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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寡妃:死遁夫君跪求我回头完结文

商洛寒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曾是京城最耀眼的贵女,却在一夕之间沦为弃子。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与庶妹私通,三个嫡亲哥哥为保官位,亲手将我推入火坑。“替明玉嫁给那个快死的镇北将军冲喜,是你最后的价值。”大婚当日,将军咽气。葬礼上我攥着未婚夫假死的证据,看着庶妹哭红的双眼。整个京城都在笑我克死了丈夫。可他们不知道——将军府的库房钥匙已在我掌心,三位哥哥贪腐的证据正锁在妆匣底层。当渣男前未婚夫带着庶妹回来索要“遗产”时,我笑着点燃了他们的认罪书。“夫君,”我对着灵牌轻语,“该回来清理门户了。”门外战甲声震天,那个“已死”的男人正单膝跪地:“夫人,为夫来迟了。”11血色嫁衣京城的天,说变就变。前一刻还是碧空如洗,风和日丽,后一刻,沉重的铅云便压了下来,闷得人喘不过气,一如...

主角:沈明珠沈季康   更新:2025-06-13 18: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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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明珠沈季康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寡妃:死遁夫君跪求我回头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商洛寒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曾是京城最耀眼的贵女,却在一夕之间沦为弃子。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与庶妹私通,三个嫡亲哥哥为保官位,亲手将我推入火坑。“替明玉嫁给那个快死的镇北将军冲喜,是你最后的价值。”大婚当日,将军咽气。葬礼上我攥着未婚夫假死的证据,看着庶妹哭红的双眼。整个京城都在笑我克死了丈夫。可他们不知道——将军府的库房钥匙已在我掌心,三位哥哥贪腐的证据正锁在妆匣底层。当渣男前未婚夫带着庶妹回来索要“遗产”时,我笑着点燃了他们的认罪书。“夫君,”我对着灵牌轻语,“该回来清理门户了。”门外战甲声震天,那个“已死”的男人正单膝跪地:“夫人,为夫来迟了。”11血色嫁衣京城的天,说变就变。前一刻还是碧空如洗,风和日丽,后一刻,沉重的铅云便压了下来,闷得人喘不过气,一如...

《替嫁寡妃:死遁夫君跪求我回头完结文》精彩片段

我曾是京城最耀眼的贵女,却在一夕之间沦为弃子。

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与庶妹私通,三个嫡亲哥哥为保官位,亲手将我推入火坑。

“替明玉嫁给那个快死的镇北将军冲喜,是你最后的价值。”

大婚当日,将军咽气。

葬礼上我攥着未婚夫假死的证据,看着庶妹哭红的双眼。

整个京城都在笑我克死了丈夫。

可他们不知道——将军府的库房钥匙已在我掌心,三位哥哥贪腐的证据正锁在妆匣底层。

当渣男前未婚夫带着庶妹回来索要“遗产”时,我笑着点燃了他们的认罪书。

“夫君,”我对着灵牌轻语,“该回来清理门户了。”

门外战甲声震天,那个“已死”的男人正单膝跪地:“夫人,为夫来迟了。”

1 1 血色嫁衣京城的天,说变就变。

前一刻还是碧空如洗,风和日丽,后一刻,沉重的铅云便压了下来,闷得人喘不过气,一如沈家此刻的光景。

肃穆压抑的沈府祠堂内,空气凝滞得几乎要滴下水来。

粗大的蜡烛淌着泪,烛火不安地跳跃着,映在列祖列宗的牌位上,投下幢幢鬼影。

檀香的气味混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沉郁,死死地堵在人的胸口。

沈明珠跪在冰冷的蒲团上,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株被风雪摧折却不肯倒下的青竹。

她身上那件素净的月白色衣裙,早已不复往日的鲜亮,沾染了仆妇推搡时留下的尘污。

发髻微乱,几缕青丝垂落在苍白的脸颊旁,更衬得她眉眼间一片沉寂的死灰。

可那双眼睛,抬起来时,却亮得惊人,里面燃着冰冷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火。

“父亲……怎么样了?”

她的声音不高,带着久未饮水的沙哑,却清晰地穿透祠堂的寂静,砸在对面三个男人的心上。

“你还有脸问父亲?!”

回应她的是一声暴喝,带着一种急于撇清关系的凶狠。

三哥沈季康猛地从椅子上弹起,脸色涨红,额头青筋迸跳。

他指着沈明珠的鼻子,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她脸上:“要不是你!

要不是你不知廉耻,勾引外男,惹下滔天大祸,父亲怎会被御史台参劾,怎会锒铛入狱!

我们沈家百年清誉,都毁在你这个贱人手里了!”

勾引外男?

沈明珠嘴角扯出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像冰面上裂开的一道细缝。

这盆脏
水,泼得真是又急又狠,生怕沾上一点腥臊。

她没看暴跳如雷的沈季康,目光越过他,落在另外两人身上。

大哥沈伯远端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手里捻着一串油亮的紫檀佛珠,眼皮半垂着,仿佛在参禅悟道,可那捻动佛珠的手指,却快得失去了节奏,泄露着内心的焦躁。

他官袍的一角沾了点不易察觉的灰尘,显然是刚从衙门里匆匆赶回,连仪容都来不及整理。

二哥沈仲安则歪在旁边的椅子里,手里把玩着一个沉甸甸的赤金鼻烟壶,眼神飘忽,时不时贪婪地扫过祠堂角落里几件贵重的祭器。

他腰间挂着的玉佩穗子都有些旧了,显然最近手头紧得很。

沈明珠的目光最后定格在沈伯远脸上,那眼神锐利如刀:“大哥,你是吏部主事,最该清楚国法森严。

说我勾引外男,证据呢?

御史台参劾父亲的奏疏里,可有一字提及我沈明珠‘不检点’?

父亲所涉,明明是十年前的旧档遗失之过!

这与我何干?”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你们急着往我身上泼污水,是想把我推出去顶罪,好保住你们自己的顶戴花翎吗?!”

“放肆!”

沈伯远捻佛珠的手猛地一顿,终于抬起眼。

那眼神阴沉得可怕,像淬了毒的针。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攀咬?

若非你行为不端,惹人话柄,沈家怎会遭此无妄之灾?

沈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大哥说得对!”

沈仲安立刻放下鼻烟壶,坐直了身子,脸上堆起虚伪的痛心疾首,“明珠啊,不是哥哥们狠心,实在是你……唉!

沈家养你这么大,锦衣玉食,如今到了你回报家族的时候了。

你总不忍心看着父亲在诏狱受苦,看着我们沈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吧?”

回报?

沈明珠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又冷又痛。

这就是她从小敬重、处处维护的亲哥哥们!

在家族大难临头时,他们想的不是查明真相救出父亲,而是第一时间找一个替罪羊,一个可以牺牲掉来保全他们富贵前程的弃子!

她沈明珠,就是他们选中的那个弃子。

“回报?”

沈明珠低低地重复了一遍,那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彻骨的寒意,“你们想让我如何‘回报’?

用我的命,去填你们
贪生怕死的窟窿吗?”

“话别说得那么难听!”

沈季康不耐烦地吼道,眼底闪烁着一种急切的、近乎疯狂的光,“是给你指一条活路!

一条既能救父亲,又能保全你自己的路!”

他急不可耐地抛出了底牌:“镇北将军萧珩!

就是那个在边关重伤,被抬回京城等死的活阎王!

陛下感念他功勋,不忍他孤魂无依,特旨为他寻一门亲事冲喜!

只要有人肯嫁过去,无论出身,立刻就是正一品将军夫人,享诰命尊荣!”

沈季康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仿佛在描绘一个天大的馅饼:“只要你肯替明玉嫁过去,我们立刻上下打点,疏通关系,定能保父亲安然无恙!

而且你成了将军夫人,谁还敢再提你之前那点‘小事’?

这是天大的荣耀啊明珠!”

冲喜?

替嫁?

沈明珠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

她猛地看向一直站在祠堂角落阴影里、低垂着头仿佛不胜悲痛的庶妹——沈明玉。

沈明玉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怯生生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楚楚可怜的脸,那双精心描画过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还有一丝极力掩饰却仍泄露出来的、混合着嫉妒与快意的光。

她手里紧紧捏着一方素帕,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原来如此!

沈明珠瞬间全明白了。

周文轩,她青梅竹马、曾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未婚夫!

沈明玉!

她那看似柔弱可怜的庶妹!

还有眼前这三位血脉相连的亲哥哥!

他们联手布了一个局,一个要彻底毁掉她,用她的尸骨铺就他们锦绣前程的局!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和冰寒瞬间攫住了她。

她强忍着喉咙口的腥甜,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那尖锐的疼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和挺直的脊梁。

“呵……” 一声极轻极冷的笑从沈明珠唇边逸出,带着无尽的嘲讽,“好一个天大的荣耀!

好一个活路!

让我替沈明玉,去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冲喜?

然后呢?

等他咽了气,顶着‘克夫’、‘扫把星’的名头,在偌大的将军府里守一辈子活寡?

这就是你们为我指的‘活路’?”

她猛地站起身,尽管身形有些摇晃,目光却如利刃般扫过眼前一张张虚伪的脸:“你们怕沈明玉嫁过去守寡,毁了她的前程,就推我入火坑


用我的终身,去换她沈明玉的自由,换你们沈家男儿的平安富贵?!

大哥的官位,二哥的财路,三哥的面子,就都保住了,是不是?!”

“沈明珠!

你大胆!”

沈伯远终于撕下了那层伪善的面具,猛地一拍桌子,紫檀佛珠应声而断,珠子噼里啪啦滚落一地。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此事由不得你!

为了沈家,为了父亲,你不嫁也得嫁!”

“对!”

沈仲安也站了起来,脸上再无半分伪装的痛心,只剩下赤裸裸的贪婪和逼迫,“嫁妆我们已经替你备好一部分了,足够体面。

你若不识抬举,休怪我们不顾兄妹情分!

到时候,父亲在狱中出了什么‘意外’,可都是你忤逆不孝,不肯救父的罪过!”

沈季康更是直接冲上前,粗暴地抓住沈明珠的手臂,想将她重新按跪下去:“少废话!

来人!

把她给我关回房里,严加看管!

三日后,花轿抬人!”

“滚开!”

沈明珠用尽全身力气猛地甩开沈季康的手,踉跄着退后一步,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的供桌上,震得香炉里的灰簌簌落下。

她大口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死死地、一个一个地盯住眼前的三人,仿佛要将他们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祠堂内死一般的寂静。

烛火疯狂跳跃,将几张扭曲的脸映照得如同鬼魅。

良久,沈明珠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起初很轻,带着破碎的颤音,渐渐变得清晰、冰冷,充满了无尽的恨意和决绝。

“好……好得很……” 她抬手,用袖子狠狠擦去眼角不知何时渗出的一滴冰凉的泪,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淬毒的恨,“我嫁。”

沈伯远和沈仲安明显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早该如此”的得色。

“不过——” 沈明珠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森然,“记住你们今日的嘴脸!

记住你们是如何亲手将血脉至亲推入地狱!

记住我沈明珠今日之辱!

他日,若我沈明珠还能从地狱里爬出来……今日种种,我必百倍、千倍奉还!

你们……且等着!”

那冰冷刺骨、饱含无尽恨意的誓言,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沈伯远三人的耳中,让他们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心底莫名地窜起
一股寒意。

沈明珠不再看他们一眼,挺直了那仿佛随时会折断却始终不肯弯曲的脊背,一步一步,自己走出了这令人窒息的沈家祠堂。

沉重的木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里面那几张虚伪丑恶的脸,也隔绝了她过去所有的天真与温情。

三日后。

将军府迎亲的唢呐声吹得震天响,锣鼓喧闹,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和悲凉。

与其说是迎亲,不如说是送葬的前奏。

沈明珠一身繁复沉重的大红嫁衣,头戴沉重的赤金凤冠,珠帘垂落,遮住了她毫无血色的脸和那双沉寂如死水的眼睛。

她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被喜婆和沈家的仆妇半搀半架着,塞进了那顶刺目的、象征着“冲喜”宿命的大红花轿。

花轿摇摇晃晃地抬起,外面是喧嚣的鼓乐和路人指指点点的议论。

“听说了吗?

沈家那位大小姐,替她庶妹嫁过来冲喜的!”

“啧,可怜呐,那镇北将军听说就剩一口气吊着了……什么可怜?

我看是命硬!

克父克夫!

沈家推她出来顶缸呢!”

“快别说了,晦气!

待会儿离远点,别沾了霉运……”那些细碎的、恶毒的议论像冰冷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轿帘上,也扎在沈明珠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她端坐在轿中,大红盖头下,唇角却缓缓勾起一个冰冷至极的弧度。

花轿在一种近乎压抑的诡异气氛中,终于抵达了镇北将军府。

府门前悬挂的白灯笼和红绸诡异而刺眼地交织在一起,守门的下人个个垂头丧气,脸上不见半分喜色,只有一片死气沉沉的麻木。

没有拜堂,没有宾客满堂的喧闹。

沈明珠直接被两个面无表情、力气极大的仆妇搀扶着,引向将军府深处一间弥漫着浓重苦涩药味和死亡气息的院落。

“夫人,将军就在里面。”

一个仆妇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她们将她送到一间光线昏暗的卧房门口,便停下了脚步,垂手侍立,像两尊冰冷的石雕。

沈明珠深吸一口气,那浓烈的药味混杂着一种腐朽的气息,呛得她喉咙发紧。

她定了定神,伸手推开了沉重的雕花木门。

“吱呀——”门轴发出干涩的呻吟。

房内光线极其昏暗,只有角落里点着一盏如豆的油灯,勉
强照亮床上那模糊的人形轮廓。

浓得化不开的药味和一种行将就木的衰败气息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

床边侍立着一个头发花白、面容刻板的老管家,和一个看起来沉稳干练的中年管事。

两人看到一身嫁衣的沈明珠进来,眼神里没有丝毫对新夫人的恭敬,只有审视、戒备,以及一丝深藏的怜悯。

沈明珠一步步走近那张巨大的紫檀木拔步床。

大红盖头遮住了她的视线,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床上那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呼吸声,像风中残烛,随时会熄灭。

她停在床边,离那垂死之人只有一步之遥。

冰冷的寒意透过厚重的嫁衣布料渗透进来。

就在此时,外面隐隐传来更响亮的喧哗和混乱的脚步声,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

老管家侧耳倾听片刻,脸色陡然大变,也顾不上沈明珠了,低声急促地对旁边的管事说:“快!

前头来报,将军……怕是不行了!

陛下派了御医和内侍来探视!

赶紧去准备!”

他声音里的慌乱难以掩饰。

管事应了一声,脚步匆匆地离去。

房内只剩下老管家、沈明珠,和床上那个无声无息的男人。

沈明珠的心跳在死寂中擂鼓。

她知道,命运的铡刀,即将落下。

果然,没过多久,一阵压抑的、带着哭腔的混乱人声由远及近。

脚步声纷至沓来,房门被猛地推开!

“将军!

将军啊——!”

一个尖细的、明显是内侍的嗓音带着哭腔响起,充满了绝望。

“快!

御医!

快看看将军!”

另一个威严却慌乱的声音催促着。

几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直奔床榻。

沈明珠被慌乱的人群撞得一个趔趄,踉跄着退后几步,头上的红盖头也歪斜滑落。

她终于看清了床上的景象。

一个身形极为高大魁梧的男人静静地躺在那里,脸色是骇人的金纸色,嘴唇干裂发紫,双目紧闭。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御医正颤抖着手搭在他的腕脉上,脸色越来越灰败。

满屋子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气凝滞得如同铁块。

老御医的手指猛地一颤,缓缓抬起,对着那位面色惨白的内侍和几位匆匆赶来的将军副将,沉重而缓慢地摇了摇头。

“将军……薨了!”

“轰——!”

一声惊雷仿佛在沈明珠头顶炸开!

尽管早有预料,但这宣判真
正降临的瞬间,那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她浑身冰冷,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将军——!”

凄厉的哭喊声瞬间爆发,撕心裂肺。

副将们扑通跪倒在地,铁血的汉子们此刻哭得像个孩子。

内侍更是直接瘫软下去,尖声嚎哭起来。

满屋悲声,一片混乱。

没有人再注意到角落里那个一身大红嫁衣、刚刚进门就成了寡妇的新夫人。

沈明珠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僵立在原地。

刺目的红与满目刺眼的白交织在一起,疯狂地冲击着她的视线。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悲哭和哀嚎,混杂着外面突然炸响的惊雷和滂沱大雨的声音,整个世界在她眼前天旋地转,光怪陆离。

她看着那具了无生息的魁梧躯体,看着满屋子陷入巨大悲痛和混乱的人,看着窗外惨白刺目的闪电一次次撕裂昏暗的天空……冰冷。

无边的冰冷从脚底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冻僵了她的血液,冻住了她所有的情绪。

那颗早已破碎不堪的心,在巨大的、荒谬的、冰冷的现实面前,彻底沉入了不见底的寒渊。

死了。

她名义上的丈夫,在她踏入这扇门的那一刻,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她沈明珠,在踏入这座将军府大门的第一天,就成了满京城的笑柄——一个克死了丈夫的扫把星。

没有人来管她。

她被遗忘在巨大的悲伤和混乱的角落。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半个时辰,也许更久,一个穿着体面、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赵诚)才红着眼圈,脚步沉重地走到她面前,声音沙哑而平板:“夫……夫人,请节哀。

将军……已去。

灵堂设在正厅,请夫人……移步吧。”

他的语气里没有对新夫人的尊重,只有公式化的交代和一种深藏的疏离。

沈明珠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视线落在赵诚脸上。

那眼神空洞得吓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焦点。

她没有哭,没有闹,甚至没有一丝表情。

只是极其缓慢地、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僵硬地点了点头。

赵诚似乎也被她这种死寂的反应弄得有些无措,侧身让开:“夫人请。”

沈明珠迈开脚步,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虚浮无力。

她走过弥漫着药味和死亡气息的卧房,走过回廊,走向那已经挂满白幡、点起惨白灯笼、传来更清晰更压抑
哭声的灵堂。

当她踏入那被素白淹没、香烟缭绕的灵堂时,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黑漆棺椁,是跪了一地披麻戴孝、哭声震天的将军府仆从和亲兵。

而在那棺椁前,跪着一个哭得肝肠寸断、身形单薄的女子——她的庶妹,沈明玉。

沈明玉一身素白的孝服,头上簪着小白花,哭得双眼红肿如桃,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声音哀婉凄绝:“将军……呜呜呜……将军您怎么就走了啊……留下姐姐她可怎么办啊……姐姐命苦啊……”她哭得情真意切,仿佛真的是在为姐姐的不幸而悲痛欲绝。

周围的下人们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显然,这位“情深义重”的沈家二小姐,在将军府人眼中,是个善良又为姐姐命运担忧的好妹妹。

沈明珠的脚步停在灵堂门口。

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繁复的嫁衣衣角滴落,在干燥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她看着沈明玉那副悲痛欲绝的表演,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看着她眼中那极力掩饰却依旧泄露出来的一丝得意和轻松。

滔天的恨意,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岩浆,在这一刻,终于冲破了那层冰冷的、名为绝望的硬壳!

沈明珠垂在身侧、藏在宽大袖袍里的手,猛地攥紧!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

冰冷的痛感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她脑中那混沌的黑暗和麻木!

她感觉到了!

在她右手的掌心,紧紧攥着一样东西!

一样冰冷坚硬、棱角分明的东西!

那是刚才在混乱中,她被撞得踉跄后退,手无意中按到床边小几时,慌乱中抓住的一样小物件!

是什么?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这绝不是将军府的东西!

这冰冷的触感,这熟悉的轮廓……她死死地攥着它,仿佛攥住了地狱里唯一能攀爬的荆棘!

灵堂里,沈明玉的哭声还在继续,带着一种虚伪的悲悯:“姐姐……姐姐来了……姐姐,你要节哀啊……”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向门口一身刺目红衣的沈明珠,眼底深处,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即将解脱的快意。

沈明珠迎着沈明玉的目光,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头。

雨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像无声的泪。

那张脸依旧毫无血色,可那双空洞死寂的眼睛里,却有什么
东西在疯狂地燃烧、凝聚、蜕变!

绝望的灰烬之下,复仇的毒火,终于破土而出!

她看着沈明玉,看着灵堂里所有人或同情、或怜悯、或看热闹的目光,看着那巨大的、象征着死亡和屈辱的黑色棺椁……冰冷到极致,反而催生出一股毁灭一切的疯狂力量。

沈明珠的唇角,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极其缓慢地、极其诡异地向上勾起。

那是一个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无尽冰寒和疯狂决绝的弧度。

像深渊里悄然绽放的、淬毒的花。

她攥紧了掌心里那枚冰冷的物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森森的白。

“好妹妹,” 她在心底无声地、一字一句地刻下血誓,“哭吧,尽情地哭……你的好日子,很快就要到头了。”

“还有你们……”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灵堂,穿透了重重雨幕,落在了沈府的方向,落在了那三个“好哥哥”的身上,落在了那个假死脱身、此刻不知在何处逍遥的周文轩身上。

“你们……所有人……且等着!”

2 2 遗孀立威,初露锋芒灵堂里阴冷的白烛光,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沈明珠一身刺目的红。

沈明玉还在哭,哭得哀婉凄绝,仿佛天塌了陷。

“姐姐……你要撑住啊……”她抽噎着,膝行几步想来拉沈明珠的手,眼底深处却藏着淬毒的钩子。

沈明珠侧身避过,动作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冰冷。

她没看沈明玉,目光掠过那哭天抢地的庶妹,径直落在巨大的黑漆棺椁上。

那里面躺着的,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也是她地狱生涯的开端。

“夫人,”老管家萧福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半步,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请更衣,为将军……守灵。”

守灵?

沈明珠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的弧度。

为一个从未见过一面的“丈夫”?

为这强加于身的“克夫”之名?

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那姿态,不是新妇的惶恐,也不是寡妇的悲戚,倒像一柄收入鞘中的寒刃,沉寂,却透着芒。

将军府的下人房简陋得令人心寒。

一张硬板床,一张缺了腿用砖头垫着的桌子,一床薄得透光的旧棉被。

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霉味。

沈明珠脱下那身沉重刺目的嫁衣,换上一身素白麻衣。

冰冷的布料
贴在皮肤上,激起一阵寒栗。

她没有哭,只是坐在冰冷的床沿,缓缓摊开了紧攥的右手。

掌心里,赫然躺着一枚小巧的羊脂白玉佩!

玉佩触手温润,雕工精细,正面刻着一个“轩”字,背面是并蒂莲纹。

火光下,那“轩”字清晰得刺眼!

周文轩!

这是她亲手挑选,在他二十岁生辰时赠予他的贴身玉佩!

他曾指天发誓,此佩在,情意在!

如今,这象征情意的玉佩,却遗落在她“亡夫”萧珩的床边!

在周文轩“落水身亡”的同一天!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恨意猛地冲上喉咙!

沈明珠死死攥紧玉佩,尖锐的棱角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让她眼底最后一丝迷茫彻底散去,只剩下淬了毒的清醒。

好一个情深义重的未婚夫!

好一个悲痛欲绝的庶妹!

好一个金蝉脱壳!

他们联手将她推入这活死人墓,自己却带着她的嫁妆逍遥快活!

“呵……”一声极轻的冷笑在死寂的房中响起,冰冷刺骨。

门外传来刻意放重却难掩轻蔑的脚步声。

“夫人,”是管事赵诚平板无波的声音,“该去灵前跪着了。

将军府虽遭此大难,规矩不能废。”

规矩?

沈明珠眼底寒光一闪。

她缓缓起身,拉开门。

赵诚站在门外,身后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

他脸上没什么恭敬,眼神里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一丝不耐烦。

“夫人请吧,莫让将军久等,也莫让下人们……看了笑话。”

最后几个字,带着明显的敲打。

沈明珠没理他,目光落在他身后那两个婆子身上。

一个三角眼,颧骨高耸,嘴角下撇;一个满脸横肉,眼神凶悍。

两人都抱着手臂,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她们是谁?”

沈明珠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哦,”赵诚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这是王妈妈和李妈妈,是府里的老人了,特地拨来伺候夫人起居的。

夫人初来乍到,有什么不懂的规矩,尽可问她们。”

伺候?

监视还差不多!

沈明珠心中冷笑。

看来这将军府里,等着踩她这个“克夫”新寡一脚的人,不少。

“不必了。”

沈明珠淡淡道,抬步就往外走,看也没看那两个婆子一眼。

赵诚一愣,随即脸色微沉。

那两个婆子更是交换了一个恼怒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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