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的女人询问。
女人瞥了他一眼,被他褴褛的衣衫和身上的异味所惊,眼中瞬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警惕和厌恶,像避开什么脏东西一样,猛地加快脚步绕开了他。
一个穿着制服的保安站在街角的便利店门口,目光锐利地扫过他,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警棍上。
世界对他关上了门。
他只能凭着本能,沿着城市边缘最破败、最无人问津的区域漫无目的地游荡。
翻找散发着恶臭的垃圾桶,运气好时能找到半块发霉僵硬的面包或沾着油污的残羹,囫囵塞进嘴里,胃里一阵翻搅。
夜晚,他蜷缩在废弃公交车冰冷的地板上,或是桥洞下漏风的角落,听着寒风在钢筋水泥的缝隙间凄厉地呜咽,身体在单薄衣物下瑟瑟发抖。
雨水在某个深夜不期而至,冰冷的雨点密集地砸落,瞬间将他浇透,寒意如同毒液般渗透每一寸皮肤。
他只能缩在桥洞最深的角落,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意识在寒冷和饥饿的夹击下渐渐模糊。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这无边无际的流浪和绝望,何时才是尽头?
几天?
或者更久?
时间在饥饿和寒冷中失去了刻度。
陈默像一具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提线木偶,麻木地移动着。
某个黄昏,天空被涂抹成一片浑浊的铁锈红,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正沿着一条堆满建筑垃圾的荒废道路蹒跚前行,路边是倾倒的混凝土块和扭曲的钢筋。
就在这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攫住了他。
并非来自外界的声音或景象,而是源于他混沌一片的大脑深处,一种混杂着强烈不安、尖锐恐惧和某种病态到无法抗拒的……召唤感。
这感觉如此突兀,如此蛮横,瞬间压倒了饥饿和寒冷带来的生理痛苦。
它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他麻木的意识,指向道路尽头那片被浓重暮霭笼罩的区域。
他停下脚步,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缓慢地搏动,每一次跳动都带来莫名的悸痛。
理智告诉他应该远离任何感觉不对的地方,但那无形的牵引力却像铁链般锁住了他的双腿,拖拽着他朝那个方向走去。
脚下的荒草越来越高,几乎没过膝盖,枯黄干硬,在风中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无数窃窃私语。
断壁残垣在暮色中投下狰狞扭曲的影子。
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