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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块墓碑林挽魏鸿衍小说结局

晌午吃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谷雨这天,我的胞弟死在了我的怀里。那年我十岁,他七岁。我用药草吊了他几乎一个月的命,可他还是走了。所有的钱都花完了,我买不起墓地,只能背着他到京城郊外的乱葬岗。尸体腐烂发出的刺鼻味让我作呕,我找了很久,才发现一个干净的地方,我把他放在那,转身拿过锄头开始挖土。直到天黑,阴沉沉的雾气开始弥漫,骤然降温的冷风刮过交叉枯败的枝叶,发出一阵阵悲鸣的哀嚎声。深夜十分,我的面前推起一块小小的土坟,我找来一个木块立在那儿充当墓碑,我跪了很久很久,直到眼泪流尽,流干。临走时,我回头望了最后一眼。毫无预兆的,“阿姐……”我听到有人轻声唤我,我脚步一顿,不可置信的回头望过去。是弟弟吗,他回来找我了吗。豆大的雨滴落下来,啪嗒啪嗒往身上砸,我在高高的死人堆...

主角:林挽魏鸿衍   更新:2025-06-04 22: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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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挽魏鸿衍的其他类型小说《三块墓碑林挽魏鸿衍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晌午吃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谷雨这天,我的胞弟死在了我的怀里。那年我十岁,他七岁。我用药草吊了他几乎一个月的命,可他还是走了。所有的钱都花完了,我买不起墓地,只能背着他到京城郊外的乱葬岗。尸体腐烂发出的刺鼻味让我作呕,我找了很久,才发现一个干净的地方,我把他放在那,转身拿过锄头开始挖土。直到天黑,阴沉沉的雾气开始弥漫,骤然降温的冷风刮过交叉枯败的枝叶,发出一阵阵悲鸣的哀嚎声。深夜十分,我的面前推起一块小小的土坟,我找来一个木块立在那儿充当墓碑,我跪了很久很久,直到眼泪流尽,流干。临走时,我回头望了最后一眼。毫无预兆的,“阿姐……”我听到有人轻声唤我,我脚步一顿,不可置信的回头望过去。是弟弟吗,他回来找我了吗。豆大的雨滴落下来,啪嗒啪嗒往身上砸,我在高高的死人堆...

《三块墓碑林挽魏鸿衍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谷雨这天,我的胞弟死在了我的怀里。

那年我十岁,他七岁。

我用药草吊了他几乎一个月的命,可他还是走了。

所有的钱都花完了,我买不起墓地,只能背着他到京城郊外的乱葬岗。

尸体腐烂发出的刺鼻味让我作呕,我找了很久,才发现一个干净的地方,我把他放在那,转身拿过锄头开始挖土。

直到天黑,阴沉沉的雾气开始弥漫,骤然降温的冷风刮过交叉枯败的枝叶,发出一阵阵悲鸣的哀嚎声。

深夜十分,我的面前推起一块小小的土坟,我找来一个木块立在那儿充当墓碑,我跪了很久很久,直到眼泪流尽,流干。

临走时,我回头望了最后一眼。

毫无预兆的,“阿姐……”我听到有人轻声唤我,我脚步一顿,不可置信的回头望过去。

是弟弟吗,他回来找我了吗。

豆大的雨滴落下来,啪嗒啪嗒往身上砸,我在高高的死人堆上瞧见了微微抬起的胳膊。

“阿姐……”我闭上眼又睁开,抹开贴在脸上潮湿的头发,爬到死人堆上,把他抱了下来。

他整个人被裹在草席里,浑身发烫,见我过去,有气无力的拉住我的袖口,抬起湿漉漉的眸子望向我。

他不是我的弟弟,眼睛不像,嘴巴不像,哪里都不像,可他们一样喊我:“阿姐。”

我本想一走了之,我连自己能不能养活都是未知数,更何况多一个人。

可是我挪不动腿……那晚,风雨交加的乱葬岗,我亲自埋好了我的弟弟,却又带回了另一个“弟弟”。

我们的阿娘是对面春风楼里的歌姬,年轻时肤若凝脂,面容秀美,又有弹琵琶的一手好技艺,是在京城出了名的头牌。

京城纨绔子弟时常为了听曲豪郑千金,为了博美人一笑,挥金如土,当真应了那句“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梢不知数。”

可惜好景不长,岁月流转,容华老去,又有新人上台。

这客人一稀,银两便也少了,可阿娘却过惯了富裕日子,迫不得已,开始接客。

意外有孕后,阿娘没有打掉,觉得困于这一方楼阁过得太过孤寂悲寥,她选择生下我。

有闲暇时,阿娘会教我弹琵琶,深知有色侍人终不长久,也会让我跟着春风楼里的教书先生识些字。

三岁那年,我跪在床榻边,听着阿娘的哭嚎,看着端
走的一盆盆血水,心里一阵密密麻麻的酸胀,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拿着帕子擦阿娘额头上冒出的细密的汗珠。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一阵微弱的哭声,接生婆走过来,抱着皱皱巴巴的婴孩放到阿娘的手边,笑眯眯的说:“是个男孩。”

阿娘低头瞧了眼,青灰的面容带着酸楚的笑意,眸子里含着泪花,像是有些不舍。

“挽儿,阿娘要坚持不住了……”手被阿娘握住,我瞧着她不断颤抖的身子,摇着头不住落泪:“阿娘,你不能走,你还没给弟弟起名字呢。”

“就叫子瑜吧,”阿娘抚着我的脸,哭着说:“是阿娘对不住你,我……我不怪阿娘的,我会照顾好弟弟,阿娘不要走……”我跪在床榻边不停的掉眼泪,视线被水珠糊住,变得模糊不清,泪眼朦胧间,我看到阿娘缓缓闭上的双眼,和垂落在一旁的手腕。

……我把他带回春风楼,藏在我的房间里,煮了弟弟未吃完的退烧药喂给他。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鸨支呀一声推开门,拿着帕子捂住口鼻走进来,瞧了一眼屋里的情景,皱着眉对我说:“这可别死了我这屋里头,晦气死了,这以后谁还愿意住。”

“不会,不会,”我弯着腰赔笑:“就是发烧了,退了就行了。”

“那还真是命大,摔成这样都还喘着气,”老鸨朝我走过来,俯身附在我耳边笑盈盈道:“林挽,我也知道你是个知趣儿的,这撞你弟弟的可是当朝左相之子魏鸿衍,魏公子,他可是咱春风楼里的常客了,知道撞伤了你弟弟,这不,让我给你送些银两去治病,这事儿就这么过了。”

“你也别想着再折腾了,”老鸨瞥了我一眼,语气倏地冷了下来:“不然到时候,遭殃的可不止你那弟弟了。”

别折腾?

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永远不会放下这件事,死也不会。

“林挽知道的,”我垂着头,站在那里没动,没有声嘶力竭,也没有抱头痛哭,只是淡淡的点点头,收了银子,勾起一抹笑:“还求着妈妈肯留我在这春风楼呢,怎么会不知趣儿。”

“咱们挽儿可真懂事,漂亮不说,也识大体,”她摸了摸我的头,一股浓烈的胭脂俗粉味涌入鼻腔,我强忍着不适,紧紧攥着手中的银子点点头。


挽儿十岁了吧,”老鸨眼珠转了一圈,放着光:“听说你弹得一手好琵琶,丝毫不逊你娘,想来妈妈这吗?

保准比你在后厨打杂来的钱快。”

“挽儿谢谢妈妈抬爱了,”我仰起脸,任她仔细的大量,放低嗓音,柔声说。

要是困于后厨之地,我恐怕一辈子都要见不到魏鸿衍了。

当然,春风楼也不行。

“好嘞,这事不着急,”老鸨拍拍我的背,温声安抚:“先照顾好你弟弟最打紧儿,我这不着急。”

我弯着眸子谢过,送她离开。

进屋后,我打开衣柜,给床上的人换衣服,他和我的弟弟看起来一般大,我在他的衣物中看到了一个成色润泽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字“煜”。

应当是重要之物,春风楼下人有些手脚不干净,我怕被人偷走,便把玉佩藏起来。

过了一天,床上人的烧慢慢退了下来,我坐在床榻边,看着穿着弟弟衣服的他发呆。

这个床躺过阿娘,躺过弟弟,现在又躺着他,前两个都是我亲手立下的墓碑,我不知道这个他又会活多久。

春风楼人鱼混杂,我千叮咛万嘱咐让弟弟不要随意出门,他很听话。

因此,春风楼里的人都知道我有个小三岁的弟弟,却鲜少有人见过他的模样。

我的耳边似乎还留着弟弟的笑声,明明就在前一刻,他扯着我的袖摆,仰起白白净净的小脸,脆生生的撒娇:“阿姐,子瑜想吃糖葫芦。”

“好,”我蹲下身,从荷包里拿出碎银子递到他肉肉的手中,指着前方不远处叫卖的小贩,弯着眸子笑道:“那子瑜自己去买好不好,阿姐在这等着你。”

“嗯嗯,”林子瑜点点头,握着碎银子朝我挥手:“阿姐等着我,不要走。”

“阿姐不走,”我笑意盈盈的冲他摆摆手,望着他小小的背景发呆。

“阿姐!”

我收回思绪,瞧见林子瑜手里握着一串糖葫芦朝我跑来。

我还没来得及舒展眉眼,突然听到人群惊呼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快闪开—!”

卖糖葫芦的小贩朝我的方向惊慌失措的大喊。

未来的及反应,我的眼前突然出现疾奔而过的马蹄和耳边炸开的尖叫声。

我亲眼瞧见糖葫芦从空中重重落下,摔在地上,在我的面前变得残缺不堪。

<我的心跳声似乎停止了,大脑
有一瞬间的空白,可针扎般的刺痛将我拉回现实。

“子瑜——!”

我踉跄的跑过去,却腿软地跌倒在地,只能抖着身子爬过去,哆哆嗦嗦的抱起林子瑜,泪水止不住的滑下来,我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夫!

哪里有大夫!

快去叫大夫啊!”

“阿姐,我好疼啊……”林子瑜满身血肉模糊,浑身动不了,只能睁着大眼睛看着我,不停地低声喃喃:“阿姐,我身上好疼,阿姐能给我吹吹吗……吹吹就不疼了……阿姐给你吹吹……”我俯身亲了亲他糊满鲜血的脸,泪水落到林子瑜的眼皮上,他用力眨眨眼,朝着我露出一抹苍白的笑:“阿姐不哭……子瑜不疼了……子瑜……”我从地上爬起来,把子瑜抱到医馆,跪着求大夫救救我的弟弟。

他瞧了眼林子瑜,俯下身给他把脉,偏头用可怜又可悲的目光望向我,叹息的摇了摇头:“我也只能用草药给他吊着一口命,你可想好了,小姑娘,还想治吗?”

“治!”

林子瑜已经昏迷了,我跪在地上给大夫磕头,泪水砸进地板:“我求求你,救救他,医费多少我都愿意给,”我摸出荷包哆嗦的塞到大夫的怀里,一声声的哀求。

那短短的一个月里,能做的活我都做了,把所有能卖的我都卖了,我低着头看手里被塞的几块银两,轻笑出声。

一条百姓的命可真不值钱。

床上的人醒了,我倒了杯水喂给他,“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我的玉佩呢?”

床上的抓着我的手,定定的看着我,眼里有我看不懂的复杂神情。

“这里的人手脚不干净,我给你藏起来了,”我走到墙角,掰开松点的砖,拿出用布包着的玉佩递给他:“你看看。”

“谢谢…”他剥开布,紧紧攥着玉佩,指尖用力到泛白,就像我攥着银两一样。

“饿不饿,”我把白粥端给他,舀起一勺喂到他嘴边:“喝点粥吧,你烧了很久,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点点头,默默喝着粥。

“你叫什么名字?”

我问他。

“忘记了,”他摇摇头。

“我看到你的玉佩上有一个煜字,”我说到这时看到他的背有一瞬间的紧绷,我当做没注意到,面色如常:“如果你想跟着我,就叫林子煜吧。”

“好,”他点点
头,敛下眉,轻声说:“阿姐。”

从那以后,我开始在青楼里卖艺,每天挂着练习了千百遍的笑容,穿着精致华裳,给客人弹琵琶,讨赏银,但我厌恶这样的生活。

我想,早在阿娘和弟弟走后,我就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

只是好巧不巧,我遇到了林子煜,也有了杀了魏鸿衍的机会。

那件玉佩,林子煜教给了我让我替他保管。

“不怕我给你卖了?”

我勾起眉,调笑道。

“阿姐不会的,”林子煜望着我,他的瞳仁很深,黑洞洞的,和子瑜不一样,子瑜的眼睛跟琉璃似的,带着点琥珀色。

前者瞧着小小年纪带着压迫感,后者一眼便是讨人欢喜。

林子煜在后厨打杂,除了跟我说几句,从不会多余开口。

春风楼的客人有的喜欢舞文弄墨,老鸨便总会挑出那么几个有天赋的去识字念书,学些诗词歌赋。

从小阿娘便让我学过些字,是这堆人里还算有基础的,老鸨便时不时让我入堂,去听夫子讲课。

我和林子煜住在一个房间,刚开始他还有些不自在,总是红着耳尖,却从没表露出什么。

那晚我沐浴完刚推开门,便瞧见林子煜头发也不擦,板板正正的坐在桌子上读我从夫子那里借来的书。

大概太久没摸到书,他读的很投入,半大的少年低垂着眉眼,脊背挺拔,与屋外的嗔怪娇俏声格格不入。

“喜欢读书?”

我拢了拢半干的头发,走到他身边,弯着眸子问。

“没…没有,”他受惊一样把书倒扣下,从脖颈开始泛红一直蔓延到耳尖。

之所以窘迫,我想大概他从没做过偷摸之事,又或许是被别人猜中心事。

“想读书就去读吧,”我从画着艳丽牡丹的屏风上拿下一块干燥的帕子,轻柔的给他擦着湿淋淋的发尾。

“可,”他抓着磨损的书本,沉默了一会儿:“我没有钱。”

“我供你读,”我捏了捏他滑溜溜的脸蛋,俯下身望着他抿着嘴无错的神情。

林子煜猛地扑到我的怀里,脸贴着我的胸口,滚烫的泪珠淋湿了我的衣裙,带着哭腔软软的小声呜咽:“阿姐……”我任由他抱着,被人依恋的滋味让我心里有种病态的满足感,我轻轻的一下一下拍着他发颤的背,抬手拉开他,拭去他眼角的泪痕。

“哭什么,”我灭掉蜡烛
,牵着他走去床榻躺下,林子煜依旧抱着我没松手:“既然喜欢读书,就好好学,听到没有?”

“嗯嗯,”他点头应下来。

我不在乎林子煜到底有没有失忆,是不是故意让我看到今晚这幅模样。

我只知道他喜欢读书,不会困于这个春风楼。

这就足够了。

没过几日,我偷偷让人顶替我一会儿,带着他探访了所有的书苑,林子煜从中亲自挑中了一家,那里规矩森严,夫子严苛。

我出来的急,身上还穿着勾栏瓦舍的衣裳,觉得有些呆不住,在门口等着他。

书院内传来断断续续的诵读声,我背着身,摸了摸身上的轻纱薄衣,望着对面的春风楼。

只是隔着一条不宽的街,却像泾渭分明的两条路。

林子煜读书后,我给他在屋内找人专门打了件桌椅和柜子,有时我靠在床边弹琵琶,他就端坐于桌前读书写字,互不干扰。

他的名次越来越好,寥寥几次接他回去,夫子都会在我面前直言不讳的夸他,我总会舒展眉眼,摸着林子煜的头勾着唇应下。

他一日日更加黏我,即使我听不懂他学的《论语》,《兵法》,《中庸之道》,也会念给我听,编纂成小故事,晚上吹灭蜡烛后睁着亮亮的眼睛讲述给我。

我也会给他缝制衣裳、书包,偶尔做他爱吃的饭菜,教他弹琵琶。

日子一天天的过,我眼瞧着他一天天长高,过去有闲暇时给他缝制的衣裳都变得短了一大截。

恍然未觉间,他待在我身边已经有五年有余了。

而我也从后厨出身的杂役在春风楼展露锋芒。

我们都在属于各自的地方,默默的,坚定的,走向最开始自己计划好的路。

十八岁那年,我首次登台演出,端坐在台上,半遮琵琶,半掩着面容,只露出一双如水光潋滟的眸子。

登台前,我坐在铜镜前描妆,林子煜站在我的身后,一动不动,静默了许久。

“不能再等等吗,”他沉声问。

“等?”

我望着铜镜内模糊的影子,笑了笑:“春风楼的十五六岁就开始了,我都十八了。”

我瞥了他一眼:“你告诉我,还等什么?”

不等林子煜回答,我便推开门,提着裙摆走了出去。

春风楼灯火通明,热闹喧嚣,一首曲子弹奏完,我遮掉面纱,望着台下沸腾欢呼的人群,盈盈俯身
退下。

老鸨站在柱子旁,对眼前的情况满意至极。

“挽儿,你今晚可是有福了,”老鸨笑眯眯的跟在我旁边,轻轻戳了戳我的肩膀。

按照魏府魏鸿衍的性子,他今晚肯定回来,如果是他……“可是有什么喜事?”

我装作不解,疑惑的问道。

“当朝左相之子魏鸿衍点名今晚要你呢,”老鸨大概早就忘记他就是当年亲手杀了我弟弟的人,笑眯眯的继续说:“可是给了五千两样黄金呢,你今晚啊,可要好生伺候着。”

“这么多啊,”我弯着眸子,挽着老鸨的胳膊,亲昵的撒娇:“妈妈得了好处,可别忘了人家呀。”

“忘了谁也忘不了你呀,”她把我送到门口,朝我摆摆手:“进去吧,可千万记得我嘱咐的话。”

我哎了一声,摸上涂着红漆的木门,敛去眼中的恨意,支呀一声推开。

“魏公子,”我低头轻唤了一声,便被一把扯了过去。

“挽儿,可是让我好等,”魏鸿衍眨着桃花眼,鼻梁高挺,面容俊美,他把我抱在怀里,弯着眸子朝我笑,两个尖尖的虎牙冒出来。

他扯开我的衣襟,露出半个圆润白皙的肩膀,胳膊紧紧钳固着我的腰,低头趴在我的颈侧,鼻尖顶在我的大动脉上。

我有一瞬间怀疑他想杀了我。

“害怕?”

他抬起头,捏着我的下巴问。

“没有,”我摇摇头,趴到他怀里,蹭了蹭他的下巴,软着嗓音道“魏公子,我紧张。”

“不用紧张,”他坐在软垫上,将我扯过来,面对着坐在他腿上,魏鸿衍的手搭在我的腰上,趴在我的耳侧轻笑了一声:“你瞧,有人在看我们。”

我浑身一怔,忙回过头去看,见到本该在屋内读书写字的人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怎么在这,”我有些温怒,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进来。

“那我应该在哪,”他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脸色阴沉的可怕,拽着我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挣扎着回过头,瞧见魏鸿衍勾着玩味的笑,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我被拽回屋内,跌坐在床上,一晚上被两个人扯来扯去,再好的脾气都被磨没了。

“你发什么疯?”

我起身打算离开,现在根本不想见到林子煜这张脸。

可他仿佛偏要和我作对,用力攥住我的手腕,让我离不开半步。

“我说了再等等!”


子煜把我推到墙边,俯身亲了上去,他吻得又凶又急,抵着我的额头哑声喊我:“林挽!”

我刚开口想要说话,他却根本不给我机会,伸手把我的两只胳膊按在墙上,俯身又吻了上去。

索性干脆不再挣扎,任由他亲,等他放开我时,我抬着下巴,眼睛里漫着水汽,问他:“还叫得出阿姐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我,眼泪落到了我的脸上。

“哭什么?”

我像之前他小时候那样,为他试去泪,轻声说:“我又不会怪你。”

“是不是谁都可以?”

他黑沉的瞳仁一瞬不瞬的望着我,闷声问。

“怎么会,”我安抚的拍了拍他,整理了下扯松的衣襟,把碎发勾到耳后,弯着眉眼看他。

我们心照不宣的避开了魏鸿衍这个话头,可第二日,我刚出门,老鸨便笑着拉住我:“魏公子来的信,把你以后的夜都包了,以后啊,只管着弹琵琶给客人听就好。”

“真的吗,”我佯装喜不自胜,可心里却有些纳闷,昨晚我并没有留下。

“是啊,是啊,”老鸨甩着帕子,笑得合不拢嘴:“说不定将来抬你进府做妾呢。”

“妈妈这话可别乱说,”我攥着手绢,娇嗔道:“我这心里慌的很。”

“慌什么啊,你的好日子来了!”

老鸨说完,楼里的一众姐妹,面上皆是道贺,我一一笑着点头。

林子煜下学时,我正让人搬完最后一样东西放到隔壁房间,见他停在那不动,便朝他招手,像往常一样问他累不累,想吃什么。

他却打断我,掀起眼皮问我为什么。

“我们都长大了,早就该分房间的,”我给林子煜抚平衣角的褶皱,温声开口:“之前是没多余的银两,后来又太忙给忘记了。”

“我不准,”他眼圈红红的,大概又要掉眼泪。

林子煜马上十六岁,个头都已经超过我了,我没再像往常那样抱着他,柔声安抚,半大的少年人,除了爱哭这一点,越发显得成熟稳重。

“你放在我这的玉佩,我扔掉了。”

往日温柔颜和的神情尽数消散,我掀起眼皮,冷冷的看着他。

林子煜猛得抬起头,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我原本不该怪他,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

但我从没遮掩过对魏家的恨意!

从未骗过他!

如若不是我今日想要搬东西
,我大概一辈子都想不到,林子煜把我蒙在鼓里,偷偷换掉了玉佩,让我每天守着一个赝品,担惊受怕。

“那晚你知道我在哪个房间,是魏家的人告诉你的,对吧?”

“那晚你问我能不能再等等,其实是你跟魏鸿衍认识,甚至还有私交,怕我扰乱你的计划,是不是?”

“留这么珍贵的玉佩给我,是让我信任你,偷偷换成赝品,因为那是你的信物。”

“林子煜!

玉佩是假的,书院是假的,身份是假的,你告诉我,有什么是真的!?”

我低吼着将最近的一切猜测一股脑抛出去,本以为在乱葬岗流干的泪水又落了下来,我嘲讽的笑了笑,不再看他:“林子煜,你滚吧。”

“你不要生气,”他嗫嚅了一会儿,攥紧了书包带子:“我过几天就回来给你解释。”

“滚!”

我把扬言扔掉的赝品砸向他,头也不回的进屋关上了门。

林子煜一走,便是整整三个月,他的十六岁生日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这三个月里,我照常弹琵琶,有时会听到客人讨论几声,说京城的天要变了,新帝登基,迎娶魏府嫡女,魏家嫡子更是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宰相,风光无亮。

没过几日,一众官兵进了春风楼,跪在两侧,我抱着琵琶,看着向我走来的林子煜,或许该叫他宋梓煜,当朝新帝。

我俯身跪拜,中途却被拦下,宋梓煜沉声开口:“阿姐。”

“民女受不起,”我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他,淡淡的说。

我被带回了皇宫,锁在了韶华殿,宋梓煜不让我见任何人,也从不来见我。

我不明白他的用意。

直到那天,封后大典,所有人忙着祝贺,魏鸿衍却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进了我的住处。

“好久不见,”他弯着多情的桃花眼,笑眯眯的说。

我懒得奉承,根本不屑于理他,我环视了一圈,想找个杀掉他的方法,最好是同归于尽。

“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记得我们只见一面,”他似乎有些不解,歪头问我。

“今天是封后大典,你来我这做什么?”

我坐在床榻上,冷眼瞧着他。

“能娶我魏家的嫡女就是给他几分薄面了,”魏鸿衍轻嗤一声,有些讽刺,望向我时,语气又温和下来:“想不想出去?”

我突然有些顿悟,明白了宋
梓煜最近在忙什么。

大概是准备拔线了。

“想,”我点点头,望着窗外的阳光:“阿娘曾经在春风楼的后院里埋了坛女儿红,我还没有尝过。”

“我带你去,”他俯身揽过我的腰,从窗户掠过去,坐上了早就在皇宫门口备好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

到后院时,他将我放下来,我指了指老槐树下的地方,扭头朝魏鸿衍弯起眸子,笑了笑:“麻烦魏公子帮我挖出来吧。”

“美人一笑值千金啊,”魏鸿衍感叹了声,听话的拿起锄头挖出了酒坛,他抱着女儿红走到我的面前:“这女儿红可是夫家才可以喝的,挽儿确定要我陪你喝?”

“能得魏公子赏陪,是挽儿的荣幸,”我倒了两碗,一碗递给魏鸿衍,一碗自己端起来率先喝光。

“挽儿好酒量,”魏鸿衍见我毫不犹豫,也跟着一饮而尽。

不知不觉间,一坛酒见底,魏鸿衍突然脸色苍白,吐出一口血。

“这酒里的毒在我弟弟死后,我就下了,”我抬手抹掉嘴角的血痕,眼里闪着泪意,却勾着唇笑出声,“怎么样,魏公子好喝吗?”

“你……”我喘了口气,咽下喉咙里涌上来的血气,看着紧闭眼痛苦的魏鸿衍,有些遗憾道:“应该杀了你全家的。”

“你知道吗,就算我今天不喂给你毒药,你也是死路一条。

封后大典?”

我冷笑一声,盯着魏鸿衍,讽刺道:“你看不起的新帝,可就是要在封后大典上抄了你们全家啊!”

我亲眼瞧见了地上的人断了气,一切都结束了。

我望着风月楼,惨谈的提了提嘴角。

原来不全都是假的,林子煜跟我说的“再等等”是真的。

我想,可我等不到宋梓煜兑现承诺了。

有柔风吹过,槐花慢悠悠的落下,盖在了我的身上,为我立好了新颖的墓碑。

我在停止呼吸之前,跌进了槐花的故乡。

窝在眼底的泪还是落了下来。

再见,林子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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