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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后不再阻止青梅爱上混混青梅阿燃全文免费

燕倾城道的达普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十八岁那年,青梅跪着求我别拦她跟混混私奔---十八岁生日的蜡烛刚吹灭,劣质奶油甜腻的气味还顽固地粘在空气里。我坐在书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一块翘起的木皮,尖锐的木刺扎进指甲缝,带来一丝细微却清晰的痛。窗外,夏夜的蝉鸣聒噪得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阿燃!”熟悉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猛地撞破了这沉闷。苏晚晚像一阵失控的风,撞开我虚掩的房门冲了进来。她那张素来清秀的脸涨得通红,眼睛亮得惊人,手里死死攥着一个洗得发白的旧帆布包,鼓鼓囊囊塞满了东西,拉链都几乎要崩开。我抬起头,血液一瞬间从四肢百骸倒流回心脏,又在下一秒冻成了冰渣子。这张脸……这张在十年后被镁光灯和精致妆容包裹,在亿万粉丝面前梨花带雨控诉我如何“家暴囚禁”她...

主角:青梅阿燃   更新:2025-06-04 21: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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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青梅阿燃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之后不再阻止青梅爱上混混青梅阿燃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燕倾城道的达普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十八岁那年,青梅跪着求我别拦她跟混混私奔---十八岁生日的蜡烛刚吹灭,劣质奶油甜腻的气味还顽固地粘在空气里。我坐在书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一块翘起的木皮,尖锐的木刺扎进指甲缝,带来一丝细微却清晰的痛。窗外,夏夜的蝉鸣聒噪得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阿燃!”熟悉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猛地撞破了这沉闷。苏晚晚像一阵失控的风,撞开我虚掩的房门冲了进来。她那张素来清秀的脸涨得通红,眼睛亮得惊人,手里死死攥着一个洗得发白的旧帆布包,鼓鼓囊囊塞满了东西,拉链都几乎要崩开。我抬起头,血液一瞬间从四肢百骸倒流回心脏,又在下一秒冻成了冰渣子。这张脸……这张在十年后被镁光灯和精致妆容包裹,在亿万粉丝面前梨花带雨控诉我如何“家暴囚禁”她...

《重生之后不再阻止青梅爱上混混青梅阿燃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十八岁那年,青梅跪着求我别拦她跟混混私奔---十八岁生日的蜡烛刚吹灭,劣质奶油甜腻的气味还顽固地粘在空气里。

我坐在书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一块翘起的木皮,尖锐的木刺扎进指甲缝,带来一丝细微却清晰的痛。

窗外,夏夜的蝉鸣聒噪得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

“阿燃!”

熟悉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猛地撞破了这沉闷。

苏晚晚像一阵失控的风,撞开我虚掩的房门冲了进来。

她那张素来清秀的脸涨得通红,眼睛亮得惊人,手里死死攥着一个洗得发白的旧帆布包,鼓鼓囊囊塞满了东西,拉链都几乎要崩开。

我抬起头,血液一瞬间从四肢百骸倒流回心脏,又在下一秒冻成了冰渣子。

这张脸……这张在十年后被镁光灯和精致妆容包裹,在亿万粉丝面前梨花带雨控诉我如何“家暴囚禁”她、毁掉她“璀璨人生”的脸,此刻就在眼前,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天真与狂热。

前世那个雨夜,冰冷的刀刃捅进身体时撕裂的剧痛,还有那十二下毫无人性的重复捅刺带来的麻木与绝望,如同跗骨之蛆,瞬间从记忆的深渊里咆哮着爬上来,死死扼住了我的咽喉。

我甚至能清晰地闻到那个雨夜里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潮湿泥土的腥气。

“阿燃!

成了!

龙哥答应带我走了!”

苏晚晚根本没注意到我惨白的脸色和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她冲到我跟前,几乎是语无伦次,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地拔高,“就今晚!

他……他说要带我去参加‘破瓜仪式’!

就在城南那个废弃的汽修厂!

龙哥说了,那是道上最神圣的成人礼,只有真心相爱的人才能一起见证!

过了今晚,我就是他真正认定的人了!

我们就自由了!”

破瓜仪式。

这四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太阳穴。

前世,就是这四个字让我肝胆俱裂,让我不顾一切冲进那个弥漫着机油、劣质烟草和男性荷尔蒙汗臭的污秽之地。

我看到她被几个混混按在铺满油污报纸的破轮胎上,那个叫龙哥的校霸狞笑着解裤腰带……我像疯了一样扑上去,用椅子砸破了龙哥的头,被其他混混围殴得鼻青脸肿,肋骨断了两根,最后几乎是凭着不要命的
狠劲,才硬生生把她从那泥潭里拖了出来。

我背着她,在瓢泼大雨里一步步走回家,血水和雨水混在一起,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我以为我救了她。

结果呢?

十年后,她踩着我的“家暴史”和“控制狂”人设,在资本的包装下一飞冲天,成了高不可攀的顶流影后。

在一次精心策划的直播访谈里,她对着镜头,泪水涟涟,用最无辜最破碎的声音,绘声绘色地描述我是如何在那个雨夜“残忍地殴打她”、“囚禁她”、“剥夺了她追求真爱和自由的权利”。

她颠倒黑白,把我拼尽性命守护她的行为,扭曲成了恶魔的枷锁。

她成功了。

她的“悲惨遭遇”点燃了无数粉丝的怒火,也点燃了那个潜藏在我家楼下阴影里、手里攥着锋利水果刀的狂热信徒。

十二刀。

刀刀见肉,刀刀透骨。

记忆里的剧痛和此刻苏晚晚脸上那不知死活、甚至带着献祭般神采的兴奋,剧烈地碰撞、撕扯。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口。

前世积压的所有愤怒、被背叛的痛楚、濒死的恐惧,还有看着她在聚光灯下享受荣光而我却在泥泞里腐烂的不甘,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轰然炸开!

那团名为理智的弦,嘣地一声,断了!

“啪——!!!”

一声极其清脆、极其响亮的耳光,毫无预兆地炸响在狭小的房间里。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苏晚晚被我这一记用尽全力、毫无保留的大鼻窦,扇得整个人猛地朝旁边趔趄出去。

她脸上那狂热的红晕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被打懵了的、纸一样的惨白。

左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清晰地浮现出一个五指山的轮廓。

她那双刚才还亮得惊人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巨大的、无法置信的茫然和惊骇,瞳孔涣散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人。

她下意识地捂住迅速肿起的脸颊,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破瓜仪式?”

我的声音像是从冰窖最底层捞出来的,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淬了寒冰的平静,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在死寂的空气里,“见证真爱?

苏晚晚,你的脑子是不是被门夹过之后又让驴踢了?”

我向前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前世被捅死前的绝望、
被千万人唾骂的冤屈、那十二刀带来的冰冷触感……所有的恨意都沉淀下来,凝成眼底最深最沉的寒潭,足以将任何靠近的东西都冻成齑粉。

“你想去当那群渣滓的公共厕所,是你的自由。”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毫无温度、近乎残忍的弧度,“但别在我面前放这种恶心屁,更别脏了我的手。”

“滚。”

我伸出手指,冰冷地指向门口,指尖甚至没有一丝颤抖,“现在就滚。

去找你的龙哥,去参加你那狗屁的破瓜仪式。

从今往后,你苏晚晚是死是活,是烂在阴沟里还是爬上哪个臭水沟的岸,都跟我林燃,没有一毛钱关系!”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凌,狠狠扎进苏晚晚的耳朵里。

她捂着脸,身体筛糠一样抖着,眼泪终于后知后觉地汹涌而出,混合着屈辱、震惊和一种被彻底抛弃的恐惧。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怨毒,有不解,但更多的是被当众剥光般的羞耻和狼狈。

“林燃……你…你怎么能……” 她声音破碎,带着哭腔,试图用那套前世让我心软的说辞,“我是为了爱情啊!

龙哥他对我……滚!”

我猛地暴喝一声,声音里蕴含的戾气让她剩下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噎得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眼神里的冰寒和厌弃浓烈得如同实质,像看一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

“再废话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省得你脏了我的地板!”

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和彻底的冷漠,终于彻底击溃了苏晚晚。

她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最终只剩下一种被彻底踩入尘埃的绝望和恨意。

她猛地弯腰,捡起刚才因惊吓掉在地上的帆布包,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然后捂着脸,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呜咽,跌跌撞撞地冲出了我的房门。

老旧的门板在她身后“砰”地一声甩上,震得墙壁簌簌落下几缕灰尘。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我一个人。

空气里还残留着她廉价洗发水的味道和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泪水的咸涩。

刚才那记耳光带来的短暂快意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疲惫,从骨髓深处蔓延开来,几乎要将我淹没。

身体里那股支撑
我挥出那一巴掌的狂暴力量瞬间抽空,双腿一软,我重重地跌坐回椅子上,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结束了。

这一次,彻彻底底地结束了。

那条名为“苏晚晚”的、捆绑了我前世所有悲苦命运的毒蛇,被我亲手斩断了。

窗外,城市的霓虹开始闪烁,将天空染成一片模糊暧昧的紫红色。

远处传来警笛尖锐的呼啸,划破夏夜黏稠的空气,由远及近,又呼啸着奔向未知的黑暗深处。

这声音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猛地捅开了记忆的闸门。

前世,就是在这个晚上。

我拼死打跑龙哥那伙人,背着昏迷的苏晚晚在暴雨中艰难跋涉。

我们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回到家门口时,刺眼的警灯闪烁,冰冷的手铐等着我。

龙哥被我用椅子砸破了头,他那个有点小背景的爹不依不饶。

苏晚晚吓傻了,语无伦次,根本无法替我作证。

结果就是,我因“故意伤害”被拘留,档案上留下无法磨灭的污点。

而苏晚晚,在父母的哀求和我前途尽毁的愧疚中,“幡然醒悟”,乖乖回了学校。

多么讽刺的“幡然醒悟”!

如今,警笛声再次响起,目标却截然不同。

我走到窗边,撩开洗得发白的旧窗帘。

楼下昏暗的路灯旁,警灯旋转着刺目的红光。

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正将一个挣扎叫骂的身影粗暴地塞进警车后座。

那个身影,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和混乱的光影,我也一眼认出——正是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龙哥!

他额角似乎有新鲜的血迹,头发凌乱,脸上再也没有了混混头子的嚣张,只剩下被当众揪住的恐慌和狼狈。

看来,没有我这个“碍事”的前男友搅局,苏晚晚“顺利”地跟着龙哥去了汽修厂。

只是这“破瓜仪式”还没来得及开始,或者刚刚开始,就被正义的铁拳精准地砸碎了。

不知道龙哥是被人举报聚众淫乱,还是他那点见不得光的“道上生意”恰好在这个倒霉的晚上翻了船。

因果报应,来得竟如此之快。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警车闪烁着红光,鸣笛远去,最终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楼下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去,议论声被夜晚的寂静吞噬。

世界仿佛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只有我胸腔里那颗心脏,在经历了极致的愤怒和冰寒之后,开始缓慢而沉重
地搏动。

一种前所未有的、沉甸甸的轻松感,伴随着刺骨的寒意,缓缓渗透四肢百骸。

苏晚晚,这是你自己选的路。

地狱的风景,好好享受吧。

警笛的余音彻底消散在城市的背景噪音里,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涟漪过后,只剩下更深的沉寂。

楼下看热闹的议论声也彻底消失了,仿佛刚才那场短暂的闹剧从未发生。

房间里只剩下我粗重却逐渐平缓下来的呼吸声,以及窗外永不停歇的、带着点工业废气味儿的城市夜风。

书桌上,那本摊开的物理习题册,油墨的味道混杂着劣质纸张的气息,固执地钻进鼻腔。

前世,这本习题册最后沾满了我的血,被扔在雨夜的垃圾堆旁。

而现在,它安安静静地躺在台灯昏黄的光晕下,页角微微卷曲,像一个等待拆封的命运盲盒。

我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纸张,粗糙的触感带来一种奇异的真实感。

重生了。

我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命运的岔路口,回到了所有悲剧开始发酵的那个原点。

没有犹豫。

没有一丝一毫对过去的留恋。

我“唰啦”一声,将那本物理习题册合上,动作干脆利落。

然后,我从书桌抽屉最深处,翻出一本边缘已经磨损得发毛的硬皮笔记本。

翻开,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迹潦草的演算过程、零散的想法和一些关于电子元件、基础编程的笔记。

这是前世被苏晚晚和她的“璀璨人生”彻底拖垮前,我偷偷坚持的一点微弱星火——我对计算机和网络技术近乎本能的痴迷。

前世,这点星火被现实的冰水彻底浇灭。

为了负担苏晚晚后来昂贵的艺考费用、所谓的“形象包装费”,我放弃了顶尖大学的计算机专业,选了个能尽快赚钱的普通工科,毕业后一头扎进一家半死不活的小公司,像头蒙眼的驴,在格子间里耗尽青春,只为填补她那个永远填不满的名利窟窿。

而这一世……我拿起笔,笔尖悬在笔记本新的一页上方,微微颤抖。

不是犹豫,而是一种积蓄了太久力量、即将喷薄而出的兴奋。

无数前世只存在于构想中、或者只停留在初级阶段的点子,那些关于数据压缩算法、关于早期互联网信息检索逻辑的优化、关于一个更简洁高效的操作系统内核的雏形……它
们如同被压抑了亿万年的熔岩,在我脑海中疯狂奔涌、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我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前世所有憋屈的浊气彻底呼出,将未来无限的可能性吸入肺腑。

笔尖重重落下,在纸面上划出沙沙的声响,流畅而坚定。

一行行复杂的公式、一串串精简的代码逻辑、一个个跳跃的灵感火花,如同拥有了生命般,争先恐后地从笔尖流淌而出。

窗外的霓虹依旧闪烁,映在玻璃上,变幻着光怪陆离的色彩。

但此刻,它们不再是我前世眼中象征着苏晚晚“璀璨星途”的浮华背景板,而是变成了我手中这支笔、笔下这些符号所指向的那个庞大、未知却又充满无限生机的数字未来的序曲。

时间,在我沙沙的书写声中悄然流逝。

台灯的光晕稳定地笼罩着书桌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世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以及我胸腔里那颗因为专注和前所未有的希望而沉稳跳动的心脏。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楼道里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带着剧烈抽泣的脚步声,伴随着钥匙插入锁孔的慌乱声响,然后是隔壁房门被猛地打开又用力关上的巨响,“砰”的一声,震得我这边墙壁都微微发颤。

是苏晚晚。

她回来了。

带着一身未完成的“破瓜仪式”的狼狈,带着被警察驱散的惊恐,带着被我那一记耳光扇碎的“爱情幻想”。

我手中的笔只是微微一顿,连半秒的迟疑都没有,便继续在纸上流畅地游走。

隔壁隐约传来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哭声,还有她父母压低嗓音、充满焦虑和责问的模糊对话。

“晚晚!

你这死丫头跑哪去了?!

警察都找到家里来了!

说你去什么汽修厂……那地方是你能去的吗?!”

“呜呜呜……妈……龙哥他……他被抓了……什么龙哥虫哥!

早就跟你说离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远点!

你……你脸怎么了?

谁打的?!”

哭声陡然拔高,充满了委屈和怨毒:“……是林燃!

是林燃那个疯子!

他……他打我!

他不让我去……他毁了我的幸福!

呜呜呜……林燃?”

苏父的声音带着惊疑,“他怎么会打你?

他不是……我不管!

就是他!

他恨我!

他毁了我的一切!”

苏晚晚歇斯底里的哭喊穿透
了薄薄的墙壁,清晰地传了过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我恨死他了!”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无声的嘲讽。

恨?

苏晚晚,你的恨,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它甚至比不上我笔下正在推演的一个算法边界条件重要。

我放下笔,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书写而有些僵硬的手指,然后拿起桌角那个屏幕碎裂、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廉价直板手机。

手指在磨损严重的按键上精准地按下几个数字。

“嘟……嘟……”几声忙音后,电话接通了。

一个带着浓重地方口音、有些疲惫的中年男声传来:“喂?

哪位?”

“张叔叔,” 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我是林燃,苏晚晚的邻居。

刚才在楼下看到警车,好像带走了一个叫龙哥的混混,苏晚晚似乎也刚从那边回来,情绪很激动,脸上……好像有伤。

苏叔叔和阿姨很担心,你们最好多留意一下她,别让她再做傻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量冲击到了。

张叔叔是苏晚晚家的远房亲戚,在附近街道办工作,为人还算正派。

“……小龙?

汽修厂?

晚晚也……” 张叔叔的声音陡然严肃起来,“我知道了!

谢谢你小林!

我这就过去看看!

这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

“嗯,应该的。”

我淡淡应了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报警?

不。

那太便宜他们了,也太容易把我自己牵扯进去。

一个看似善意的“提醒”,足够让街道办的热心张叔叔去“关心”一下苏晚晚的“近况”了。

当她那点破事被摆到街道办那些大妈大爷的茶余饭后谈资里,被街坊邻居用异样的眼光打量时,那种缓慢发酵的、无孔不入的“社会性死亡”,才是我送给她重生的第一份“薄礼”。

做完这一切,我重新拿起笔,目光落回笔记本上。

隔壁的哭闹声、责骂声、张叔叔赶到后更显混乱的劝解声……这一切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再也无法穿透我为自己筑起的、专注而冰冷的壁垒。

笔尖再次落下,沙沙声重新成为这方小天地的唯一主旋律。

那些跳跃的代码和公式,才是通往未来的唯一路径。

至于苏晚晚和她
那注定腐烂的人生?

不过是路边一滩散发着恶臭的污泥,不值得我多看一眼。

时间,是世界上最公平也是最残酷的法官。

它无声地流淌,冲刷着一切浮华与污浊。

当一个人选择沉沦,深渊便会以惊人的速度将其吞噬。

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空气里弥漫着粉笔灰、试卷油墨和压抑的躁动。

高考倒计时的数字像悬在每个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天天减少。

我的生活却简单得像一条笔直的轨道。

家——学校——市图书馆那个免费开放、网速慢得可怜但足够我查阅资料的电子阅览室。

三点一线,枯燥、机械,却充满了前世从未体会过的平静和……力量感。

我不再是那个需要时刻关注苏晚晚情绪、为她收拾烂摊子的“保姆”,所有的精力都如同被高度压缩的能量,精准地投注在课业和那个笔记本里疯狂生长的“未来蓝图”上。

偶尔,会在走廊尽头、开水房门口,或者放学时拥挤的校门口,与苏晚晚擦肩而过。

每一次遇见,都像在看一场加速播放的默片,清晰地记录着她沉沦的轨迹。

最初几次,她看到我时,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带着刻骨的恨意和一种被当众羞辱后的偏激。

她会故意把头昂得高高的,用夸张的动作和身边几个同样打扮流里流气的女生大声说笑,试图证明她过得很好,证明我的“抛弃”是个错误。

可惜,那厚重的、试图掩盖眼袋和憔悴的劣质粉底,还有那身紧绷得勒出赘肉、颜色俗艳的廉价衣裙,只让她看起来像个用力过猛的小丑。

渐渐地,那刻意的张扬消失了。

她的眼神开始变得空洞、麻木,像蒙了一层擦不掉的灰。

脸色越来越差,眼下的乌青即使用再厚的粉也遮不住,身形也像被抽走了骨头,透着一股颓丧的虚浮。

她身边那些“姐妹”换了一茬又一茬,面孔越来越陌生,眼神也越来越浑浊。

她开始频繁地迟到、早退,甚至旷课。

班主任找她谈过几次话,每次回来,她的脸色都更加阴沉,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最后一次在学校里见到她,是在一个阴沉的午后。

她独自一人靠在教学楼后墙根潮湿的角落里抽烟,姿势笨拙而老练。

劣质香烟刺鼻的味道在潮湿的空气里弥漫。

她瘦了很
多,校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的手腕细得可怜,锁骨像要戳破皮肤。

头发枯黄毛躁,油腻地贴在额角。

看到我路过,她夹着烟的手指猛地一抖,烟灰簌簌落下。

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用仇恨的眼神瞪我,只是飞快地低下头,把脸更深地埋进劣质烟草腾起的烟雾里,佝偻着背,像一只急于钻进地缝的老鼠。

那一刻,她身上最后一点属于十八岁少女的光,彻底熄灭了。

再后来,她就从学校里彻底消失了。

像一滴水融入了浑浊的下水道,无声无息。

据说是“自愿退学”。

她那个本就对她失望透顶的家,在经历了“汽修厂事件”和接踵而至的流言蜚语后,似乎也彻底放弃了挣扎。

偶尔在楼道里遇到她母亲,那个曾经还算体面的女人,如今眼角的皱纹深得像刀刻,眼神躲闪,步履匆匆,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

高考结束的那天下午,阳光炽烈得晃眼。

走出考场,人潮汹涌,空气里充斥着解脱的喧嚣和对未来的迷茫。

我随着人流走出校门,感受着久违的轻松。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猝不及防地撞进了我的视线。

学校对面那条狭窄、油腻的后巷口。

苏晚晚穿着一条皱巴巴、领口发黄的碎花廉价连衣裙,肚子已经明显隆起,笨拙地顶在瘦弱的身体上,形成一种怪异而刺目的弧度。

她手里拎着两个沉甸甸的、装着廉价蔬菜的塑料袋,脚步蹒跚。

汗水浸湿了她额前油腻的刘海,一缕缕贴在苍白的皮肤上。

她低着头,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磨破边的塑料凉鞋鞋尖,仿佛要用目光在那里烧出两个洞。

巷子口几个染着黄毛、叼着烟的小混混对着她指指点点,发出不怀好意的哄笑。

“哟!

这不是龙嫂吗?

龙哥在里头吃牢饭,你这肚子倒是争气啊?”

“争气有啥用?

龙哥那案子,没个十年八年出不来吧?

这小拖油瓶可咋整?”

“嘿嘿,龙哥不在,兄弟们可以照顾照顾嫂子嘛……”污言秽语像脏水一样泼过去。

苏晚晚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拎着袋子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她没有抬头,也没有反驳,只是把头埋得更低,几乎要埋进那突兀隆起的肚子里,像只受惊的鸵鸟,加快了脚步,几乎是逃一般地缩进了那
条散发着馊味的阴暗小巷深处,消失不见。

我站在马路对面,炽热的阳光晒在脸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巷口混混们的哄笑声还在隐隐传来,像苍蝇嗡嗡作响。

前世那个在聚光灯下光芒万丈、颠倒众生、用眼泪将我钉死在耻辱柱上的影后苏晚晚,与此刻巷子里那个卑微、臃肿、被生活碾入尘埃的侧影,在脑海中剧烈地重叠、撕扯,最终定格成一幅荒诞到令人窒息的讽刺画。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我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仿佛刚才看到的只是一片无关紧要的落叶。

转身,毫不犹豫地汇入喧闹的人潮,朝着市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那里,有更重要的战场在等着我。

高考结束,只是一个新的起点。

属于林燃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蝉鸣聒噪的盛夏过去,梧桐叶染上金黄的初秋,最终被第一场寒霜覆盖。

时间在埋头苦干中失去了刻度,只剩下笔记本上不断增厚的页数,和电脑屏幕上日益复杂精密的代码世界。

高考成绩放榜,我以极其优异的成绩被全国顶尖学府A大的计算机系录取。

没有欢呼,没有庆祝,甚至没有通知那个早已形同陌路的家。

我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仿佛它本该如此。

然后,我拿着那份沉甸甸的录取通知书,以及笔记本里那个耗费了无数心血、已经初具雏形的核心算法模型,敲开了A大科技园里一家刚成立不久、专注于数据压缩与传输技术的小公司——“星火科技”的大门。

接待我的是个三十出头、戴着黑框眼镜、头发有些乱糟糟的男人,叫陈锋,是公司的创始人兼CTO。

他起初对我这个拿着录取通知书、一脸学生气的“毛头小子”并没太在意,直到我打开笔记本,将那个命名为“流火”的算法模型的核心逻辑和几组实测数据推到他面前。

办公室里的空调发出低沉的嗡鸣。

陈锋的目光从最初的漫不经心,到扫过几行公式后的微怔,再到看到那几组远超当前主流技术压缩率和稳定性的数据时,眼神猛地锐利起来,像是沉睡的猎豹嗅到了猎物的气息。

他猛地摘下眼镜,用力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然后死死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验证,嘴里念念有词,时而皱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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