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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烬·四重生世蕃崔世蕃完结文

九节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世蕃,不要啊,不要。”身着一身红装的我看着刚刚与自己新婚的丈夫,正拿着泛着寒光的长剑,抵在父亲的脖颈之间。我慌乱的看着院中的场景,锦衣卫,官兵,府兵,将整个内院围成了铜墙铁壁,而我和爹置身其中,插翅难逃。“今天不是我们新婚大喜的日子吗?这是怎么了世蕃?”我双眸水汽氤氲,两颗硕大的眼泪在眼眶翻滚涌动。可因为倔强,迟迟不肯落下。忽的,对面的严世蕃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长剑。我像是看到希望一般急切想要唤醒爹爹:“爹,爹,爹,你快醒醒啊。”可是爹爹不知道怎么了,任凭我怎么声嘶力竭的唤他,始终没有反应。围着的一圈又一圈的官兵神情淡漠的看着我,铺天盖地的窒息感齐齐涌上我的心头。“崔公子还不下手?等着药劲过了,李将军醒过来把你剁成肉泥喂狗吗?”一身...

主角:世蕃崔世蕃   更新:2025-05-27 23: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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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世蕃崔世蕃的其他类型小说《凰烬·四重生世蕃崔世蕃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九节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世蕃,不要啊,不要。”身着一身红装的我看着刚刚与自己新婚的丈夫,正拿着泛着寒光的长剑,抵在父亲的脖颈之间。我慌乱的看着院中的场景,锦衣卫,官兵,府兵,将整个内院围成了铜墙铁壁,而我和爹置身其中,插翅难逃。“今天不是我们新婚大喜的日子吗?这是怎么了世蕃?”我双眸水汽氤氲,两颗硕大的眼泪在眼眶翻滚涌动。可因为倔强,迟迟不肯落下。忽的,对面的严世蕃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长剑。我像是看到希望一般急切想要唤醒爹爹:“爹,爹,爹,你快醒醒啊。”可是爹爹不知道怎么了,任凭我怎么声嘶力竭的唤他,始终没有反应。围着的一圈又一圈的官兵神情淡漠的看着我,铺天盖地的窒息感齐齐涌上我的心头。“崔公子还不下手?等着药劲过了,李将军醒过来把你剁成肉泥喂狗吗?”一身...

《凰烬·四重生世蕃崔世蕃完结文》精彩片段

“世蕃,不要啊,不要。”

身着一身红装的我看着刚刚与自己新婚的丈夫,正拿着泛着寒光的长剑,抵在父亲的脖颈之间。

我慌乱的看着院中的场景,锦衣卫,官兵,府兵,将整个内院围成了铜墙铁壁,而我和爹置身其中,插翅难逃。

“今天不是我们新婚大喜的日子吗?

这是怎么了世蕃?”

我双眸水汽氤氲,两颗硕大的眼泪在眼眶翻滚涌动。

可因为倔强,迟迟不肯落下。

忽的,对面的严世蕃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长剑。

我像是看到希望一般急切想要唤醒爹爹:“爹,爹,爹,你快醒醒啊。”

可是爹爹不知道怎么了,任凭我怎么声嘶力竭的唤他,始终没有反应。

围着的一圈又一圈的官兵神情淡漠的看着我,铺天盖地的窒息感齐齐涌上我的心头。

“崔公子还不下手?

等着药劲过了,李将军醒过来把你剁成肉泥喂狗吗?”

一身飞鱼服装扮的锦衣卫上前两步,在崔世蕃耳边悠悠的开口。

我后知后觉的发现,爹被下药了。

而那药就下在自己女儿新婚的喜酒里,我睚眦欲裂,瞪大了双眼扫射崔世蕃那张画了脸的皮囊。

想到皮囊下让我无法想象的肮脏丑陋,胃里翻江倒海,止不住的泛起了恶心。

“怀孕了?!”

身着飞鱼服的男子对我的反应十分感兴趣,兴奋全部写在了脸上。

“我与卖国贼之女尚未圆房,何来怀孕一说?

陆大人不可妄言。”

崔世蕃立马撇清,生怕与我沾上半点关系。

我扯起自嘲的表情,无奈的摇起了头。

天底下男子何其之多?

我地就倾心于他?

我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凄厉,竟惹得一阵邪风吹过。

崔世蕃被吹起了鸡皮疙瘩,战栗了两下。

众人手中的火把也一并晃悠,投射在地上的人影也跟着左右摇摆了起来。

“世蕃,还不动手?”

从府兵身后走出的大学士,双眼阴鸷的看着儿子,似乎对他的表现很不满意。

“陛下刚刚差人来说,若是你屠贼有功。

会为你重新赐婚,是静和公主。”

我止住了笑声,看到崔世蕃的眸子猛的亮了起来,里面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情愫。

话音刚落,只看到崔世蕃手起刀落。

“不要!”

一股温热的血液溅落在我的面庞,模糊了我的视线,也染红了我的双眼。

我撕心裂肺
的叫声惊起了后花园枯藤树上的一群乌鸦,人群中终是有些些骚动。

趁着众人分神的间隙,我运力挣脱了按压我的两人。

眼疾手快的抽出其中一人腰间的佩剑,抱着必死的决心要跟严世蕃同归于尽。

长剑的寒光反射在崔世蕃的双眸,可那眼角却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下一秒,小腹剧痛,一口腥甜涌上喉间。

手中的利刃应声而落,哐当的砸在院中的青石板上。

那声音,听起来比在战场上碎了腿骨还要痛上万分。

我不受控制的倒地,浑身痉挛,蜷缩成了一团,肚里腑脏寸寸肝裂。

“既给你爹下毒,又怎会忘了你?

骁勇善战的兰芝小姐?”

崔世蕃蹲下身,那不可一世的神情,可真是叫我不甘心。

“来人,将李大将军的首级装上,我要亲自献给陛下。”

此言一出,愤怒彻底击垮了疼痛。

我弓着腰扑上他的身子,狠狠的咬住了他的面庞。

我悔,我恨,就是受了这张脸的迷惑,才叫爹和我落得如此局面。

“啊,啊,下来,下来。”

我死死的用双臂双腿箍住严世蕃的身体,牙关紧紧的咬住他的右腮。

瞪着猩红的双目,享受着牙关一寸一寸嵌入皮肉之中的快感。

鲜血顺着我的下巴,一滴一滴落在我和他的喜服之上。

奇怪啊,这个坏胚子的血竟也如此鲜红。

下一秒,利刃贯入我的胸口,我被身后的人扯落在地。

后脑勺砸在坚硬的青石板上,摔出了碗大的洞,汩汩的流着鲜血,可我已毫无知觉。

我的身体轻飘飘的,像是春日空中漫天随风飘扬的柳絮。

院落中的人呼啦啦一下全走了,带着我爹的首级,伴着严世蕃父子骂骂咧咧的声音。

前一刻乌云蔽的黑夜在这一秒突然被无形之手撕开裂缝,惨白的月光像是被淬了毒的匕首直插而下。

这内院满地猩红被那一轮圆月照得无所遁形,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也在为我们父女哭泣,空中开始掉落细碎的雪粒。

“芝儿,芝儿,快醒醒,我们该出发了。”

悲伤的情绪还未来得及收回,我睁开蓄满泪水的双眼。

忽的,感受到了身体下暖炉一般的滚烫,飞速的跳了起来。

此时的我,才发现自己正站在漫天黄沙的漠北之上。

而面前,竟然是爹爹。

“爹?”

我颤抖着声音不可置信的低
声唤着面前的人,生怕自己声音大了,梦就碎了。

“哎!”

爹中气十足的回应,我不可置信的捂着嘴巴,整个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

声音糊涂涂的黏在嗓子间,怎么也出不来,只能紧紧的再紧紧的抱住爹。

“傻丫头,是不是要嫁人了,舍不得爹。”

爹用他粗糙的双手爱怜的抚过我的发顶。

“舍不得。”

漠北风沙吹在脸上的粗粝,眼泪划过面庞的温热,爹胸膛心脏有力的跳动,这一切的一切都告诉我。

此刻才是真实,让我坚定,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尚未回京,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梦里我,大将军独女李兰芝与大学士嫡子崔世蕃自幼定亲,路人皆知。

我及笄之前从未见过崔世蕃,只知道那个人,会是我以后的丈夫。

我幼年丧母,爹爹为了弥补她,从小便把我带在身边。

耳濡目染的我便和父亲一样,在军营中不可多得的将才,任谁见了都得恭敬的喊上一声:“将军。”

每当双鬓斑白的爹爹看着我一把红缨枪耍的行云流水,柔中带刚,内心虽是欢喜,可心中却起了忧思。

“兰芝,明日动身我们前往上京。”

军中兵将皆言,我身材高挑,眉眼和爹爹极其相似。

但明明是一样的眉眼,爹爹看起来不怒自威,可我的看起来,却是眼波流转。

爹爹也时常跟我感慨,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一晃便长成了这漠北的一株红玫瑰。

“父亲,好端端的去上京做什么?”

我抹了抹额头的香汗不解。

“你明年该及笄了。”

爹爹布满粗茧的手抚过我的发顶,满眼宠溺。

“不是明年呢吗?

不用这么着急回去。”

我的声音里透着羞涩,佯装不在意的踢着脚下的石子。

力道太大,石子忽的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丑媳妇终要见公婆,回去学学京中贵女们的礼仪,再准备准备待嫁的东西。

要不是最近沙匪闹得厉害,爹早就领着你回去了。”

我不说话,顺从的点了点头。

从小爹就就告诉我,我以后会是崔家的媳妇。

有个叫崔世蕃的男子会是我的丈夫,会像爹那样爱护我一辈子。

上辈子跟爹初次来到上京的我,不管是第一次看到上京,还是第一次看到崔世蕃,内心起了很大的波动。

不同于漠北的荒芜,上京可真是一个乱
花迷人眼的富庶之地。

我咬着筷子,顶着水碗,跟着宫里的嬷嬷学了半年的规矩。

嬷嬷走时夸我,心性纯良,从未见过我耐力这么强的女子。

嬷嬷哪里知道我上过战场,杀过山似堆起来的敌人;又哪里知道,我起五更睡半夜,不论严寒酷暑跟着爹练功的模样。

爹爹总跟我说,上战场是为了看到这个世界本身的残酷,学武功是为了自保。

我可以不面对残酷,但是必须要知道。

我可以不用武功,但是不能不会。

收回思绪,我跟爹说:“爹,给女儿备顶轿子吧。”

“啊?!”

爹像是听到鬼故事一样,不解的看着我。

“入乡随俗,我可不想一入京就得了个悍妇的名声。”

我冲爹撒起娇来,爹二话不说立马叫人去备。

梦里的我鲜衣怒马便进了城,李将军独女巾帼帼不让须眉的消息迅速传开。

那如今,我便是在世人面前换个活法吧。

初入上京,大将军独女一路颠簸加上水土不服,导致卧床不起的消息便不胫而走。

梦里,大学士带着崔世蕃上门那日比预期迟了半个时辰。

虽是提前差人来告知,说是路上马车坏了。

但爹爹的面色仍旧很是不悦,觉得对方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如此重要的事情,居然会出了纰漏。

寻常人家尚且知道出行前检查一下车马,何况他大学士这样的勋贵望族。

可大学士领着崔世蕃到的时候,我在屏风后面终于瞧着了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几载的未婚夫。

玉树临风,疏眉星目,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读书人的书卷气。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叫我瞧着欢喜。

我的表情都被爹爹尽收眼底,为了我,爹的气自己消化了一大半。

双方换了庚帖,确定于三个月后的上元节举办婚礼,李家女即成崔家妇。

因着我的婚事,爹爹并未即刻返回漠北,而是暂留上京。

听闻爹爹回府的百姓,日日都往将军府门外送些新鲜的瓜果蔬菜。

一时间,大将军门府之前,门庭若市。

“李大将军守护边疆几十年如一日,没有他可就没有如今的大威。”

“是啊,听闻如今圣上能顺利登基,也是李大将军以一敌十,杀出的血路。”

“将军的功勋,细不能数。

如今要与大学士之子结秦晋之好,也是美事一桩。

陛下的左膀右臂,如今俨
然要成为一家人啦。”

、、、、、、、、、、殊不知,众人茶余饭后的闲谈,通通入了锦衣卫的耳朵。

如今,因我患病,医官说须得静养,爹爹一回府便便闭门谢客,方圆几里不得聚众喧闹。

大将军宠女无度的名声一时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百姓们也对这个骁勇镇边的大将军另眼相待。

“芝儿,你这病迟迟未愈怕是这上京风水于你不利。

改日,你还是跟为父改道回漠北吧。”

爹爹看着我咳嗽不断,未免忧上心来。

生龙活虎了十几年的闺女一下子变成了药罐子,医官也说不出一个一二三,只说须得静养,爹爹找不到原因只得把原因归到外力因素上来。

“可那婚事?”

我唇色苍白,小脸几无血色。

“无妨,等回漠北,你的身体康健了,再回来不迟。”

爹爹是个重信重诺之人,让他悔婚几不可能,除非事关我的性命。

那家子,可就等着踩着我父女俩的尸骨往上爬,让他家率先悔婚是绝无可能。

“爹爹,女儿在漠北听巫官说过。

夫妻双方八字不合,极为相克。

女儿一回这上京便浑身不适,久不痊愈,怕是、、、、、。”

我欲言又止,拿着绢帕,适时的掩嘴又轻咳了几声。

爹爹不语,只是看着我的病容,一味的捻须深思。

原本以为只要爹爹开口,退婚这件事就不算难,可竟没承想严世蕃竟然先一步自己找上了门来。

“伯父,侄儿听闻兰芝久病未愈,特来叨扰。”

门房前来通报的时候,爹前脚离开,我后脚便跟了上来。

我悄声站在门外,不受控制的握紧双拳,看到那张脸,便又想起了那个猩红血腥的夜晚。

“你来的正好,我有一事本来要去你府上,找你爹商议,既你来了,便给我带个话吧。”

爹爹正居堂中,崔世蕃右侧垂首而立。

<“伯父请讲,侄儿一定带到。”

“你也知芝儿自打来了上京便生了怪病,汤药吃了不少,可总不见好。

我很是忧心,前两日托人去给你二人推测八字。

先生可说了,你俩八字不合,注定相克。

回去言秉你父亲一声,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不能拿她的性命开玩笑。

我们俩家的婚事,便就此作罢,各自男婚女嫁去吧。”

“伯父,可听不得外面那些算命的胡诌。”


崔世蕃贼心不死,不愿退婚。

“侄儿放心,对外只称芝儿福薄,绝不拖累侄儿半分。”

爹爹以为是崔世蕃担上克妻的名声,不好再议亲。

“伯父多虑,是侄儿对兰芝小姐一往情深,无关其他。”

崔世蕃的一句话惹我内心嗤笑,惹得爹爹震惊。

“侄儿此言过矣,你与芝儿尚未见面,怎来的一往情深?”

崔世蕃太过心急,爹爹已经拿他当作那油嘴滑舌之辈。

“是,侄儿是心向往之。”

“来人,送客。”

崔世蕃如我所愿被请出了府去,我在侧门看着他那张俊俏的脸庞,想着自己那晚咬下的是哪块脸皮。

“彩云,我去祥云寺为母亲祈福了。

爹若问起来,你只如实回答。”

崔世蕃虽已离开,但必不能罢休,我得另做些筹谋才是。

祥云寺后山的半山腰,有一棵百年的老槐树,得十个壮汉抱在一起才能围成一圈。

槐树又称鬼树。

祥云寺这么个香火旺盛的地方,这后山却是人迹罕至,相传祥云寺的存在就是为了镇压住在老槐树树洞里面的百鬼夜行。

“虞公子久侯了。”

远远的,我便看到有个挺拔的身影玄衣而立。

虞玦转过身来没有说话,我知道他其实不是在等我,但是他手里拿着那把我赠予他的兰草油纸伞。

我知道,他,动心思了。

梦里,我因着自己的婚期将近,便带着丫鬟彩云前去祥云寺给母亲供香。

那日,出门前明明还是顶顶好的天气,可不过一炷香的工夫便乌云密布。

如今想来,或许老天当时就给了我警醒,可我却未放在心上。

“彩云,咱们脚程快一些,免得被淋困在这寺内。”

我刚要做出冲刺的准备,豆大的雨滴便一粒一粒砸在了地上。

再抬眼,滂沱大雨急转直下,面前的景色恍如幻境。

“小姐,往里些,小心氤湿了您的衣裙。”

彩云皱着眉,忧心的看着落地咋成几瓣的雨珠,叫嚣着要往屋里钻。

“不妨事,不过这上京的不愧是风水宝地,连雨水都如此富饶。”

我伸着头,看着屋檐上潺潺而落的雨注,想起了漫天风沙的漠北,那个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小姐真是不一样,旁人家的小姐哪个见到如此雨势不是埋怨天公不作美,您竟是欢喜的不行。”

身后的彩云是爹特意买回来的,因着伺候过许多
大家小姐,所以才留在我身边伺候。

大将军生怕日后成婚了,女儿身边没有个能干的丫头。

彩云伺候的主子多,规矩自然也就知道的多些。

“这雨水可是好东西。”

我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接倾注而下的落雨。

那落雨顺着我的指尖,打着旋的汇入掌心,在满溢而出,落回地上,发出叮叮作响的悦耳声。

“若是落在草原,植被会生长;倘若落在地间,谷物能抽穗;漠北就是因为天干雨少、、、、、、、、、、。”

还没来得及继续往下说,我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我上京辽阔富饶,岂是边陲小地可比?”

男子声音中气十足,我回过身。

一张不怒自威的,刀劈斧凿的冷峻面庞出现眼前。

“见过定北侯世子。”

彩云立马福身行礼,我见状也微微屈膝行礼道:“小女兰芝见过世子。”

我不认识定北侯世子,但是我听爹爹说起过定北侯。

定北侯是先帝的侄子,先帝无子,有意在一众侄子中挑选。

坊间传闻,先帝中意的本就是定北侯,可不知怎地,遗诏上写的竟是新帝的名字。

“姑娘客气了,如今这京中怕也就承蒙姑娘看得起虞玦了。”

他微微颔首,算是回礼,而后与我并立观雨,未发一言。

一场雨气势十足的下了半柱香之久才渐渐停歇,准备离开前,我冲虞玦福了福身,欲先行告辞。

“世子可否要伞?”

虞玦看着我手中的伞,出了神。

“我常年相伴青灯古佛,不出这寺门,劳烦姑娘费心了。”

虞玦转身欲离开。

“天高海阔,世子还是应多出去走走。”

那时无知的我根本看不懂虞玦脸上变了又变的古怪神情。

这辈子,去祥云寺的日子提前了,身边也没有彩云,但我还是算准了会下雨的日子偷偷出门。

新帝登基后不久,定北侯便遣散了家仆,称自己身患重病时日无多,留下未及总角的儿子,躲到了山里。

而这定北侯唯一的儿子弱冠后也看破红尘,终日在这祥云寺内抄经为国祈福。

所以,不论我哪日去,都能遇得见他。

老子成了山里的野人,儿子成了带发修行的和尚。

定北侯府只剩下一副空架子,门前的野草都长得有了半人之高。

不管是真是假,我总得试上一试。

“这伞是我心爱之物,借予世子可得归还。


”那日离开前,我再三叮嘱虞玦记得还伞。

双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仍旧是如上辈子一样。

冷冷的,像是一块没有感情的石头块。

可我看中的就是他这石头样,这样掂在手里,往人脑袋砸去,才能蹦出脑花来。

“我常年相伴青灯古佛,不出这寺门,劳烦姑娘费心了。”

一如之前,同样的人,同样的语气,同样的表情。

“不烦心,改日我亲自来取。”

我故作娇羞,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好能让我们三个人都能听见。

说完我扔下伞,头也不回的走了,不给虞玦任何拒绝的机会。

“伞上的兰草颜色黯淡,虞某擅作主张给小姐添了新色。”

我痴迷的看着虞玦的双唇。

他的唇形线条分明,上唇弧度优雅,下唇饱满,唇瓣是健康红绯色,像极了冬日里初绽的红梅。

此刻在树叶缝隙里逃出阳光下的照射下,泛着微微的光泽。

他说话的时候,唇角自然上扬,比面无表情的时候生动很多。

“兰芝小姐在看什么?”

我半真半假的从真实的欣赏中反应过来,声音故意大了些道:“虞公子的嘴唇真是好看,比姑娘家都要娇媚上三分。”

虞玦手里摩挲着佛珠,口里念叨着“阿弥陀佛”,还是一如既往的石头样。

“我来看看添了新色的兰草是何模样。”

我顺势打开伞,把我和虞玦的上半身遮盖在里面,微微垫脚,靠近他的鼻端。

虞玦想要往后退,却被我揽住了腰身。

别看他是个比我高出一头的男子,可一个不懂功夫的男子,论巧劲挣脱不了常年习武的我。

我挑衅的看着虞玦,满眼星星的看向他,右手忽的纸伞被我撇下。

他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看着我,在露头的前一秒我飞身琢了一口虞玦的嘴唇。

虞玦盛怒,一把便把我推开到几米远之外,一副被人占了便宜的姑娘样。

除了一个劲的念叨:“罪过,罪过。”

,别无他法。

此后,我拖着病体,不管刮风下雨,日日前去祥云寺念经礼佛。

虞玦是寺内,而我在寺外,我对落魄世子一见倾心,奈何身负婚约,不得舒展,以致忧郁成疾的消息不胫而走。

月余后,皇后在御花园举行了诗会。

梦里,崔世蕃带着我前去,并哄骗我提笔作了一首诗。

那诗被人动了手脚,也成为李家父女心
怀不轨,叛国通敌的证据。

如今的我如个病西施般立于人群后方,静候皇后的到来。

“兰芝,身体了好些了?”

幽灵般的声音从我耳后传来,我惊得一趔趄。

“当心些。”

崔世蕃伸手扶住了我的胳膊,我闪电般的跳到一旁,与他隔出一条河之宽的距离。

崔世蕃的手还保持扶我的姿势杵在原地,他诧异的望向我,我福了福身,又咳嗽了两声道:“劳烦崔公子了,男女授受不亲。”

一众达官显贵面前,人人皆道我是个难得的痴心人,崔世蕃的面子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兰芝,我、、、、、。”

他仍旧不死心的要开口,可我又怎会给他机会。

“快看,静和公主来了。”

我指着他的心上人,对身边的彩云说道。

可崔世蕃却没有顺着我手中团扇的方向望去,仍旧痴痴的望着我。

这赖皮蛤蟆自以为深情不寿的眼神还能一如既往的打动我,可我头也不回的便扭头离去。

我寻了一处假山,带着彩云躲了进去,只想着待到诗会结束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回去。

倘若真有人查问起我的去向,就说身体不适,晕倒在了此处。

躲着躲着,都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见皇后的声音。

吓得我一激灵清醒了过来,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正想装晕,皇后却径直绕过假山。

我透过假山洞口的缝隙,看到了皇后慌张的神情和急切的步伐,发间的朱玉步摇都被晃出了残影。

“彩云,你在这待着,等我回来找你。”

吩咐完,我便猫着腰跟了上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静和公主居然衣衫不整的被皇后从一个偏房里带了出来,这新帝也不知道结了多少仇家。

我去御花园的这天,爹爹去拜见了皇上。

三天后,赐婚我和虞玦的婚礼便下来了,一起被赐婚的还有崔世蕃和静和公主。

立竿见影,第二日我便康健如初的出现在爹爹和百姓的面前,大张旗鼓的去祥云寺还愿。

当着全城百姓拍起新帝的马屁,奉新帝是再世的月老,对他歌功颂德。

虞玦被我当着暗处锦衣卫的面,五花大绑回了将军府。

爹爹说我胡闹,可也再无其他。

趁黑,我潜身摸进了虞玦的床榻,他想说话被我伸手捂住了口鼻。

我仔细听着屋檐顶上的脚步,全神戒备,全然没有注
意到虞玦看向我的眼神。

“我能助你称帝。”

待檐上人脚步远去之后我开门见山。

虞玦上下打量我的身板,微微的摇了摇头道:“你爹可以,可你不行。”

我知他的心思,我爹手里掌握着漠北的十万兵权。

“如今江山已定,我怎知我就非得赌上身家性命去夺那皇位。

安安稳稳做我的定北侯,也未尝不可。”

虞玦重新躺下,双手枕在脑袋后面,看起来十分惬意。

狗皇帝,贱男人,我在心底暗骂。

“搞死我们父女,狗皇帝能许你什么好处。

顶了天了不过是一个定北侯,可你不怕他秋后跟你算账吗?

听闻世子,博览天下群书,可竟连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都不懂。”

虞玦的眼睛在暗夜里细细的打量我,我毫不畏惧的跟他对视。

他是我翻盘最合适的人选,根本没有之一。

“有人来了。”

推门声传入我的耳内,我迅速的滚到床榻的里侧。

虞玦反应极快,一个侧身,将我覆在身下后又严实的盖上锦被。

下一秒,帷帐果然被掀开一角,确定虞玦熟睡没有异常这才离去。

我没有迟疑,立马翻身而出。

虞玦的下颌骨被我的头颅顶到,可却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吃痛捂着。

“对不住了。”

我一边说,一边忙解开自己的夜行衣,脱得只剩下寝袍。

又飞身从窗户跳出,赶在锦衣卫进我屋子前回到床上。

锦衣卫在我屋子里逗留了片刻,床底,衣橱,角角落落搜了个遍,确定没有纰漏,才放心离开。

新帝赐婚,钦天监夜观星象,两对新人的婚期都定在了正月十五。

一如梦里,那个一片猩红的夜晚。

虞玦采纳了我的计划,假意投诚新帝。

不出我所料,梦里那个捅了我的锦衣卫的最高首领陆嘉来了,只不过他的监视对象从严世蕃变成了虞玦。

虞玦将下药的酒水递给了陆嘉,陆嘉被迷倒在了我的婚宴上。

早早被我灌醉的爹爹,也被我扶上了床榻休息。

临时拾掇当作婚府的定北侯府没有府兵,官兵因为虞玦的要求被陆嘉安排在府外听命。

安排好一切的我换上陆嘉的飞鱼服,趁着夜色的掩护,和抱着匣子的虞玦一起进了宫。

狗皇帝在见到匣子的第一刻,双眼冒光,拍着手跳了起来,全然没有注意到我这个冒牌的锦衣卫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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