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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把我赐给仇家活阎王做二婚妻后续

倪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我爹被皇帝亲自下令抓进大牢。只有监察官城泉能改变皇帝心意。我在他书房外跪了三天,裙角磨破,膝盖流血。他却隔着窗冷笑:“跪死也没用。”第二天,圣旨突然到了:皇帝把我赐给城泉做续弦。全城都知道城泉是皇帝的刀,杀人不眨眼。他前妻在新婚夜就死了,他自己也受了重伤,朝廷里仇家无数。新婚夜,红烛高照。窗外寒光一闪!刺客的刀直刺城泉心口!我藏在袖中的匕首猛地迎上!“藏刀?”他捏着我下巴的手沾着血,目光冰冷,“有点意思。”二他捏着我下巴的手冰凉,带着血腥味。那力道不重,却充满掌控,逼我直视他深渊般的眼睛。里面没有感激,只有冰冷的审视。“藏刀?有点意思。”他声音沙哑,“是为了防我,还是想杀我?”这时,窗外打斗声停了。侍卫报告:“大人,五个刺客都死了...

主角:城泉许正清   更新:2025-06-05 00: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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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城泉许正清的其他类型小说《皇上把我赐给仇家活阎王做二婚妻后续》,由网络作家“倪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我爹被皇帝亲自下令抓进大牢。只有监察官城泉能改变皇帝心意。我在他书房外跪了三天,裙角磨破,膝盖流血。他却隔着窗冷笑:“跪死也没用。”第二天,圣旨突然到了:皇帝把我赐给城泉做续弦。全城都知道城泉是皇帝的刀,杀人不眨眼。他前妻在新婚夜就死了,他自己也受了重伤,朝廷里仇家无数。新婚夜,红烛高照。窗外寒光一闪!刺客的刀直刺城泉心口!我藏在袖中的匕首猛地迎上!“藏刀?”他捏着我下巴的手沾着血,目光冰冷,“有点意思。”二他捏着我下巴的手冰凉,带着血腥味。那力道不重,却充满掌控,逼我直视他深渊般的眼睛。里面没有感激,只有冰冷的审视。“藏刀?有点意思。”他声音沙哑,“是为了防我,还是想杀我?”这时,窗外打斗声停了。侍卫报告:“大人,五个刺客都死了...

《皇上把我赐给仇家活阎王做二婚妻后续》精彩片段

一我爹被皇帝亲自下令抓进大牢。

只有监察官城泉能改变皇帝心意。

我在他书房外跪了三天,裙角磨破,膝盖流血。

他却隔着窗冷笑:“跪死也没用。”

第二天,圣旨突然到了:皇帝把我赐给城泉做续弦。

全城都知道城泉是皇帝的刀,杀人不眨眼。

他前妻在新婚夜就死了,他自己也受了重伤,朝廷里仇家无数。

新婚夜,红烛高照。

窗外寒光一闪!

刺客的刀直刺城泉心口!

我藏在袖中的匕首猛地迎上!

“藏刀?”

他捏着我下巴的手沾着血,目光冰冷,“有点意思。”

二他捏着我下巴的手冰凉,带着血腥味。

那力道不重,却充满掌控,逼我直视他深渊般的眼睛。

里面没有感激,只有冰冷的审视。

“藏刀?

有点意思。”

他声音沙哑,“是为了防我,还是想杀我?”

这时,窗外打斗声停了。

侍卫报告:“大人,五个刺客都死了,是死士,全服毒了!

领头身上搜到这枚箭头!”

侍卫递上一枚黑色小箭,泛着幽蓝,明显有毒,是宫里的东西。

城泉瞳孔一缩,浑身寒气更重。

他认得这箭头!

来自宫中一个专门处理“肮脏事”的地方!

皇帝的刀,指向了他自己?

这显然比我的“小动作”更触动他。

他怒火中烧,把我匕首往桌上一丢。

“处理干净!”

他冷声命令。

书房再次只剩我们俩。

皇帝出手的事实,像阴影笼罩下来。

城泉转过身,重新盯着我。

他眼中有杀意,但更多是警惕和暴怒——被猎物反咬的愤怒。

他一步步逼近,阴影吞没我。

冰冷的指尖擦过我脸上溅到的刺客血点。

“看来,”他声音平静得可怕,嘴角勾起冷笑,“这盘棋,比我想的有趣。”

他目光锁住我的唇。

“现在,许晚晚,”他语气残酷,“告诉我。

你今晚演戏,除了救你爹,是不是还想赌一把,看我这条皇帝的‘忠犬’,会不会也咬主人一口?”

三他冰冷带血的手指停在我唇边,像审视猎物。

那句“咬主人”的问话,像毒刺悬在我心上。

空气凝固。

烛火跳动,映着他眼中深不可测的暗流。

我必须赌!

赌皇帝这一箭,让他起了疑心!

赌他也怕死!

“夫君说笑了。”

我忍着伤痛,迎上他冰冷的眼神。

“我命如草芥,哪敢议论君臣?

更不敢揣
测您的忠心。”

我话锋一转,指向窗外残留的血迹和那枚毒箭:“我只知道,刚才那毒箭,要不是您躲得快,要不是我这把破刀挡了一下,现在被穿透的,就不止是我的袖子了!

他们要杀您!

就在今晚!

用宫里的死士,见血封喉的毒!”

城泉眼神毫无波动,捏着我下巴的手反而更用力:“所以?

你想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用这‘救命之恩’,换你爹多活几天?”

他满脸鄙夷。

“不!”

我斩钉截铁,“我只求一个‘公’字!”

“公?”

他像听到笑话。

“对!”

我毫不退缩,“您执掌刑狱,代表的是朝廷律法!

我爹许正清,就算有罪,也该由三司会审,按国法定罪!

该杀该剐,明正典刑!

而不是——”我盯着他眼睛,“死在御书房一句不清不楚的‘圣意’之下!

更不该死在这新房外的毒箭之下!”

“国法?”

城泉猛地甩开我,背过身,像一片冰冷的黑夜。

“许晚晚,你爹卷进的,从来不是国法能管的案子!

那是皇帝的‘家务事’!

是沾上就得死的‘脏东西’!

刑狱司就是陛下手里最快的刀,专门斩断这些‘脏东西’!

包括人!”

他猛地转身,眼中戾气爆燃:“你爹就是最碍眼的那件‘脏东西’!

陛下要他三更死,我城泉绝不会留他到五更!

你指望国法?

做梦!”

我的心沉到谷底。

他铁了心要做皇帝的刽子手!

绝望席卷而来。

就在这时——“砰!”

外面传来一声闷响和瓷器碎裂声!

还有丫鬟惊恐的磕头声。

城泉瞬间暴怒,一把将我拽到身后,手按刀柄,厉喝:“滚出来!”

一个吓坏的小丫鬟摔在门口,打翻了茶具。

“拖下去!”

城泉杀意一闪。

侍卫上前。

就在这混乱瞬间——我的目光死死盯在地上!

丫鬟掉落的深紫色抹布旁,露出一小块被水浸湿、边缘烧焦的丝绒碎片!

那颜色,那质地!

和乱葬岗紫衣尸体手里攥着的一模一样!

同时,一股微弱却熟悉的甜腻异香钻进鼻子!

刘全私库的味道!

血锦的味道!

那尸体的味道!

它怎么会在城泉府里?

在一个低等婢女的抹布里?

一个可怕念头炸开:这些带着“异香”的死亡,已经无声无息渗透进了这“活阎王”的府邸?

甚至……可能和他前妻的神
秘死亡有关?

巨大的震惊和恐惧攥住了我!

城泉处理完丫鬟,带着戾气转身。

他立刻发现我脸色剧变,死死盯着地上。

“看什么?”

他顺着我视线看去。

就在他要看到那片丝绒碎片时——我脑中急转,身体先动了!

“呕……”我猛地捂住嘴干呕,脸色惨白,身体摇晃,像是被血腥吓坏了。

“噗通”一声,我“恰好”踉跄后退,一脚踩住了那块抹布和下面的碎片!

冷汗湿透后背。

我扶着书案,大口喘气,声音虚弱带哭腔:“夫…夫君……血…好多血……我……我受不了了……”城泉审视的目光在我痛苦的脸和我脚下那片脏污之间移动。

他看到了我的惨状和脚下踩脏的抹布。

一个刚经历刺杀、满屋血腥的闺阁女子,吓吐了,踩脏了东西……似乎合理。

他眼底那丝探究稍淡,但未消失,转为更深的、令人胆寒的审视。

他终于不再看地上,目光重新锁死我,里面有暴戾,有危险,还有一丝冰冷的玩味。

“这就受不了了?”

他步步逼近,阴影笼罩我。

带着那丝若有若无异香的手指,再次抬起我的下巴。

“许晚晚,既然你选了这条路,进了这门……”他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意,声音低沉如咒,“今夜,才只是个开始。”

“这府里的‘脏东西’,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四城泉沾血的手指骤然收紧,剧痛让我眼前发黑!

但他那声压抑的嘶吼,比手腕的痛更刺心!

他认得这味道!

认出是他父亲尸骨上的异香!

这瞬间撕裂了他的伪装,暴露出压抑的怒火和绝望。

这不仅仅是皇帝的背叛,更意味着他记忆中敬重的父亲,竟也沾染着“香引魄”的诅咒!

书房死寂,只有烛火噼啪和他粗重的喘息。

突然,门开了条缝。

刚才处理尸骨的侍卫没走,他脸色惨白地跪在门外:“大人!

属下该死!

还有事禀报!

检查尸骨时,发现老大人胸骨间嵌着东西!”

他颤抖着捧起一小物。

一根半指长的乌金细针!

针尖带倒刺,针尾熔着一粒米粒大小、深紫色的晶体!

晶体在烛光下闪着妖异的光,散发出更浓郁的甜腻异香!

我脑中嗡的一声!

这针、这晶体……和我爹暗格古籍里记载的“锁魂引”一模一样!

古籍记载:引魄之香凝魂成晶
,用“锁魂引”刺入心窍或膏肓封存……等魂养熟,晶体变红便可收取……此法阴毒,受术者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城泉的父亲,竟被这邪术钉入心窍附近,成了炼制“香引魄”的炉鼎?!

难怪尸骨异香不散!

恶心和恐惧攫住了我。

皇帝他们不仅杀人,还用活人当材料炼这祸国妖物!

城泉死死盯着“锁魂引”,身体僵住。

眼中是翻腾的血色风暴,混杂着冰冷恨意和被巨大谎言愚弄的崩塌感。

空气冻结。

必须赌一把!

我强忍剧痛抬头,迎上他冰冷的目光:“夫君,”我艰难开口,指向“锁魂引”,“现在你还觉得,我爹卷入的只是陛下的家务事吗?”

“这‘锁魂引’!

这‘香引魄’!”

我声音抬高,“它钉在你父亲心骨上!

它害了我爹!

它在京城蔓延!

乱葬岗紫衣尸体上有它!

你府里丫鬟的抹布上有它的味道!

现在它就躺在这里!”

我喘息着,字字清晰:“夫君!

你真以为…陛下要杀的,只有我爹许正清这一个‘脏东西’吗?!”

我紧盯他瞳孔的震动:“皇帝陛下这把刀…”我压低声音,像毒蛇吐信,“…是不是…连握刀的人,也快被当成碍事的‘脏东西’,一起清理了?!”

啪嚓!

城泉手中紧握的白瓷茶杯被他生生捏碎!

锋利瓷片扎进皮肉,混血的茶水滴落。

剧痛让他眼中的风暴凝滞了一瞬。

他没掐死我。

他死死盯着我,眼神暴戾、痛苦、隐含杀意……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动摇。

书房里只剩血滴落的声音:嗒…嗒…嗒…------五茶杯碎片嵌在城泉掌心,血水混着茶滴落。

“嗒…嗒…”声敲击着死寂。

他眼中的血色风暴更加狂暴冰冷,那是被彻底撕碎信念后的疯狂恨意。

他像受伤的野兽般死死盯着我。

侍卫捧着“锁魂引”,抖如筛糠。

书房里血腥、异香、绝望凝固。

“呵…”城泉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他抬起流血的手看了看,像确认什么。

然后,他猛地甩掉碎瓷“滚。”

一个冰冷刺骨的字从他牙缝挤出,是对侍卫。

侍卫如蒙大赦,慌忙带走“锁魂引”,关门逃离。

沉重门扉隔绝光线。

书房只剩我和他,满地狼藉,血腥刺鼻。

城泉的目光落回我身上,充满了杀意、痛苦
和冰冷的决绝。

“许晚晚,”他声音平静得像寒冰,“你刚才的话,够我将你挫骨扬灰一百次。”

我强撑着,指甲抠紧书案:“我知道。

但你挫骨扬灰我之前,不想知道这‘挫骨扬灰’最终会落在谁头上?

是陛下?

炼邪物的黑手?

还是…我们这些卷入的‘脏东西’?”

我深吸气压下痛楚:“我爹许正清,很可能知道他们炼‘香引魄’的核心秘密!

知道陛下的秘密!

甚至…知道谁是真正的受益者!

所以他成了第一个必须死的‘脏东西’!

而你父亲……”我扫了眼地上尸骨尘埃,“他知道得更多,或者本身就是秘密一部分?

所以他被‘锁魂引’钉住魂魄,永不超生!”

“闭嘴!”

城泉猛地踏前,戾气扑面!

他沾血的手直扼我咽喉!

但手在离我喉咙寸许处,骤然停住!

他死死盯着我,胸膛起伏,像在与体内疯狂搏斗。

他在权衡:杀我灭口,还是留我追查父亲死因?

我爹的秘密是我唯一的护身符!

“夫君,”我声音颤抖却坚决,“让我爹活!

至少现在!

他是钥匙!

是揭开真相的关键!

他死了,‘锁魂引’和‘香引魄’的源头可能永远成谜!

你不想知道是谁把你父亲的魂魄钉在骨头上熬油?

不想亲手撕碎那杂碎?!”

“你留我一命,我帮你查!”

我豁出一切喊道,“我懂那些异域古籍!

认得‘香引魄’图谱!

我能找线索!

用我爹的命,换你的血仇!

换一个真相的机会!”

城泉的手悬在空中,血珠滴落。

他眼中风暴翻涌:痛苦、恨意、杀机、算计激烈碰撞。

时间漫长。

终于,那只悬在我咽喉前、沾血的手,极其缓慢沉重地,放了下来。

他没看我,背过身去,面向紧闭的门。

背影如山,埋葬着过往忠诚与冲天恨意。

“许晚晚,”他声音冰冷刺骨,“记住你今天的话。

你爹的命,在你手上。”

他微微侧头,余光如刀扫过我:“敢有半分欺瞒、误事……”未尽之言比诅咒更恐怖。

“府里的‘脏东西’,即刻清理。”

他语气诡异平静,“从那个洒扫丫鬟开始。

她碰过的一切,全烧光!”

“是!”

我立刻应声,心狂跳,爹暂时安全了!

“至于你,”他缓缓转身,深渊般的眸子锁住我,“立刻!

就在这里!

把你
脑子里所有关于那古籍、‘香引魄’的东西,一字不落写出来!

现在!”

他指着染血的书案。

“还有,”他目光如刮骨刀,“关于乱葬岗紫衣尸,关于你爹知道的秘密……所有蛛丝马迹,全写清楚!”

他逼近,血腥气压迫而来:“天亮前,我要看到。

写不出,或我不满意……”他嘴角残忍一勾,“我就去诏狱,帮你爹松筋骨。”

压力山崩!

必须立刻默写古籍、整理线索!

这是证明我价值的第一次考验!

稍有差池,爹立刻没命!

“妾身遵命!”

我压下眩晕,挺直背走向血污书案。

城泉不再言语,拖过椅子坐在对面阴影里。

冰冷的目光如鬼火,死死钉在我身上,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一笔一划。

烛火摇曳,将扭曲的影子投在墙上。

血腥与异香弥漫。

在这死寂的新婚夜,书房成了刑场般的交易地。

我将恐惧和求生意志灌进颤抖的笔尖,在染血宣纸上,一字字写下通往深渊或生机的契约。

第六章我坐在染血的书案前,指尖因脱力和紧绷而微微颤抖,笔下字迹却不敢懈怠。

写着写着,一股压抑许久的、混杂着恐惧与孤注一掷的恨意猛地顶了上来。

我倏然抬头,目光刺向阴影中沉默监视的城泉,唇角扯出一个近乎挑衅的冷笑:“城泉大人,你真以为这世上只有你能决定我爹的生死?”

城泉眉头瞬间拧紧,鹰隼般的目光锐利地锁定我,周身寒意陡升。

“权力!”

我用尽力气,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寒冰的针,狠狠掷向他,“这天下谁权力最大?

是皇上!

你猜他为什么偏偏下旨,把我赐婚给你?!”

城泉的脸色骤然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攥紧的指节隐隐发白。

“就是为了让我这把新磨的刀,能名正言顺地插进你家门!”

我狠狠盯着他,积蓄的怒火与不甘在此刻爆发,“宰了你这条日渐不驯、让主子心生忌惮的老狗!

皇上觉得…我这个‘罪臣之女’,或许比你…更好用!”

我要夺回生机!

救我爹!

更要夺回在他面前被碾碎的尊严!

城泉并未如预料中暴怒。

他只是死死盯着我,眼神冷得像万年寒潭,深不见底,仿佛在掂量我话语中的分量与虚实。

片刻后,他竟霍然起身,不再看我一眼,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
大步踱到外间客厅。

他抓起桌上的凉茶壶,倒了满满一杯,仰头猛灌下去,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却似乎浇不灭他胸腔翻腾的复杂情绪。

茶水冰凉,思绪却混乱灼热。

那个女孩……才十八岁。

新婚夜,满屋血腥,被他狠厉地逼着,就在那片污血狼藉的书案上默写古籍,熬到夜半更深……这手段,对一个刚及笄的姑娘,是否太过酷烈?

她不顾一切想救她爹,甚至不惜激怒他……这份孤勇,有什么错?

若易地而处,他城泉只会比她更疯狂百倍。

这本就是人之常情。

而且……那道致命寒光闪过脑海——若非她藏在袖中的那把匕首替他挡开刺客的致命一刀,此刻他未必还能站在这里。

这份救命之恩,是实打实的。

自己这样对她……是不是…真的过分了?

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悄然划过心间。

或许……她真的没有表面上展现的那么复杂危险?

或许真的只是一个被卷入滔天阴谋、拼尽全力想抓住一丝生机的可怜人?

那层因仇恨和警惕铸就的坚冰,似乎裂开了一道极其细微的缝隙。

沉默在空气里发酵。

最终,城泉沉沉开口,声音比之前低哑了几分:“来人。”

守在门外的下人立刻躬身进来:“大人?”

城泉的目光投向那扇紧闭的书房门,顿了顿,才冷硬地吩咐:“去厨房,吩咐炖一碗热燕窝来。”

下人一愣,以为自己听岔了:“燕窝?”

城泉眼神扫过,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对。

给她送去书房。

就说是……”他卡壳了一下,似乎在为这“善意”寻找一个冰冷的理由,“……让她提提神!

别耽搁默写!”

下人不敢多问,连忙应声退下。

城泉站在原地,看着下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又转头望向书房紧闭的门扉。

昏黄的烛光从门缝透出,映着他神色复杂、晦暗不明的脸。

书房内,笔尖划过纸张那单调细碎的沙沙声,依旧固执地持续着。

第七章燕窝很快送来,热气腾腾。

下人在城泉冰冷的注视下,小心翼翼把碗放在染血的书案一角,赶紧退了出去。

我盯着那碗燕窝,动作没停,笔尖依旧在纸上快速移动。

心里却冷笑: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城泉靠在外间门框上,沉默地看着我执笔的背影,眼神复杂。

我写完一个
段落,搁下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瞥见那碗燕窝,我直接拿起头上的银簪,往碗里探了探。

簪子拿出来,亮晃晃的,没变黑。

城泉看到我的动作,眉头一拧,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冷哼了一声:“怕我下毒?”

“小心使得万年船。”

我冷冷回了一句,端起碗,也不怕烫,咕咚咕咚几口喝了下去。

温热的感觉稍微驱散了寒意和疲惫——我需要体力。

喝完,我把空碗往旁边一推,提笔继续写。

城泉看着我干脆的动作,沉默了片刻。

他忽然对外面下令:“来人!”

“大人?”

侍卫应声。

“把这张书案抬走,换一张干净的来。”

城泉指着这张染血的桌子,“血迹污了眼睛!”

侍卫立刻行动起来。

很快,一张干净的新书案被抬进来,替换掉了那张带着血腥和惊魂记忆的桌子。

我愣了一下,抬眼看向城泉。

他避开我的视线,只硬邦邦丢下一句:“写快点!

别磨蹭!”

然后转身又坐回外间的椅子上,继续盯着我,但眼神似乎没那么刺人了。

新书案干净清爽,烛光也明亮了些。

我深吸一口气,手上速度更快了。

必须抓住他这点微弱的善意!

默写完古籍关键部分,我开始整理关于紫衣尸和爹的线索。

写到关键处——那个在爹书房发现、与紫衣尸身上布料一致的残缺徽记图案时,我停了一下。

城泉立刻察觉到:“写完了?”

“没有。”

我摇头,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他,“城泉大人,我记得你说过,你前夫人……也是在新婚夜出事的?”

城泉眼神骤然一寒:“你提她做什么?”

“我只是突然想到,”我指着纸上刚画下的那个诡异徽记草图,“这个图案……我好像在刑狱司的卷宗室里隐约就在……存放与前夫人有关旧案卷的角落。

你说,这会是巧合吗?”

城泉猛地站了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他几步冲过来,一把夺过我面前的纸,死死盯着那个徽记,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空气瞬间紧绷如弦。

第八章城泉死死盯着纸上残缺的徽记,眼神凶狠。

他猛地抬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

“许晚晚!”

他声音冰冷暴怒,“这东西你哪看到的?!”

我忍住疼,直视他:“刑狱司卷宗室!

最里
面架子,一个落灰的旧卷宗封皮上!

旁边还有带血的旧衣服!”

我故意暗示他前妻的事。

城泉瞳孔一缩,手指用力。

前妻的卷宗、这徽记、那些遗物…难道前妻的死也和“香引魄”有关?!

他愤怒得呼吸都乱了。

就在这时!

“呃!”

我肚子突然剧痛!

冷汗狂冒,站都站不稳。

城泉以为我装的,怒气未消:“装什么?!”

我疼得脸色惨白,冷汗直流。

他看着不像演戏。

“噗——!”

我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色的血,溅上书桌!

血的颜色不对!

“来人!”

城泉脸色变了,急吼:“叫府医!”

他松手,我软倒,被他一把接住。

他迅速搭脉,脸色更沉:“中毒?!

是那碗燕窝?”

我虚弱地说:“毒…不是燕窝…是…刚才那丫鬟…抹布的味道…” 我想起紫衣尸体和抹布的怪味就是毒。

城泉身体一震!

府里隐藏的毒计这么阴狠,残留的味道也能引毒发作!

“撑住!”

他低吼,立刻把我抱起来放到旁边软榻上,动作很急。

府医冲进来,诊脉后吓得声音发抖:“大人!

是‘缠丝引’剧毒!

夫人体质特殊,吸了抹布的怪香,又被血腥味刺激,毒提前爆发了!

必须立刻放血,用银针护住心脉,才有一线生机!

非常危险!”

城泉斩钉截铁:“救活她!

她死,你们陪葬!”

府医吓坏了,赶紧动手。

城泉站在旁边,看着放血扎针,脸色铁青。

他心惊府里毒计之狠,更心惊我体温飞快下降,人轻飘飘像要没了。

他强烈意识到:我不能死!

我脑子里的线索(徽记、香引魄、我爹),包括我的命,对他查案太重要!

他不耐烦地再次催促:“快!”

府医下针,剧痛袭来,我昏死过去。

昏迷前最后的感觉:城泉按在我肩头那只冰冷的手…好像在…微微发抖?

第九章黑暗褪去,剧痛残留。

“呃……”喉咙干裂,我费力睁开眼。

素净帐顶,浓重药味混着一丝冷冽气息。

城泉的气息。

我还活着。

猛地转头——城泉就坐在榻边矮凳上,寸尺之遥。

窗外微亮,映着他冷硬侧脸,眼下透着疲惫乌青,下颌冒出了胡茬。

墨色常服掩不住迫人气势。

他盯着我,眼神复杂:审视、戾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余悸?

“我……”喉咙火烧,嘶哑
难言。

城泉没说话,端起旁边温着的药碗,舀起一勺浓黑药汁,径直递到我唇边。

亲自喂药?

我一僵。

“喝。”

命令冰冷,动作却稳,避开了我干裂的唇。

苦涩腥甜的药汁入喉,灼烧稍缓。

“府医……?”

我哑声问,扫过包扎的手腕。

城泉放下碗,身体前倾,锐利目光锁死我:“‘缠丝引’。

混在抹布异香里的残毒。

吸入潜伏,被血腥气和情绪引爆,毒入脏腑。”

声音低沉,“不是府医快,你死了。”

他眼神陡然锋利如刀:“许晚晚,你体质特殊,对这毒……有过抵抗?”

致命疑点抛出!

我心一凛。

绝不能露怯。

“不知道…”我虚弱摇头,迎视他,“或许…是我爹?

他常年弄毒,我幼时被他用药浴泡过…”真假掺半,推给许仲渊。

城泉眯眼,不信,却难反驳。

他坐直,冰冷强硬:“听着。

从现在起,除本官外——任何人给的东西,一口不吃!

一样不碰!”

府里毒手已触逆鳞。

近乎禁锢的保护令。

我看着他眼底杀气,轻轻点头。

命,暂时有价值了。

“徽记…”我喘息着,抓住关键,“卷宗室…我爹…本官去查!”

城泉斩钉截铁打断,“你养好伤!

把徽记、‘香引魄’、你爹的所有线索——一字不漏想起来!

写下来!”

他霍然起身,阴影笼罩,“许晚晚,你的命和脑子,现在是本官的!

给我活着!”

他大步离开,门隔绝晨光。

我浑身无力,心底却燃起冰冷希望。

城泉这把刀,暂时握住了柄。

突然!

窗外黑影一闪而过!

紧接着——笃,笃笃笃。

奇异敲击声,在窗棂响起!

不是府里的人!

谁?!

第十章“笃,笃笃笃!”

心脏骤停!

是“归巢引”!

爹的暗号!

爹的人?!

他还活着?!

顾不上疼,我滚下床,爬到窗边。

窗外,灰色晨光映出模糊人影。

“谁?”

我嘶哑低喝。

窗外男声极快:“‘缠丝引’入腑,立刻用‘冰魄草’汁混‘赤阳参’粉!

连服七天!

记住,绝不能用‘九幽蝎’!

两毒相冲,立刻死!”

我震惊:他竟然全知道!

“你是谁?

我爹……‘紫鳞’现世,‘香魄’将乱!

徽记的事,城泉若去卷宗室,你必须跟!

‘霜雪阁’第三排书架底层右下角,有他前夫人案的夹层!

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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