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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师想摆烂结局+番外小说

芙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初秋的九月,午后的阳光依旧带着些灼人的分量,明晃晃地透过教室那几扇蒙了层薄尘的玻璃窗,斜斜地切割进来,在讲台前投下几块刺眼的光斑。空气里浮动着粉笔灰特有的微呛气味,混杂着少年人身上挥之不去的汗息,被头顶那几架老旧吊扇搅动着,形成一种粘稠而滞重的氛围。窗外,悬铃木的阔叶纹丝不动,蝉鸣声嘶力竭地织成一片密网,沉沉地罩在“初二(三)班”的门牌上。“上课。”刘梅的声音不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像投入这闷热池塘的石子,勉强荡开了些许涟漪。她站在讲台后,目光习惯性地扫过下方。大部分学生慢吞吞地、带着点不情不愿地从课桌抽屉里抽出语文课本,发出窸窸窣窣的纸张摩擦声。靠窗的位置,班长严慧慧坐得笔直,课本摊开在桌面中央,目光已经聚焦在刘梅身上,安...

主角:刘梅严慧慧   更新:2025-05-29 19: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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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梅严慧慧的其他类型小说《这位老师想摆烂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芙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初秋的九月,午后的阳光依旧带着些灼人的分量,明晃晃地透过教室那几扇蒙了层薄尘的玻璃窗,斜斜地切割进来,在讲台前投下几块刺眼的光斑。空气里浮动着粉笔灰特有的微呛气味,混杂着少年人身上挥之不去的汗息,被头顶那几架老旧吊扇搅动着,形成一种粘稠而滞重的氛围。窗外,悬铃木的阔叶纹丝不动,蝉鸣声嘶力竭地织成一片密网,沉沉地罩在“初二(三)班”的门牌上。“上课。”刘梅的声音不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像投入这闷热池塘的石子,勉强荡开了些许涟漪。她站在讲台后,目光习惯性地扫过下方。大部分学生慢吞吞地、带着点不情不愿地从课桌抽屉里抽出语文课本,发出窸窸窣窣的纸张摩擦声。靠窗的位置,班长严慧慧坐得笔直,课本摊开在桌面中央,目光已经聚焦在刘梅身上,安...

《这位老师想摆烂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初秋的九月,午后的阳光依旧带着些灼人的分量,明晃晃地透过教室那几扇蒙了层薄尘的玻璃窗,斜斜地切割进来,在讲台前投下几块刺眼的光斑。

空气里浮动着粉笔灰特有的微呛气味,混杂着少年人身上挥之不去的汗息,被头顶那几架老旧吊扇搅动着,形成一种粘稠而滞重的氛围。

窗外,悬铃木的阔叶纹丝不动,蝉鸣声嘶力竭地织成一片密网,沉沉地罩在“初二(三)班”的门牌上。

“上课。”

刘梅的声音不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像投入这闷热池塘的石子,勉强荡开了些许涟漪。

她站在讲台后,目光习惯性地扫过下方。

大部分学生慢吞吞地、带着点不情不愿地从课桌抽屉里抽出语文课本,发出窸窸窣窣的纸张摩擦声。

靠窗的位置,班长严慧慧坐得笔直,课本摊开在桌面中央,目光已经聚焦在刘梅身上,安静得像一株挺拔的小白杨。

刘梅心中掠过一丝微弱的暖意,目光继续移动。

教室中间靠后,那片区域如同阳光照射不到的阴翳角落。

俞睿智歪斜着身子,椅子只有两条腿着地,他正埋头在课桌下飞快地写着什么,手腕灵活地抖动,显然不是课堂笔记。

他同桌的刘滨滨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他整个人几乎瘫在椅子里,校服拉链敞到肚脐眼,露出里面色彩扎眼的T恤,一条腿大大咧咧地伸到过道上。

他手里捏着个喝了大半的塑料饮料瓶,透明的瓶身映出他百无聊赖的脸。

他无视了讲台上的刘梅,自顾自地把瓶子捏得噼啪作响,那声音在骤然安静下来的教室里格外刺耳。

刘梅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股熟悉的、因无序而生的烦躁。

她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课题《背影》,粉笔与粗糙板面摩擦,发出干涩的“吱呀”声,细白的粉末簌簌落下。

“朱自清先生的这篇散文,以质朴的语言,刻画了父亲送别儿子时的一个背影,传递出……”她的声音尽量清晰平稳,试图穿透那层无形的浮躁屏障。

话音未落。

“嗖——啪!”

一道裹挟着风声的影子骤然划破沉闷的空气,带着一股蛮横的力道,不偏不倚地砸在讲台边缘!

那是一个半空的饮料瓶,里面残余的琥珀色液体在剧烈的撞击下猛地
飞溅开来,如同炸开了一朵肮脏的雨花。

褐色的水珠四散迸射。

几滴冰冷、粘腻的液体,带着廉价的甜腻气味,猝不及防地溅上了刘梅的手背,也星星点点地落在她摊开的教案上,迅速晕开一小片深色的、边缘模糊的污痕。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零点几秒。

教室里死寂一片,只有吊扇在头顶发出单调而固执的嗡鸣。

所有学生们的目光,有惊愕的、好奇的、幸灾乐祸的,齐刷刷地聚焦在源头——刘滨滨身上。

他维持着投掷后的姿势,手臂还抬在半空,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或歉意,反而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挂着一种混合了挑衅和无聊的、令人极其不适的笑容。

他甚至挑衅般地扬了扬下巴,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一股灼热的气血猛地冲上刘梅的头顶,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几乎能听到自己牙齿咬合的细微声响。

急性子的火苗在胸腔里“腾”地窜起老高,烧得她喉咙发干。

然而,多年教师生涯磨砺出的那根理智之弦,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绷紧。

她闭上眼,用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强行将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斥压回喉咙深处。

再睁开眼时,她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锋,笔直地钉在刘滨滨脸上。

教室里静得可怕,连窗外喧嚣的蝉鸣似乎都识趣地低伏下去。

“刘滨滨。”

刘梅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凌碎裂,带着一种穿透寂静的冷硬质感,“捡起来。”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地板上。

刘滨滨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转化为更浓重的嘲弄和不屑。

他慢悠悠地收回手臂,身体在椅子上夸张地扭动了一下,发出椅子腿摩擦地面的刺耳噪音。

他非但没有起身的意思,反而从裤兜里摸出一片口香糖,慢条斯理地剥开包装纸,塞进嘴里,挑衅地嚼了起来。

“嗤——”他发出一声短促而清晰的嗤笑,腮帮子随着咀嚼夸张地鼓动着,眼神斜睨着讲台方向,充满了赤裸裸的轻蔑,“管天管地,还管人扔瓶子?

你管得着吗?

刘老师?”

他故意拖长了“刘老师”三个字的尾音,轻飘飘的,像扔出一把沾了污水的羽毛。

这极具侮辱性的顶撞,如同一瓢滚油,猛地泼进了教室里那锅本就压抑到极点的空气里。

“嚯——
!”

一个尖利而夸张的哄笑声骤然炸响,带着毫不掩饰的煽风点火意味。

俞睿智猛地直起歪斜的身体,把刚才在桌下鼓捣的纸片往桌上一拍,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和恶意。

他甚至还用力拍了两下桌子,发出“砰砰”的闷响,唯恐天下不乱地高声附和:“就是!

就是!

滨哥威武!

扔个瓶子怎么了?

碍着谁了?”

“俞睿智!”

严慧慧立刻回头,小脸绷得紧紧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闭嘴!

坐好!”

她试图用班长的威严压住这混乱的苗头。

“哟,班长大人发话咯?”

俞睿智非但没收敛,反而像被点着的炮仗,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椅子被他带得“哐当”一声巨响。

他指着严慧慧,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她脸上,那张原本还算清秀的脸因为刻薄而扭曲,“你算老几啊?

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管好你自己吧!

一天到晚装模作样,看着就烦!”

“你…你嘴巴放干净点!”

严慧慧气得脸都白了,身体微微发抖,但良好的家庭教养让她说不出更难听的话,只是死死瞪着俞睿智。

“干净?

老子就这样!”

俞睿智梗着脖子,声音拔得更高,像只被踩了尾巴的斗鸡,“不爽啊?

不爽你咬我啊?”

混乱像投入石子的水面,波纹急速扩散。

嗡嗡的议论声四起,有人皱眉,有人偷笑,有人事不关己地看戏。

张小明的大嗓门在这种时刻总是格外突出,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兴奋地左右扭头,对着前后桌嚷嚷:“哎哎!

快看!

俞睿智跟班长干上了!

滨哥牛啊!”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也在火上浇油。

就在这哄闹升级、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俞睿智和严慧慧的争执上时,角落里,一个一直低垂着头的身影,猛地动了一下。

曾祥像一头被围困在荆棘丛中、终于被彻底激怒的小兽。

俞睿智那句充满挑衅意味的“你咬我啊”,还有刘滨滨那持续不断的、刺耳的咀嚼声和轻蔑眼神,以及周围越来越大的嘈杂噪音,如同无数根细针,狠狠扎进他混乱而敏感的神经里。

他猛地抬起头,原本有些涣散无神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血丝和一种近乎狂乱的戾气,直勾勾地盯住了几步开外、那个依旧瘫在椅子上、嚼着口香糖、满脸不屑的刘滨
滨。

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冲过去的。

只听到椅子腿与地面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伴随着一声压抑到极点、近乎野兽般的低吼。

一道瘦小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疯狂,猛地从自己的座位上弹射而出!

“砰!”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曾祥像一颗失控的炮弹,狠狠地撞在了刘滨滨身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刘滨滨连同他坐着的椅子一起,狼狈不堪地向后翻倒!

“啊——!”

刘滨滨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混乱在瞬间达到顶峰!

惊呼声、尖叫声、椅子翻倒的哐当声、书本散落的哗啦声……所有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声浪,几乎要掀翻教室的屋顶。

学生们像受惊的鸟雀,纷纷从座位上跳起来,有人后退,有人往前挤着想看热闹,场面彻底失控。

“干什么!

曾祥!

松口!!”

刘梅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

她厉声嘶喊着,用尽全身力气拨开挡在前面的学生,朝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扑去。

她从未经历过如此骇人的场面。

地上的景象让她血液几乎凝固。

刘滨滨仰面倒在地上,脸上是极度的惊恐和剧痛带来的扭曲,他拼命挣扎着,手脚胡乱地踢打推搡着压在他身上的曾祥。

而曾祥,像一头彻底丧失了理智的幼狼,死死地压在刘滨滨身上,他的头深深埋下,牙齿如同铁钳,狠狠地、死死地嵌在刘滨滨胡乱挥舞、试图格挡的右前臂上!

校服袖子已经被撕裂,露出的皮肤上,深红的齿痕清晰可见,周围迅速泛起可怕的青紫色,甚至有细细的血线顺着曾祥的嘴角渗了出来!

“松口!

曾祥!

听话!

快松口!”

刘梅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惊骇和焦急而变了调,带着尖锐的破音。

她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双手用力去掰曾祥的肩膀和下巴。

触手之处,男孩瘦小的身体绷得像一块坚硬的石头,肌肉因极度的发力而剧烈颤抖着,牙齿咬合的力量大得惊人,带着一种同归于尽般的疯狂。

“啊——!

痛死我了!

疯子!

滚开!”

刘滨滨杀猪般的嚎叫响彻教室,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巨大的恐惧和疼痛让他彻底崩溃。

严慧慧脸色煞白,但她强自镇定,迅速跑向教室门口回
头跟张小明说:“我去叫王老师!

张小明,你去医务室找李老师!

快!”

关键时刻,她的应变与统领能力展露无遗。

张小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像颗炮弹一样冲出了教室,边跑边喊:“咬人啦!

曾祥咬人啦!

救命啊!”

<刘梅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将几乎陷入癫狂状态的曾祥从刘滨滨身上拖开。

曾祥被拉开时,身体还在剧烈地挣扎扭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意义不明的低吼,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地上的刘滨滨,眼神空洞而狂乱,嘴角还残留着刺目的血迹。

俞睿智早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暴力吓傻了,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脸色惨白地缩在墙边,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几个胆大的男生在刘梅的指挥下,手忙脚乱地将还在哭嚎的刘滨滨扶了起来。

他右臂上的伤口触目惊心,两排深深的齿印深陷在青紫肿胀的皮肉里,边缘渗出殷红的血珠,校服袖子被血和唾液浸湿了一大片。

“按住他!

按住曾祥!”

刘梅急促地吩咐旁边的学生,她的声音嘶哑,后背的衬衫早已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

她迅速掏出手机,手指因为过度紧张而微微颤抖,几乎握不住那小小的机身。

“喂?

李老师吗?

初二(三)班!

快!

有学生受伤!

咬伤!

伤口很深,出血了!

需要急救!”

她语速极快,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硬挤出来。

“喂?

刘滨滨家长吗?

我是刘老师!

请立刻来学校一趟!

孩子在学校出了点意外,手臂被同学咬伤了,伤得不轻!

对,现在在送去医务室的路上!

请尽快!”

挂断电话,她立刻又拨通了曾祥家长的电话,同样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语气沉重而急迫。

放下电话,刘梅只觉得一阵虚脱般的眩晕袭来,她用力扶住旁边的课桌才勉强站稳。

教室里一片狼藉,翻倒的桌椅,散落一地的书本和文具,还有地上那几滴刺目的暗红色血迹,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暴力。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汗味和一种劫后余生的恐慌气息。

学生们惊魂未定地站着,窃窃私语,看向被几个同学死死按在座位上、眼神依旧空洞茫然的曾祥时,目光里充满了恐惧和疏离。

刘梅的目
光扫过那片狼藉,最终落在自己教案上那片被饮料晕开的褐色污渍上。

那污渍的边缘,在午后斜射的光线下,晕染得格外刺眼。

一种深重的无力感和冰冷的疲惫,如同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阳光依旧灼热,蝉鸣依旧喧嚣,可这间教室,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声的风暴,只余下满目疮痍。

夕阳的余晖挣扎着穿过医务室那扇蒙尘的玻璃窗,将室内染成一片迟暮的橙红,却无法驱散那浓重的消毒水气味和凝滞的压抑。

光线斜斜地打在刘滨滨手臂上,那两圈深紫泛黑的齿痕被白色的纱布粗糙地包裹着,边缘还渗着淡淡的黄色药渍,像某种丑陋的烙印。

刘滨滨靠在椅子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神情已然不同。

他不再嚎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了委屈和隐隐得意的表情,时不时偷偷瞥一眼坐在角落长凳上、被母亲紧搂在怀里、像只受惊小动物般蜷缩着的曾祥。

曾祥的母亲,一位穿着褪色工装、头发有些凌乱的中年妇女,眼圈通红,粗糙的手不停地抚摸着儿子的后背,嘴里喃喃着旁人听不清的低语,看向刘滨滨和他身边那位气势汹汹的父亲时,眼神里充满了卑微的惊惶和恳求。

医务室的门“哐当”一声被用力推开,撞在墙上又反弹回来,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和酒气率先涌了进来。

“哪个小畜生咬了我儿子?!”

吼声如同炸雷,震得小小的医务室嗡嗡作响。

一个身材壮硕、穿着花哨紧身T恤的男人闯了进来,脖子上粗大的金链子随着他的动作晃荡。

正是刘滨滨的父亲,刘大强。

他剃着板寸,满脸横肉因愤怒而扭曲,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目光像刀子一样在室内扫射,最终狠狠钉在角落里的曾祥母子身上。

“爸!”

刘滨滨像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带着哭腔指向曾祥,“就是他!

那个疯子!

他扑上来就咬我!

你看!”

他炫耀似的抬起裹着纱布的手臂。

刘大强几步冲到曾祥母子面前,巨大的阴影瞬间笼罩下来。

曾祥吓得浑身一抖,拼命往母亲怀里钻。

曾母下意识地挺直了瘦弱的脊背,试图挡住儿子,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刘…刘先生,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我家祥祥他…他不是故意的,他控制
不住自己…他…控制不住?!”

刘大强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曾母脸上,他猛地一挥手,粗壮的手指几乎戳到曾祥的鼻尖,“控制不住就能随便咬人?!

跟条疯狗一样!

把我儿子咬成这样,一句‘控制不住’就完了?

老子告诉你,这事没完!

医药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

一分都不能少!

还有这小畜生,”他恶狠狠地盯着瑟瑟发抖的曾祥,“必须开除!

不开除老子就天天来学校闹!”

他的吼声震得窗玻璃都在微微发颤。

曾母被他逼得连连后退,脊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除了反复念叨“对不起”和“我们赔”,再说不出别的话,只有眼泪无声地滚落。

曾祥把头深深埋在母亲怀里,瘦小的肩膀剧烈地抽搐着。

“刘先生!

请您冷静!”

刘梅一个箭步挡在刘大强和曾祥母子之间,尽管她比对方矮了不止一个头,但此刻她必须站出来。

她的声音因为极力压抑愤怒而紧绷着,“事情是在课堂上发生的,有前因后果!

是刘滨滨先朝老师扔水瓶,并且辱骂同学,才引发了冲突!

曾祥的行为固然极端错误,但事出有因!

处理问题要讲道理,不能这样恐吓学生和家长!”

“道理?!”

刘大强猛地转向刘梅,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和一种蛮横的优越感,“刘老师,你跟我讲道理?

我儿子在他自己学校里,在自己教室里,被个神经病咬成这个样子,你他妈跟我讲道理?!”

他挥舞着粗壮的手臂,几乎要碰到刘梅的肩膀,“我花钱送孩子来读书,不是来挨咬的!

他姓曾的有病,就他妈该关进精神病院,放出来祸害人就是学校的责任!

你这个老师怎么当的?!

连个神经病都管不住?!”

“刘先生!”

刘梅的声音陡然拔高,脸色因愤怒和屈辱而涨红,“请注意你的言辞!

曾祥是学生!

不是什么神经病!

他需要的是教育和帮助,不是侮辱!

课堂纪律失控,作为班主任我确实有责任,但根源在于…根源?!”

刘大强粗暴地打断她,脸上露出一种极度不耐烦和轻蔑的冷笑,“根源就是你们他妈这些老师无能!

管不住、管不好学生!

我儿子在家好好的,怎么到学校就惹上这种瘟神
了?

我告诉你刘老师,今天这事,学校必须给我个满意的交代!

不然,哼哼…”他威胁性地晃了晃拳头,目光扫过吓得缩成一团的曾祥母子,又狠狠剜了刘梅一眼。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如同鼓点般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同样怒气冲冲的男声:“怎么回事?!

闹哄哄的像什么样子!”

教导主任王刚板着脸出现在门口,他身材微胖,眉头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目光严厉地扫过室内剑拔弩张的场面。

他身后跟着匆匆赶来的年级组长。

刘大强一见学校领导来了,气势非但不减,反而更盛,立刻转向王刚,唾沫横飞地开始控诉:“主任!

你来得正好!

你看看我儿子!

看看被咬成什么样了!

你们学校收的什么学生?

疯狗一样乱咬人!

老师管不了,家长也不讲理!

今天不把这小畜生开除,不给我个满意的赔偿,我就去教育局!

去电视台!

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这破学校是怎么纵容疯子的!”

王刚的目光落在刘滨滨手臂刺眼的纱布上,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听着刘大强的咆哮,脸色越来越沉。

年级组长则快步走到刘梅身边,低声询问情况,脸上写满了焦虑。

医务室里充斥着刘大强不依不饶的叫骂声、曾母压抑的啜泣声、王刚试图调解却被打断的无奈声。

刘梅站在风暴的中心,看着刘大强那副得理不饶人、蛮横霸道的嘴脸,看着曾祥母子在威吓下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看着王刚主任紧锁的眉头和明显倾向于息事宁人的表情,一股冰冷的疲惫感如同藤蔓,从脚底迅速缠绕上来,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窗外,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彻底沉没,暮色如同浓墨,无声地浸染了整个天空。

医务室里亮起了惨白的日光灯,将那几张扭曲、愤怒、惊恐、疲惫的脸,照得毫无血色。

刘梅只觉得这灯光刺眼得厉害,她微微侧过头,避开了那冰冷的光线。

“砰”的一声闷响,沉重的会议室木门被用力关上,隔绝了走廊里的最后一点声响。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刘梅、王刚主任、曾祥母子,以及一脸不耐、手指间还夹着半截香烟的刘大强。

空气凝重得如同灌了铅,浓重的烟味混合着消毒水残留的气息,令人窒息


惨白的灯光从天花板上倾泻而下,将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细长而扭曲,投射在冰冷的地砖上。

王刚主任坐在长桌一端,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刻意维持的平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各位家长,刘老师,情况大家都清楚了。

发生这样严重的冲突,我们学校深感痛心,也有不可推卸的管理责任。

当务之急,是妥善处理后续事宜。

刘滨滨同学的伤情需要后续观察和治疗,相关费用,学校会承担一部分。

曾祥同学的行为…”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角落里把头几乎埋进母亲臂弯的曾祥,语气加重,“性质非常恶劣,必须给予严肃的纪律处分!

记过,全校通报批评,深刻检讨,并且停课一周回家反省!

家长必须加强教育和监管!”

“停课?

记过?”

刘大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烟灰缸跳了起来,烟灰洒落一片。

他夹着烟的手指几乎戳到王刚脸上,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主任!

你这是在和稀泥!

我儿子手臂上留疤了怎么办?

以后心理阴影了怎么办?

这么轻飘飘就过去了?

这小畜生,”他凶狠的目光转向曾祥,“必须开除!

立刻!

马上!

不开除,这事没完!

老子说到做到!”

曾祥的母亲浑身一颤,搂着儿子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替他挡住所有的伤害。

她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主任!

刘先生!

求求你们!

别开除祥祥!

他…他知道错了,真的!

他回家一直哭…他以后不敢了!

求求你们给他个机会!

医药费…我们…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赔!

求求你们…”她语无伦次,卑微地哀求着,那瘦弱的肩膀在宽大的旧工装下显得那么无助。

王刚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显然刘大强的强硬态度让他倍感压力。

他放缓了语气,试图安抚:“刘先生,您的心情我们理解。

开除学籍是非常严肃的处理,需要走程序,也要考虑学生的实际情况和未来。

曾祥同学…确实存在一些特殊情况,我们教育工作者,还是要以教育挽救为主…特殊情况?

哈!”

刘大强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狠狠吸了一口烟,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仿佛摁
灭的是他最后一丝耐心,“主任,你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

我儿子才是受害者!

特殊情况就是他咬人的理由?

我看他就是欠收拾!

这种祸害留在学校,下次咬死人了谁负责?

你负责吗?!”

他咄咄逼人,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在王刚和刘梅脸上扫过。

刘梅一直沉默地坐在旁边,双手在膝盖上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看着曾祥母亲卑微到尘埃里的苦苦哀求,看着刘大强那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蛮横嘴脸,看着王刚主任在压力下左右为难的妥协姿态,一股强烈的反胃感涌上喉咙。

这就是现实。

冰冷的,势利的,只论强弱,不讲对错。

“刘先生,”刘梅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压抑到极点的平静,“曾祥咬人,必须承担责任,这点毋庸置疑。

但事情的起因,是您的儿子刘滨滨,在课堂上公然侮辱老师、扰乱课堂秩序在先!

他朝讲台扔水瓶,顶撞老师,他的行为同样是严重违纪!

要处理,双方的责任都应该明确!

不能因为一方伤得重,另一方看起来‘特殊’,就忽视前因,只追究后果!

这对曾祥不公平,对课堂纪律的维护更没有好处!”

她的话像投入沸油的水滴。

刘大强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猛地转向刘梅,那双被怒火烧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她,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不公平?!”

他几乎是咆哮出来,唾沫星子飞溅,“刘老师!

你什么意思?!

你这是在包庇那个小疯子?!

我儿子扔个瓶子怎么了?

小孩子调皮一点不是很正常?!

老师连这点气量都没有?

我看就是你偏心!

故意针对我儿子!

是不是觉得我们家长欺负?!”

“刘先生!

请您尊重事实!”

刘梅毫不退缩地迎上他凶狠的目光,尽管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刘滨滨的行为不是‘调皮一点’!

是对课堂秩序和老师尊严的公然挑衅!

正是这种无视规则、毫无敬畏的行为,才一步步激化了矛盾,最终导致了不可控的后果!

如果只处理曾祥,而对刘滨滨的恶劣行为轻轻放过,那才是最大的不公!

以后其他学生有样学样,课堂还怎么进行下去?!”

“你放屁!”

刘大强彻底被激怒,口不择言地骂了出来,“什么狗屁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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