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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白的灯光从天花板上倾泻而下,将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细长而扭曲,投射在冰冷的地砖上。
王刚主任坐在长桌一端,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刻意维持的平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各位家长,刘老师,情况大家都清楚了。
发生这样严重的冲突,我们学校深感痛心,也有不可推卸的管理责任。
当务之急,是妥善处理后续事宜。
刘滨滨同学的伤情需要后续观察和治疗,相关费用,学校会承担一部分。
曾祥同学的行为…”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角落里把头几乎埋进母亲臂弯的曾祥,语气加重,“性质非常恶劣,必须给予严肃的纪律处分!
记过,全校通报批评,深刻检讨,并且停课一周回家反省!
家长必须加强教育和监管!”
“停课?
记过?”
刘大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烟灰缸跳了起来,烟灰洒落一片。
他夹着烟的手指几乎戳到王刚脸上,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主任!
你这是在和稀泥!
我儿子手臂上留疤了怎么办?
以后心理阴影了怎么办?
这么轻飘飘就过去了?
这小畜生,”他凶狠的目光转向曾祥,“必须开除!
立刻!
马上!
不开除,这事没完!
老子说到做到!”
曾祥的母亲浑身一颤,搂着儿子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替他挡住所有的伤害。
她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主任!
刘先生!
求求你们!
别开除祥祥!
他…他知道错了,真的!
他回家一直哭…他以后不敢了!
求求你们给他个机会!
医药费…我们…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赔!
求求你们…”她语无伦次,卑微地哀求着,那瘦弱的肩膀在宽大的旧工装下显得那么无助。
王刚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显然刘大强的强硬态度让他倍感压力。
他放缓了语气,试图安抚:“刘先生,您的心情我们理解。
开除学籍是非常严肃的处理,需要走程序,也要考虑学生的实际情况和未来。
曾祥同学…确实存在一些特殊情况,我们教育工作者,还是要以教育挽救为主…特殊情况?
哈!”
刘大强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狠狠吸了一口烟,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仿佛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