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的是他最后一丝耐心,“主任,你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
我儿子才是受害者!
特殊情况就是他咬人的理由?
我看他就是欠收拾!
这种祸害留在学校,下次咬死人了谁负责?
你负责吗?!”
他咄咄逼人,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在王刚和刘梅脸上扫过。
刘梅一直沉默地坐在旁边,双手在膝盖上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看着曾祥母亲卑微到尘埃里的苦苦哀求,看着刘大强那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蛮横嘴脸,看着王刚主任在压力下左右为难的妥协姿态,一股强烈的反胃感涌上喉咙。
这就是现实。
冰冷的,势利的,只论强弱,不讲对错。
“刘先生,”刘梅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压抑到极点的平静,“曾祥咬人,必须承担责任,这点毋庸置疑。
但事情的起因,是您的儿子刘滨滨,在课堂上公然侮辱老师、扰乱课堂秩序在先!
他朝讲台扔水瓶,顶撞老师,他的行为同样是严重违纪!
要处理,双方的责任都应该明确!
不能因为一方伤得重,另一方看起来‘特殊’,就忽视前因,只追究后果!
这对曾祥不公平,对课堂纪律的维护更没有好处!”
她的话像投入沸油的水滴。
刘大强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猛地转向刘梅,那双被怒火烧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她,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不公平?!”
他几乎是咆哮出来,唾沫星子飞溅,“刘老师!
你什么意思?!
你这是在包庇那个小疯子?!
我儿子扔个瓶子怎么了?
小孩子调皮一点不是很正常?!
老师连这点气量都没有?
我看就是你偏心!
故意针对我儿子!
是不是觉得我们家长欺负?!”
“刘先生!
请您尊重事实!”
刘梅毫不退缩地迎上他凶狠的目光,尽管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刘滨滨的行为不是‘调皮一点’!
是对课堂秩序和老师尊严的公然挑衅!
正是这种无视规则、毫无敬畏的行为,才一步步激化了矛盾,最终导致了不可控的后果!
如果只处理曾祥,而对刘滨滨的恶劣行为轻轻放过,那才是最大的不公!
以后其他学生有样学样,课堂还怎么进行下去?!”
“你放屁!”
刘大强彻底被激怒,口不择言地骂了出来,“什么狗屁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