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墙上,冰凉的墙壁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寒意。
杯中的酒液轻轻晃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水声停了。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我站直身体,退后两步,脸上重新挂起那种温和的、带着点恰到好处关切的表情。
门开了。
温热潮湿的水汽涌了出来,带着沐浴露的淡淡清香。
他站在门口,穿着我那件过于宽大的灰色T恤,领口松松垮垮地歪向一边,露出一截线条漂亮的锁骨和一小片紧实的胸膛。
袖子挽到了手肘,小臂线条流畅有力。
我的休闲裤穿在他身上明显短了一截,露出一截线条清晰的脚踝。
湿漉漉的黑发还在往下滴水,水珠沿着他光洁的额头、挺直的鼻梁滑落,滴在T恤领口,洇开一小片深色。
卸去了血污和泥泞,那张脸在氤氲的水汽中愈发清晰。
皮肤是冷调的白,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下颌线利落得像刀裁。
此刻,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因为水汽的浸润,少了几分在医院时的空洞,多了些湿漉漉的茫然,像迷途的幼兽。
他微微低着头,水珠从发梢滴落,砸在锁骨上,又滚入领口深处。
“洗好了?”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走过去,很自然地拿起旁边椅子上准备好的一条干净的大毛巾,“头发还在滴水,当心着凉。”
我抬手,用毛巾裹住他湿漉漉的头发,动作轻柔地擦拭着。
他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下来,顺从地微微低下头,方便我的动作。
他的发质很好,湿透后冰凉柔顺,擦干时带着点韧性的弹力。
“谢谢姐姐。”
他的声音闷在毛巾里,带着被水汽浸润过的沙哑和柔软,甚至有点糯。
毛巾下,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很享受这种被照顾的感觉。
长长的睫毛垂着,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所有可能外泄的情绪。
那温顺的姿态,仿佛真的是一只被捡回家、对主人充满感激和依赖的小动物。
只有离得如此之近,我才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无形的压迫感。
即使他刻意收敛了所有棱角,低着头,一副任人摆布的脆弱模样,那隐藏在温顺皮囊下的力量感和侵略性,依旧像低气压一样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
像一头收起利爪、匍匐在地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