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夜间惊醒?”
“惊醒,梦里你走了。”
温意手一顿。
他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医生,我这算症状,还是情节?”
“症状。”
她依旧冷静,“第二项,最近是否有无法控制的情绪爆发,如愤怒、焦虑、对特定事件的过度反应?”
他缓缓靠向椅背,双手交叠,声音低哑:“有,见到你以后。”
温意垂下眼:“下一题。”
空气仿佛凝固。
这一场访谈更像是一场角力,她用职业标准筑起心理防线,他却用情绪尖刀一点点试图刺穿。
半小时后,访谈结束。
温意将表格收起,语气规整:“裴总的评估初筛已完成,数据将送交项目后台处理,是否进入下一阶段,由系统与项目组共同决定。”
他站起身,看着她收拾文件的动作,忽然出声:“你为什么走?”
她没抬头:“这不在工作范畴。”
“你说过不离开的。”
他走近一步,嗓音变得低沉,“你说只要我好好睡觉,你就会一直在。”
“我后来才知道,有些承诺,是情绪裹挟下的虚假期待。”
“可我当了真。”
温意这才抬头,目光平静:“裴寒川,我们不是普通人。
我不能治好你。”
“你能。”
他直视她,嗓音带着喑哑的偏执,“你一走,我病得更严重了。”
“那不是爱,那是依赖。”
“你是医生你不懂。”
他笑,“病娇这个词,你知道吧?”
温意不语。
他忽然逼近,伸手撑在桌面,俯身压低声音:“我病了,温意。
我嫉妒你身边的每一个男人,我恨你不属于我。
我梦见你哭,你说你害怕我,然后你跑掉了,我醒来,全身是汗。”
“那不是你害怕我,那是我怕你不再回来。”
空气在他靠近的瞬间变得稀薄。
温意向后退了一步,声音依旧克制:“你现在的状态,的确需要系统性治疗。”
“你是治我的人,为什么不留下来?”
“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
这句话仿佛一盆冰水,浇熄了他眼底所有未说出口的火焰。
他怔住,像没料到她能说得这么轻松。
“你再说一遍。”
“我不爱你了。”
他的指节用力到泛白,喉头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门砰地关上,室内恢复寂静。
温意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无法言说的情绪。
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