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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擦着我咽喉而过,割断了系玉牌的红绳。
我趁机张口咬住他手腕,铜腥味在舌尖炸开。
他吃痛收手的瞬间,我扬手将银针刺入他肘间穴位,同时夺过他腰间的弯刀——刀身冰凉,符文在掌心发烫。
“呃啊!”
黑衣人单膝跪地,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迅速麻痹的手臂,“你……我是什么?”
我举起弯刀,刀刃抵在他喉头,白发垂落遮住半张脸,“是你口中的前朝余孽,还是……”我顿了顿,故意让刀锋划破他的皮肤,“该还血债的人?”
他瞳孔骤缩,喉间发出嗬嗬声响:“你……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我蹲下身,用刀尖挑起他的下巴,“知道我爹不是病死的?
知道你们这些人追了我十五年?”
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从他刚才的话里猜了个大概。
但这话一出,黑衣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王氏的尖叫:“着火了!
快来人啊——”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我心头一紧,刚想冲出去,却听见屋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
抬头望去,只见一道白影掠过夜空,手里的罗盘指针猛地停住,稳稳指向我怀中的玉牌。
“不好!”
黑衣人突然狞笑起来,“她来了,你逃不掉的——”话音未落,他猛地咬破舌尖,一股黑血喷在我脸上。
我下意识闭眼,再睁眼时,他已经气绝身亡,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
火场在身后噼啪作响,梁柱即将坍塌的呻吟声越来越近。
我抓起地上的玉牌,踹开被火堵住的后门,冲进漫天火光里。
白发在风中狂舞,每一根发丝都像被点燃的引线,烫得我头皮发麻。
“逃不掉的!”
身后突然传来怒吼,“你父亲的血债,该还了!”
我回头望去,只见烧脸男竟拖着半截身子从废墟里爬出来,手里攥着一枚燃着引线的火罐。
那火罐我认得,是我昨天刚熬好的烈性泻药,此刻却被他改造成了炸药。
“嘭——”爆炸的气浪将我掀翻在地,碎石溅满后背。
我挣扎着抬头,看见远处屋顶站着个穿白斗篷的人,手里的罗盘正在发光,指针直指我的心脏。
而在她脚下,躺着继母王氏的尸体,胸口插着一柄刻满符文的匕首。
玉牌在掌心烫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