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贺星衍祁云阙的其他类型小说《君臣之禁忌贺星衍祁云阙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郝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寒夜叩门雪粒子砸在宫墙琉璃瓦上,祁云阙握着朱批的手突然顿住。御书房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靴底碾碎薄冰的脆响,像极了三年前那个雪夜。“陛下,贺将军求见。”烛火猛地晃了晃,祁云阙看着案头尚未批复的密奏——北疆军私囤粮草,主将贺星衍谋逆证据确凿。指尖掐进龙纹檀木的瞬间,雕花门“吱呀”洞开,寒风卷着雪沫扑进来,裹着那人身上经年不散的硝烟味。贺星衍单膝跪地,玄色大氅上落满霜花,剑眉下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臣连夜回朝,听闻有人构陷北疆军。”他伸手入怀,祁云阙下意识攥紧袖中暗卫准备的毒酒,却见贺星衍掏出的是枚染血的虎符。“三日前,有人假扮北疆兵劫了朝廷粮车。”贺星衍声音发沉,掌心的虎符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臣追至雁门关,只截获半块密信残片。”他...
《君臣之禁忌贺星衍祁云阙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第一章 寒夜叩门雪粒子砸在宫墙琉璃瓦上,祁云阙握着朱批的手突然顿住。
御书房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靴底碾碎薄冰的脆响,像极了三年前那个雪夜。
“陛下,贺将军求见。”
烛火猛地晃了晃,祁云阙看着案头尚未批复的密奏——北疆军私囤粮草,主将贺星衍谋逆证据确凿。
指尖掐进龙纹檀木的瞬间,雕花门“吱呀”洞开,寒风卷着雪沫扑进来,裹着那人身上经年不散的硝烟味。
贺星衍单膝跪地,玄色大氅上落满霜花,剑眉下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臣连夜回朝,听闻有人构陷北疆军。”
他伸手入怀,祁云阙下意识攥紧袖中暗卫准备的毒酒,却见贺星衍掏出的是枚染血的虎符。
“三日前,有人假扮北疆兵劫了朝廷粮车。”
贺星衍声音发沉,掌心的虎符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臣追至雁门关,只截获半块密信残片。”
他抬头时,睫毛上的雪水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上面写着...‘除贺,祁无忧’。”
祁云阙喉间发紧。
三年前贺星衍主动请缨戍边,他亲手斟的饯行酒里,也藏着同样的念头。
此刻看着那人发间新添的白发,想起密奏里“贺星衍手握十万精兵,不臣之心昭然若揭”的字句,忽觉心口发疼。
“起来吧。”
祁云阙将毒酒盏推到案底,“朕乏了,明日再议。”
他不敢多看贺星衍腰间那柄自己亲赐的龙渊剑,那剑曾斩过敌首,此刻却悬在君臣之间,寒光粼粼。
贺星衍却没动,膝前积雪渐渐融化成水痕:“陛下可知,北疆的狼嚎声里,总有人喊着您的名字?”
他声音低得像在风雪里呢喃,“臣每次听见,都恨不得...够了!”
祁云阙猛地拍案,震得朱砂砚泼出红痕,“贺将军戍边劳苦,朕自会论功行赏。
至于谋逆之说...”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你先回府歇着。”
殿门再度合拢时,祁云阙盯着案上那半块残片,“祁无忧”三个字刺得眼眶生疼。
窗外风雪更急,恍惚间又回到少年时,贺星衍替他挡下刺客那一剑,温热的血溅在他明黄龙袍上,像极了此刻砚台里未干的朱砂。
第二章 血诏迷局雪停后的第二日,祁云阙站在宣政殿龙椅前,看着阶下跪着的满朝文武。
贺星
衍立在武将之首,玄甲上的冰碴尚未化尽,目光却始终紧锁着御案上那封密奏。
“贺将军,有人状告你私吞军饷,可有此事?”
祁云阙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贺星衍抬头,目光如炬:“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北疆军饷皆用在刀刃之上。
倒是这密奏...”他突然冷笑一声,“笔迹与陛下平日御笔颇为相似,不知陛下作何解释?”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祁云阙脸色骤变,他确实暗中授意御史弹劾贺星衍,但密奏之事绝无可能泄露。
余光瞥见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礼部侍郎,心中顿时了然——定是这老匹夫为了攀附新贵,擅自模仿他的笔迹。
“放肆!”
祁云阙猛地将密奏摔下,“来人,将礼部侍郎拖下去严查!
贺将军...”他顿了顿,语气稍缓,“朕念你戍边有功,此事暂且作罢。”
贺星衍却没有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帛书:“臣在雁门关截获的不仅是密信残片,还有这个。”
帛书展开,竟是先帝遗诏,“先帝临终前留下口谕,若北疆有变,可让贺氏子孙接管兵权。”
祁云阙瞳孔骤缩。
先帝对贺家忌惮已久,怎会留下如此遗诏?
再看贺星衍手中的帛书,墨迹清晰,绝无伪造痕迹。
“陛下,这遗诏...”贺星衍声音低沉,“或许能解开所有谜团。”
当夜,祁云阙以商议遗诏为由,召贺星衍至御书房。
烛火摇曳间,两人相对而坐,气氛凝重。
“你何时找到的遗诏?”
祁云阙盯着贺星衍的眼睛。
“三年前,臣初到北疆。”
贺星衍坦然回望,“臣本想将此事告知陛下,却听闻陛下在暗中调查臣的动向。”
他自嘲地笑了笑,“臣怕这遗诏会成为陛下的心病,便一直藏着。”
祁云阙心中五味杂陈。
三年前,他刚登基,根基不稳,听闻贺星衍在北疆威望日增,便动了猜忌之心。
如今想来,竟是自己亲手将最信任的人越推越远。
“星衍...”祁云阙轻声唤道,这是自登基后,他第一次唤贺星衍的字,“朕...错了。”
贺星衍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又恢复平静:“陛下言重了。
臣只希望,从今往后,陛下能信臣一回。”
就在此时,窗外突然传来暗器破空声
。
祁云阙本能地将贺星衍扑倒在地,一支淬毒的箭矢擦着他的发梢钉入梁柱。
“护驾!
护驾!”
殿外传来侍卫的呼喝声。
祁云阙看着怀中的贺星衍,两人呼吸相闻,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这一刻,所有的猜忌与隔阂仿佛都被抛诸脑后。
“陛下,小心!”
贺星衍突然将祁云阙护在身下,后背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刀。
鲜血染红了他的玄甲,也染红了祁云阙的龙袍。
“星衍!”
祁云阙抱住贺星衍逐渐冰冷的身躯,心中满是悔恨与恐惧,“你不能死,朕不准你死!”
御医们连夜施救,祁云阙守在榻前,握着贺星衍的手不肯松开。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贺星衍终于悠悠转醒。
“陛下...何苦...”贺星衍虚弱地开口。
“不许说话。”
祁云阙红着眼眶,“从今往后,朕再也不会怀疑你。
这江山,朕要与你一同守护。”
贺星衍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紧祁云阙的手。
窗外,初升的朝阳洒进屋内,为这对历经磨难的君臣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祁云阙与贺星衍携手追查幕后黑手,终于揪出了意图谋反的皇叔。
当一切尘埃落定,祁云阙下旨,将贺星衍封为镇国大将军,特许他自由出入皇宫。
某个月圆之夜,祁云阙与贺星衍并肩站在宫墙上。
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
“星衍,你说...如果当初朕没有猜忌你,我们会不会...”祁云阙话未说完,便被贺星衍打断。
“没有如果。”
贺星衍转头看向祁云阙,眼中满是温柔,“现在这样,便已足够。”
祁云阙伸手握住贺星衍的手,十指相扣。
远处,万家灯火通明,将这盛世江山映照得璀璨夺目。
第三章 暗流重涌贺星衍伤愈归营那日,祁云阙站在宫墙之上远远眺望。
春雪消融后的官道泥泞不堪,玄甲军的银枪却依旧映着冷光,唯有队伍最前方那匹踏雪乌骓的步伐稍显迟缓——贺星衍还未完全康复,却执意不肯多留宫中一日。
“陛下,这是密探传来的北疆布防图。”
贴身太监将密函呈上,声音发颤,“贺将军...似乎在重新部署防线。”
祁云阙展开图纸的手指骤然收紧。
原本由朝廷直辖的烽火台,如今竟标注成了“贺家军驻
点”,更遑论那道横亘在雁门关外的新防线,将北疆大半兵力都攥在了贺星衍手中。
案头先帝遗诏突然变得滚烫,他终于明白贺星衍为何将其雪藏三年——这哪里是免死金牌,分明是割据的利刃。
当夜,祁云阙微服潜入贺府。
穿过月洞门时,隐约听见演武场传来兵器相交之声。
贺星衍赤着上身,刀光霍霍劈向木桩,每一刀都带着残影,惊起檐角栖息的寒鸦。
他胸口尚未愈合的伤口狰狞可怖,渗出的血珠却被刀锋卷起的劲风瞬间凝在皮肤表面。
“陛下看够了吗?”
贺星衍陡然收刀,寒芒擦着祁云阙耳畔钉入廊柱,木屑纷飞,“三更天不请自来,是又想听臣解释什么?”
祁云阙盯着他腰间那柄龙渊剑——剑穗已经褪色,剑鞘却被摩挲得发亮。
“你在雁门关新增的防线,为何绕过朝廷调令?”
他刻意忽略喉间的酸涩,“贺将军是想学历代藩王,拥兵自重?”
贺星衍突然笑出声,笑声震得廊下铜铃乱响。
他逼近祁云阙,带着血腥味的呼吸扫过对方苍白的脸:“陛下可知北狄新王登基后,边境多了多少暗桩?
又可知朝廷派来的监军,私下与敌国通商牟利?”
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布满旧疤的胸膛,“这些伤,有一半是替陛下挡的箭,另一半...是替陛下杀的‘忠臣’!”
祁云阙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朱漆廊柱。
月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将贺星衍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记忆突然翻涌,那年他被刺客围困,也是这样狼狈地躲在廊下,是贺星衍浑身浴血冲进来,将他死死护在身下。
“臣重新布防,是因为北疆的将士信臣。”
贺星衍的声音突然低下去,伸手想要触碰祁云阙的脸,却在半途僵住,“可陛下不信。”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
祁云阙别开脸,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袍:“贺将军既为朝廷命官,便该恪守本分。”
他转身离去,没有看见贺星衍望着他背影的眼神,比北疆的冰雪更冷,也更痛。
踏出贺府时,祁云阙摸到怀中那封密函——礼部侍郎狱中暴毙前,曾用血在墙壁上画了半朵莲花。
而贺星衍书房的屏风,正是并蒂莲纹。
宫墙上方,弯月如钩,他忽然想起贺星
衍昏迷时,攥着他的手指喃喃自语:“云阙...莫怕...”掌心传来刺痛,祁云阙低头才发现,指甲已深深掐进掌心。
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在帝王心中疯狂生长,可为何每次想起贺星衍,心口又会泛起钝痛?
他望着皇城巍峨的宫墙,终于明白——这世上最锋利的刀,从来不是龙渊剑,而是君臣之间,永远无法彻底坦诚的隔阂。
第四章 血祭残阳雁门关的秋来得格外早,贺星衍咳着血沫将最后一道军报系在信鸽腿上时,城头的号角突然撕裂长空。
北狄三十万铁骑压境,而他手中,仅剩八千伤兵。
“将军,朝廷援军还有三日才能到!”
副将满脸血污撞开帐门,“咱们撤吧!”
贺星衍撑着龙渊剑站起身,玄甲上干涸的血迹在暮色里泛着诡异的黑红。
他想起三日前那封来自京城的密诏,祁云阙的字迹依旧工整:“若战事吃紧,可退守关内。”
退守,意味着放弃北疆十三城百姓,意味着将先帝遗诏里的半壁江山拱手相让。
“打开城门。”
贺星衍沙哑着嗓子下令,目光扫过帐外飘扬的“贺”字大旗,“告诉陛下...北疆无降将。”
夕阳将城墙染成血色时,北狄的箭雨遮天蔽日而来。
贺星衍挥剑格挡,却咳出更多鲜血——那夜潜入贺府后,祁云阙赏赐的“疗伤圣药”,原是慢性毒药。
他忽然笑了,笑声混着箭矢破空声,惊起城楼上栖居的寒鸦。
“将军小心!”
副将扑过来替他挡下致命一击。
贺星衍踉跄着扶住城墙,看见北狄的铁骑如潮水般涌来,而远处地平线,始终不见援军的踪影。
他摸出怀中褪色的龙渊剑穗,那是祁云阙登基前亲手所赠,此刻却被鲜血浸透。
最后一战来得很快。
贺星衍被长枪刺穿胸膛的瞬间,恍惚又回到年少时。
那时祁云阙还是太子,总爱偷偷溜出东宫,两人在护城河上撑船,月光碎在祁云阙笑弯的眼角,说要与他“共赏千秋盛世”。
“云阙...”他喃喃念着这个名字,任由龙渊剑脱手坠地。
北狄的战旗在他眼前晃动,他却看见祁云阙穿着明黄龙袍,站在金銮殿上,眸光冷得像腊月的冰。
三日后,祁云阙收到军报时正在批阅奏折。
泛黄的信纸上只有八个字:“北疆已
失,臣贺星衍绝笔。”
墨迹被血晕开,在“臣”字上洇出大片暗红。
他猛地掀翻御案,朱砂砚摔在地上,红得刺眼。
“备马!”
祁云阙抓过披风冲出门,却被老太监拦住。
“陛下!
北狄大军已至潼关!”
老人颤抖着呈上密报,“贺将军...他以八千兵力,为朝廷争取了七日。”
祁云阙僵在原地。
七日前他收到密报,说贺星衍意图谋反,便扣下了十万援军。
此刻御书房的烛火明明灭灭,恍惚间却映出贺星衍最后那夜的眼神——带着痛,带着恨,却在他转身时,仍是下意识地伸手,仿佛想替他挡住所有风雨。
雁门关外,祁云阙跪在焦土上,捧着龙渊剑泣不成声。
剑身刻着的“云阙亲赐”四字沾满泥土,而贺星衍的尸体,早已与北疆的黄沙融为一体。
风卷着残旗掠过天际,恍惚传来熟悉的声音:“云阙...莫怕...”暮色四合,祁云阙握紧染血的剑穗,终于明白——他这一生最狠的猜忌,终究让他失去了那个愿意为他战死沙场的人。
而这万里江山,从此再无人唤他“云阙”。
第五章 寒夜重溯祁云阙猛地从龙榻上惊坐而起,冷汗浸透了明黄锦被。
窗外飘着细碎的雪粒子,砸在琉璃瓦上的声响,竟与三年前贺星衍战死那夜分毫不差。
他颤抖着摸向枕边,本该躺着染血的龙渊剑穗,却只触到一方冰凉的丝帕——那是登基前贺星衍绣的并蒂莲,边角还留着未拆净的线头。
“来人!”
他掀开被褥冲向殿外,却在门槛处生生刹住脚步。
御书房的烛火明明灭灭,案头摆着的竟是尚未写完的弹劾贺星衍的密奏草稿,墨迹未干。
祁云阙死死掐住掌心,疼痛却如此真实——他回到了贺星衍回朝请命,呈上先帝遗诏的前一夜。
“陛下?”
贴身太监捧着披风追出来,“夜深露重......备轿,去贺府。”
祁云阙嗓音发颤,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记忆如潮水翻涌:贺星衍胸膛的狰狞伤口、雁门关外的焦土、还有自己亲手写下的那封延误援军的密诏。
此刻宫墙下的积雪泛着冷光,他却仿佛看见贺星衍最后望向他的眼神——带着释然,又带着永远无法言说的遗憾。
贺府的门扉在三更天吱呀洞开时,贺星衍握着
剑柄的手还未放下。
月光映着他眼底的血丝,显然是守夜未眠。
“陛下深夜造访,是又要兴师问罪?”
他语气冰冷,却在瞥见祁云阙苍白如纸的脸色时,喉结猛地滚动。
祁云阙冲进屋内,抓住他的手腕:“别去北疆。”
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哽咽,“明日上朝,朕会昭告天下,先帝遗诏属实,你...你不必再证明什么。”
贺星衍怔住了。
面前的帝王失了平日里的威严,指尖还在微微发抖,那双向来淡漠的凤眼里,此刻盛满了惊惶与悔恨。
记忆里的祁云阙总是将猜忌藏在温言软语下,此刻这般失态,倒像是回到了他们还未被江山隔开的年岁。
“陛下在说什么胡话?”
贺星衍别开脸,却没有抽回手,“北疆战事吃紧,臣身为武将......比北疆更要紧的,是你!”
祁云阙突然攥紧他的衣襟,额头抵上他的肩,“朕错了,朕错了千万次......”滚烫的泪渗进贺星衍的衣料,惊得他浑身僵硬。
记忆中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帝王,竟在他怀中颤抖得像个孩子。
更漏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贺星衍缓缓抬起手,悬在祁云阙发顶,最终轻轻落下,像安抚受惊的幼兽般抚过他的脊背。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爬上两人交叠的影子,将曾经横亘在君臣之间的猜忌与隔阂,悄然融成一地温柔。
第六章 余烬难温晨光刺破云层时,祁云阙在御书房铺开宣纸,笔尖悬了许久才落下第一个字。
宣纸上墨迹晕染,他反复写着“星衍”二字,又将纸页揉成团扔进铜炉。
自那日深夜在贺府失态后,贺星衍称病闭门谢客,连早朝都未现身。
“陛下,贺将军拒见任何人。”
侍卫长递上原封未动的密函,“但北疆急报......”祁云阙攥紧密函,北狄蠢蠢欲动的消息刺得他眼眶发疼。
曾经他将贺星衍的每一次请战视为野心,如今才知那是悬在北疆的利刃,是他荒唐猜忌下被辜负的赤诚。
他突然想起重生前贺星衍咳血写下绝笔信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当夜,祁云阙脱下龙袍,只着一袭素色常服踏入贺府。
庭院里的并蒂莲早已枯萎,只剩残枝在风中摇晃。
推开书房门的刹那,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
—贺星衍倚在榻上,苍白的脸色比记忆中最后那刻更显憔悴。
“谁让你进来的?”
贺星衍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祁云阙按住肩膀。
两人对视的瞬间,祁云阙看见对方眼底翻涌的情绪,有恨,有痛,还有藏得极深的、被反复磋磨过的眷恋。
“朕来赔罪。”
祁云阙单膝跪地,握住贺星衍发凉的手,“前世朕听信谗言,错信小人,害得你......够了!”
贺星衍猛地抽回手,剧烈咳嗽震得床榻轻颤,“陛下金口玉言,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能定人生死。
如今一句‘赔罪’,就能抹去北疆十三城的冤魂?
就能抹去你赐下的毒酒、扣下的援军?”
他的声音发颤,字字如刀,“你根本不懂,比死亡更可怕的,是被信任之人亲手碾碎的真心。”
祁云阙喉间发苦。
重生后的每一夜,他都在梦里看见贺星衍倒下的身影,听见那句带着释然与绝望的“云阙”。
此刻面对活生生的人,那些准备好的辩解却全成了苍白的托词。
“朕懂。”
他俯身将脸埋进贺星衍膝头,声音闷得发颤,“朕把心剜出来给你看好不好?
朕把江山捧到你面前好不好?
只要你......陛下请回。”
贺星衍别过脸,闭眼不再看他,“臣累了。”
祁云阙僵在原地。
铜炉里的炭火噼啪炸开,照亮贺星衍颈间未愈的旧疤——那是替他挡箭留下的。
他忽然想起年少时,贺星衍说过要做他永远的后盾,而他却亲手将这后盾推向了深渊。
离开贺府时,祁云阙望着天边残月,终于明白:有些伤害一旦酿成,即便重生千次万次,也无法轻易被原谅。
但他不会再放手,哪怕要用余生,也要将碎成齑粉的信任,重新拼回完整的模样。
第七章 霜刃蚀骨祁云阙再入贺府那日,残雪尚未化尽。
推开书房门的瞬间,药气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贺星衍半倚在床榻上,苍白的指节攥着染血的帕子——那些暗红痕迹,与他记忆中雁门关的焦土如出一辙。
“陛下不该来。”
贺星衍将帕子藏于袖中,喉间泛起腥甜。
窗棂漏进的冷风吹动帐幔,露出他小臂上狰狞的鞭痕,新伤叠着旧疤,泛着不正常的青紫。
祁云阙踉跄着上前,扯开他的衣袖:“这是怎么回事?”
记忆如潮
水翻涌,前世贺星衍从未显露过这般伤痕。
贺星衍猛地抽回手,牵动伤口闷哼出声:“不过是些旧疾。
北疆的冬天,哪个将士身上没点冻伤?”
他别开脸,却被祁云阙扣住手腕。
“冻伤会流血?”
祁云阙指尖抚过那些鞭痕,触感粗糙如砂纸,“还是说,贺将军习惯用皮鞭给自己治冻伤?”
空气骤然凝固。
贺星衍望着帝王泛红的眼眶,恍惚又回到年少时——那时祁云阙被太子太傅罚跪,也是这样倔强地攥着他的手,说“我不痛”。
沉默良久,贺星衍终于苦笑:“陛下既然重生,该比谁都清楚。”
他解开衣襟,心口赫然插着半截断刃,寒气顺着伤口蔓延,在皮肤上凝结成霜花,“三年前北疆遇伏,臣为取信于你,亲手将北狄的‘霜蚀刃’嵌入心口。”
祁云阙瞳孔骤缩。
重生前,他曾在密奏里见过“贺星衍私通北狄”的指控,却从未想过那所谓的“通敌证据”,竟是贺星衍自毁身躯的证明。
霜蚀刃见血封喉,唯有持续运功压制毒素,方能保得性命。
“你疯了!”
祁云阙声音发颤,“为何不告诉朕?”
“告诉陛下又如何?”
贺星衍咳出一口血沫,落在祁云阙手背,烫得他浑身一颤,“那时的陛下,连我的每一次呼吸都要猜忌。
这柄刀,至少能让你相信,我贺星衍的命,早就是北疆的祭品。”
窗外寒风呼啸,祁云阙望着那半截断刃,终于明白为何贺星衍总在深夜咳血,为何他的皮肤常年冰冷如霜。
前世的最后一战,贺星衍是带着这样的伤,用八千残兵为他守住了七日。
“朕带你回宫。”
祁云阙突然将人打横抱起,“太医院定有办法......陛下!”
贺星衍挣扎着抓住床幔,“霜蚀刃入体三年,早已与经脉相融。
你若真想救我......”他顿了顿,眸光黯淡,“就别再让我的血,白流第二遍。”
祁云阙僵在原地。
怀中的人轻得可怕,呼吸间尽是霜蚀毒的寒气。
这一刻他终于懂得,那些被他视作“谋逆”的蛛丝马迹,不过是贺星衍用命写下的忠诚,而自己的猜忌,才是剜心蚀骨的利刃。
第八章 霁月光风北狄大军压境的急报传来时,祁云阙正守在贺星衍的病榻前。
霜蚀毒在他体内肆虐,
原本英挺的面容消瘦得脱了形,却仍强撑着要查看军报。
“你躺着。”
祁云阙按住他欲起身的动作,“这次,听我的。”
贺星衍闻言轻笑,咳出的血沫落在雪白的锦帕上:“陛下何时学会体恤臣子了?”
话虽刻薄,眼底却藏不住一丝期待。
三日后,祁云阙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先帝遗诏与贺星衍的密奏一同昭示天下。
“自今日起,贺星衍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代朕执掌虎符。”
他的目光扫过惊愕的群臣,最后落在阶下的贺星衍身上,“朕若再疑你,便叫这江山......陛下!”
贺星衍骤然出声打断,单膝跪地,“臣不敢受此重诺。”
他抬头时,眼中泛起从未有过的动摇,“只要陛下信臣,臣愿为陛下,战死沙场。”
当夜,祁云阙带着太医院倾尽全力炼制的解药,再次踏入贺府。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他小心翼翼地为贺星衍喂下解药,指尖抚过对方因疼痛皱起的眉:“对不起,让你等太久了。”
贺星衍抓住他的手腕,借力坐起:“陛下可知,我最恨的不是猜忌,而是你明明能看透一切,却始终不愿相信我。”
他的声音沙哑,“如今,你当真信我了?”
祁云阙将人紧紧搂入怀中,声音闷在对方发间:“信。
朕把命都给你,够不够证明?”
他想起重生前贺星衍战死的模样,喉间发紧,“以后,你守北疆,我守你。”
贺星衍僵了一瞬,随即回抱住他。
三年来的委屈、不甘与眷恋,在这一刻化作滚烫的泪水,浸湿了祁云阙的衣襟。
“好。”
他低声回应,“但陛下若再负我......不会了。”
祁云阙捧起他的脸,郑重地覆上一吻,“这江山与你,朕都要牢牢攥在手中。”
窗外,积压的残雪簌簌落下,月光穿透云层,照亮相拥的两人。
曾经破碎的信任,终于在血泪与坦诚中,重铸出比金銮殿更耀眼的光芒。
第九章 岁月长歌十年后,雁门关外的戍楼里飘出茶香。
贺星衍倚着雕花窗棂,任由祁云阙用银梳梳理他鬓角的白发。
塞外的风卷着细雪掠过窗纱,却吹不散满室暖意。
“北疆今年的冬雪来得格外早。”
祁云阙将染着龙涎香的披风披在他肩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对方后颈的旧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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