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他,面朝着那面布满痛苦涂鸦的墙壁。
那身影极其瘦弱,病号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像挂在枯枝上的一块破布。
他的头发稀疏花白,露出的脖颈皮肤松弛褶皱。
他正伸出枯柴般的手指,用一种近乎虔诚、又带着刻骨怨毒的姿态,在墙壁上——在那张巨大、无声哀嚎的人脸涂鸦旁边——一笔一划地、缓慢地刻划着什么。
指甲与粗糙的墙壁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在空旷死寂的大厅里异常清晰刺耳。
陈默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恐惧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想后退,想逃走,但双脚如同被钉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
那佝偻的身影刻完了最后一笔。
然后,他的动作停了下来,身体保持着僵硬的姿势,仿佛一尊凝固的雕塑。
接着,那身影极其缓慢地、如同生锈的机器般,一点一点地转过了头。
没有五官!
本该是脸的位置,只有一片模糊的、不断蠕动的黑暗!
那黑暗并非空洞,而是像浓稠的、不断翻涌的墨汁,又像是无数细小的、扭曲的黑色虫子在疯狂蠕动!
一种无声的、却饱含着极致怨毒的“注视感”,如同实质的冰锥,瞬间穿透了陈默的身体!
“啊——!”
陈默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猛退一步,撞在冰冷的门框上。
就在他视线因为恐惧而模糊的刹那,那佝偻的身影如同被风吹散的烟尘,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墙壁上,在无声哀嚎的人脸旁边,多了一行歪歪扭扭、却无比清晰、仿佛用血写就的字:院长…陈默…偿命…血红的字迹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妖异的光泽。
“轰!”
一声巨响,并非来自现实,而是直接在陈默的颅内炸开!
仿佛一扇锈死多年的记忆闸门被这血字和那无面鬼影的“注视”狠狠撞开!
碎片!
无数混乱、血腥、充满痛苦尖叫的画面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冲垮了他的意识堤坝!
冰冷的房间: 惨白的灯光下,一个穿着束缚衣的男人被死死绑在铁床上,双目圆睁,布满血丝,喉咙里发出嗬嗬的、野兽般的嘶吼。
恐惧和绝望几乎要从他眼中溢出来。
穿着白大褂的自己: 视角奇怪地切换了!
他(陈默)看到自己!
穿着浆洗得笔挺、一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