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倩小瑶的其他类型小说《“亲戚”把我卖了许倩小瑶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沐言同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死的那天,下了场大雨。厂区的铁皮屋滴滴答答响着,嫂子踩着高跟鞋走进来,冷冷看了我一眼:“干脆点,别闹,死了也不会给你多发工资。”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她笑。笑得像赢了一场生意。11.1她死了,我活了我是在“无监控区”死的。那天傍晚,热得像蒸笼,铁皮房把太阳的光一层一层烘进来,连空气都是滚烫的。没人给我水喝,没人给我退烧药。我浑身起着脓疱,皮肤像被开水烫过,连呼吸都带着胶水味儿。保安抽了我一巴掌,嘴角都是痰渍,说我再装死试试。接着,他抬起那根电棍,戳在我肋骨下面,我浑身一抽,眼前一片黑。我以为我还能再撑几天。没想到他们下了死手。我在最后一秒,看见了许倩。她穿着米白色的连衣裙,踩着五公分的细高跟,笑得风轻云淡。她挽着厂长的胳膊,对他撒娇:...
《“亲戚”把我卖了许倩小瑶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我死的那天,下了场大雨。
厂区的铁皮屋滴滴答答响着,嫂子踩着高跟鞋走进来,冷冷看了我一眼:“干脆点,别闹,死了也不会给你多发工资。”
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她笑。
笑得像赢了一场生意。
1 1. 1 她死了,我活了我是在“无监控区”死的。
那天傍晚,热得像蒸笼,铁皮房把太阳的光一层一层烘进来,连空气都是滚烫的。
没人给我水喝,没人给我退烧药。
我浑身起着脓疱,皮肤像被开水烫过,连呼吸都带着胶水味儿。
保安抽了我一巴掌,嘴角都是痰渍,说我再装死试试。
接着,他抬起那根电棍,戳在我肋骨下面,我浑身一抽,眼前一片黑。
我以为我还能再撑几天。
没想到他们下了死手。
我在最后一秒,看见了许倩。
她穿着米白色的连衣裙,踩着五公分的细高跟,笑得风轻云淡。
她挽着厂长的胳膊,对他撒娇:“真是的,又死一个,烦死了。
以后把不听话的早点送这儿来。
找地方埋了吧。”
我听见自己的心脏最后跳了一下,然后彻底没了声。
再睁眼,是高考刚结束的那个夏天。
手机亮了,是许倩打来的。
“喂,小瑶呀,听说你这次没考好?
哎呀,不要紧的,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
我帮你联系了个厂,有编制、包吃包住,进去就等于有了铁饭碗啦。”
她的声音温柔,带点南方女人特有的软腻,句句像在关心你,实则每句话都没给你退路。
我低头看着那串熟悉的号码,手在发抖。
我死过一次,知道她嘴里那“包吃包住”的厂,是什么地方。
“好啊。”
我笑着回她,“姐你真是我救命恩人,我这几天就去收拾行李。”
可在死之前,我不是这样的。
那时的我,以为全世界都会善待一个爱笑的姑娘。
高考前的恋爱,甜得像泡泡糖。
我们躲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偷偷牵手,试卷当遮挡,心跳大声到隔着书都能听见。
他说:“林瑶,我考到天大,你也得上天大。”
我点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那时候的我,真的相信我们能一起上大学,一起考研,一起租房子、养猫、结婚、过一辈子。
我从晚自习里偷时间去给他做草莓蛋糕。
他失眠,我半夜陪他语音。
他不喜欢我参加竞赛,说太累,我就放
弃了物理竞赛集训的资格。
后来数学摸底我只考了89,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狠狠骂了一顿。
我没哭,只是看着桌上那本泛黄的练习册,忽然很茫然。
等高考成绩出来,我480分。
他617。
他说:“我们不合适了。”
我问:“你不是说我们一起上天大的吗?”
他说:“我考上天大了。”
我没问那我呢。
我知道答案。
他那天在小区门口跟我分手,说得很轻描淡写:“你以后会遇到更适合你的。”
我点头,假装很懂事地笑。
回家后直接把手机扔进了鱼缸。
鱼死了,手机也报废了。
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连房门都不出。
妈妈劝我复读,说:“你要是不读书,以后就一辈子这样了。”
我爸更狠:“你不是想谈恋爱?
现在好了,谈完了,啥也没了。”
我没说话。
坐在阳台上看了一下午的雨。
天空是灰的,风也是死的,整栋楼都像空壳一样。
我以为那就是人生最差的样子了。
直到我遇见许倩。
她突然来家里做客,提着一袋水果,一脸亲热地喊我“瑶瑶”。
“我跟你爸妈说了,复读太累了,还不一定有结果。
我认识人,联系了个正规厂子,有编制,管吃管住,学好了还能当文员,工资比一般大学生还高呢。”
她话说得体面,像是在给我安排人生,爸妈连连点头。
“人家许倩是好心,帮你一把,你也别摆个死样子。”
妈妈说完这句,转头去厨房煮粥了。
我没说话,只觉得整间屋子都在往我脸上砸。
没人问我愿不愿意,没人关心我是不是已经在喘不过气来。
那天晚上,我拿着手机发了条朋友圈:“也许躺平,才是最省力的活法。”
三分钟后,许倩给我打电话。
“明天中午一点的车,记得准备好行李,我让人来接你。”
我说:“好,姐。”
她笑了:“乖。”
我在重生前死得不明不白,但我记得,那厂子第一天就收走了我手机,第二天就没收了我身份证,宿舍是铁皮搭的,男女混住,夏天热得能把人蒸熟,厕所连个门都没有,洗澡只能用脸盆冲。
我做的是染料组。
每天十几个小时不戴手套,胶水染料渗进皮肤,起疹、化脓、发烧,没人管。
主管说:“这点小病还想请假?
当我傻吗?”
我试着逃跑,结果
被拖进“无监控区”。
那是个没人敢靠近的地方,灯是红色的,像个长明灯。
我被人用电棍电了两天,后来又被绑着灌药,嘴巴被撬开,连哭都哭不出声音。
他们说:“我们不是逼你,只是让你懂规矩。”
我终于明白,在那个地方,不听话,就是要命。
现在我活了。
回到那天,回到许倩打电话那一晚。
我低头看着那通电话,手机屏幕上的光照在我手指上。
我听见自己接起电话,轻轻地说了一句:“好啊,姐,你真是我救命恩人。”
我笑着说的,语气甜得发腻。
她听不出来我在笑什么。
她不知道,这一次,是我给她铺的坟。
2 1. 2 一无所有的我,拿命钓鱼我是在凌晨五点联系林哲的。
那时候天还没亮,屋子里一片漆黑。
我靠在阳台边上,窗户开着,风吹进来,一点也不凉,反而像从废弃车间里刮出来的——潮湿、带着锈味。
“哥,我决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你确定?”
我点了点头,又意识到他看不见,才开口:“这次,我做钓饵。
我要把它们全钓上来。”
他呼了一口气,说:“来我这儿一趟。”
林哲是我爸那边的侄子,在市局刑警队。
我们家亲戚不多,小时候我跟他不熟。
他比我大十岁,成天不着家,穿皮夹克,戴墨镜,像电影里的便衣。
以前我还偷偷跟闺蜜说他帅,现在看着他抽烟的样子,觉得他累。
他让我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把笔记本打开,开始记录我说的每一句话。
我一字一句地说:“厂子在江南县,化工涂料,员工都住在厂区,外人进不来。
没有监控。
没有人事登记。
身份证进门就收。
有人会失踪,没人管。”
他说:“你怎么知道?”
我盯着他,没吭声。
他慢慢把手里的笔放下,点了根烟,往旁边一吐。
他把笔记本合上,看着我。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细节?
还有那几个死角……正常人根本不知道。”
我没说话。
“你不是第一次去?”
我摇头。
他皱眉:“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着他,过了两秒,平静地说:“哥,如果你在一个地方待够久,每一根钢筋长在哪儿你都记得。”
他不再问,只是点了一根烟。
“好,那就按你说的干。
我信你。”
林哲准备了三
样东西。
一支UV夜光粉笔、一枚可粘贴型录音笔、一个装在皮带扣上的微型定位器。
“粉笔是德国进口的,写出来的字肉眼看不见,紫外灯下才能看到。
你记得写位置和关键字,我带人去扫。”
“录音笔最多存72小时,你一有空就关掉再开,循环使用。”
“定位器每30分钟跳点,厂子信号屏蔽,进了厂我们就收不到了。
但出来就能自动连。”
他把三样东西放在我面前。
“别全放一块,被搜出来就完了。”
我点头,把粉笔断成三节,藏进文胸的钢圈里,录音笔藏在拖鞋底下挖的夹层,定位器贴进腰带内侧。
林哲看着我这些动作,没说话,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水果刀递给我。
“真出事,就捅人,不要犹豫。”
我接过刀,把它夹进了行李箱内衬的破布缝里。
第二天下午一点,接我的车到了。
是辆黑色的小面包车,窗户贴了膜,坐进去之后视野模糊,看不清外头。
我拉着行李,朝司机点了点头。
他看我一眼,说了句:“把手机关了。”
我照做,把手机关机后放进背包。
车里一共五个人,三个女的,两个男的。
大家都不说话。
我坐在最后一排,靠窗,车开动那一刻,我低头看了看手腕。
那块因为染料腐蚀留下的疤痕已经淡了,几乎看不出来。
但我记得,它就是从“第二天”开始长出来的。
车子一路开往东郊。
窗外的建筑越来越少,马路越来越破,最后连信号都没了。
我心里很清楚:这趟车上,没人是自己愿意来的。
我们在下午三点左右到了“厂子”。
“江南县建材化工有限公司”,大门的牌子锈得都快掉了,门口坐着两个保安,穿的制服看起来十年没洗过。
“下车,排队,交手机、身份证。”
第一个下去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女孩,穿着粉色短袖,头发还夹着蝴蝶发卡。
她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去。
我最后一个交的身份证。
保安看了看,说:“林瑶?
哦,这名字好记。”
我笑了笑:“是啊,挺顺口的。”
我知道他不记得我。
但我记得他。
他是把我从染料车间拖进“无监控区”的人之一。
那天他拿着绳子勒住我的脖子,喊着:“不听话的都该死。”
我们被带进厂区最里面的宿舍区。
是铁
皮搭的房子,外面贴着防晒膜,门口钉着“住宿区严禁拍照”。
一个矮胖的女人领着我们进屋,屋子里一共十张床,五上下铺,没窗。
空气热得像蒸汽,一进去汗就冒出来。
“这几天你们先住这儿,等培训过了再分配。
晚上六点统一洗澡,男左女右,水就那点,谁慢谁等下轮。”
“晚上十点断电,别乱跑。
洗衣服自己安排,厕所外头有。”
她丢下这几句就走了。
我们几个站在屋里,一句话也没说。
过了一会儿,一个短头发的女孩开口:“这是哪儿啊?
我爸说这厂有空调。”
另一个男孩说:“我妈也说有编制。
还说培训完可以当文员。”
我没说话,只是坐到靠门那张床上,把行李箱放在脚边,低头检查了一下那把藏好的刀。
当天晚上,吃的是米饭配咸菜。
没肉,连油都看不出来。
我拿了饭盒站在外头,空气里都是酸臭味。
厂区一角有人在烧垃圾,黑烟直往天上窜。
我看着那个方向,心里突然静得可怕。
烧的那个位置,我认得。
是前世我死后,他们埋我的地方。
我记得得很清楚。
那天也是这个时辰,风也是这么大。
许倩穿着一双白高跟鞋,踩在土堆上,说:“这货不听话。”
晚上我躺在床上,闭着眼不说话。
有人在打鼾,有人在哭,有人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掀开拖鞋底,摸了摸那块录音笔,还在。
我轻声说了一句:“林哲,我已经进来了。”
“我死过一次,这次不会白死。”
3 1. 3 欢迎来到“训练营”我们下车那天是下午四点多,天还没黑,厂区却像个死地。
灰尘在空气里飘,马路上连一根草都不长。
进大门之前,保安先伸手:“手机拿来。”
我从背包里掏出手机,递过去。
他翻了翻,看我微信、相册、浏览记录,然后把手机扔进收纳盒,拿个标签贴在上面。
“培训期不允许使用手机,统一保管。
出了问题别来哭。”
前面那个女孩低声问:“我们能打电话吗?”
保安笑了:“你以为这是大学啊?
这儿是工厂,工人是机器,机器哪会打电话?”
收身份证的时候,他也看了看我,“林瑶,哦,又是学生娃啊。”
我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进厂的第一件事是分宿舍。
宿舍在厂区背面,是一
排排铁皮房,没窗,屋檐上还歪着挂了两条湿毛巾,像抹布。
“男女混住,每间十人,别大惊小怪。”
带队的女管理员咬着一根棒棒糖,含糊着说,“厂里是讲效率的地方,不讲这些有的没的。”
门推开,里面空气混着汗臭和发霉的胶味儿。
床是铁架子,上下铺,没床垫,只有一层薄毯。
我分到了靠门的上铺。
对面是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女孩,看上去才十六七,正用牙咬指甲,看谁都戒备。
“你几岁?”
我问她。
她眼神飘了一下,没回答,只低声说:“我是许倩介绍的。”
我嗯了一声,没再问。
厕所就在宿舍后头,一排水泥坑,没门,蹲着的时候要防着旁边有人偷看。
洗澡的地方用铁皮围了三块,隔断裂着口子。
晚上八点限水,睡晚了只能干洗。
那晚我提着水盆去洗澡,刚脱衣服,就听见隔壁有人小声哭。
声音是憋着的,像生怕别人听见。
“别哭。”
我小声说了一句。
她没应我,只哭得更轻了。
我没多说,穿好衣服回宿舍,路上拍了下宿舍门后贴着的纸条:“行为规范、培训纪律、迟到扣罚制度。”
上面用红笔圈了一句:“培训期间不发工资,学习期为三个月。”
第二天,我们被叫去上岗。
我被分到了染料组,负责调漆。
“这里是重化作业区,不戴手套、不戴口罩,有问题别找我。”
主管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叫周森,戴眼镜,讲完这句话就去喝茶了。
第一天的任务是把颜料按比例倒进溶剂桶,再搅拌。
我戴着一次性手套,十分钟不到,手套溶出一股奇怪的味道,像烂胶。
汗从手心里淌出来,和颜料混在一起,我能感觉手开始痒。
旁边一个女孩手上起了疹子,问:“我们能申请调岗吗?”
周森冷笑:“培训期能调岗?
你以为你是技术骨干?”
“可我对这过敏……那你就学会不过敏。”
女孩不敢再说,只低头继续搅拌。
晚上回宿舍时,我的手已经开始起泡。
洗澡时沾到水,一刺一刺的疼。
我从鞋垫里取出录音笔,点了一下,听了听,今天的声音都录上了,包括周森说的话。
我用酒精棉擦了擦,把录音笔重新藏好。
接着我开始数摄像头的位置。
厂区主干道每十米一个,但宿舍门口没有,
厕所没有,垃圾房没有。
加工区各车间都有,但盲区明显,最右边的配料仓,是个死角。
我在纸片上画了个草图,标注了死角和巡视路线,把纸藏进行李箱夹层。
第三天开始拉班加,早上七点到岗,晚上十点才能回宿舍。
吃饭时间被挤到二十分钟,食堂菜是馊的,米饭里有虫子。
那天我咳得厉害,嗓子像割了玻璃,手背已经起了两个脓包。
“不能戴口罩吗?”
我问组长。
他笑了:“染料不毒的,戴什么口罩。
再说,你戴了,别人也要戴,成何体统?”
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回宿舍的时候我开始发低烧。
我没吃药,只喝了点凉白开,把录音笔藏在门框上沿,用纸条贴住,然后对着它说话:“第三天,未发工资,未提供防护,工作十小时,组长姓名周森。”
录完后我小心把它藏回拖鞋夹层。
那天晚上,那个黄头发女孩跟我说话了。
“你之前在哪干过?”
她问。
我摇头。
她蹲在地上,手上也起了疹子,指甲里有黑泥。
“我妈说这儿是熟人介绍,肯定靠谱。”
她说着抬头看我,“你信么?”
我笑了一下,“信。”
她皱眉:“真信?”
我说:“信他们会榨干我们,信他们不拿我们当人。”
她没再说话。
我翻过身去,闭上眼睛,汗从额头慢慢滑下来,滴进耳朵里。
第四天,来了新女孩。
化妆,穿高腰牛仔裤,看起来像刚毕业的大学生。
她刚进门就被周森叫走,说是“谈谈”。
她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看,手上多了根香烟,嘴角破了。
她不说话,只躺在床上抽烟,眼神空洞。
我悄悄把录音笔往她那方向调了调,开着录,录她半夜小声说话:“我不是来卖的……我妈说这儿是国企……”第五天中午,有人晕倒在车间。
是之前那个说自己过敏的女孩。
她手臂上全是疱,眼睛也红了,趴在桌子上不动。
我去喊主管。
主管来了,看了一眼,说:“装什么装,把她拖走。”
两个人像拖死狗一样把她拽走,拖得一路都是汗渍。
我晚上写了第二张地图,标注了拖走的方向——厂区西侧,没有摄像头。
那个位置,我记得。
那是“无监控区”。
我把这张地图也藏进行李箱。
然后躺下,盯着天花板。
铁皮天花板上,有个黑
色的小洞。
我想,那应该不是通风孔。
因为这间宿舍,从来没通过风。
4 1. 4 没有工资,只有惩罚第六天,我犯了错。
不是大错。
只是倒溶剂时没卡紧桶盖,液体撒了一地,呛得人眼睛发红,地上的水泥都被腐蚀出白斑。
车间里顿时一片混乱,其他组员被迫停下,抱着桶往外跑。
主管听说是我操作失误,第一时间冲了进来。
他一进门就喊:“谁干的?”
没人说话。
我举起手。
“林瑶?”
我点头。
他看了我两秒,没说话,突然抓住我胳膊,把我往车间中央拖。
“跪下。”
我看着地上那块水泥板,还在冒热气。
“我……我可以擦干净。”
我说。
他没听,把我一把按在地上。
“出错不是问题,不认错才是问题。”
我被迫跪下,膝盖撞在地上,瞬间火辣辣的疼。
“伸手。”
我不动。
他把我的手从裤缝里拉出来,抄起旁边的塑料夹板就开始打。
“这是学习成本,不懂规矩的,学会了再拿钱。”
啪的一下,手心直接肿起来,像烧开了的水壶盖。
他打了七八下才停,把板子扔到我脚边。
“下班前交一千字检讨,不够就加班写。
写完交给我亲手看。”
我看着他起身走远,手背还在颤。
回到宿舍,我的手肿得像馒头,勺子都握不住。
黄毛女孩帮我冲了点温水,说:“这儿出错就要挨罚。
我们组那边有个男孩,上次偷懒被罚清洗厕所三天,蹲得脚都肿了。”
我点了点头,把碗移开。
“有工资吗?”
我问她。
她摇头:“三个月培训期,一分钱没有。
说是‘学习期’,你不学,公司就白教你了。”
我笑了一下。
“你还笑?”
“没事,就是觉得挺合理的。”
她看着我,好像想说点什么,最后只递给我一支笔。
我写检讨写到凌晨,抄了七遍,每一遍都一模一样:“我认识到自己在操作上的疏忽,给团队带来了困扰。
我应该吸取教训,提升操作规范意识。”
字写得工整,内容废话。
写完,我装进信封,准备第二天交给主管。
凌晨两点,宿舍断电,我躺在床上没睡着。
隔壁床的女生轻声说:“你今天好惨。”
“没事。”
“你看起来不是那种会认怂的人。”
我转过头,看着她。
“不是认怂,是知道什么时候不能惹
事。”
她咬了咬牙,没接话。
第八天早上,宿舍少了一个人。
是隔壁组的女生,叫杜敏。
听说她前天没吃饭,昨天又操作错误被罚抄了两百遍“员工守则”,深夜偷偷跑了。
逃跑的消息只传了一会儿,就有保安来检查宿舍。
“昨晚有没有人乱跑?”
没人出声。
“都他妈哑了?
有监控的,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黄毛小声说:“宿舍不是没监控吗?”
保安盯了她一眼:“我们厂子全是监控,连你大姨妈什么时候来都知道。”
她闭上嘴。
中午我们照常去上工。
我在配料区,一边搅拌一边偷偷启动录音笔。
周森过来巡视,路过时说:“今天不错,没出事就算进步。”
我低头,不说话。
他拍了拍我肩膀:“你那个检讨我收到了,很诚恳。
继续努力。”
我点头。
他走后,我迅速用手指点了两下鞋垫,把录音笔关掉。
<下午三点,后勤组传来消息:杜敏被找到了。
她在厂区后面的小树林里被发现,脚扭了,衣服破了一边。
“她为什么跑?”
“怕扣钱。
说是不想再抄了。”
“然后呢?”
“被拖去了西仓。”
西仓。
我脑子里闪过一张地图。
那是“无监控区”的正中。
晚饭我没吃。
黄毛靠过来:“你知道西仓吗?”
我点头。
她低声说:“那里有个疯子。”
“疯子?”
“我听说她就是之前逃跑被抓回来的,关了半年,出来就不说话了。
整天咬自己的手。”
我没说话。
她又问:“你不怕?”
我抬眼:“你怕?”
她咬了咬唇,没再说话。
晚上我去厕所洗手时,看见一个女孩蹲在地上呕吐。
我问她要不要紧,她抬起头,脸上都是汗。
“我……胃疼……染料味儿太重。”
我扶她起来,送她回宿舍。
“你以前在哪工作?”
她说:“我是大专出来的,之前在便利店。
后来我姨说这儿工资高。”
我没再问。
回宿舍后,我打开床下夹层,拿出地图,在“西仓”位置画了个圈。
我写了一行字:“第八天,杜敏逃跑,失踪后被带入无监控区。”
地图折好后塞进另一张鞋垫底下。
我知道,那里是我前世的终点。
现在,我要从这里开始。
5 1. 5 漂亮女孩的“升职捷径”第九天,我留意到了一件事。
宿舍里那个叫文
欣的女孩换了床位。
她原本睡在靠近门口的上铺,换到了靠墙的单人床。
那张床原来是空的,贴着“备用床位”的红纸条,没人敢动。
换床的前一晚,她是被周森叫走的。
“人事部让你去办公室谈谈。”
他说。
文欣当时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手里提着毛巾。
“现在?”
“厂长点名要你。”
她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穿了件外套就跟着走了。
一直到凌晨两点她才回来。
我那晚没睡,一直等着。
她进来时动作很轻,但我听到了门响,还有她走路的脚步声——很慢,像是腿软。
第二天,她收拾了床上的东西,把原来的铺盖卷好,搬去了新床。
组里有人打趣:“哟,升职了?”
她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的饭卡递给宿舍管理员,卡上多了个“组长”标识。
“现在是管理岗了,工资从两千涨到三千。”
管理员说,“干得好的人,就有上升空间。”
我站在一边,听得清清楚楚。
之后一周,我数了七个女孩被“叫谈”。
周森总是笑着说:“表现不错,厂长想了解一下。”
然后就是夜里去办公室,早上回来。
回来后的变化都一样:换床、换岗位、饭卡里多两百到五百块的补贴。
有一个女孩原本和我同组,脸上有小雀斑。
她走了一次之后,脸上的妆都变得精致了。
“你也去了?”
我问。
她点点头,低声说:“他就是问了些兴趣爱好,看看有没有当管理岗的潜力。”
我看着她手腕上的新手表,没再问。
第九天晚上,外面下雨。
我躺在床上没睡,录音笔放在枕头底下,已经开了十个小时。
我准备再录一段。
十点四十分,门外响起敲门声。
“文欣,出来一下。”
我听见文欣翻身下床,穿上鞋,走出去。
门没关好,留了条缝。
我掀开毯子,轻手轻脚地摸到门边,透过缝隙看出去。
走廊尽头,周森站在灯下,叼着烟,撑着伞。
他旁边还有另一个陌生男人,穿着西装,身材发胖,脸圆,像是来谈业务的客户。
文欣站在他们面前,低着头。
“这位是合安县鑫阳材料公司的李总,今晚要麻烦你陪陪了。”
周森的语气跟平常不一样,像在招呼服务员。
文欣点了点头,没说话。
“放心,李总是大客户,拿下这个单,你就是正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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