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
温意没动,只淡淡看着他。
他摘下围裙,语气平缓:“放心,我没放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不想吃就别勉强。”
她盯着那碗粥看了两秒,最终走过去,坐下,端起碗喝了一口。
米香浓郁,是她喜欢的软黏口感。
她低声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个的?”
“你走后。”
他说得很轻,像是随口。
可这轻描淡写的一句,却让温意喉咙发涩。
“你知道吗?”
他忽然抬眸,语气依旧平静,却像在陈述什么注定无法改变的现实,“你离开后,我开始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出入所有场合,甚至一个人坐在医院病房里等医生评估我是不是还‘适合生存’。”
“没有你之后,我才真正知道自己生病有多深。”
温意握着瓷勺的手不自觉收紧。
“后来我明白了,”他看着她,眼神坦然却带着难以忽视的压迫感,“你要的自由,我可能永远给不了。
但——”他顿了一下,慢慢低头。
“我可以学着不伤你。”
这句话仿佛敲进她心里最隐秘的角落。
她一度以为,裴寒川只会一味地掌控、占有,直到将一段关系活活碾碎。
可现在,他居然说要“学着不伤她”。
哪怕只是学。
她放下碗,抬眼盯着他:“你以为你做顿饭、说两句话,我就会心软?”
“我知道你不会。”
“那你在试什么?”
他没有立刻回答。
片刻后,他走到她身前,缓缓蹲下,仰头看她,语气低缓近乎温柔:“试试能不能把你留住。”
温意看着他,沉默了很久。
她曾无数次劝过无助的患者家属:“你无法改变一个人,除非他愿意自己改变。”
可当改变来自这个人——这个她曾亲手送进“治疗程序”、又亲手放弃的男人时,她却意外地动摇了。
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风:“你留不住我,也不会治好自己,裴寒川。
如果你真的想改变,就去继续评估,重新接受系统治疗。
我不会再是你的私人医生。”
“那你是什么?”
他望着她的眼神忽然一点点变了,低哑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温柔:“你是我这辈子最后一个情绪锚点。”
温意心头一震,随即站起身:“我去上班。”
“今天周六。”
他说。
她一顿,“那我去见朋友。”
“你可以去。”
他从地上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