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发现赤色纹路已经爬上小臂,与青黑的诅咒之力纠缠在一起,像两条正在搏斗的蛇。
“血债……”我喃喃自语,捡起身边的半截弯刀,刀刃映出我半白半黑的脸,“那就用血来还。”
夜风卷起地上的纸钱,在火场上空飘成一片灰蝶。
我拖着染血的弯刀走向黑暗,白发在身后留下一道模糊的银光——从今天起,世上再无医女苏晚,只有背负诅咒的前朝遗孤。
而那些欠了血债的人,一个都别想逃。
第二章 血色交易丑时三刻的梆子声刚过,城西乱葬岗的鬼火就起来了。
我踩着骷髅头跨过一道土沟,怀里的玉牌烫得像块烙铁。
方才在医馆废墟外,我用最后半管麻药迷晕了那个烧脸男,从他靴底夹层摸出半张残缺的牛皮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个扭曲的骷髅头,眼窝里写着“亥时三刻,鬼市开”。
夜风卷着腐臭味扑面而来。
前方土坡后突然亮起几点幽绿的灯,走近才发现是挂在歪脖子树上的羊皮灯笼,每个灯笼下都拴着块木牌,上面用人血写着“收旧骨换残肢”之类的字。
树下坐着个穿寿衣的老头,手里摇着拨浪鼓,鼓面蒙着的竟是张人脸皮。
“新面孔。”
老头的声音像破风箱,“带了什么货?”
我没说话,直接掀开斗篷。
白发在幽绿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眼角的纹路里还凝着未干的黑血。
老头拨浪鼓一停,浑浊的眼珠在我脸上转了三圈,突然咯咯笑起来:“啧啧,血脉诅咒都反噬成这样了,还敢来鬼市?”
“我要换情报。”
我从袖中摸出那半截弯刀,刀背上的符文在灯光下微微发亮,“丞相府最近三个月的密信往来,还有……”我顿了顿,压低声音,“当年参与覆灭前朝的所有名单。”
老头接过弯刀,指尖在符文上一抹,立刻渗出黑血。
他盯着血珠看了半晌,突然把刀扔回给我:“这玩意儿在鬼市可换不了几个钱。”
“我还有这个。”
我解开衣襟,露出左肩上的赤色纹路。
那纹路在灯光下像条活蛇,正随着我的心跳缓缓蠕动。
老头瞳孔骤缩,拨浪鼓“哐当”掉在地上:“你是……别问我是谁。”
我扣住他手腕,银针抵住他肘间穴位,“我只问你换不换。”
老头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