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月光兰兰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年代,我离了八次婚白月光兰兰全局》,由网络作家“白月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和同一个男人,结了八次婚。而丈夫为了白月光,也和我离了八次婚。第一次结婚时,他对我说:“往后余生,我只爱你一个人。”而每次他的白月光一从外地回来,男人却又立马变了口吻:“你就不能懂事点,难道非要让兰兰承担勾搭有妇之夫的骂名吗?”第一次离婚的时候,我割腕强行挽留,被邻居用三轮拉去医院,差点没抢救回来,可他却连看都没来看我一眼。第三次离婚的时候,我放弃了一个月100的技术员工作,四处托关系调到他厂里从头做一个普通工人,只为能有机会多看他一眼。第七次离婚的时候,我已经学会了自己乖乖收拾东西,从我和他的婚房里搬走。那个年代需要一方有重大过错才能离婚,于是他嘴里我的七个出轨对象,上到七十丧偶富翁,下到街头流浪乞丐。我的歇斯底里,我的一退再退...
《八零年代,我离了八次婚白月光兰兰全局》精彩片段
我和同一个男人,结了八次婚。
而丈夫为了白月光,也和我离了八次婚。
第一次结婚时,他对我说:“往后余生,我只爱你一个人。”
而每次他的白月光一从外地回来,男人却又立马变了口吻:“你就不能懂事点,难道非要让兰兰承担勾搭有妇之夫的骂名吗?”
第一次离婚的时候,我割腕强行挽留,被邻居用三轮拉去医院,差点没抢救回来,可他却连看都没来看我一眼。
第三次离婚的时候,我放弃了一个月100的技术员工作,四处托关系调到他厂里从头做一个普通工人,只为能有机会多看他一眼。
第七次离婚的时候,我已经学会了自己乖乖收拾东西,从我和他的婚房里搬走。
那个年代需要一方有重大过错才能离婚,于是他嘴里我的七个出轨对象,上到七十丧偶富翁,下到街头流浪乞丐。
我的歇斯底里,我的一退再退,我的乖巧妥协,换来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按时复婚,和一次又一次的故技重施。
直到这次,我在收到他白月光即将回来的消息后,主动带他来到婚姻登记处。
他一如既往地和我约定复婚的时间,却不知道,这一次,我将彻底离开。
“我出轨了,要和他离婚。”
数不清第多少次看到我和程越山同时出现在这里,办事员的态度也从最初的奋力调节,到后来的对我满脸鄙夷,再到现在的眼皮都懒得再抬一下,二话不说就把申请书递了过来。
像是没料到我会这么毫无顾忌地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程越山神色怔忡,甚至忘了伸手去接。
直到我面无表情地把笔塞进他手里,他才终于回过神来,驾轻就熟地在申请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从登记处出来,他又和以往七次一样,随口对我承诺:“一个月后兰兰走了,我就跟你复婚。”
换做从前,这句话不仅不能安抚我,反而会激起我的满腹委屈,我甚至可能忍不住不顾人来人往当街下跪,哭着求他立刻跟我复婚。
可这次,我的内心却毫无波澜,以至于没有任何回应的欲望。
“落红英,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程越山皱起了眉头,看上去对我的沉默很是不满。
我只得点了点头。
“嗯。”
脚下步子却不停,我拎着装满衣物的包袱径直走向对面的公交车站。
程越山说什么时候复婚,就一定会和我复婚。
毕竟他是厂长,而厂里所有人都知道,程越山虽然年轻,却是出了名的说一不二。
也恰巧比起夫妻,用厂长和职工来定义我们或许还更合适。
离婚证是厂长定期给职工的派工单,结婚证则成了职工出色完成任务时,来自厂长的嘉奖。
工期规定为一年于是这样的派工单和奖状,迄今为止,我分别都收获了7张。
犹记得第一次结婚的婚宴上他曾对我说,结婚期间一定不会背叛我。
他也的确做到了。
毕竟离婚以后,他想和谁在一起都是他的自由。
代价也只是我成了外人眼里人尽可夫的荡妇而已。
但我今天的反常却似乎令程越山有些无所适从。
毕竟前几次离婚时,我歇斯底里,乃至不惜伤害自己的样子还始终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看我安静望着公交车来的方向,一语不发的样子,程越山有些悻悻地开口:“这一个月你住哪.....”公交车的鸣笛声打断了程越山没说完的话。
不是我要等的那辆。
我有些失望地收回目光,随口答他:“妹夫出差,去红梅家住几天。”
程越山却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比刚才更差了。
“你别又是欲擒故纵,让我放松警惕,你好偷偷去我办公室蹲我吧?落红英,你就没点自己的事情吗,离了男人你就活不了了是不是?”我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无非是不想让我出现在他眼前,打扰他和赵茉兰你侬我侬罢了。
毕竟赵茉兰一年才回来一趟,程越山自然希望她能够寸步不离地待在自己身边,哪怕是工作时间。
第3次离婚后,我四处求告终于调来程越山厂里。
可当我端着亲手给他包的饺子,满怀期待地推开他办公室的门时,却看到他正和坐在他腿上的赵茉兰亲得难舍难分。
我忍不住对赵茉兰大打出手,又被程越山一耳光扇翻在地。
厂长办公室外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人人都以为我还是厂长夫人,看向赵茉兰的目光不约而同带上鄙夷。
为了使赵茉兰不受风言风语,程越山不顾我哭着摇头,一把掏出我口袋里的绿皮离婚证,摊开了扔在众人面前。
他认定了我还梦想着这一个月里他会突发奇想找我复婚,所以离婚证我一定会随身携带。
从此以后,和程越山的每一次离婚,他都会大张旗鼓宣扬出去。
所有人都知道程越山爱的是赵茉兰;所有人都知道我出轨成性,死不悔改;所有人都知道程越山愿意一次次跟我复婚,不过是看我一直被骚扰,可怜我。
只不过这一次,程越山的担心确实是多余了。
公交终于到站,我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放心,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们。”
程越山先是狐疑地盯着我的背影,直到车门阖上前最后一刻,才又有些着急地冲我喊:“下个月20号复婚,你别忘了。”
我不免恍惚了一下。
这么巧啊,我出发去临省的日子,也定在了20号。
婚姻登记处的时针指向上午十点,程越山第八次看表。
办事员敲了敲玻璃窗,不耐烦地催促:“同志,你到底办不办手续?
再等下去也得人家自己到场才行。”
程越山攥着7张结婚证——他和落红英的。
以前一共7次结婚,她的证件照从青涩的麻花辫,到最后一次微微垂眼,像是不愿直视镜头。
他喉咙干涩,终于挤出一句:“她一定会……”话没说完,却哽住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等不到落红英。
程越山直奔落红梅家时,鞋子已经湿透。
北城夏季的暴雨来势汹汹,他站在楼道里,听着屋内电视机沙沙响着《庐山恋》的台词:“周筠,我们还会见面吗?”
他猛地抬手敲门。
红梅拉开门的瞬间,屋内的光影扑到程越山脸上。
他下意识往里看,却没有落红英的影子。
“红英人呢?”
他嗓音沙哑,像是被雨水浸透。
红梅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结婚证上,嗤笑一声:“哟,程厂长手里拿的是什么呀,还不会是您和赵茉兰的结婚证?”
“那我可该替我姐说一声‘恭喜’了。”
程越山的手指捏紧了结婚证,指节泛白。
"红梅,我没有和赵茉兰结婚,我今天是来......""来复婚的对吧?
"红梅轻蔑地打断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可惜啊,姐姐她没空。
""她去哪了?
"程越山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红梅漫不经心地摸着门把。
"也许是被哪个野男人拐跑了吧,毕竟在你嘴里,她不早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么?
"程越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想起这些年他在厂里散布的那些谣言,想起那些被他夸大的"出轨对象",每一个都是他亲手安在我身上的污名。
"那些...都是因为......"他徒劳地想解释。
"因为什么?
因为赵茉兰吗?
"红梅冷笑,"程越山,你可真会自欺欺人。
八年来,你为了那个贱女人一次次离婚,却要让我姐背黑锅,你配知道她的下落吗?
"程越山的肩膀垮了下来,"我......我知道错了......""错了?
"红梅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第八次才知道错?
太晚了!
"屋内传来《庐山恋》的对白:"我喜欢你,就像喜欢春天里最早的那朵花...""她离开北城了对不对?
"程越山的声音微微发颤,"告诉我她去哪了,我……我可以去找她......"红梅的表情变得狰狞."你找她?
凭什么?
你去找赵茉兰不是正合适吗?
你们这对狗男女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我可以弥补......"程越山几乎是在哀求。
"弥补?
"红梅一把抓过程越山手里的结婚证,"就像这样吗?
"她当着他的面,把证件一点点撕碎。
结婚证在她手中四分五裂,像极了这些年程越山对我的感情——从不珍惜,随手可弃。
"我姐这些年攒的,不止是这些废纸,"红梅把碎片抛向雨中,"她还攒够了对你的恨。
"程越山愣在原地,他看着那些碎片被雨水打湿,上面的字迹一点点晕开。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和我领证时,我在阳光下仔细把证件放进口袋的样子,那么珍重,那么虔诚。
"求你了......"程越山的眼眶发红,"告诉我她去了哪里......"红梅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我告诉你——她、不、要、你、了。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深刻地插进程越山的心脏。
他突然意识到,在这场婚姻的拉锯战中,最后被抛弃的,竟然是他自己。
红梅看着雨中失魂落魄的男人,冷冷地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一个成年男人压抑的、痛苦的哭声。
她靠在门后,轻轻说了一句:"姐,你终于自由了。
"
东城的阳光比北城要烈得多。
我走下长途车时,明晃晃的日头正好照在车站的玻璃窗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斑。
售票员递给我的车票上,墨迹已经晕染开来,只能模糊看到"北城—东城"的字样——就像我和程越山那段不堪回首的婚姻,终究会随着时间逐渐淡去。
"同志,要帮忙吗?
"一只手伸过来帮我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皮箱。
抬头时我看到一张陌生的脸,眉眼清朗,左眼角有颗小小的泪痣。
"谢谢。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把散落的碎发挽到耳后。
这个动作让手腕上一道浅白色的疤痕露了出来——是第一次离婚时留下的。
他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瞬,很快移开:"机械厂在招工,包住宿。
要介绍信的话我可以帮你。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厂里的工程师林清河,刚从上海调来的高材生。
东城机械厂的宿舍比我预想的要宽敞。
三层的红砖小楼,门前种着几棵我叫不出名字的花树。
我分到的房间朝南,阳光透过格子窗帘洒进来,落在漆成浅绿色的铁架床上。
"这是职工食堂的饭票。
"林清河从门缝里塞进来一叠纸片,"周末厂里放《庐山恋》,你有兴趣......"门突然被我拉开,他讪讪地收回手。
我面无表情地接过饭票:"我不爱看电影。
"夜里我躺在陌生的床上,听着窗外此起彼伏的蛙鸣。
北城的夏夜没有这样的声音,只有程越山不耐烦的翻身声,和电视机里永远放不完的新闻联播。
第二天上班时,领班递给我一套崭新的蓝色工装。
"林工特别交代的。
"她挤挤眼睛,"说你这样的技术员就该去质检科。
"我摸着工装硬挺的领子愣住了。
自从为了程越山放弃技术员身份,已经很久没人记得我的专业了。
质检科的仪器闪着冰冷的光,我握着游标卡尺的手却微微发抖——八年来我都在程越山厂里做最基础的流水线工作,这些精密仪器就像上辈子的记忆。
"这里要垂直九十度。
"林清河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
他没有碰我的手,只是虚虚地比划了一个角度。
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机油味,混合着某种清新的皂角香。
午休时我的工位抽屉里多出个铝制饭盒。
打开是码得整整齐齐的排骨和青菜,底下压着张字条:多吃点,你太瘦了。
——清河字迹清隽得像他的人。
厂里放《庐山恋》那天下雨了。
我坐在窗边改报表,忽然听见玻璃被叩响。
林清河撑着一把墨绿色的伞站在雨里,伞面微微倾斜,露出他湿了半边的肩膀。
"给你带了本书。
"他从怀里掏出本干燥的《机械原理》,封面还带着体温,"比电影好看。
"雨丝在我们之间织成细密的网。
我突然发现他的睫毛很长,沾了雨水后显得格外黑。
秋天来临时,我已经能熟练操作所有检测设备。
厂长在大会上点名表扬我设计的质检流程,台下掌声响起时,我看到林清河把手掌都拍红了。
"庆功宴你必须来。
"下班时他拦住我,耳尖发红,"我......我托人买了奶油蛋糕。
"宴会厅的彩灯晃得人眼花。
当林清河被起哄着唱歌时,我悄悄溜去了天台。
夜风吹散酒气,远处东江大桥的灯火像一串散落的珍珠。
"他们说你在这。
"林清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西装外套脱了,白衬衫袖口沾着一点奶油,"抱歉,我太冒失了......""《庐山恋》里的周筠,"我突然开口,"最后等到了耿桦。
"他沉默地站到我身边,胳膊不经意擦过我的。
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我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躲开。
"但你不知道吧,原著小说里他们错过了。
"林清河轻声说,"因为耿桦总觉得周筠会永远等他。
"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我想起临走那天撕碎的结婚证,碎纸上的程越山还在对我笑。
"要许愿吗?
"他问。
我摇摇头:"愿望是要自己实现的。
"林清河突然转身面向我。
月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小的阴影,那颗泪痣显得格外温柔。
"落红英同志,"他声音有些发抖,"我可以......可以追求你吗?
""我现在还......""不用马上回答。
"他急忙打断我,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纸盒,"先送你个礼物。
"盒子里是把黄铜钥匙。
"我宿舍隔壁的空房申请下来了。
"他眼睛亮得像星星,"这样你就不用和六个人挤一个浴室了。
"我摸着钥匙齿痕突然笑了。
这是八年来第一次,有人把我的不方便放在心上。
初雪落下那天,林清河发烧了。
我去送药时,发现他床头整齐码着七本《机械周刊》——每一期都特意圈出了我能投稿的栏目。
"偷看别人东西不道德。
"他哑着嗓子从被窝里钻出来,脸红得可疑。
我拧毛巾的手停在空中。
曾几何时,我也这样照顾过程越山,换来的是他嫌水太烫的责骂。
"闭眼。
"我说。
当温热的毛巾覆上他额头时,林清河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他的掌心很烫,但力道很轻,轻到我随时可以抽开。
"你手腕上的疤,"他闭着眼睛说,"像个月亮。
"我僵住了。
这是第一个不把这道疤当作耻辱的人。
春天来临时,我收到了《机械周刊》的过稿通知。
林清河比我还高兴,骑着厂里那辆二八自行车带我去江边庆祝。
后座颠簸时,我不得不扶住他的腰。
"抓紧点!
"他笑得像个少年,"要加速了!
"风掀起我的蓝布裙摆。
恍惚间想起很多年前,我也曾这样坐在程越山的自行车后座,忐忑地揪着他衣角,生怕惹他不耐烦。
江水在夕阳下泛着金红色的波光。
林清河突然刹车,从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信封。
"这是我的全部家当。
"他紧张得喉结直滚,"如果你愿意,我想......"信封里是张购房申请,地址写着我们俩的名字。
远处有货轮鸣笛。
我望着他眼角那颗跟着笑容跳动的泪痣,突然发现北城的记忆已经远得像场噩梦。
这一次,我要自己选择被珍惜的方式。
林清河求婚后的第三天,厂门口突然骚动起来。
我正在测试车间调试新设备,隔着玻璃窗看见大门处围了一圈人。
人群中央,一个穿着深蓝色中山装的身影格外醒目——那衣服是我给程越山买的第三件生日礼物,袖口还残留着我亲手缝的暗纹。
"落工!
"小学徒慌慌张张跑进来,"有个自称你丈夫的人......"扳手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弯腰去捡,发现自己的手掌心全是汗。
八年来,他第一次主动到我的工作场所找我。
林清河不知何时站在了车床旁,他的体温透过沾着机油的工作服传来:"要我去吗?
"我摇摇头,取下沾满钢屑的手套:"这次我自己来。
"程越山站在厂区梧桐树下,脚边放着印有北城机械厂标志的公文包。
看见我出来,他下意识整了整领口——那里别着我送他的银色钢笔,笔帽上的划痕还是当年赵茉兰吃醋时故意摔的。
"红英。
"他声音哑得厉害,"东城的太阳毒,你黑了不少。
"我静静望着这个曾让我甘心赴死的男人。
他眼角已经泛起了皱纹,左脸颊有道新鲜的抓痕——是赵茉兰留的,我几乎能想象到他们争吵的模样。
"有事?
"这疏离的语气让他瞳孔猛地收缩。
程越山从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抽出里面厚厚一叠文件时,我闻到熟悉的樟脑味——是他保险柜里专门放重要文件的那个抽屉的味道。
"我把赵茉兰送去接客了。
"他手指在纸张边缘摩挲,那是我们第一次结婚时拍的合照,"所有造谣过你的人我都处理了。
刘副厂长降为车间主任,王...""程越山。
"我打断他,"我现在一个月工资126块。
"他愣在原地,纸袋啪嗒掉在地上。
当年我为了他去当普通工人时,工资只有27块8。
阳光下,我看见他鬓角有根白头发。
三十四岁的程越山,终于在第八个夏天学会了低头:"跟我回家吧。
"他抖着手去掏口袋,"你看,我把所有离婚证都...""我下个月结婚。
"梧桐叶沙沙作响,远处传来林清河教徒弟操作机床的声音。
他总是不厌其烦地一遍遍示范,就像当初教我认识游标卡尺那样。
程越山突然抓住我手腕,拇指狠狠按在那道疤上:"就那个毛头小子?
他知不知道你为我......""他知道。
"我平静地抽回手,"知道我为了爱情能多卑微,也知道我现在活得有多清醒。
"风掀起我的工装下摆,露出腰间别着的黄铜钥匙——那是林清河给我的新家钥匙。
程越山死死盯着钥匙扣上摇晃的小木牌,上面刻着"东江新村16栋302"。
"你真的...爱他?
"这个问题让我的心尖颤了颤。
曾几何时,我也这样红着眼问过他关于赵茉兰的事。
"他给我煮面不放厚油花。
"我转身往车间走,"他记得我其实是技术员。
"程越山眼眶红了。
"我错了......那些离婚证我都烧了,我们再......""程厂长!
"林清河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林清河把外套轻轻披在我肩上,布料摩擦声里,我听见他低声说:"下午的立项会,你主讲。
"他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我们练习的那样。
"程越山看着我们自然交握的手,突然笑了:"你变了很多。
"他弯腰捡起洒落的文件,"以前你从不敢在公开场合...""19号,东江饭店。
"我打断他,"欢迎来喝喜酒。
"这数字让他脸色瞬间惨白。
19号,正是几个月前他抛下我陪赵茉兰看《庐山恋》的日子。
回车间的路上,林清河突然问我:"不后悔?
"车间新装的玻璃窗映出我的倒影——短发利落,眼睛里有了光。
我碰了碰他眼角的泪痣:"当年你第一次给我递扳手的时候,就知道答案了。
"远处,程越山还站在梧桐树下,手里攥着那张被攥皱的合照。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他身上投下支离破碎的光斑,像极了被撕碎的七张结婚证。
这次,终于轮到我头也不回地走向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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