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黑色窟窿,无声地尖叫。
没有耳朵,或者耳朵的位置被画上了巨大的叉。
其中一张脸尤其醒目,占据了墙壁中央不小的位置:眼睛是两个巨大的、向下流淌着黑色泪滴(或是血迹?
)的黑洞,嘴巴被刻成一个极其夸张的、延伸至脸颊边缘的倒弯月形,那分明是一个凝固在极致痛苦中的无声哀嚎。
这张脸的周围,刻满了无数道短促、深刻、方向不一的划痕,仿佛无数只手在疯狂地抓挠。
除了人脸,还有大量象征性的符号:无数条扭曲缠绕的锁链,将一个个简笔小人死死捆缚;密集的、如同牢笼般的竖线栅栏;巨大的、滴着黑色液体的针筒;一些歪歪扭扭、几乎不成形的字:“疼”、“救救我”、“死”、“恶魔”、“惩罚”……这些字迹深浅不一,有的力透墙壁,有的则虚浮颤抖,透露出书写者当时不同的精神状态。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起,瞬间蔓延至全身。
这些涂鸦无声地咆哮着,将一种沉重到令人窒息的绝望和痛苦,直接烙印在他的视网膜上,钻进他的脑海。
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胃里翻江倒海。
“滴答…滴答…”一个细微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陈默猛地回头,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
声音似乎来自大厅深处通往走廊的拱形门洞方向。
是水声?
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滴答…滴答…”声音规律而持续,在空旷死寂的大厅里被放大了无数倍,敲击着紧绷的神经。
不是水声。
它似乎更粘稠,更沉重。
他犹豫着,脚步像灌了铅,但某种更深的、无法解释的探究欲,或者说那该死的“召唤感”,推着他朝声音来源挪去。
他穿过拱形门洞,踏入一条更加幽深的走廊。
光线更暗了,只有尽头一扇破窗透进些许微光。
走廊两侧是紧闭的、刷着剥落绿漆的木门,门牌号大多锈蚀脱落。
“滴答”声清晰了一些,来自左侧一个虚掩着的房门。
门牌依稀可见“治疗准备室??”
的字样,后面的字被污垢覆盖。
陈默的手心全是冷汗,他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
“吱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在死寂中异常刺耳。
一股更加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混杂着浓烈的霉味、铁锈味,还有一种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