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敛下眉,轻声说:“阿姐。”
从那以后,我开始在青楼里卖艺,每天挂着练习了千百遍的笑容,穿着精致华裳,给客人弹琵琶,讨赏银,但我厌恶这样的生活。
我想,早在阿娘和弟弟走后,我就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
只是好巧不巧,我遇到了林子煜,也有了杀了魏鸿衍的机会。
那件玉佩,林子煜教给了我让我替他保管。
“不怕我给你卖了?”
我勾起眉,调笑道。
“阿姐不会的,”林子煜望着我,他的瞳仁很深,黑洞洞的,和子瑜不一样,子瑜的眼睛跟琉璃似的,带着点琥珀色。
前者瞧着小小年纪带着压迫感,后者一眼便是讨人欢喜。
林子煜在后厨打杂,除了跟我说几句,从不会多余开口。
春风楼的客人有的喜欢舞文弄墨,老鸨便总会挑出那么几个有天赋的去识字念书,学些诗词歌赋。
从小阿娘便让我学过些字,是这堆人里还算有基础的,老鸨便时不时让我入堂,去听夫子讲课。
我和林子煜住在一个房间,刚开始他还有些不自在,总是红着耳尖,却从没表露出什么。
那晚我沐浴完刚推开门,便瞧见林子煜头发也不擦,板板正正的坐在桌子上读我从夫子那里借来的书。
大概太久没摸到书,他读的很投入,半大的少年低垂着眉眼,脊背挺拔,与屋外的嗔怪娇俏声格格不入。
“喜欢读书?”
我拢了拢半干的头发,走到他身边,弯着眸子问。
“没…没有,”他受惊一样把书倒扣下,从脖颈开始泛红一直蔓延到耳尖。
之所以窘迫,我想大概他从没做过偷摸之事,又或许是被别人猜中心事。
“想读书就去读吧,”我从画着艳丽牡丹的屏风上拿下一块干燥的帕子,轻柔的给他擦着湿淋淋的发尾。
“可,”他抓着磨损的书本,沉默了一会儿:“我没有钱。”
“我供你读,”我捏了捏他滑溜溜的脸蛋,俯下身望着他抿着嘴无错的神情。
林子煜猛地扑到我的怀里,脸贴着我的胸口,滚烫的泪珠淋湿了我的衣裙,带着哭腔软软的小声呜咽:“阿姐……”我任由他抱着,被人依恋的滋味让我心里有种病态的满足感,我轻轻的一下一下拍着他发颤的背,抬手拉开他,拭去他眼角的泪痕。
“哭什么,”我灭掉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