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薄薄的墙壁,清晰地传了过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我恨死他了!”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无声的嘲讽。
恨?
苏晚晚,你的恨,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它甚至比不上我笔下正在推演的一个算法边界条件重要。
我放下笔,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书写而有些僵硬的手指,然后拿起桌角那个屏幕碎裂、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廉价直板手机。
手指在磨损严重的按键上精准地按下几个数字。
“嘟……嘟……”几声忙音后,电话接通了。
一个带着浓重地方口音、有些疲惫的中年男声传来:“喂?
哪位?”
“张叔叔,” 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我是林燃,苏晚晚的邻居。
刚才在楼下看到警车,好像带走了一个叫龙哥的混混,苏晚晚似乎也刚从那边回来,情绪很激动,脸上……好像有伤。
苏叔叔和阿姨很担心,你们最好多留意一下她,别让她再做傻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量冲击到了。
张叔叔是苏晚晚家的远房亲戚,在附近街道办工作,为人还算正派。
“……小龙?
汽修厂?
晚晚也……” 张叔叔的声音陡然严肃起来,“我知道了!
谢谢你小林!
我这就过去看看!
这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
“嗯,应该的。”
我淡淡应了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报警?
不。
那太便宜他们了,也太容易把我自己牵扯进去。
一个看似善意的“提醒”,足够让街道办的热心张叔叔去“关心”一下苏晚晚的“近况”了。
当她那点破事被摆到街道办那些大妈大爷的茶余饭后谈资里,被街坊邻居用异样的眼光打量时,那种缓慢发酵的、无孔不入的“社会性死亡”,才是我送给她重生的第一份“薄礼”。
做完这一切,我重新拿起笔,目光落回笔记本上。
隔壁的哭闹声、责骂声、张叔叔赶到后更显混乱的劝解声……这一切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再也无法穿透我为自己筑起的、专注而冰冷的壁垒。
笔尖再次落下,沙沙声重新成为这方小天地的唯一主旋律。
那些跳跃的代码和公式,才是通往未来的唯一路径。
至于苏晚晚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