轻微地向上弹动了一下,又落回地面,发出那声轻响。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刚刚拨弄过它。
死寂重新笼罩下来。
但这一次,死寂中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恶意和窥视感。
陈默感到无数道冰冷的目光从黑暗的角落里、从敞开的柜门后、甚至从那张冰冷的铁床上投射过来,牢牢地钉在他身上。
他浑身僵硬,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他不再是探索者,而是猎物。
而这座名为“仁爱”的坟墓里埋葬的怨毒,正缓缓苏醒,向他张开了无形的獠牙。
陈默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治疗准备室里爬了出来,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粗糙的走廊墙壁,仿佛那坚硬的触感能给他一丝虚假的安全感。
那份烧焦的073号报告像一块烧红的炭,被他死死攥在手里,又像随时会咬人的毒蛇,让他想立刻甩掉。
陈默…院长…那力透纸背的签名和冰冷的印章,像两把凿子,一下下凿击着他空白的记忆和摇摇欲坠的理智。
我是恶魔?
这个念头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凉透了。
走廊深处,那“滴答…滴答…”的声音还在顽固地回响,如同倒计时的丧钟。
不,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他必须离开!
离开这个吞噬一切的魔窟!
他猛地转身,跌跌撞撞地朝着来时的方向——大厅的拱形门洞跑去。
然而,当他冲到拱门入口时,脚步却硬生生顿住了。
大厅的景象变了。
就在他刚才站立、阅读那份报告的位置,此刻,在弥漫着灰尘的昏暗光线下,一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佝偻身影,正背
对着他,面朝着那面布满痛苦涂鸦的墙壁。
那身影极其瘦弱,病号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像挂在枯枝上的一块破布。
他的头发稀疏花白,露出的脖颈皮肤松弛褶皱。
他正伸出枯柴般的手指,用一种近乎虔诚、又带着刻骨怨毒的姿态,在墙壁上——在那张巨大、无声哀嚎的人脸涂鸦旁边——一笔一划地、缓慢地刻划着什么。
指甲与粗糙的墙壁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在空旷死寂的大厅里异常清晰刺耳。
陈默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恐惧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想后退,想逃走,但双脚如同被钉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
那佝偻的身影刻完了最后一笔。
然后,他的动作停了下来,身体保持着僵硬的姿势,仿佛一尊凝固的雕塑。
接着,那身影极其缓慢地、如同生锈的机器般,一点一点地转过了头。
没有五官!
本该是脸的位置,只有一片模糊的、不断蠕动的黑暗!
那黑暗并非空洞,而是像浓稠的、不断翻涌的墨汁,又像是无数细小的、扭曲的黑色虫子在疯狂蠕动!
一种无声的、却饱含着极致怨毒的“注视感”,如同实质的冰锥,瞬间穿透了陈默的身体!
“啊——!”
陈默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猛退一步,撞在冰冷的门框上。
就在他视线因为恐惧而模糊的刹那,那佝偻的身影如同被风吹散的烟尘,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墙壁上,在无声哀嚎的人脸旁边,多了一行歪歪扭扭、却无比清晰、仿佛用血写就的字:院长…陈默…偿命…血红的字迹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妖异的光泽。
“轰!”
一声巨响,并非来自现实,而是直接在陈默的颅内炸开!
仿佛一扇锈死多年的记忆闸门被这血字和那无面鬼影的“注视”狠狠撞开!
碎片!
无数混乱、血腥、充满痛苦尖叫的画面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冲垮了他的意识堤坝!
冰冷的房间: 惨白的灯光下,一个穿着束缚衣的男人被死死绑在铁床上,双目圆睁,布满血丝,喉咙里发出嗬嗬的、野兽般的嘶吼。
恐惧和绝望几乎要从他眼中溢出来。
穿着白大褂的自己: 视角奇怪地切换了!
他(陈默)看到自己!
穿着浆洗得笔挺、一尘
不染的白大褂,站在铁床边,表情冷漠得如同石雕。
他的手里,稳稳地拿着一个连接着导线的、冰冷的金属器件——电极!
冷酷的命令: “按住他。”
一个低沉、威严、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正是他自己的声音!
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平静。
“滋滋滋——!!”
刺耳的电流声伴随着非人的、撕心裂肺的惨嚎!
铁床上的男人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疯狂弹跳、抽搐,眼珠上翻,嘴角涌出白沫。
冷漠的注视: 视角再次切换回自身。
他看到穿着白大褂的“自己”,就站在旁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床上痛苦痉挛的身影,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近乎研究的冷酷专注。
那张脸…那张脸…冷酷、威严,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满足?
另一个房间: 画面猛地跳到另一个场景。
一个狭小、黑暗、冰冷刺骨的铁柜内部。
空气污浊得令人窒息。
绝望像粘稠的沥青,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要将人活活溺毙。
柜门紧闭,只有一条狭窄的缝隙透进一丝微弱的光,映出一个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穿着病号服的瘦弱身影(似乎是个女人?
)。
冰冷的声音在铁柜外响起:“好好反省。
什么时候认清现实,什么时候出来。”
又是“自己”的声音!
水声与窒息: 画面再次切换。
冰冷浑浊的水淹没口鼻,刺骨的寒意瞬间冻结四肢。
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按着他的后脑勺,将他更用力地压向水底!
肺部火烧火燎,求生的本能让他疯狂挣扎,但四肢被什么紧紧束缚着。
绝望的窒息感如同冰冷的铁箍,死死勒紧他的心脏和喉咙……“呃…嗬嗬…”陈默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身体蜷缩着滑倒在地,在冰冷的走廊地面上剧烈地抽搐、干呕。
冷汗如同瀑布般从额头、后背涌出,瞬间浸透了衣服。
那些碎片化的记忆是如此真实,第一人称的视角,施暴者的冷漠,受害者的痛苦……每一个细节都带着刻骨的真实感和撕裂灵魂的剧痛!
“是我…真的是我…”他蜷缩在冰冷的地上,像受伤的野兽般呜咽着,泪水混合着冷汗滑落。
那份报告、那些涂鸦、那些冰冷的器械、这恐怖的记忆碎片……所有的证据都如同冰冷的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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