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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谑危情沈肆苏晚前文+后续

雷教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暴雨夜我撞了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他湿漉漉抓住我手腕:“求你…别报警。”医院里他失忆般蜷缩着,像只受惊的流浪狗。我带他回家,喂他喝汤,擦他湿发。他乖巧地叫我姐姐,眼里却藏着毒蛇般的冷光。我知道他是谁——商业帝国最危险的继承人沈肆。他更知道我知道。汤匙突然抵住他喉咙时,他笑了:“晚晚连凶器都这么甜。”指尖染血的手抚上我脸颊:“姐姐陪我再演一会儿,好不好?”车轮碾过积水,发出沉闷黏腻的哗啦声,车前灯劈开浓稠如墨的雨夜,光束里只有疯狂坠落的银线。雨点密集地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器徒劳地左右摆动,视野里一片模糊的水帘。车里暖气开得很足,隔绝了窗外的寒意,广播里流淌着舒缓的钢琴曲,和窗外狂暴的世界格格不入。我,苏晚,只想快点逃离这该死的天气,回到我...

主角:沈肆苏晚   更新:2025-06-03 19: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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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肆苏晚的其他类型小说《戏谑危情沈肆苏晚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雷教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暴雨夜我撞了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他湿漉漉抓住我手腕:“求你…别报警。”医院里他失忆般蜷缩着,像只受惊的流浪狗。我带他回家,喂他喝汤,擦他湿发。他乖巧地叫我姐姐,眼里却藏着毒蛇般的冷光。我知道他是谁——商业帝国最危险的继承人沈肆。他更知道我知道。汤匙突然抵住他喉咙时,他笑了:“晚晚连凶器都这么甜。”指尖染血的手抚上我脸颊:“姐姐陪我再演一会儿,好不好?”车轮碾过积水,发出沉闷黏腻的哗啦声,车前灯劈开浓稠如墨的雨夜,光束里只有疯狂坠落的银线。雨点密集地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器徒劳地左右摆动,视野里一片模糊的水帘。车里暖气开得很足,隔绝了窗外的寒意,广播里流淌着舒缓的钢琴曲,和窗外狂暴的世界格格不入。我,苏晚,只想快点逃离这该死的天气,回到我...

《戏谑危情沈肆苏晚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暴雨夜我撞了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他湿漉漉抓住我手腕:“求你…别报警。”

医院里他失忆般蜷缩着,像只受惊的流浪狗。

我带他回家,喂他喝汤,擦他湿发。

他乖巧地叫我姐姐,眼里却藏着毒蛇般的冷光。

我知道他是谁——商业帝国最危险的继承人沈肆。

他更知道我知道。

汤匙突然抵住他喉咙时,他笑了:“晚晚连凶器都这么甜。”

指尖染血的手抚上我脸颊:“姐姐陪我再演一会儿,好不好?”

车轮碾过积水,发出沉闷黏腻的哗啦声,车前灯劈开浓稠如墨的雨夜,光束里只有疯狂坠落的银线。

雨点密集地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器徒劳地左右摆动,视野里一片模糊的水帘。

车里暖气开得很足,隔绝了窗外的寒意,广播里流淌着舒缓的钢琴曲,和窗外狂暴的世界格格不入。

我,苏晚,只想快点逃离这该死的天气,回到我那间干燥、安静、安全的公寓。

加班到深夜的疲惫像铅块一样坠在眼皮上。

就在这时,车前灯猛地照亮前方路中央——一个人影!

心脏瞬间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狠狠提到了嗓子眼。

刹车!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右脚死命踩了下去!

尖锐到刺耳的轮胎摩擦声撕裂了雨幕。

身体被巨大的惯性狠狠掼向前方,又被安全带死死勒回椅背,勒得胸口一阵窒闷的疼痛。

车子在湿滑的路面上猛地顿住,车头距离那个突然出现的黑影,仅仅不到半米。

引擎盖发出几声无力的呻吟,车前灯的光柱直直打在黑影身上。

那是一个人。

一个男人。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软软地伏在湿透冰冷的路面上,一动不动。

深色的衣物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瘦削的轮廓,比雨水颜色更深,在灯光下泛着一种不祥的暗红。

水混着某种黏稠的液体,正从他身下迅速晕开,蜿蜒如蛇,流进旁边的积水里。

血。

大量的血。

恐惧像冰水瞬间灌满了四肢百骸,我僵在驾驶座上,指尖冰凉。

死了吗?

我撞死人了?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噬咬着我的神经。

报警!

对,报警!

手机…手机在哪里?

就在我颤抖着手,慌乱地在副驾驶座上摸索手机时,路面上那个一动不动的“尸体”,猛地动了一下。

他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抬起了头。


车前灯惨白的光毫无遮拦地打在他脸上,那张脸沾满了污泥和血污,狼狈不堪,却奇异地没有损毁那份近乎凌厉的俊美。

湿透的黑发黏在苍白的额角和脸颊上,雨水不断冲刷着他的眼睛、鼻梁、嘴唇。

他紧抿着唇,下唇被咬破了一道口子,血丝混着雨水淌下来。

然后,他的眼睛对上了我的视线。

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像暴雨前最浓重的乌云,翻滚着某种我无法解读的、极其复杂的东西。

痛苦?

不全是。

茫然?

似乎有一点。

但最深处,在那一片混沌的黑暗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像幻觉——一丝冰冷的、带着某种评估意味的锐利光芒。

但这光芒瞬间就被铺天盖地的脆弱和恐惧覆盖了。

他动了动,似乎想撑起身体,却又无力地滑倒,激起一小片浑浊的水花。

沾满泥泞和血污的手,带着一种垂死挣扎般的力道,猛地向前伸出,死死抓住了我刚刚推开车门探出的脚踝!

那手冷得像冰,力气却大得惊人,像铁钳一样箍住了我的脚踝骨。

湿冷的触感和突如其来的禁锢让我浑身汗毛倒竖,几乎惊叫出声。

“求你…”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破碎地挤出喉咙,每一个字都浸透了雨水和绝望的寒气,微弱得几乎被暴雨声吞噬,“别…别报警…” 他仰着脸,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死死锁住我,里面的恐惧浓得化不开,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求你…带我…离开…”雨水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流下,汇聚在下巴,滴落在我的鞋面上。

脚踝上那只冰冷的手,传递来的不止是寒意,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战栗。

报警的念头,在他那双充满哀求又深不见底的眼睛注视下,被一种更强大的、原始的恐惧死死压了下去。

他像一头濒死的兽,却死死抓住了我这个唯一的猎物。

“……上车。”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我猛地挣脱开他的手,几乎是半拖半抱,用尽全身力气把这个沉重的、不断滴着血水的男人塞进了后座。

车厢里瞬间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雨水的气息和一种属于陌生人的、带着危险感的冰冷气息。

我关上车门,隔绝了外面疯狂的雨声,但隔绝不了后座那个男人压抑的、痛
苦的喘息。

车子重新启动,轮胎碾过积水,载着我们驶向最近的医院,驶向一个完全失控的夜晚。

消毒水的气味尖锐地刺入鼻腔,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惨白的顶灯将医院走廊照得一片冰冷死寂,只有远处护士站隐约传来低低的交谈声。

我靠在急诊观察室门外的墙上,冰凉的瓷砖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寒意,试图冷却我混乱的大脑。

透过门上的观察窗,能勉强看到里面的情景。

他躺在靠墙的那张病床上,身上盖着洗得发白的薄被。

护士已经处理过他的伤口——额角一道不算太深的划伤,手臂上有几处擦伤,最严重的是左肋下方一片青紫的淤痕和软组织挫伤,据医生说没有伤到骨头内脏,但看着也足够触目惊心。

他脸上和手上的污泥血渍被清理干净了,露出了过分俊挺的五官轮廓。

此刻,他整个人蜷缩在病床上,被子拉得很高,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紧闭的眼睛和微微颤抖的睫毛。

像一只被暴雨淋透、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刚刚捡回一条命却依然惊魂未定的小动物。

脆弱得不堪一击。

一个年轻的实习医生拿着病历夹走出来,对我摇了摇头,声音带着职业性的疲惫:“苏小姐是吧?

检查结果出来了,除了你看到的那些外伤,没有其他严重问题。

头部CT也做了,没有明显器质性损伤。

至于失忆……”他顿了顿,有些无奈,“这个暂时无法通过仪器确诊。

病人应激反应很强烈,极度恐惧不安,对任何关于身份和事发经过的询问都表现出强烈的抗拒和混乱。

从心理学角度看,创伤后应激障碍导致的暂时性失忆,是有可能的。”

失忆?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

目光再次投向观察窗内。

他不知何时微微睁开了眼,眼神空洞地对着惨白的天花板,仿佛灵魂已经飘离了身体。

那是一种彻底的、茫然的空白,找不到一丝焦点。

“谢谢医生。”

我低声说,声音有点哑。

“他需要静养观察几天。

如果你是他的家属或者朋友……”医生试探着问。

“我…我会处理。”

我打断他,语气平静得自己都觉得陌生,“麻烦开点药,我先带他回去休息。”

医生似乎想说什么,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观察室里那个
蜷缩成一团的身影,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推开观察室的门,消毒水的味道更浓了。

他听到声响,身体猛地一缩,像受惊的兔子,慌乱地朝门口看来。

看到是我,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瞬间涌起一层薄薄的水光,恐惧似乎消退了一点点,被一种更加纯粹的、近乎孩童般的依赖取代。

“姐…姐姐…” 他开口,声音又轻又抖,带着不确定的试探,像初生的小猫在叫唤。

被子下的身体还在微微发颤。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拧了一下。

这副样子,太具有欺骗性了。

我走到床边,尽量放缓语气,甚至努力在嘴角扯出一个安抚的弧度:“没事了。

医生说你伤得不重,但需要休息。

跟我回家,好吗?”

他看着我,那双眼睛湿漉漉的,长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未干的泪意,里面清晰地映出我的影子。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被子拉得更紧了,只露出一双怯生生的眼睛,小声应道:“嗯…听姐姐的。”

乖巧得不像话。

我帮他办理了手续,拿了药。

走出医院大楼时,雨势小了很多,变成了冰冷的雨丝。

夜风卷着湿气扑面而来。

我撑开伞,他立刻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靠近我身边,手臂微微抬起,似乎想抓住我的衣角寻求一点支撑,又怯怯地放下,只用那双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不安地看着我。

“冷?”

我问。

他点点头,又飞快地摇头,声音细弱蚊蝇:“不…不冷。”

我没再说什么,把伞往他那边倾斜了一些。

他个子很高,骨架匀称,穿着医院提供的宽大病号服,更显得单薄可怜。

走在我身边,他微微躬着背,脚步有些虚浮,有意无意地放慢速度,将自己藏在我的伞和身影之下,仿佛这样就能躲避所有未知的危险。

夜风吹拂着他额前微湿的黑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道已经贴上纱布的划痕。

侧脸的线条在路灯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柔和,甚至带着点易碎的脆弱感。

苏晚,你在想什么?

我拉开车门,让他坐进副驾驶。

他笨拙地扣着安全带,手指似乎有些不听使唤。

车子启动,驶向我的公寓。

车厢里一片寂静,只有雨刮器规律的刮擦声和空调出风口轻微的嘶嘶声。

他安静地靠在椅背上
,头微微偏向车窗的方向,看着外面流光溢彩却又模糊不清的雨夜街景。

路灯的光影飞快地掠过他的脸,明明灭灭,在他低垂的眼睑下投下浓重的阴影。

那阴影深处,似乎蛰伏着什么。

不再是医院里那种纯粹的脆弱和茫然,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东西,像黑暗中无声游弋的毒蛇,耐心地等待着猎物松懈的瞬间。

我知道他是谁。

沈肆。

沈氏集团那位深居简出、手段却狠戾得让整个商圈都闻之色变的年轻继承人。

照片上那个在财经杂志角落、眼神冷峻睥睨的男人,和眼前这个蜷缩在病号服里、瑟瑟发抖叫着“姐姐”的“流浪狗”,两张面孔在我脑海中激烈地碰撞、撕裂。

他更知道我知道。

这精心设计的暴雨邂逅,这炉火纯青的脆弱表演,这场盛大而危险的戏剧……帷幕已经拉开,我这个“姐姐”,不得不陪他演下去。

电梯平稳上升,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机械运行的轻微嗡鸣。

数字不断跳动,红色的光映在光洁如镜的金属厢壁上。

我站在前面,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道目光的重量。

不再是医院走廊上那种怯生生的、依赖的注视。

那目光沉甸甸的,带着一种无形的穿透力,黏在我的后颈、肩背,像冰冷的蛇信子缓慢地舔舐过皮肤,激起一阵细密的、难以言喻的麻痒和寒意。

仿佛在无声地丈量、评估,或者只是……纯粹的、冰冷的欣赏。

我盯着跳动的红色数字,背脊挺得笔直,指尖在掌心无意识地掐了一下,留下几道浅浅的月牙痕。

指甲划过皮肤的微痛,带来一丝清醒。

叮。

电梯门无声滑开。

我率先走出去,拿出钥匙开门。

咔哒一声,锁齿弹开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进来吧。”

 我侧身让开。

他跟在后面,脚步放得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

走进玄关,他停在那里,有些局促地看着脚下干净的原木色地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套廉价粗糙的病号服和沾着泥点的拖鞋——医院临时提供的,与他此刻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与环境格格不入的精致感形成诡异的反差。

“鞋…鞋子脏…” 他小声嗫嚅着,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羞赧和不安,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过长的病号服袖子。

“没关系,明
天再收拾。”

 我语气平淡,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全新的男士拖鞋放在他脚边——那是我之前给偶尔来访的堂弟准备的,标签都没拆。

他换上拖鞋,尺码似乎大了一点,走起来有点拖沓。

“先去洗个热水澡,驱驱寒气。”

 我引着他走向浴室,“衣服暂时没有新的,先穿我的吧,干净的。”

 我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宽大的灰色棉质T恤和一条松紧腰的休闲裤递给他。

他接过衣服,指尖不经意地划过我的手背,冰凉。

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遮住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

“谢谢…姐姐。”

 声音很低,带着一种柔软的、近乎依恋的调子。

浴室的门轻轻关上。

很快,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

目光落在浴室磨砂玻璃门上氤氲开的水汽上。

水声持续着,掩盖了里面的一切动静。

我缓缓转过身,走到客厅的小吧台边。

那里放着一瓶开封的威士忌。

我倒了一小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晃动,冰凉的杯壁贴上指尖,带来一丝镇定的力量。

我走到卧室床头柜前,拉开最下面一层抽屉。

里面没有杂物,只有几张打印出来的纸,上面密密麻麻是文字和一张张翻拍的照片。

照片的主角,正是此刻在我浴室里洗澡的男人——沈肆。

不同场合,不同角度,眼神或冷漠,或锐利,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其中一张,是他站在某个慈善晚宴的露台上,指尖夹着烟,侧脸对着镜头,嘴角挂着一抹极淡、极冷的笑意,眼神穿透镜头,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镜头后的一切。

资料上详细记录着他的商业轨迹,几个被他以雷霆手段收购又拆分转卖的公司,几个在他崛起过程中神秘消失或“意外”死亡的对手名字……每一个名字背后,都萦绕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灼烧感一路蔓延到胃里,却奇异地压下了心头那阵冰冷的悸动。

水声还在响。

我走到浴室门口,隔着朦胧的水汽和磨砂玻璃,只能看到一个模糊晃动的轮廓。

他需要多久?

他会在里面做什么?

检查伤口?

还是……透过这扇并不完全隔绝的门,无声地观察外面我的动静?

我靠在门
边的墙上,冰凉的墙壁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寒意。

杯中的酒液轻轻晃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水声停了。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我站直身体,退后两步,脸上重新挂起那种温和的、带着点恰到好处关切的表情。

门开了。

温热潮湿的水汽涌了出来,带着沐浴露的淡淡清香。

他站在门口,穿着我那件过于宽大的灰色T恤,领口松松垮垮地歪向一边,露出一截线条漂亮的锁骨和一小片紧实的胸膛。

袖子挽到了手肘,小臂线条流畅有力。

我的休闲裤穿在他身上明显短了一截,露出一截线条清晰的脚踝。

湿漉漉的黑发还在往下滴水,水珠沿着他光洁的额头、挺直的鼻梁滑落,滴在T恤领口,洇开一小片深色。

卸去了血污和泥泞,那张脸在氤氲的水汽中愈发清晰。

皮肤是冷调的白,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下颌线利落得像刀裁。

此刻,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因为水汽的浸润,少了几分在医院时的空洞,多了些湿漉漉的茫然,像迷途的幼兽。

他微微低着头,水珠从发梢滴落,砸在锁骨上,又滚入领口深处。

“洗好了?”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走过去,很自然地拿起旁边椅子上准备好的一条干净的大毛巾,“头发还在滴水,当心着凉。”

 我抬手,用毛巾裹住他湿漉漉的头发,动作轻柔地擦拭着。

他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下来,顺从地微微低下头,方便我的动作。

他的发质很好,湿透后冰凉柔顺,擦干时带着点韧性的弹力。

“谢谢姐姐。”

 他的声音闷在毛巾里,带着被水汽浸润过的沙哑和柔软,甚至有点糯。

毛巾下,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很享受这种被照顾的感觉。

长长的睫毛垂着,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所有可能外泄的情绪。

那温顺的姿态,仿佛真的是一只被捡回家、对主人充满感激和依赖的小动物。

只有离得如此之近,我才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无形的压迫感。

即使他刻意收敛了所有棱角,低着头,一副任人摆布的脆弱模样,那隐藏在温顺皮囊下的力量感和侵略性,依旧像低气压一样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

像一头收起利爪、匍匐在地的猛兽,
呼吸间都带着令人心悸的张力。

“饿不饿?

我去弄点吃的。”

 我擦干他的头发,将毛巾搭在椅背上。

他抬起头,眼睛亮了一下,带着一种孩子气的期待,用力点了点头:“嗯!

饿。”

 他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T恤因为这个动作微微上提,露出一小截紧窄的腰线。

那动作自然又带着点笨拙的可爱。

我转身走进厨房。

冰箱里有昨晚剩的半罐鸡汤。

我把它倒进小奶锅里,拧开炉火。

蓝色的火苗舔舐着锅底,很快,浓郁的香气混合着水汽弥漫开来。

我靠在料理台边,看着锅里咕嘟咕嘟冒起的小泡,心思却全在客厅。

透过厨房磨砂玻璃的推拉门,能看到他坐在客厅那张单人小沙发上。

他没有开大灯,只开了沙发旁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

灯光将他笼在一片柔和的光晕里。

他抱着一个抱枕,下巴搁在上面,侧脸对着厨房的方向,似乎在专注地看着窗外的夜色。

那姿态,安静、乖巧、毫无防备。

但我眼角的余光,却捕捉到他搁在膝盖上的那只手。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此刻正无意识地、极其缓慢地摩挲着抱枕粗糙的绒面。

那动作带着一种猫科动物玩弄猎物般的、漫不经心又隐含掌控力的节奏感。

汤热好了。

我盛了一小碗,乳白色的汤汁上飘着点点金黄的油星和几粒翠绿的葱花。

我端着碗,走到客厅。

“来,喝点热汤暖暖胃。”

 我把碗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白色的骨瓷碗,衬得汤色更加诱人。

他立刻放下抱枕,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那碗汤,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像看到了心爱糖果的小孩。

“好香…” 他小声赞叹,声音里带着真诚的愉悦。

他拿起我放在碗边的白瓷勺,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凑到唇边,轻轻吹了吹气。

暖黄的灯光落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下温柔的阴影。

他小口地啜饮着,动作斯文又带着点珍惜。

“慢点,小心烫。”

 我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拿起遥控器,随手打开电视。

晚间新闻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瞬间填满了客厅的寂静,报道着无关痛痒的社会事件。

我似乎在看电视,眼角的余光却从未离开过他。

他喝得很认真,每一口都吹凉了才送入口中。

暖汤似乎驱散了他身上的寒意,
苍白的脸颊透出一点血色,连带着那过分俊美的五官都柔和生动起来。

他偶尔抬眼,撞上我的目光,便立刻露出一个腼腆又依赖的笑容,眼睛弯弯的,像盛着细碎的星光。

“姐姐煮的汤真好喝。”

 他放下勺子,碗已经空了,满足地舔了舔嘴角,像一只被喂饱的猫。

那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惑意味。

“喜欢就好。”

 我笑了笑,起身走过去,拿起他面前的空碗和勺子,“还要吗?”

他摇摇头:“饱了。

谢谢姐姐。”

“喜欢就好。”

 我起身,拿起空碗和勺子...就在我背对他,准备绕过茶几走向厨房时——变故陡生!

我的左脚假装像是绊到无形的障碍,身体猛地踉跄向前扑倒!

碗摔在地毯上...而那只银亮的汤匙,伴随着我身体前倾的惯性,精准无比地刺向沙发上的他!

目标——他毫无防备、微微敞开的T恤领口下,那道随着呼吸起伏的、致命的颈动脉!

<冰冷的金属紧贴着他颈侧温热的皮肤,那搏动的血管就在汤匙尖下,只隔着薄薄一层皮肉。

只要我再往前送一寸,只要他反应慢上半秒……可此刻,我的手腕像是被焊进了一座精钢打造的刑具里,指骨在剧痛中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

那只手——那只前一秒还“笨拙”地捏着瓷勺、小口啜饮热汤的手,此刻爆发出的是非人的力量与速度。

它死死箍住我,纹丝不动,如同命运本身一样不可撼动。

时间在窒息中凝固。

他缓缓抬起头。

暖黄的光线落进他眼中,那片在医院里伪装的茫然与脆弱如同被烈阳蒸发的晨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冰冷幽潭,潭水深处却翻涌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带着浓烈兴味的笑意,丝丝缕缕,淬毒般蔓延开来。

唇角勾起一个堪称完美的弧度,漂亮得惊心动魄,却也危险得令人窒息。

他攥着我的手腕,非但没有推开这致命的凶器,反而就着这个极度危险的姿势,微微侧过头,用脸颊极其暧昧地、甚至带着一丝享受地,轻轻蹭了蹭那冰冷的、染着鸡汤油渍的金属勺身。

金属的凉意和他皮肤的温热形成诡异的触感,通过勺柄清晰地传递到我紧绷的指尖。

“晚晚…” 低沉悦
耳的声音响起,像情人间的呢喃,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舌尖仿佛在细细品味着这个名字的甘甜。

“连凶器…” 他顿了顿,眼里的笑意更深,浓得化不开,“都这么甜呢…”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手腕上的剧痛提醒着我这荒谬而惊悚的现实。

苏晚,你真是愚蠢到了极点!

自以为是的试探,在真正的猎人面前,不过是自取其辱的拙劣表演。

就在这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的瞬间,另一只手抬了起来。

那只骨节分明、曾“怯生生”绞着病号服袖口的手,此刻带着不容抗拒的优雅,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擦拭时蹭到的、早已干涸发暗的点点血迹。

它轻轻地、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温柔,抚上了我的脸颊。

指腹带着薄茧,冰冷地摩挲着我的皮肤,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又像毒蛇用信子舔舐着猎物。

这冰冷的触感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沿着脊椎一路窜下。

他微微倾身向前,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带着鸡汤的余香和他身上沐浴后的清冽气息,混合成一种奇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诱惑。

那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甜蜜的哄劝:“姐姐…陪我再演一会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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