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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之禁忌贺星衍祁云阙全文+番茄

郝何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第一章寒夜叩门雪粒子砸在宫墙琉璃瓦上,祁云阙握着朱批的手突然顿住。御书房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靴底碾碎薄冰的脆响,像极了三年前那个雪夜。“陛下,贺将军求见。”烛火猛地晃了晃,祁云阙看着案头尚未批复的密奏——北疆军私囤粮草,主将贺星衍谋逆证据确凿。指尖掐进龙纹檀木的瞬间,雕花门“吱呀”洞开,寒风卷着雪沫扑进来,裹着那人身上经年不散的硝烟味。贺星衍单膝跪地,玄色大氅上落满霜花,剑眉下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臣连夜回朝,听闻有人构陷北疆军。”他伸手入怀,祁云阙下意识攥紧袖中暗卫准备的毒酒,却见贺星衍掏出的是枚染血的虎符。“三日前,有人假扮北疆兵劫了朝廷粮车。”贺星衍声音发沉,掌心的虎符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臣追至雁门关,只截获半块密信残片。”他...

主角:贺星衍祁云阙   更新:2025-06-06 19: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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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贺星衍祁云阙的其他类型小说《君臣之禁忌贺星衍祁云阙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郝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寒夜叩门雪粒子砸在宫墙琉璃瓦上,祁云阙握着朱批的手突然顿住。御书房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靴底碾碎薄冰的脆响,像极了三年前那个雪夜。“陛下,贺将军求见。”烛火猛地晃了晃,祁云阙看着案头尚未批复的密奏——北疆军私囤粮草,主将贺星衍谋逆证据确凿。指尖掐进龙纹檀木的瞬间,雕花门“吱呀”洞开,寒风卷着雪沫扑进来,裹着那人身上经年不散的硝烟味。贺星衍单膝跪地,玄色大氅上落满霜花,剑眉下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臣连夜回朝,听闻有人构陷北疆军。”他伸手入怀,祁云阙下意识攥紧袖中暗卫准备的毒酒,却见贺星衍掏出的是枚染血的虎符。“三日前,有人假扮北疆兵劫了朝廷粮车。”贺星衍声音发沉,掌心的虎符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臣追至雁门关,只截获半块密信残片。”他...

《君臣之禁忌贺星衍祁云阙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第一章 寒夜叩门雪粒子砸在宫墙琉璃瓦上,祁云阙握着朱批的手突然顿住。

御书房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靴底碾碎薄冰的脆响,像极了三年前那个雪夜。

“陛下,贺将军求见。”

烛火猛地晃了晃,祁云阙看着案头尚未批复的密奏——北疆军私囤粮草,主将贺星衍谋逆证据确凿。

指尖掐进龙纹檀木的瞬间,雕花门“吱呀”洞开,寒风卷着雪沫扑进来,裹着那人身上经年不散的硝烟味。

贺星衍单膝跪地,玄色大氅上落满霜花,剑眉下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臣连夜回朝,听闻有人构陷北疆军。”

他伸手入怀,祁云阙下意识攥紧袖中暗卫准备的毒酒,却见贺星衍掏出的是枚染血的虎符。

“三日前,有人假扮北疆兵劫了朝廷粮车。”

贺星衍声音发沉,掌心的虎符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臣追至雁门关,只截获半块密信残片。”

他抬头时,睫毛上的雪水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上面写着...‘除贺,祁无忧’。”

祁云阙喉间发紧。

三年前贺星衍主动请缨戍边,他亲手斟的饯行酒里,也藏着同样的念头。

此刻看着那人发间新添的白发,想起密奏里“贺星衍手握十万精兵,不臣之心昭然若揭”的字句,忽觉心口发疼。

“起来吧。”

祁云阙将毒酒盏推到案底,“朕乏了,明日再议。”

他不敢多看贺星衍腰间那柄自己亲赐的龙渊剑,那剑曾斩过敌首,此刻却悬在君臣之间,寒光粼粼。

贺星衍却没动,膝前积雪渐渐融化成水痕:“陛下可知,北疆的狼嚎声里,总有人喊着您的名字?”

他声音低得像在风雪里呢喃,“臣每次听见,都恨不得...够了!”

祁云阙猛地拍案,震得朱砂砚泼出红痕,“贺将军戍边劳苦,朕自会论功行赏。

至于谋逆之说...”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你先回府歇着。”

殿门再度合拢时,祁云阙盯着案上那半块残片,“祁无忧”三个字刺得眼眶生疼。

窗外风雪更急,恍惚间又回到少年时,贺星衍替他挡下刺客那一剑,温热的血溅在他明黄龙袍上,像极了此刻砚台里未干的朱砂。

第二章 血诏迷局雪停后的第二日,祁云阙站在宣政殿龙椅前,看着阶下跪着的满朝文武。

贺星
衍立在武将之首,玄甲上的冰碴尚未化尽,目光却始终紧锁着御案上那封密奏。

“贺将军,有人状告你私吞军饷,可有此事?”

祁云阙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贺星衍抬头,目光如炬:“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北疆军饷皆用在刀刃之上。

倒是这密奏...”他突然冷笑一声,“笔迹与陛下平日御笔颇为相似,不知陛下作何解释?”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祁云阙脸色骤变,他确实暗中授意御史弹劾贺星衍,但密奏之事绝无可能泄露。

余光瞥见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礼部侍郎,心中顿时了然——定是这老匹夫为了攀附新贵,擅自模仿他的笔迹。

“放肆!”

祁云阙猛地将密奏摔下,“来人,将礼部侍郎拖下去严查!

贺将军...”他顿了顿,语气稍缓,“朕念你戍边有功,此事暂且作罢。”

贺星衍却没有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帛书:“臣在雁门关截获的不仅是密信残片,还有这个。”

帛书展开,竟是先帝遗诏,“先帝临终前留下口谕,若北疆有变,可让贺氏子孙接管兵权。”

祁云阙瞳孔骤缩。

先帝对贺家忌惮已久,怎会留下如此遗诏?

再看贺星衍手中的帛书,墨迹清晰,绝无伪造痕迹。

“陛下,这遗诏...”贺星衍声音低沉,“或许能解开所有谜团。”

当夜,祁云阙以商议遗诏为由,召贺星衍至御书房。

烛火摇曳间,两人相对而坐,气氛凝重。

“你何时找到的遗诏?”

祁云阙盯着贺星衍的眼睛。

“三年前,臣初到北疆。”

贺星衍坦然回望,“臣本想将此事告知陛下,却听闻陛下在暗中调查臣的动向。”

他自嘲地笑了笑,“臣怕这遗诏会成为陛下的心病,便一直藏着。”

祁云阙心中五味杂陈。

三年前,他刚登基,根基不稳,听闻贺星衍在北疆威望日增,便动了猜忌之心。

如今想来,竟是自己亲手将最信任的人越推越远。

“星衍...”祁云阙轻声唤道,这是自登基后,他第一次唤贺星衍的字,“朕...错了。”

贺星衍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又恢复平静:“陛下言重了。

臣只希望,从今往后,陛下能信臣一回。”

就在此时,窗外突然传来暗器破空声


祁云阙本能地将贺星衍扑倒在地,一支淬毒的箭矢擦着他的发梢钉入梁柱。

“护驾!

护驾!”

殿外传来侍卫的呼喝声。

祁云阙看着怀中的贺星衍,两人呼吸相闻,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这一刻,所有的猜忌与隔阂仿佛都被抛诸脑后。

“陛下,小心!”

贺星衍突然将祁云阙护在身下,后背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刀。

鲜血染红了他的玄甲,也染红了祁云阙的龙袍。

“星衍!”

祁云阙抱住贺星衍逐渐冰冷的身躯,心中满是悔恨与恐惧,“你不能死,朕不准你死!”

御医们连夜施救,祁云阙守在榻前,握着贺星衍的手不肯松开。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贺星衍终于悠悠转醒。

“陛下...何苦...”贺星衍虚弱地开口。

“不许说话。”

祁云阙红着眼眶,“从今往后,朕再也不会怀疑你。

这江山,朕要与你一同守护。”

贺星衍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紧祁云阙的手。

窗外,初升的朝阳洒进屋内,为这对历经磨难的君臣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祁云阙与贺星衍携手追查幕后黑手,终于揪出了意图谋反的皇叔。

当一切尘埃落定,祁云阙下旨,将贺星衍封为镇国大将军,特许他自由出入皇宫。

某个月圆之夜,祁云阙与贺星衍并肩站在宫墙上。

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

“星衍,你说...如果当初朕没有猜忌你,我们会不会...”祁云阙话未说完,便被贺星衍打断。

“没有如果。”

贺星衍转头看向祁云阙,眼中满是温柔,“现在这样,便已足够。”

祁云阙伸手握住贺星衍的手,十指相扣。

远处,万家灯火通明,将这盛世江山映照得璀璨夺目。

第三章 暗流重涌贺星衍伤愈归营那日,祁云阙站在宫墙之上远远眺望。

春雪消融后的官道泥泞不堪,玄甲军的银枪却依旧映着冷光,唯有队伍最前方那匹踏雪乌骓的步伐稍显迟缓——贺星衍还未完全康复,却执意不肯多留宫中一日。

“陛下,这是密探传来的北疆布防图。”

贴身太监将密函呈上,声音发颤,“贺将军...似乎在重新部署防线。”

祁云阙展开图纸的手指骤然收紧。

原本由朝廷直辖的烽火台,如今竟标注成了“贺家军驻
点”,更遑论那道横亘在雁门关外的新防线,将北疆大半兵力都攥在了贺星衍手中。

案头先帝遗诏突然变得滚烫,他终于明白贺星衍为何将其雪藏三年——这哪里是免死金牌,分明是割据的利刃。

当夜,祁云阙微服潜入贺府。

穿过月洞门时,隐约听见演武场传来兵器相交之声。

贺星衍赤着上身,刀光霍霍劈向木桩,每一刀都带着残影,惊起檐角栖息的寒鸦。

他胸口尚未愈合的伤口狰狞可怖,渗出的血珠却被刀锋卷起的劲风瞬间凝在皮肤表面。

“陛下看够了吗?”

贺星衍陡然收刀,寒芒擦着祁云阙耳畔钉入廊柱,木屑纷飞,“三更天不请自来,是又想听臣解释什么?”

祁云阙盯着他腰间那柄龙渊剑——剑穗已经褪色,剑鞘却被摩挲得发亮。

“你在雁门关新增的防线,为何绕过朝廷调令?”

他刻意忽略喉间的酸涩,“贺将军是想学历代藩王,拥兵自重?”

贺星衍突然笑出声,笑声震得廊下铜铃乱响。

他逼近祁云阙,带着血腥味的呼吸扫过对方苍白的脸:“陛下可知北狄新王登基后,边境多了多少暗桩?

又可知朝廷派来的监军,私下与敌国通商牟利?”

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布满旧疤的胸膛,“这些伤,有一半是替陛下挡的箭,另一半...是替陛下杀的‘忠臣’!”

祁云阙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朱漆廊柱。

月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将贺星衍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记忆突然翻涌,那年他被刺客围困,也是这样狼狈地躲在廊下,是贺星衍浑身浴血冲进来,将他死死护在身下。

“臣重新布防,是因为北疆的将士信臣。”

贺星衍的声音突然低下去,伸手想要触碰祁云阙的脸,却在半途僵住,“可陛下不信。”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

祁云阙别开脸,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袍:“贺将军既为朝廷命官,便该恪守本分。”

他转身离去,没有看见贺星衍望着他背影的眼神,比北疆的冰雪更冷,也更痛。

踏出贺府时,祁云阙摸到怀中那封密函——礼部侍郎狱中暴毙前,曾用血在墙壁上画了半朵莲花。

而贺星衍书房的屏风,正是并蒂莲纹。

宫墙上方,弯月如钩,他忽然想起贺星
衍昏迷时,攥着他的手指喃喃自语:“云阙...莫怕...”掌心传来刺痛,祁云阙低头才发现,指甲已深深掐进掌心。

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在帝王心中疯狂生长,可为何每次想起贺星衍,心口又会泛起钝痛?

他望着皇城巍峨的宫墙,终于明白——这世上最锋利的刀,从来不是龙渊剑,而是君臣之间,永远无法彻底坦诚的隔阂。

第四章 血祭残阳雁门关的秋来得格外早,贺星衍咳着血沫将最后一道军报系在信鸽腿上时,城头的号角突然撕裂长空。

北狄三十万铁骑压境,而他手中,仅剩八千伤兵。

“将军,朝廷援军还有三日才能到!”

副将满脸血污撞开帐门,“咱们撤吧!”

贺星衍撑着龙渊剑站起身,玄甲上干涸的血迹在暮色里泛着诡异的黑红。

他想起三日前那封来自京城的密诏,祁云阙的字迹依旧工整:“若战事吃紧,可退守关内。”

退守,意味着放弃北疆十三城百姓,意味着将先帝遗诏里的半壁江山拱手相让。

“打开城门。”

贺星衍沙哑着嗓子下令,目光扫过帐外飘扬的“贺”字大旗,“告诉陛下...北疆无降将。”

夕阳将城墙染成血色时,北狄的箭雨遮天蔽日而来。

贺星衍挥剑格挡,却咳出更多鲜血——那夜潜入贺府后,祁云阙赏赐的“疗伤圣药”,原是慢性毒药。

他忽然笑了,笑声混着箭矢破空声,惊起城楼上栖居的寒鸦。

“将军小心!”

副将扑过来替他挡下致命一击。

贺星衍踉跄着扶住城墙,看见北狄的铁骑如潮水般涌来,而远处地平线,始终不见援军的踪影。

他摸出怀中褪色的龙渊剑穗,那是祁云阙登基前亲手所赠,此刻却被鲜血浸透。

最后一战来得很快。

贺星衍被长枪刺穿胸膛的瞬间,恍惚又回到年少时。

那时祁云阙还是太子,总爱偷偷溜出东宫,两人在护城河上撑船,月光碎在祁云阙笑弯的眼角,说要与他“共赏千秋盛世”。

“云阙...”他喃喃念着这个名字,任由龙渊剑脱手坠地。

北狄的战旗在他眼前晃动,他却看见祁云阙穿着明黄龙袍,站在金銮殿上,眸光冷得像腊月的冰。

三日后,祁云阙收到军报时正在批阅奏折。

泛黄的信纸上只有八个字:“北疆已
失,臣贺星衍绝笔。”

墨迹被血晕开,在“臣”字上洇出大片暗红。

他猛地掀翻御案,朱砂砚摔在地上,红得刺眼。

“备马!”

祁云阙抓过披风冲出门,却被老太监拦住。

“陛下!

北狄大军已至潼关!”

老人颤抖着呈上密报,“贺将军...他以八千兵力,为朝廷争取了七日。”

祁云阙僵在原地。

七日前他收到密报,说贺星衍意图谋反,便扣下了十万援军。

此刻御书房的烛火明明灭灭,恍惚间却映出贺星衍最后那夜的眼神——带着痛,带着恨,却在他转身时,仍是下意识地伸手,仿佛想替他挡住所有风雨。

雁门关外,祁云阙跪在焦土上,捧着龙渊剑泣不成声。

剑身刻着的“云阙亲赐”四字沾满泥土,而贺星衍的尸体,早已与北疆的黄沙融为一体。

风卷着残旗掠过天际,恍惚传来熟悉的声音:“云阙...莫怕...”暮色四合,祁云阙握紧染血的剑穗,终于明白——他这一生最狠的猜忌,终究让他失去了那个愿意为他战死沙场的人。

而这万里江山,从此再无人唤他“云阙”。

第五章 寒夜重溯祁云阙猛地从龙榻上惊坐而起,冷汗浸透了明黄锦被。

窗外飘着细碎的雪粒子,砸在琉璃瓦上的声响,竟与三年前贺星衍战死那夜分毫不差。

他颤抖着摸向枕边,本该躺着染血的龙渊剑穗,却只触到一方冰凉的丝帕——那是登基前贺星衍绣的并蒂莲,边角还留着未拆净的线头。

“来人!”

他掀开被褥冲向殿外,却在门槛处生生刹住脚步。

御书房的烛火明明灭灭,案头摆着的竟是尚未写完的弹劾贺星衍的密奏草稿,墨迹未干。

祁云阙死死掐住掌心,疼痛却如此真实——他回到了贺星衍回朝请命,呈上先帝遗诏的前一夜。

“陛下?”

贴身太监捧着披风追出来,“夜深露重......备轿,去贺府。”

祁云阙嗓音发颤,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记忆如潮水翻涌:贺星衍胸膛的狰狞伤口、雁门关外的焦土、还有自己亲手写下的那封延误援军的密诏。

此刻宫墙下的积雪泛着冷光,他却仿佛看见贺星衍最后望向他的眼神——带着释然,又带着永远无法言说的遗憾。

贺府的门扉在三更天吱呀洞开时,贺星衍握着
剑柄的手还未放下。

月光映着他眼底的血丝,显然是守夜未眠。

“陛下深夜造访,是又要兴师问罪?”

他语气冰冷,却在瞥见祁云阙苍白如纸的脸色时,喉结猛地滚动。

祁云阙冲进屋内,抓住他的手腕:“别去北疆。”

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哽咽,“明日上朝,朕会昭告天下,先帝遗诏属实,你...你不必再证明什么。”

贺星衍怔住了。

面前的帝王失了平日里的威严,指尖还在微微发抖,那双向来淡漠的凤眼里,此刻盛满了惊惶与悔恨。

记忆里的祁云阙总是将猜忌藏在温言软语下,此刻这般失态,倒像是回到了他们还未被江山隔开的年岁。

“陛下在说什么胡话?”

贺星衍别开脸,却没有抽回手,“北疆战事吃紧,臣身为武将......比北疆更要紧的,是你!”

祁云阙突然攥紧他的衣襟,额头抵上他的肩,“朕错了,朕错了千万次......”滚烫的泪渗进贺星衍的衣料,惊得他浑身僵硬。

记忆中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帝王,竟在他怀中颤抖得像个孩子。

更漏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贺星衍缓缓抬起手,悬在祁云阙发顶,最终轻轻落下,像安抚受惊的幼兽般抚过他的脊背。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爬上两人交叠的影子,将曾经横亘在君臣之间的猜忌与隔阂,悄然融成一地温柔。

第六章 余烬难温晨光刺破云层时,祁云阙在御书房铺开宣纸,笔尖悬了许久才落下第一个字。

宣纸上墨迹晕染,他反复写着“星衍”二字,又将纸页揉成团扔进铜炉。

自那日深夜在贺府失态后,贺星衍称病闭门谢客,连早朝都未现身。

“陛下,贺将军拒见任何人。”

侍卫长递上原封未动的密函,“但北疆急报......”祁云阙攥紧密函,北狄蠢蠢欲动的消息刺得他眼眶发疼。

曾经他将贺星衍的每一次请战视为野心,如今才知那是悬在北疆的利刃,是他荒唐猜忌下被辜负的赤诚。

他突然想起重生前贺星衍咳血写下绝笔信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当夜,祁云阙脱下龙袍,只着一袭素色常服踏入贺府。

庭院里的并蒂莲早已枯萎,只剩残枝在风中摇晃。

推开书房门的刹那,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
—贺星衍倚在榻上,苍白的脸色比记忆中最后那刻更显憔悴。

“谁让你进来的?”

贺星衍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祁云阙按住肩膀。

两人对视的瞬间,祁云阙看见对方眼底翻涌的情绪,有恨,有痛,还有藏得极深的、被反复磋磨过的眷恋。

“朕来赔罪。”

祁云阙单膝跪地,握住贺星衍发凉的手,“前世朕听信谗言,错信小人,害得你......够了!”

贺星衍猛地抽回手,剧烈咳嗽震得床榻轻颤,“陛下金口玉言,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能定人生死。

如今一句‘赔罪’,就能抹去北疆十三城的冤魂?

就能抹去你赐下的毒酒、扣下的援军?”

他的声音发颤,字字如刀,“你根本不懂,比死亡更可怕的,是被信任之人亲手碾碎的真心。”

祁云阙喉间发苦。

重生后的每一夜,他都在梦里看见贺星衍倒下的身影,听见那句带着释然与绝望的“云阙”。

此刻面对活生生的人,那些准备好的辩解却全成了苍白的托词。

“朕懂。”

他俯身将脸埋进贺星衍膝头,声音闷得发颤,“朕把心剜出来给你看好不好?

朕把江山捧到你面前好不好?

只要你......陛下请回。”

贺星衍别过脸,闭眼不再看他,“臣累了。”

祁云阙僵在原地。

铜炉里的炭火噼啪炸开,照亮贺星衍颈间未愈的旧疤——那是替他挡箭留下的。

他忽然想起年少时,贺星衍说过要做他永远的后盾,而他却亲手将这后盾推向了深渊。

离开贺府时,祁云阙望着天边残月,终于明白:有些伤害一旦酿成,即便重生千次万次,也无法轻易被原谅。

但他不会再放手,哪怕要用余生,也要将碎成齑粉的信任,重新拼回完整的模样。

第七章 霜刃蚀骨祁云阙再入贺府那日,残雪尚未化尽。

推开书房门的瞬间,药气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贺星衍半倚在床榻上,苍白的指节攥着染血的帕子——那些暗红痕迹,与他记忆中雁门关的焦土如出一辙。

“陛下不该来。”

贺星衍将帕子藏于袖中,喉间泛起腥甜。

窗棂漏进的冷风吹动帐幔,露出他小臂上狰狞的鞭痕,新伤叠着旧疤,泛着不正常的青紫。

祁云阙踉跄着上前,扯开他的衣袖:“这是怎么回事?”

记忆如潮
水翻涌,前世贺星衍从未显露过这般伤痕。

贺星衍猛地抽回手,牵动伤口闷哼出声:“不过是些旧疾。

北疆的冬天,哪个将士身上没点冻伤?”

他别开脸,却被祁云阙扣住手腕。

“冻伤会流血?”

祁云阙指尖抚过那些鞭痕,触感粗糙如砂纸,“还是说,贺将军习惯用皮鞭给自己治冻伤?”

空气骤然凝固。

贺星衍望着帝王泛红的眼眶,恍惚又回到年少时——那时祁云阙被太子太傅罚跪,也是这样倔强地攥着他的手,说“我不痛”。

沉默良久,贺星衍终于苦笑:“陛下既然重生,该比谁都清楚。”

他解开衣襟,心口赫然插着半截断刃,寒气顺着伤口蔓延,在皮肤上凝结成霜花,“三年前北疆遇伏,臣为取信于你,亲手将北狄的‘霜蚀刃’嵌入心口。”

祁云阙瞳孔骤缩。

重生前,他曾在密奏里见过“贺星衍私通北狄”的指控,却从未想过那所谓的“通敌证据”,竟是贺星衍自毁身躯的证明。

霜蚀刃见血封喉,唯有持续运功压制毒素,方能保得性命。

“你疯了!”

祁云阙声音发颤,“为何不告诉朕?”

“告诉陛下又如何?”

贺星衍咳出一口血沫,落在祁云阙手背,烫得他浑身一颤,“那时的陛下,连我的每一次呼吸都要猜忌。

这柄刀,至少能让你相信,我贺星衍的命,早就是北疆的祭品。”

窗外寒风呼啸,祁云阙望着那半截断刃,终于明白为何贺星衍总在深夜咳血,为何他的皮肤常年冰冷如霜。

前世的最后一战,贺星衍是带着这样的伤,用八千残兵为他守住了七日。

“朕带你回宫。”

祁云阙突然将人打横抱起,“太医院定有办法......陛下!”

贺星衍挣扎着抓住床幔,“霜蚀刃入体三年,早已与经脉相融。

你若真想救我......”他顿了顿,眸光黯淡,“就别再让我的血,白流第二遍。”

祁云阙僵在原地。

怀中的人轻得可怕,呼吸间尽是霜蚀毒的寒气。

这一刻他终于懂得,那些被他视作“谋逆”的蛛丝马迹,不过是贺星衍用命写下的忠诚,而自己的猜忌,才是剜心蚀骨的利刃。

第八章 霁月光风北狄大军压境的急报传来时,祁云阙正守在贺星衍的病榻前。

霜蚀毒在他体内肆虐,
原本英挺的面容消瘦得脱了形,却仍强撑着要查看军报。

“你躺着。”

祁云阙按住他欲起身的动作,“这次,听我的。”

贺星衍闻言轻笑,咳出的血沫落在雪白的锦帕上:“陛下何时学会体恤臣子了?”

话虽刻薄,眼底却藏不住一丝期待。

三日后,祁云阙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先帝遗诏与贺星衍的密奏一同昭示天下。

“自今日起,贺星衍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代朕执掌虎符。”

他的目光扫过惊愕的群臣,最后落在阶下的贺星衍身上,“朕若再疑你,便叫这江山......陛下!”

贺星衍骤然出声打断,单膝跪地,“臣不敢受此重诺。”

他抬头时,眼中泛起从未有过的动摇,“只要陛下信臣,臣愿为陛下,战死沙场。”

当夜,祁云阙带着太医院倾尽全力炼制的解药,再次踏入贺府。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他小心翼翼地为贺星衍喂下解药,指尖抚过对方因疼痛皱起的眉:“对不起,让你等太久了。”

贺星衍抓住他的手腕,借力坐起:“陛下可知,我最恨的不是猜忌,而是你明明能看透一切,却始终不愿相信我。”

他的声音沙哑,“如今,你当真信我了?”

祁云阙将人紧紧搂入怀中,声音闷在对方发间:“信。

朕把命都给你,够不够证明?”

他想起重生前贺星衍战死的模样,喉间发紧,“以后,你守北疆,我守你。”

贺星衍僵了一瞬,随即回抱住他。

三年来的委屈、不甘与眷恋,在这一刻化作滚烫的泪水,浸湿了祁云阙的衣襟。

“好。”

他低声回应,“但陛下若再负我......不会了。”

祁云阙捧起他的脸,郑重地覆上一吻,“这江山与你,朕都要牢牢攥在手中。”

窗外,积压的残雪簌簌落下,月光穿透云层,照亮相拥的两人。

曾经破碎的信任,终于在血泪与坦诚中,重铸出比金銮殿更耀眼的光芒。

第九章 岁月长歌十年后,雁门关外的戍楼里飘出茶香。

贺星衍倚着雕花窗棂,任由祁云阙用银梳梳理他鬓角的白发。

塞外的风卷着细雪掠过窗纱,却吹不散满室暖意。

“北疆今年的冬雪来得格外早。”

祁云阙将染着龙涎香的披风披在他肩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对方后颈的旧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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