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注定腐烂的人生?
不过是路边一滩散发着恶臭的污泥,不值得我多看一眼。
时间,是世界上最公平也是最残酷的法官。
它无声地流淌,冲刷着一切浮华与污浊。
当一个人选择沉沦,深渊便会以惊人的速度将其吞噬。
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空气里弥漫着粉笔灰、试卷油墨和压抑的躁动。
高考倒计时的数字像悬在每个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天天减少。
我的生活却简单得像一条笔直的轨道。
家——学校——市图书馆那个免费开放、网速慢得可怜但足够我查阅资料的电子阅览室。
三点一线,枯燥、机械,却充满了前世从未体会过的平静和……力量感。
我不再是那个需要时刻关注苏晚晚情绪、为她收拾烂摊子的“保姆”,所有的精力都如同被高度压缩的能量,精准地投注在课业和那个笔记本里疯狂生长的“未来蓝图”上。
偶尔,会在走廊尽头、开水房门口,或者放学时拥挤的校门口,与苏晚晚擦肩而过。
每一次遇见,都像在看一场加速播放的默片,清晰地记录着她沉沦的轨迹。
最初几次,她看到我时,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带着刻骨的恨意和一种被当众羞辱后的偏激。
她会故意把头昂得高高的,用夸张的动作和身边几个同样打扮流里流气的女生大声说笑,试图证明她过得很好,证明我的“抛弃”是个错误。
可惜,那厚重的、试图掩盖眼袋和憔悴的劣质粉底,还有那身紧绷得勒出赘肉、颜色俗艳的廉价衣裙,只让她看起来像个用力过猛的小丑。
渐渐地,那刻意的张扬消失了。
她的眼神开始变得空洞、麻木,像蒙了一层擦不掉的灰。
脸色越来越差,眼下的乌青即使用再厚的粉也遮不住,身形也像被抽走了骨头,透着一股颓丧的虚浮。
她身边那些“姐妹”换了一茬又一茬,面孔越来越陌生,眼神也越来越浑浊。
她开始频繁地迟到、早退,甚至旷课。
班主任找她谈过几次话,每次回来,她的脸色都更加阴沉,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最后一次在学校里见到她,是在一个阴沉的午后。
她独自一人靠在教学楼后墙根潮湿的角落里抽烟,姿势笨拙而老练。
劣质香烟刺鼻的味道在潮湿的空气里弥漫。
她瘦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