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所有关于那古籍、‘香引魄’的东西,一字不落写出来!
现在!”
他指着染血的书案。
“还有,”他目光如刮骨刀,“关于乱葬岗紫衣尸,关于你爹知道的秘密……所有蛛丝马迹,全写清楚!”
他逼近,血腥气压迫而来:“天亮前,我要看到。
写不出,或我不满意……”他嘴角残忍一勾,“我就去诏狱,帮你爹松筋骨。”
压力山崩!
必须立刻默写古籍、整理线索!
这是证明我价值的第一次考验!
稍有差池,爹立刻没命!
“妾身遵命!”
我压下眩晕,挺直背走向血污书案。
城泉不再言语,拖过椅子坐在对面阴影里。
冰冷的目光如鬼火,死死钉在我身上,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一笔一划。
烛火摇曳,将扭曲的影子投在墙上。
血腥与异香弥漫。
在这死寂的新婚夜,书房成了刑场般的交易地。
我将恐惧和求生意志灌进颤抖的笔尖,在染血宣纸上,一字字写下通往深渊或生机的契约。
第六章我坐在染血的书案前,指尖因脱力和紧绷而微微颤抖,笔下字迹却不敢懈怠。
写着写着,一股压抑许久的、混杂着恐惧与孤注一掷的恨意猛地顶了上来。
我倏然抬头,目光刺向阴影中沉默监视的城泉,唇角扯出一个近乎挑衅的冷笑:“城泉大人,你真以为这世上只有你能决定我爹的生死?”
城泉眉头瞬间拧紧,鹰隼般的目光锐利地锁定我,周身寒意陡升。
“权力!”
我用尽力气,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寒冰的针,狠狠掷向他,“这天下谁权力最大?
是皇上!
你猜他为什么偏偏下旨,把我赐婚给你?!”
城泉的脸色骤然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攥紧的指节隐隐发白。
“就是为了让我这把新磨的刀,能名正言顺地插进你家门!”
我狠狠盯着他,积蓄的怒火与不甘在此刻爆发,“宰了你这条日渐不驯、让主子心生忌惮的老狗!
皇上觉得…我这个‘罪臣之女’,或许比你…更好用!”
我要夺回生机!
救我爹!
更要夺回在他面前被碾碎的尊严!
城泉并未如预料中暴怒。
他只是死死盯着我,眼神冷得像万年寒潭,深不见底,仿佛在掂量我话语中的分量与虚实。
片刻后,他竟霍然起身,不再看我一眼,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