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晚萧砚的其他类型小说《血咒焚心公主劫苏晚萧砚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海中飞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序言寒夜医馆的火光,是宿命撕裂的开端。当白发如霜爬满鬓角,当青黑诅咒啃噬血脉,被弃医女苏晚才知自己是前朝遗珠。命运给她一把染血的刀——以生命为祭的力量,和刻满仇恨的玉牌。她在复仇路上遇见假面王爷萧砚,一个用纨绔作甲、心怀天下的悖论。当诅咒与权欲交锋,当血色交易中生出情愫,他们必须在生死倒计时里,用破碎的血脉拼凑出王朝新生的微光。这是一场以命相搏的棋局,而棋子早已爱上对手。第一章血火觉醒药罐咕嘟冒泡。陶土罐底的裂纹渗着热气,我跪坐在泥地中央,盯着药碗里泛着幽蓝的“续命散”。三更天的风从破窗灌进来,吹得油灯芯子滋滋作响,把墙上的药草影子刮成扭曲的鬼面。隔壁正房突然摔了茶盏,继母王氏的尖嗓门像淬了毒的针,穿透薄薄的木板:“丧门星!熬个药都...
《血咒焚心公主劫苏晚萧砚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序言寒夜医馆的火光,是宿命撕裂的开端。
当白发如霜爬满鬓角,当青黑诅咒啃噬血脉,被弃医女苏晚才知自己是前朝遗珠。
命运给她一把染血的刀——以生命为祭的力量,和刻满仇恨的玉牌。
她在复仇路上遇见假面王爷萧砚,一个用纨绔作甲、心怀天下的悖论。
当诅咒与权欲交锋,当血色交易中生出情愫,他们必须在生死倒计时里,用破碎的血脉拼凑出王朝新生的微光。
这是一场以命相搏的棋局,而棋子早已爱上对手。
第一章 血火觉醒药罐咕嘟冒泡。
陶土罐底的裂纹渗着热气,我跪坐在泥地中央,盯着药碗里泛着幽蓝的“续命散”。
三更天的风从破窗灌进来,吹得油灯芯子滋滋作响,把墙上的药草影子刮成扭曲的鬼面。
隔壁正房突然摔了茶盏,继母王氏的尖嗓门像淬了毒的针,穿透薄薄的木板:“丧门星!
熬个药都能熬到后半夜,成心咒我早点死是不是?”
我攥紧枣木药铲,指节抵得发白。
药铲边缘磨出的毛刺扎进掌心,疼得我眼皮跳了跳。
碗里的蓝色药汁突然泛起涟漪,一枚模糊的凤凰虚影浮在表面,尾羽上的火纹还在簌簌颤动——这是第七次了。
自打上个月月圆夜腕内侧冒出血色纹路,每到子时煎药,这怪象就准时出现。
“还愣着?!”
王氏踹门的巨响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再不把安胎药端过去,仔撕你的皮!”
我抄起药碗起身时,袖口扫过药罐边缘。
“续命散”的粉末簌簌掉进滚水里,水面骤然炸开一朵墨色涟漪。
墙根下堆着的干艾草突然无风自动,草叶尖泛出诡异的青芒——不对,这不是艾草的光。
我猛地低头,看见自己掌心跳动的赤色纹路正透过袖口渗出来,像活物般扭成火焰形状。
“轰隆!”
屋顶的茅草突然塌了半边,燃烧的椽子砸在药柜上,干燥的陈皮与当归瞬间腾起明火。
三支淬毒弩箭破空而来,带着刺鼻的硫磺味擦过我耳垂,钉进身后的梁柱时,木头上腾起一阵绿烟。
我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药碾子,碾槽里的朱砂撒了满裙——那是给王氏安神用的,此刻却在火光里红得像血。
“什么人?!”
我抄起身边的药铲,铁刃在火光下映出扭曲的脸。
破窗而入的黑影
足有四人,腰间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刀背上刻着我从未见过的符文,像一条条正在爬行的蜈蚣。
为首那人掀开斗笠,露出半边烧烂的脸,疤痕从眉骨一直延伸到下颌,说话时嘴角歪向一边:“苏姑娘,跟我们走一趟。”
药铲刚挥到一半,我的手腕突然被烫得发疼。
掉在地上的药罐里,“续命散”与滚水交融成血色浆液,正咕嘟咕嘟地冒泡。
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掌心涌出青黑雾气,那雾气像有生命般缠上药铲,铁刃瞬间覆满蛛网似的裂纹。
“不好!
她要觉醒了!”
烧脸男瞳孔骤缩,扬手甩出三枚毒针。
我下意识抬手格挡,青黑雾气突然爆散开来。
毒针在半空中寸寸碎裂,化作绿色粉末簌簌落下。
而那四个黑衣人已如遭重击,七窍同时渗出黑血,身体像被戳破的皮袋般迅速干瘪下去,不到十息功夫,地上只剩四具皱巴巴的人皮,弯刀滚落在旁,刀背上的符文还在幽幽发光。
空气中弥漫着腐肉与草药混合的怪味。
我跌跌撞撞退到墙角,后腰撞上铜镜时,镜面映出的景象让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昨夜还是乌发如瀑,此刻银丝已从发根疯狂蔓延,转眼爬满半边头顶。
眼角的皮肤像晒干的橘子皮般皱起,细密的纹路里渗出黑色血珠,顺着脸颊滴在衣襟上,洇出深色的花。
我颤抖着伸手去摸,指甲刮过镜面发出刺耳声响,镜中人的白发被火光映得透亮,像一团正在燃烧的霜。
“前朝余孽,果然是你。”
阴冷的声音从房梁传来。
我猛地抬头,看见一道黑影不知何时蹲在椽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枚青铜罗盘,指针在火光中疯狂旋转,始终指着我的方向。
他跃下地时,腰间弯刀出鞘半寸,刀身上的符文与地上那几柄如出一辙:“血脉诅咒开始反噬了吧?
滋味如何?”
刀尖挑起我腰间的玉牌,“凤仪”二字在血光中明明灭灭。
这玉牌是我记事起就戴着的,继母说是我亲娘临死前塞给我的,上面的刻痕早被磨得模糊,唯有这两个字还透着温润的光。
“你是谁?”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却还是把藏在袖中的银针捏紧了。
针尾缠着我亲手泡制的麻药,足以让一头壮牛昏睡三天。
黑衣人冷笑一声,突然欺身近前
。
刀锋擦着我咽喉而过,割断了系玉牌的红绳。
我趁机张口咬住他手腕,铜腥味在舌尖炸开。
他吃痛收手的瞬间,我扬手将银针刺入他肘间穴位,同时夺过他腰间的弯刀——刀身冰凉,符文在掌心发烫。
“呃啊!”
黑衣人单膝跪地,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迅速麻痹的手臂,“你……我是什么?”
我举起弯刀,刀刃抵在他喉头,白发垂落遮住半张脸,“是你口中的前朝余孽,还是……”我顿了顿,故意让刀锋划破他的皮肤,“该还血债的人?”
他瞳孔骤缩,喉间发出嗬嗬声响:“你……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我蹲下身,用刀尖挑起他的下巴,“知道我爹不是病死的?
知道你们这些人追了我十五年?”
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从他刚才的话里猜了个大概。
但这话一出,黑衣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王氏的尖叫:“着火了!
快来人啊——”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我心头一紧,刚想冲出去,却听见屋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
抬头望去,只见一道白影掠过夜空,手里的罗盘指针猛地停住,稳稳指向我怀中的玉牌。
“不好!”
黑衣人突然狞笑起来,“她来了,你逃不掉的——”话音未落,他猛地咬破舌尖,一股黑血喷在我脸上。
我下意识闭眼,再睁眼时,他已经气绝身亡,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
火场在身后噼啪作响,梁柱即将坍塌的呻吟声越来越近。
我抓起地上的玉牌,踹开被火堵住的后门,冲进漫天火光里。
白发在风中狂舞,每一根发丝都像被点燃的引线,烫得我头皮发麻。
“逃不掉的!”
身后突然传来怒吼,“你父亲的血债,该还了!”
我回头望去,只见烧脸男竟拖着半截身子从废墟里爬出来,手里攥着一枚燃着引线的火罐。
那火罐我认得,是我昨天刚熬好的烈性泻药,此刻却被他改造成了炸药。
“嘭——”爆炸的气浪将我掀翻在地,碎石溅满后背。
我挣扎着抬头,看见远处屋顶站着个穿白斗篷的人,手里的罗盘正在发光,指针直指我的心脏。
而在她脚下,躺着继母王氏的尸体,胸口插着一柄刻满符文的匕首。
玉牌在掌心烫得惊人。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发现赤色纹路已经爬上小臂,与青黑的诅咒之力纠缠在一起,像两条正在搏斗的蛇。
“血债……”我喃喃自语,捡起身边的半截弯刀,刀刃映出我半白半黑的脸,“那就用血来还。”
夜风卷起地上的纸钱,在火场上空飘成一片灰蝶。
我拖着染血的弯刀走向黑暗,白发在身后留下一道模糊的银光——从今天起,世上再无医女苏晚,只有背负诅咒的前朝遗孤。
而那些欠了血债的人,一个都别想逃。
第二章 血色交易丑时三刻的梆子声刚过,城西乱葬岗的鬼火就起来了。
我踩着骷髅头跨过一道土沟,怀里的玉牌烫得像块烙铁。
方才在医馆废墟外,我用最后半管麻药迷晕了那个烧脸男,从他靴底夹层摸出半张残缺的牛皮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个扭曲的骷髅头,眼窝里写着“亥时三刻,鬼市开”。
夜风卷着腐臭味扑面而来。
前方土坡后突然亮起几点幽绿的灯,走近才发现是挂在歪脖子树上的羊皮灯笼,每个灯笼下都拴着块木牌,上面用人血写着“收旧骨换残肢”之类的字。
树下坐着个穿寿衣的老头,手里摇着拨浪鼓,鼓面蒙着的竟是张人脸皮。
“新面孔。”
老头的声音像破风箱,“带了什么货?”
我没说话,直接掀开斗篷。
白发在幽绿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眼角的纹路里还凝着未干的黑血。
老头拨浪鼓一停,浑浊的眼珠在我脸上转了三圈,突然咯咯笑起来:“啧啧,血脉诅咒都反噬成这样了,还敢来鬼市?”
“我要换情报。”
我从袖中摸出那半截弯刀,刀背上的符文在灯光下微微发亮,“丞相府最近三个月的密信往来,还有……”我顿了顿,压低声音,“当年参与覆灭前朝的所有名单。”
老头接过弯刀,指尖在符文上一抹,立刻渗出黑血。
他盯着血珠看了半晌,突然把刀扔回给我:“这玩意儿在鬼市可换不了几个钱。”
“我还有这个。”
我解开衣襟,露出左肩上的赤色纹路。
那纹路在灯光下像条活蛇,正随着我的心跳缓缓蠕动。
老头瞳孔骤缩,拨浪鼓“哐当”掉在地上:“你是……别问我是谁。”
我扣住他手腕,银针抵住他肘间穴位,“我只问你换不换。”
老头喉结
滚动,视线在我白发和纹路间来回打转,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换!
当然换!
不过嘛……”他伸出三根手指,“得用你的心头血来换。
三滴,少一滴都不行。”
心头血?
我冷笑一声。
这老东西果然知道血脉诅咒的事。
传闻中,前朝皇室血脉能活死人肉白骨,但取血者必须承受诅咒反噬,轻则折寿,重则暴毙。
“可以。”
我松开手,从发间拔下一枚银簪,“但我要先验货。”
老头点点头,从寿衣里摸出个黑陶罐,罐口封着人皮符。
他揭开符纸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罐子里竟泡着一卷羊皮纸。
我刚想伸手去拿,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衣袂破空声。
“美人儿这交易,可不带上本王?”
我猛地转身,银簪直指来人咽喉。
月光下,男人摇着折扇笑得风流,一身绣金锦袍在鬼市显得格外刺眼。
他身后跟着两个抬着食盒的小厮,食盒缝隙里飘出烤鸭的香气,与周围的腐臭味格格不入。
“萧砚?”
老头的声音带着惊恐,“您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萧砚?
当今皇帝的皇叔,京城有名的纨绔王爷?
我上下打量他,折扇上画着露骨的春宫图,腰间挂着个青铜酒壶,壶嘴还在往外淌着酒液。
但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精光,却不像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草包。
“本王听说鬼市出了件好玩意儿,”萧砚摇着折扇走近,鼻尖几乎碰到我的银发,“喏,可不就是这位白了头的美人儿?”
我后退半步,银簪划破他的衣袖:“滚。”
“脾气这么爆?”
萧砚非但没怒,反而笑得更欢,“方才本王在树上可都看见了,美人儿用三滴心头血换情报?
啧啧,真是够狠。”
他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指尖按在我腕脉上,“可惜啊,你这血脉诅咒已经反噬到心脉了,再取血,怕是连今夜都熬不过去。”
他的指尖冰凉,带着淡淡的龙涎香。
我想抽手,却发现手腕像被铁钳钳住。
老头在一旁搓着手:“王爷明鉴,这姑娘确实是前朝……闭嘴!”
萧砚眼神一冷,折扇“啪”地合上,敲在老头头顶,“本王问你话了吗?”
老头立刻噤声,缩着脖子退到树后。
萧砚转头看向我,桃花眼里的笑意消失殆尽:“苏姑娘,哦不,或许该
叫你……公主殿下?”
玉牌在怀里又是一烫。
我瞳孔骤缩,银簪直刺他心口:“你怎么知道?”
萧砚侧身躲过,折扇夹住我的银簪,力道大得让我虎口发麻:“丞相府的密信里可都写着呢,”他凑近我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我颈间,“十五年前逃出宫的前朝公主,身负血脉诅咒,如今在城西医馆当牛做马。”
我猛地发力,却被他反手制住胳膊,动弹不得。
他身上的龙涎香混着我的血腥味,形成一种诡异的甜腻。
远处传来更夫打四更的梆子声,鬼市的灯笼开始明明灭灭。
“放开我。”
我咬牙道,“不然我让你跟这老东西一起去见阎王。”
“哦?”
萧砚挑眉,指尖划过我手腕上的赤色纹路,“就凭你现在这半人半鬼的样子?”
他突然松开手,退后半步,从食盒里拿出只油亮亮的烤鸭,撕下条腿递给我,“尝尝?
刚出炉的,比你那‘续命散’好吃多了。”
我没接。
这男人太危险。
他明明知道我的身份,却还在这儿跟我扯皮,必定有所图谋。
“算本王送你的见面礼。”
萧砚把鸭腿塞进我手里,油汁滴在我染血的裙摆上,“丞相府的密信,本王有完整的抄本。
当年的名单嘛……”他拖长了声音,“得看公主殿下肯出什么价了。”
“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
萧砚擦了擦手指上的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跟本王合作。
你帮本王扳倒丞相,本王帮你解开血脉诅咒,如何?”
诅咒能解开?
我心头一震,随即冷笑:“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萧砚王爷会这么好心?”
“好心?”
萧砚仰头灌了口酒,酒液顺着下巴滑落,浸湿了锦袍,“本王只是看不惯丞相那老匹夫罢了。
再说……”他盯着我的白发,眼神幽暗,“这诅咒看着怪可惜的,美人儿还是黑发更衬你。”
就在这时,老头突然尖叫起来:“她的血!
她的血在发光!”
我低头一看,只见掌心的赤色纹路不知何时渗出了血珠,在幽绿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萧砚瞳孔骤缩,一把抓住我的手:“不好!
是诅咒要失控了!”
话音未落,我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眼前发黑。
白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瞬间垂到腰间,每一根发丝都像烧红的铁丝,烫得
我皮肤生疼。
老头吓得瘫倒在地,指着我尖叫:“怪物!
真是怪物!”
“闭嘴!”
萧砚掏出枚银针,迅速刺入我头顶百会穴,“撑住!
别让诅咒吞噬你的神智!”
银针带来一阵清凉,稍稍缓解了头部的剧痛。
我咬着牙,看着自己的手背迅速爬满皱纹,指甲变得乌黑干裂。
这就是使用力量的代价,每一次觉醒,都会加速衰老。
“跟我走!”
萧砚突然将我打横抱起,“再不走你就真成干尸了!”
“放开我……”我挣扎着,却使不出半分力气。
怀里的玉牌烫得像要炸开,赤色纹路与青黑诅咒在体内疯狂冲撞,疼得我眼前阵阵发黑。
萧砚抱着我跃出土坡,身后传来老头的哭喊:“我的情报!
我的心头血啊——聒噪。”
萧砚头也不回,扬手甩出枚铜钱。
铜钱划过半空,精准地钉入老头眉心。
老头的声音戛然而止,倒在歪脖子树下,眼里还瞪着贪婪的光。
夜风呼啸而过,吹散了鬼市的腐臭味。
我靠在萧砚怀里,能清晰地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声。
这个男人明明是京城第一纨绔,却能在鬼市来去自如,还懂得压制诅咒的方法,他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喘着气问,白发扫过他的锦袍,留下几道黑色的焦痕。
萧砚低头看我,月光照亮他半边脸,桃花眼里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我说了,跟本王合作。”
他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郑重,“苏晚,活下去,才能复仇。”
活下去。
这三个字像重锤敲在我心上。
是啊,我必须活下去,不仅要活下去,还要让那些人血债血偿。
远处传来打更人“五更天啦——”的喊声,天边泛起鱼肚白。
萧砚抱着我落在一处荒废的城隍庙前,庙门上的“城隍庙”三个字已斑驳不堪,倒像是“城惶庙”。
“先进去躲躲。”
萧砚踢开庙门,里面蛛网遍布,供桌上的城隍爷塑像缺了半拉脑袋,看着格外瘆人。
他将我放在香案上,从怀里掏出个白玉瓶,倒出颗黑色药丸,“把这个吃了,能暂时压制诅咒。”
我看着那颗药丸,黑漆漆的,散发着难闻的腥气:“这是什么?”
“别问那么多,”萧砚捏住我的下巴,强行把药丸塞了进来,“不想变成干尸就吞下去。”
药丸入
口即化,带着苦涩的腥味滑入喉咙,瞬间化作一股凉意蔓延至四肢百骸。
体内狂暴的力量渐渐平息,白发不再生长,脸上的皱纹也慢慢消退,只是掌心的赤色纹路依旧清晰,像道永不愈合的伤疤。
“谢了。”
我推开他的手,挣扎着站起来,“合作的事,我需要考虑。”
“可以。”
萧砚耸耸肩,走到缺了脑袋的城隍爷像前,伸手在塑像背后摸索着什么,“不过你最好快点,丞相府的人恐怕已经盯上你了。”
我皱眉:“你怎么知道?”
“因为……”萧砚突然掏出块令牌,上面刻着个狰狞的虎头,“本王不仅是王爷,还是……”他顿了顿,回头冲我一笑,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狠厉,“锦衣卫的指挥使。”
锦衣卫?!
我瞳孔骤缩。
当今皇帝最亲信的特务机构,手段狠辣,杀人如麻。
难怪他能轻易拿到丞相府的密信,难怪他敢在鬼市杀人灭口。
“现在愿意合作了吗?”
萧砚把玩着虎头令牌,眼神锐利如刀,“公主殿下。”
庙外传来鸟雀的啼鸣,天已经亮了。
我看着萧砚,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的纹路,白发在晨光中泛着残霜般的光。
合作?
与虎谋皮。
但我别无选择。
“好。”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但我有三个条件。”
“说来听听。”
“第一,情报共享,不许隐瞒。”
“可以。”
“第二,我的事,你少管。”
“勉强答应。”
“第三……”我顿了顿,握紧了腰间的弯刀,“如果有一天你敢背叛我,我会亲手割下你的头,祭奠我死去的亲人。”
萧砚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庙里回荡:“有意思!
本王就喜欢你这样够狠的女人!”
他收起令牌,走到我面前,伸出手,“合作愉快,苏晚。”
我看着他伸出的手,上面还沾着昨夜的酒渍和血腥味。
犹豫片刻,我还是伸出手,与他握在一起。
他的手很凉,却很稳。
而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踏入的不再是鬼市的腐臭泥潭,而是更深、更黑暗的权力旋涡。
血债要用血来偿。
而这场血色交易,才刚刚开始。
第三章 毒簪迷局卯时的梆子声刚过,丞相府后门的角门便开了道缝。
我缩在墙根的阴影里,看着青黛踮着脚溜出来,鬓边的珠花在晨雾中
晃出细碎的光。
她怀里抱着个食盒,快步走向巷子深处的拴马桩,那里停着辆青布马车,车帘上绣着朵不起眼的白玉兰——那是皇后宫里的纹样。
“小姐,您真要跟那王爷合作?”
身后传来萧砚的低语,他不知何时换了身管家打扮,青布褂子上还沾着面粉,“锦衣卫的人可都等着看咱们笑话呢,说本王捡了个快成干尸的前朝余孽。”
我没理他,指尖捏着枚淬了麻药的银簪,簪头雕着朵半开的血色海棠。
青黛在马车边驻足,掀开食盒递出个油纸包,车夫接过时,袖口滑出半截红色绳结——那是皇后暗卫的标记。
“她在给皇后送东西。”
我压低声音,银簪在掌心磨得发烫,“昨天在鬼市,烧脸男靴底的牛皮纸边角,就有这种白玉兰刺绣。”
萧砚探头望了眼,突然轻笑出声:“有意思,你这小丫鬟倒是条大鱼。”
他从袖中摸出个竹筒,倒出只指甲盖大的甲虫,“看好了,这可是本王花了十坛女儿红从万毒窟换来的‘听墙蚁’。”
甲虫落在青黛裙摆上,瞬间隐入布料。
萧砚掏出个黄铜听筒塞进我耳朵,里面立刻传来青黛细若蚊蝇的声音:“……王爷已经上钩了,就是那诅咒太麻烦,太医说再用两次力量,她就得油尽灯枯……”我猛地攥紧银簪,簪尖刺破指尖,血珠滴在青石板上。
青黛是我从流民堆里捡回来的,养了五年,给她治病,教她认字,甚至把防身的银针都给了她。
昨夜在城隍庙,我还想着带她一起走,没想到……“别急。”
萧砚按住我的肩,指尖冰凉,“看看她还说了什么。”
听筒里传来车夫的冷笑:“皇后娘娘说了,等苏晚拿到前朝宝藏图,就把她和萧砚一起解决掉。
倒是你,事成之后,宫里的女官位置少不了你的。”
宝藏图?
我皱眉。
父亲临终前只给了我这块玉牌,从没提过什么宝藏图。
青黛的声音带着谄媚:“娘娘放心,苏晚那蠢货什么都信我,连‘续命散’的方子都是我给她的……续命散”!
我浑身一震。
难怪每次煎药时药碗里会出现凤凰虚影,难怪“续命散”压制诅咒的效果越来越弱——这根本不是什么秘药,而是青黛下的慢性毒药!
“够了。”
我扯掉听筒,银簪在晨
雾中划出冷光,“我去宰了她。”
“等等!”
萧砚拽住我手腕,“现在杀她,谁来引我们找皇后?”
他指了指马车消失的方向,“跟着她,才能找到宝藏图的线索。”
<“我不需要什么宝藏图!”
我甩开他的手,白发被风掀起,扫过他的手背,“我只要他们的命!”
诅咒之力在体内翻涌,掌心的赤色纹路突突跳动。
昨夜萧砚给的黑药丸正在失效,额角又渗出细密的黑汗。
萧砚盯着我的白发,突然从怀里掏出面小铜镜:“自己看看。”
镜中映出的脸憔悴不堪,眼下乌青蔓延,白发已占了发丝的三成,眼角的纹路里又凝了黑血。
萧砚收起铜镜,语气难得严肃:“再冲动,你连见皇后的机会都没有。”
巷子深处传来更夫打卯时的梆子声。
我深吸一口气,将银簪插回发间,指尖的血珠滴在衣襟上,洇出朵小小的红花。
青黛,你欠我的,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走。”
我转身走向街角的绸缎庄,“去换身衣服,总不能穿成叫花子去丞相府。”
萧砚挑眉:“哦?
美人儿想去偷东西?”
“买。”
我摸出怀里的玉牌,上面“凤仪”二字在晨光中透着温润的光,“用这个当抵押。”
半个时辰后,我换上身月白襦裙,外罩件烟霞锦披帛,镜中的人虽仍面色苍白,却总算有了些大家闺秀的模样。
萧砚则换了身宝蓝色直裰,摇着折扇跟在我身后,活像个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
“记住了,”他低声叮嘱,“丞相府今日设宴,咱们以贺寿为名混进去。
见到青黛,别露馅。”
丞相府门前车水马龙,宾客络绎不绝。
我攥着用玉牌换来的拜帖,跟着萧砚穿过九曲桥,池塘里的锦鲤突然集体跳出水面,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我的裙角。
“不祥之兆啊。”
旁边的老御史捋着胡须摇头。
萧砚轻笑:“老人家见笑了,不过是鱼儿贪食罢了。”
他不着痕迹地挡在我身前,袖中滑出枚铜钱,精准地弹入池塘,锦鲤瞬间安静下来。
正厅里觥筹交错,丞相陆明渊坐在首位,红光满面,完全不像个刚经历过鬼市刺杀的人。
我扫了眼席上众人,突然看见角落里坐着个戴银色面具的人,腰间系着红色药囊——是无痕!
“他怎么会在这儿?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