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降临的瞬间,那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她浑身冰冷,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将军——!”
凄厉的哭喊声瞬间爆发,撕心裂肺。
副将们扑通跪倒在地,铁血的汉子们此刻哭得像个孩子。
内侍更是直接瘫软下去,尖声嚎哭起来。
满屋悲声,一片混乱。
没有人再注意到角落里那个一身大红嫁衣、刚刚进门就成了寡妇的新夫人。
沈明珠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僵立在原地。
刺目的红与满目刺眼的白交织在一起,疯狂地冲击着她的视线。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悲哭和哀嚎,混杂着外面突然炸响的惊雷和滂沱大雨的声音,整个世界在她眼前天旋地转,光怪陆离。
她看着那具了无生息的魁梧躯体,看着满屋子陷入巨大悲痛和混乱的人,看着窗外惨白刺目的闪电一次次撕裂昏暗的天空……冰冷。
无边的冰冷从脚底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冻僵了她的血液,冻住了她所有的情绪。
那颗早已破碎不堪的心,在巨大的、荒谬的、冰冷的现实面前,彻底沉入了不见底的寒渊。
死了。
她名义上的丈夫,在她踏入这扇门的那一刻,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她沈明珠,在踏入这座将军府大门的第一天,就成了满京城的笑柄——一个克死了丈夫的扫把星。
没有人来管她。
她被遗忘在巨大的悲伤和混乱的角落。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半个时辰,也许更久,一个穿着体面、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赵诚)才红着眼圈,脚步沉重地走到她面前,声音沙哑而平板:“夫……夫人,请节哀。
将军……已去。
灵堂设在正厅,请夫人……移步吧。”
他的语气里没有对新夫人的尊重,只有公式化的交代和一种深藏的疏离。
沈明珠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视线落在赵诚脸上。
那眼神空洞得吓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焦点。
她没有哭,没有闹,甚至没有一丝表情。
只是极其缓慢地、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僵硬地点了点头。
赵诚似乎也被她这种死寂的反应弄得有些无措,侧身让开:“夫人请。”
沈明珠迈开脚步,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虚浮无力。
她走过弥漫着药味和死亡气息的卧房,走过回廊,走向那已经挂满白幡、点起惨白灯笼、传来更清晰更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