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寒川秦至的其他类型小说《病娇霸总的救赎月光裴寒川秦至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苏蕴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寒川,冷血手段狠厉的商业帝国掌权人,却有着不可告人的心理阴影。温意,是他曾在深夜病痛中唯一的温暖,但三年前她毅然离开,从此断联。三年后,温意以心理咨询师的身份再度出现,而裴寒川病态的占有欲再次被唤醒……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月光”,而他却是她梦魇的源头。第一章重遇那日,月光重现京城深秋,风起时叶落,连空气中都带着肃杀的味道。傍晚六点半,盛世集团总部三十二楼会议室,落地窗外是灯火初起的城市,而会议桌前,一群身着正装的高管正屏息等待着主位那人开口。“心理健康……是你们觉得我不健康,还是员工不健康?”裴寒川懒懒地开口,嗓音低沉,带着惯有的疏冷。众人一时间不敢回答。“这是新政策,”特助秦至推了推眼镜,替人解围,“人事部联合京华医大心理咨询项...
《病娇霸总的救赎月光裴寒川秦至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裴寒川,冷血手段狠厉的商业帝国掌权人,却有着不可告人的心理阴影。
温意,是他曾在深夜病痛中唯一的温暖,但三年前她毅然离开,从此断联。
三年后,温意以心理咨询师的身份再度出现,而裴寒川病态的占有欲再次被唤醒……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月光”,而他却是她梦魇的源头。
第一章 重遇那日,月光重现京城深秋,风起时叶落,连空气中都带着肃杀的味道。
傍晚六点半,盛世集团总部三十二楼会议室,落地窗外是灯火初起的城市,而会议桌前,一群身着正装的高管正屏息等待着主位那人开口。
“心理健康……是你们觉得我不健康,还是员工不健康?”
裴寒川懒懒地开口,嗓音低沉,带着惯有的疏冷。
众人一时间不敢回答。
“这是新政策,”特助秦至推了推眼镜,替人解围,“人事部联合京华医大心理咨询项目组,准备建立高管心理辅导机制,已进入试点阶段。
合作方派了最专业的临床心理师,今天会先做一轮访谈筛查,裴总也是列入对象。”
“我?”
裴寒川挑眉,唇角噙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冷意,“不必。”
“可——”他眼神一转,冷厉倏至,话未出口已逼得秦至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会议室门被敲响。
“叩叩。”
助理推门而入,声音规矩:“对不起打扰了,心理项目组的咨询师已经到了。”
“让她回去。”
裴寒川淡漠地说,手指不紧不慢地敲着桌面。
“但……”助理欲言又止,终于硬着头皮补了一句,“对方说自己提前预约过,按合约流程,不能拒绝……她叫,温意。”
短短两字,如同一枚小小的石子,落进了平静的深潭。
裴寒川的指尖顿住了。
四周安静得连手表的秒针声都格外刺耳。
秦至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家老板——那个冷血无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裴寒川,此刻居然低垂着眼睫,目光深沉如渊,仿佛那两个字击中了他心底最不可触碰的地方。
“她在哪儿?”
他喉结一滚,声音却像被砂纸刮过般,沙哑。
“在接待室。”
……五分钟后,接待室的门被推开。
裴寒川穿着黑色西装走进,笔挺的剪裁衬得他身形冷峻,眉眼如刀,浑身透着拒人千里的距离感。
她站
在窗边,身着白衬衫与浅驼色风衣,侧脸干净,眉眼温柔。
三年未见,她一点没变,安静得像月色下的海,波澜不惊,却能把人吸进去。
“……温意。”
他开口,声音极低,像在试探梦境是否真实。
她回过头,微笑:“裴总,好久不见。”
仿佛真的只是老朋友间的礼貌寒暄,没有恨,也没有爱。
“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是受聘来的。”
她坐下,翻开文件,“项目组委派,我负责盛世这边的心理健康评估。”
“你知道这是我公司?”
“知道。”
“那你还来?”
温意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曾令他夜不能寐的眼睛,如今却波澜不惊:“我以为你不会在意一个临床咨询师是谁。”
裴寒川低笑一声,笑意冰冷:“你以为我会不在意?”
“你在意?”
她轻轻一笑,话语如羽毛般掠过他心尖,“那三年前,你又为何……闭嘴。”
他忽然低吼一声,眼眸骤然变得猩红,像是被猛然揭开伤口的野兽。
温意却并不惊慌,只是放下手中文件:“看来你确实需要心理疏导。”
裴寒川咬着后槽牙,沉默半晌,才从齿缝里挤出一句:“你留下来。”
“我是咨询师,不是你的人。”
“现在起,你是。”
“协议结束,我就走。”
“那我就让这协议,永远都结束不了。”
温意一笑,语气淡淡:“你以为还是三年前?”
裴寒川的喉头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最后却只是把文件摔在桌上。
“你爱来就来,爱走就走。
但你敢再一次不辞而别试试。”
温意没说话,只是低头翻阅资料。
片刻后,她像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你最近,睡得还好吗?”
这一句,如一枚暗钉,精准地钉进了他心脏的缝隙。
裴寒川怔住,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他想说“我没事”,却发现发不出声音。
她居然还记得。
他有严重的睡眠障碍。
温意看着他沉默的表情,轻声说:“如果你愿意配合,我可以安排一次评估。
仅限工作。”
“仅限工作?”
他眼底划过危险的暗流,“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你可以不说,我也不会听。”
“……温意,你当真什么都忘了?
你抱着我睡觉的样子,你说‘寒川,别怕’的声音,我都记得。”
她一顿。
窗外风起,夜色
渐沉,月亮终于破云而出,将一地银光投在玻璃窗上。
温意起身,准备离开。
他却忽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愣住,转头看他。
“别走。”
他低声说,像一只被丢弃太久的困兽,终于露出疲惫的眼神,“别走好不好?
今晚,哪怕只待一会儿。”
“……”温意没有动。
良久,她轻轻抽出手,却没有那么用力,只留下那句:“明天九点,评估室见。”
裴寒川抬头,眼里那点微光被夜色吞没。
门关上的瞬间,他看着她的背影,低声呢喃:“我等了三年,终于见到你了……你以为我会让你再走一次吗?”
第二章 她的拒绝,是他的执念次日清晨,九点整,盛世集团三十二楼西翼的辅导评估室内,温意已经坐定。
整间屋子被她布置得极简清雅,落地窗挂着米白色帘布,柔和的光线透过帘缝洒进来,静谧得仿佛一场无人知晓的梦。
桌上的心理问卷、初评表、电子签署设备都已备好。
她低头调整投影仪参数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步履沉稳有力,带着一种让人本能警觉的压迫感。
门被推开,裴寒川出现。
一身深灰西装,黑衬衫无领带,左手插兜,眉眼阴沉,一如昨夜最后那句“我不会让你再走”的固执。
温意面色平静,起身:“请坐。”
他没有动,视线落在她脸上,像要看穿她伪装下的每一寸情绪。
“你一夜没睡?”
她问。
“你管?”
“我不该问私人问题。”
“但你问了。”
她无声一笑,翻开资料:“我们今天只是进行初步访谈,时间约为三十分钟,内容包括认知情绪状态、自评压力值与生理反馈,若你不配合,我可以向项目组报告终止合作。”
他终于走来,拉开椅子坐下,目光依旧带着侵略性:“配合你?
要不要顺便把命也给你?”
“我不需要。”
她微微一顿,声音依旧柔和,“我只需要你回答问题。”
说着,她递过去第一张问卷:“你的睡眠时间,是否少于五小时?”
他没接,只盯着她的手指——白皙修长,指甲剪得干净,没有任何装饰。
这双手曾经握着他的,轻声说:“睡吧,我在。”
他缓缓眯起眼,像是咬碎了某种回忆:“少于三小时。”
她点头,继续记录:“是否有反复入睡困难,
或夜间惊醒?”
“惊醒,梦里你走了。”
温意手一顿。
他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医生,我这算症状,还是情节?”
“症状。”
她依旧冷静,“第二项,最近是否有无法控制的情绪爆发,如愤怒、焦虑、对特定事件的过度反应?”
他缓缓靠向椅背,双手交叠,声音低哑:“有,见到你以后。”
温意垂下眼:“下一题。”
空气仿佛凝固。
这一场访谈更像是一场角力,她用职业标准筑起心理防线,他却用情绪尖刀一点点试图刺穿。
半小时后,访谈结束。
温意将表格收起,语气规整:“裴总的评估初筛已完成,数据将送交项目后台处理,是否进入下一阶段,由系统与项目组共同决定。”
他站起身,看着她收拾文件的动作,忽然出声:“你为什么走?”
她没抬头:“这不在工作范畴。”
“你说过不离开的。”
他走近一步,嗓音变得低沉,“你说只要我好好睡觉,你就会一直在。”
“我后来才知道,有些承诺,是情绪裹挟下的虚假期待。”
“可我当了真。”
温意这才抬头,目光平静:“裴寒川,我们不是普通人。
我不能治好你。”
“你能。”
他直视她,嗓音带着喑哑的偏执,“你一走,我病得更严重了。”
“那不是爱,那是依赖。”
“你是医生你不懂。”
他笑,“病娇这个词,你知道吧?”
温意不语。
他忽然逼近,伸手撑在桌面,俯身压低声音:“我病了,温意。
我嫉妒你身边的每一个男人,我恨你不属于我。
我梦见你哭,你说你害怕我,然后你跑掉了,我醒来,全身是汗。”
“那不是你害怕我,那是我怕你不再回来。”
空气在他靠近的瞬间变得稀薄。
温意向后退了一步,声音依旧克制:“你现在的状态,的确需要系统性治疗。”
“你是治我的人,为什么不留下来?”
“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
这句话仿佛一盆冰水,浇熄了他眼底所有未说出口的火焰。
他怔住,像没料到她能说得这么轻松。
“你再说一遍。”
“我不爱你了。”
他的指节用力到泛白,喉头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门砰地关上,室内恢复寂静。
温意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无法言说的情绪。
三年
前她离开,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再不离开,她就会失去自我。
如今重逢,她以为可以保持理智,却没料到——他的执念,比她的心还要难驯服。
她走到窗边,望着楼下那辆黑色迈巴赫驶出广场。
她知道——他不会放过她。
裴寒川,是疯子,是病人,也是那个曾在无数夜晚抱着她低声求救的男人。
她闭了闭眼,低声道:“你还是没变。”
第三章 我病了,你不能不要我裴寒川离开的第二天,温意依照流程整理评估报告。
报告第一页上,“患者症状评估”一栏,赫然写着:情感依附混乱、睡眠障碍、冲动行为、轻度强迫思维倾向。
——临床初步诊断建议:依赖型人格障碍伴随潜在控制倾向,需二次深度干预。
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手指停在“控制倾向”四个字上,良久,才轻轻敲下保存。
而与此同时,在盛世集团顶层董事专属会议室里,裴寒川将一整叠合约扔到了桌上。
“取消第二轮评估。”
他冷声道。
副总惊讶:“可项目刚刚启动,政府和科研方……都取消。”
他冷笑,“我不需要他们来告诉我,我到底病没病。”
“可您亲自授权的,甚至为此引入了……她已经来了。”
裴寒川打断,眸色冰凉,“我就不走流程了。”
副总冷汗直冒,小心翼翼:“那,温医生那边……她必须留下。”
当天下午,温意收到人事部邮件,任职岗位改为“总裁特别精神顾问”,工作地点由评估组会议室迁移至盛世顶层A区,直属汇报对象:裴寒川。
她盯着邮件看了半晌,轻轻吐出一句话:“疯了。”
但她知道,不是邮件疯了,是那个人,从没清醒过。
晚上七点,天边压着乌云,暮色灰沉。
她刚出地库,就看到不远处的车灯亮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缓缓驶近,像夜色中悄无声息的猎犬。
车窗降下,裴寒川靠着座椅,嗓音低哑:“上车。”
温意站在风口,长发被风吹乱,面无表情。
“你要干什么?”
他沉默几秒,说:“回家。”
“我早不是你家的人。”
“可钥匙还在你那。”
她下意识抬头,果然,钥匙扣还挂在包内侧——那是她当年离开时唯一带走的东西,后来藏起来,久而久之忘记。
她沉声道
:“我没打算回来。”
“你没打算,可我想让你回来。”
“裴寒川,你别忘了你是个病人。
你的问题不是我能治的。”
“可你曾经治过我。”
他望着她,眼神一点点幽深,“当年你说,只要我每周配合治疗,就陪我去海边……你还记得吧?”
温意身形一顿。
那个夏天,她确实带他去过海边。
他害怕水,童年遭遇溺水阴影,拒绝一切湿滑环境。
她一边牵着他手,一边说:“我在,不怕。”
那是他第一次不靠药物入睡,一觉到天亮。
裴寒川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夜雨敲窗:“你说我不是疯子,你说我只是害怕,你说你会一直在。”
温意闭了闭眼:“可你把爱和依赖搞混了。”
“我知道,”他走下车,站到她面前,声音慢慢拔高,“可我已经走不出来了,温意。”
“你治好了我,却也成了我的病。”
那一刻,他的眼神太像三年前那个深夜——他坐在诊疗室里,双眼通红地望着她。
那是他第一次发作,她赶到时,他在打碎所有灯,一边咬破自己手指,一边低声念着她的名字。
那晚,她抱着他整整一个小时,直到他哭着问:“如果我不好了,你是不是就会走?”
——她没有回答。
因为她也不知道答案。
现在,她站在车前,望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病了。
病得比过去更深。
可他看她的眼神,却像执着地相信,她能救他。
“温意,”他声音低了下去,“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就真的完了。”
温意胸口一窒,强撑出理智:“你需要的不是我,是一个替代性的情绪锚点。
我不是你的药。”
“可你是我的命。”
这句话几乎击穿了她所有伪装。
她别过脸,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动摇。
“我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
“那我去你身边。”
他说完,忽然弯腰,将她一把拦腰抱起。
温意一惊,怒声道:“你疯了?
放我下来!”
“我本来就疯了。”
他头也不回地往车里走,“你是医生,救我吧。”
第四章 这次别想走夜风很冷。
温意被裴寒川抱进车里时,挣扎得极其激烈,指甲狠狠掐进他的手臂。
“放开我!
裴寒川,你已经越界了!”
他却像没听见,只是将她安置在副驾,替她系上安全带,力道极轻,却不容抗拒。
“你疯了吗?
这
叫强制拘禁,我可以报警!”
“你报。”
他盯着她,嗓音低沉,“报完我再去精神病院住几年,你负责来给我做治疗,好不好?”
温意冷笑:“你以为这样我就怕你?”
“不是怕,”他扣住她的手腕,缓缓说,“是你心软。”
温意呼吸一窒。
他看穿了她最脆弱的破绽——她的确心软,哪怕已经决定放下,可每当他发作时的模样浮现在眼前,那些年她用尽力气稳住他的回忆,就会再次冲破理智。
“寒川,”她低声道,“你不能这样。”
“我不是突然变成这样的。”
他忽然咬字清晰,“你走后,我病得更重,所有人都说我疯了,我也信了。
可现在你回来了,我又开始觉得,或许我还有救。”
“可我不是药。”
“那你为什么不狠一点?”
他逼近她,几乎贴着她的气息,“你为什么不直接走开,不再出现在我眼前?
你知不知道,我只要看到你,就不想活得正常了。”
温意垂下眼:“因为我不希望你死。”
这句话落下的瞬间,裴寒川的瞳孔狠狠一震。
他沉默地望着她几秒,忽然勾唇笑了,那笑意荒诞而脆弱:“所以你还是在乎我。”
温意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再回应他每一句情绪牵引。
车子发动,在夜色中驶入盛世顶层私人别苑的地下车库。
这是裴寒川唯一会待的地方,一处为“安全隔离”设计的全智能住宅,四周围以隐形防护屏,门禁采用虹膜与指纹双重验证。
他抱她进门,温意一路挣扎,直到被他放到沙发上,才狠狠推开他:“你要干什么?”
“请你留下。”
他低声说。
“你这是囚禁。”
“那就囚着吧。”
他转过身,走向吧台倒水,语气冷静得近乎可怕,“你不是说我控制欲强、情绪障碍、边界模糊吗?
你现在既是医生,又是诱因——你该留下来‘研究’我。”
“你这是滥用我对你的信任。”
温意几乎是咬着牙。
裴寒川一顿,缓缓转身,手中的玻璃杯泛着白光。
“你信过我?”
“至少曾经。”
“那你为什么要走?”
他忽然情绪失控,将水杯重重砸在地上,玻璃碎片飞溅。
“你说你不会离开,你骗我。”
空气骤然凝固。
温意倏然站起身,声音第一次提高:“我走,是因为你那晚差点掐死我!”
裴
寒川怔住,整个人像被雷击般定在原地。
她继续说,声音哽咽却坚定:“你发病了,胡乱砸东西,怀疑我出轨,说我要背叛你……你疯了,我拉你你却掐我脖子,你知道吗?
我几乎以为我死定了!”
他缓缓坐下,双手捂住脸,声音极低:“我没想杀你……可我怕了。”
温意转过身,不让他看见自己颤抖的眼神,“我怕你下一次真的不受控制。”
她走向门口,打开门,却发现——门被锁死了。
“裴寒川!”
他没动,像个沉默的雕像:“我不会再掐你了,也不会再发疯了。
你别走。”
“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终于抬起头,那双眼布满红血丝,声音却出奇平静:“想你留下。
哪怕恨我,骂我,打我……都比你消失好。”
温意的手落在门把上,却慢慢松开。
她闭上眼,自嘲一笑:“你把我当什么了?”
他起身,走到她身后,轻轻揽住她的肩。
<“你是我活下去的理由。”
夜深。
她最终没能离开。
不是被他拦住,是她自己知道,就算此刻报了警,他依旧会再次陷入病态,甚至自毁式下坠。
裴寒川坐在沙发另一端,静静看着她翻阅床头那本曾写了一半的治疗记录本。
温意忽然翻到一页,停住。
那是她三年前最后一次治疗记录,落款那一栏,裴寒川用极其潦草的笔迹写下:“今天她说,她会一直在。
我信了。
——H.C.”温意眼眶发涩。
裴寒川却忽然开口,嗓音低哑:“意意,别走了,好不好。”
她抬头看他。
他双手垂在身侧,像一个等待宣判的病人。
“这次,别想再走。”
她望着他,良久,喃喃道:“你真的病了。”
他却微微笑起来:“那你就治我吧。”
第五章 我会学习不伤害你天亮了,夜色退散。
温意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房间窗帘被人细心拉开了一半,晨光透进来,落在角落的木地板上,一如三年前的清晨。
她坐起身,身上的毛毯滑落,是浅灰色的羊绒,旧款,边角还有一点线头。
是她曾经送给裴寒川的。
一时间,恍如隔世。
“醒了?”
他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温意下意识转头,看见他围着围裙,正在盛粥。
“你……做饭了?”
“粥。”
裴寒川将碗放到餐桌上,“昨晚你没
吃饭。”
温意没动,只淡淡看着他。
他摘下围裙,语气平缓:“放心,我没放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不想吃就别勉强。”
她盯着那碗粥看了两秒,最终走过去,坐下,端起碗喝了一口。
米香浓郁,是她喜欢的软黏口感。
她低声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个的?”
“你走后。”
他说得很轻,像是随口。
可这轻描淡写的一句,却让温意喉咙发涩。
“你知道吗?”
他忽然抬眸,语气依旧平静,却像在陈述什么注定无法改变的现实,“你离开后,我开始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出入所有场合,甚至一个人坐在医院病房里等医生评估我是不是还‘适合生存’。”
“没有你之后,我才真正知道自己生病有多深。”
温意握着瓷勺的手不自觉收紧。
“后来我明白了,”他看着她,眼神坦然却带着难以忽视的压迫感,“你要的自由,我可能永远给不了。
但——”他顿了一下,慢慢低头。
“我可以学着不伤你。”
这句话仿佛敲进她心里最隐秘的角落。
她一度以为,裴寒川只会一味地掌控、占有,直到将一段关系活活碾碎。
可现在,他居然说要“学着不伤她”。
哪怕只是学。
她放下碗,抬眼盯着他:“你以为你做顿饭、说两句话,我就会心软?”
“我知道你不会。”
“那你在试什么?”
他没有立刻回答。
片刻后,他走到她身前,缓缓蹲下,仰头看她,语气低缓近乎温柔:“试试能不能把你留住。”
温意看着他,沉默了很久。
她曾无数次劝过无助的患者家属:“你无法改变一个人,除非他愿意自己改变。”
可当改变来自这个人——这个她曾亲手送进“治疗程序”、又亲手放弃的男人时,她却意外地动摇了。
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风:“你留不住我,也不会治好自己,裴寒川。
如果你真的想改变,就去继续评估,重新接受系统治疗。
我不会再是你的私人医生。”
“那你是什么?”
他望着她的眼神忽然一点点变了,低哑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温柔:“你是我这辈子最后一个情绪锚点。”
温意心头一震,随即站起身:“我去上班。”
“今天周六。”
他说。
她一顿,“那我去见朋友。”
“你可以去。”
他从地上站起
来,语气竟然出奇地温顺,“车我安排好了,司机不干涉你行程,但……必须汇报定位。”
温意眉头皱起:“你是在监控我?”
“不是监控。”
他顿了顿,“是克制。”
“你凭什么以‘控制得少一点’来换我原本该有的自由?”
“我没有凭什么,”他忽然笑了一下,带着点破碎的神情,“我只是尽量活得不那么像疯子,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
他这句话,让温意一时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她看着他,忽然觉得,他不是不想控制,而是真的不会。
这个男人,从小到大都习惯了掌控一切,所有的安全感都建立在控制之上。
对他来说,“放手”比“死”还难。
她忽然想起三年前的某一天治疗。
她问:“如果有一天,你爱的人要离开你,你会怎么办?”
他反问她:“她为什么要走?”
“可能是不爱你了,也可能……只是累了。”
他沉默了许久,最后只说了一句话:“我会让她知道,只有我才会一直不离开她。”
现在想来,那不是誓言,是警告。
温意深吸口气,冷静地看着他:“我出去一整天,如果你敢追来,我永远不再见你。”
他点点头:“好。”
她走出门时,感到背脊一凉。
不是因为害怕他追来,而是因为他真的没有追来。
这种不追,才更令人不安。
因为她知道,他正在“学着不伤她”。
可这种学习,是以巨大的压抑、扭曲与自我克制换来的。
就像一个病人,试图让自己不去碰毒药——不是靠治愈,而是靠死死忍住。
而这种忍耐,迟早会失控。
她知道,越是平静的表面,越可能藏着即将爆发的暗流。
第六章 你看,我也会疼雨是从黄昏开始下的。
温意站在画廊门口,撑着伞,望着街边车流发了会儿呆。
今天是她重回心理中心工作的第二周,白天她见了一位重度焦虑症患者,对方因为男友突然失联三天而彻底崩溃。
她一边安抚患者情绪,一边不由自主想起裴寒川。
她也曾离开过裴寒川三天。
三天后她回来,发现家里所有玻璃都被砸了,整整一柜她喜欢的香薰和茶具被他一件件摔碎,只剩他坐在地上,满手是血。
他那时说:“你走了,我不知道自己还剩下什么能打碎。”
她以为那样的他已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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