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富比露西·陈的其他类型小说《死钻石苏富比露西·陈 全集》,由网络作家“俨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伦敦苏富比的拍卖预展厅里,空气稠得像冷却的鹅肝酱。水晶吊灯把惨白的光砸在防弹玻璃展柜上,里面躺着今晚的明星——一颗12.7克拉的艳彩蓝钻,“海洋之心”。它的光芒冷得像手术刀,切割着周围天鹅绒的猩红。空气里浮动着古龙水、雪茄,和一种更隐秘的东西:贪婪。一种被精心驯化、披着优雅外衣的野兽气息。露西·陈穿着剪裁如第二层皮肤的黑色鱼尾裙,靠在一根冰冷的大理石柱上。指尖夹着的香槟杯几乎没动,气泡徒劳地在杯壁自杀。她的目光没看钻石,而是穿过攒动的人头,精准地钉在展厅另一端的男人身上。艾丹·索恩。他像一件被过分抛光的古董。银灰色头发一丝不苟,定制西装包裹着依旧挺拔的身形,正微微倾身,隔着玻璃向一位裹着貂皮的老妇人低声讲解着什么。姿态从容,带着一种...
《死钻石苏富比露西·陈 全集》精彩片段
伦敦苏富比的拍卖预展厅里,空气稠得像冷却的鹅肝酱。
水晶吊灯把惨白的光砸在防弹玻璃展柜上,里面躺着今晚的明星——一颗12.7克拉的艳彩蓝钻,“海洋之心”。
它的光芒冷得像手术刀,切割着周围天鹅绒的猩红。
空气里浮动着古龙水、雪茄,和一种更隐秘的东西:贪婪。
一种被精心驯化、披着优雅外衣的野兽气息。
露西·陈穿着剪裁如第二层皮肤的黑色鱼尾裙,靠在一根冰冷的大理石柱上。
指尖夹着的香槟杯几乎没动,气泡徒劳地在杯壁自杀。
她的目光没看钻石,而是穿过攒动的人头,精准地钉在展厅另一端的男人身上。
艾丹·索恩。
他像一件被过分抛光的古董。
银灰色头发一丝不苟,定制西装包裹着依旧挺拔的身形,正微微倾身,隔着玻璃向一位裹着貂皮的老妇人低声讲解着什么。
姿态从容,带着一种世代积累的、令人牙根发痒的笃定。
露西认得那姿态——十年前,在她家破产清算的法庭外,索恩集团的律师就是用这种笃定,碾碎了她父亲最后的挣扎,像碾碎一只挡路的甲虫。
那场“合法”的吞并,榨干了陈家三代人积累的一切,只留下一个在耻辱和债务中吞枪自尽的老人。
香槟杯壁凝结的水珠滑下,冰得露西指关节一痛。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抿了一口。
寡淡,带着金属的涩。
她想要的不是酒,是血。
索恩的血。
或者,等价的东西。
“迷人,不是吗?”
一个声音贴着耳廓响起,温热的气息裹着昂贵烟草味。
是罗杰,索恩的安保主管,一个像剃刀般精瘦危险的男人。
他不知何时靠近,鹰隼般的眼睛扫过露西完美的侧脸和锁骨下方那片诱人的阴影,带着评估货物的玩味。
“艾丹的收藏里,它排前三。”
“前三?”
露西侧过脸,唇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慵懒又带刺,“我以为索恩先生只对排第一的东西感兴趣。”
她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远处的艾丹,又落回罗杰脸上,眼波流转间,像淬了蜜的刀锋。
罗杰喉结滚动了一下,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
“聪明的姑娘。
所以,离它远点。”
他压低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今晚,任何不该伸的手,都会……消失。
” 他抬手,看似随意地替她拂开肩上一缕并不存在的发丝,粗糙的指腹若有若无擦过她颈侧冰凉的皮肤。
露西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随即松弛下来,像一匹被驯服的烈马。
她迎上罗杰的目光,笑容加深,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残忍:“罗杰,我只是个……欣赏美的过客。”
她举起杯子,轻轻碰了一下罗杰手中纹丝未动的威士忌杯,“为美干杯。”
水晶相撞的轻响,淹没在拍卖师试音的麦克风杂音里。
罗杰盯着她看了两秒,眼神像淬毒的钩子,最终哼笑一声,转身没入人群。
露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底只剩下冰冷的算计。
罗杰是条恶犬,但只是看门狗。
她的猎物,是狗的主人。
拍卖槌落下,惊心动魄的数字引爆全场低呼。
“海洋之心”以令人窒息的天价落槌。
得主是中东某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王室代表。
闪光灯狂闪,人群涌向后台办理交割。
露西像一尾灵活的鱼,逆着人流,走向洗手间方向。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被厚重的羊毛地毯吞噬。
顶级套房专属的女士盥洗室,像一座小型宫殿。
巨大的镜面映出露西的身影。
她拧开镀金水龙头,冰冷的水冲刷着指尖。
镜子里,她的脸平静无波,只有眼底深处跳跃着一簇幽暗的火。
计划开始了。
艾丹·索恩有洁癖,更有在重大交易后独自享用漫长沐浴、松弛神经的习惯。
这是情报里价值千金的一条。
水声掩盖了极其轻微的“咔哒”声。
露西用一根特制的合金丝,撬开了通风口内侧一个伪装成螺丝的微型装置。
指甲盖大小的信号屏蔽器被精准地嵌入。
它能制造一个短暂、极其微弱的电磁脉冲,覆盖范围精确到这个套房区域,时间……刚好够覆盖艾丹习惯沐浴的时段。
足以让最精密的安保系统产生半秒的“眨眼”。
半秒,对露西来说,就是永恒。
她刚将通风口格栅复原,身后厚重的磨砂玻璃门无声滑开。
氤氲的水汽裹着雪松与皮革的昂贵气息涌出。
艾丹·索恩站在门口。
他只围着一条白色浴巾,水珠顺着他依旧紧实的胸膛和银灰色头发滚落。
没有惊讶,没有质问。
那双深海般的灰蓝色眼睛平静地看着镜中的露西,像在看一件早已预料到
的展品。
空气瞬间凝固,只剩下水龙头单调的滴答声。
露西的心脏在肋骨下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腔而出!
被发现了?
不可能!
屏蔽器是物理隔绝触发!
她强迫自己转身,脸上瞬间切换成恰到好处的惊愕和一丝被冒犯的羞赧,手指下意识地抓紧了冰凉的洗手台边缘。
“索恩先生!
我……非常抱歉!
我以为这是公共区域……”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脸颊飞起红晕,眼神慌乱地避开他赤裸的上身,像只受惊的鹿。
艾丹没说话。
他往前走了两步,赤足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悄无声息。
水汽让他的轮廓有些模糊,压迫感却如同实质。
他在离露西一步之遥停下,目光像冰冷的探针,扫过她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滑过她紧抓着台面的、指节泛白的手,最终落回她强作镇定的脸上。
<“露西·陈。”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沐浴后的微哑,像天鹅绒包裹着砂纸,“十年前,陈氏矿业。”
不是疑问,是陈述。
露西的身体猛地一僵!
血液似乎瞬间冻结!
他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伪装的面具寸寸碎裂,眼底的慌乱被冰冷的警惕取代。
她不再掩饰,挺直脊背,迎上他的目光,像一柄出鞘的匕首。
“记性不错,索恩。”
她的声音失去了所有伪装,只剩下淬火的寒意。
艾丹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冰冷,毫无温度。
“复仇的滋味,” 他向前逼近一步,带着水汽的热浪扑面而来,混合着他身上那股强大的、令人窒息的气息,“像隔夜的香槟,寡淡,还带着金属的锈味。”
他抬手,没有触碰她,只是用指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亵玩的力度,隔空描摹着她锁骨下方那道隐秘的、十年前留下的、被项链巧妙遮盖的淡色疤痕。
那是她父亲葬礼当天,讨债者留下的“纪念”。
冰冷的指尖明明没有触碰皮肤,露西却感到一阵强烈的、被剥光审视的寒意和愤怒!
她猛地挥开他的手,动作快如闪电!
“别碰我!”
她的声音嘶哑,带着被戳破伤口的暴戾。
艾丹的手停在半空。
他看着露西眼中燃烧的怒火,灰蓝色的瞳孔深处,却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像是欣赏,又像是……一丝疲惫的怜悯?
“你父亲,” 他开口,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不是输给索恩集团。
是输给了他自己对‘捷径’的贪婪。
那批矿,辐射超标,他心知肚明。”
他逼近一步,浴巾下紧实的肌肉线条充满压迫感,“你想复刻他的路?
用更危险的‘捷径’?”
露西瞳孔骤缩!
辐射矿?
父亲……知道?!
这个念头像毒蛇钻进脑海!
不!
不可能!
是污蔑!
是索恩的攻心术!
但内心深处,一个被刻意埋葬的、父亲临终前扭曲痛苦的脸和含糊不清的呓语碎片,猛地翻涌上来!
“你撒谎!”
她嘶吼,声音因极度的愤怒和动摇而变调,身体因激烈的情绪而微微颤抖。
“是吗?”
艾丹的灰眸死死锁住她,像冰冷的探照灯,不容她逃避,“那你口袋里那颗准备替换‘海洋之心’的……‘完美’仿品,它核心的辐照源,又是从哪里来的呢,露西?”
露西如遭雷击!
身体瞬间僵硬如石雕!
他怎么知道?!
仿品!
辐照源!
那是她计划的核心,是她用尽手段从黑市弄来、能短暂骗过初级检测的致命底牌!
是复仇的最终武器!
他怎么可能知道?!
巨大的恐惧和被彻底看穿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她精心构筑的复仇堡垒,在他面前如同纸糊!
她猛地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镜子上!
镜面发出沉闷的呻吟。
艾丹没有乘胜追击。
他站在原地,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光洁的地面晕开一小片深色。
他看着露西眼中的世界崩塌,看着她从复仇女神瞬间跌落成无助的猎物,灰蓝色的眼底没有胜利的快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沉重的……了然。
“愤怒是劣质的燃料,露西。”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疲惫,“它烧毁的,往往先是点火的人。”
盥洗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
罗杰那张剃刀般的脸出现在门口,眼神冰冷地扫过露西,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随即恭敬地看向艾丹:“老板?”
艾丹抬手,做了一个极其轻微的手势。
罗杰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像被强行按回刀鞘的利刃,带着不甘,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门重新合拢。
死寂再次降临。
只有水龙头
滴答的水声,像倒计时的秒针。
露西背靠着冰冷的镜面,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口袋里那颗“完美”的仿品,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着她的皮肤,也烫着她的灵魂。
辐照源……父亲……索恩洞悉一切的眼神……她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不是输给安保,不是输给罗杰的刀,是输给了自己从未看清的真相,和对手那深不见底的冰冷智慧。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心脏,勒得她喘不过气。
她闭上眼,等待着最后的审判——罗杰的“处理”,或者更糟。
预想中的粗暴没有降临。
一只带着水汽、却异常沉稳有力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紧攥成拳、指节发白的手腕。
露西猛地睁开眼。
艾丹·索恩站在她面前。
他不知何时拿起搭在一旁的柔软浴袍,披在身上,掩去了刚才的压迫感。
灰蓝色的眼眸看着她,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没有嘲讽,没有胜利者的施舍,只有一种沉重的、近乎悲悯的了然。
“愤怒烧毁的,往往是点火的人。”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但灰烬里……有时也能长出点别的东西。”
他的目光落在露西脸上,审视着她眼中尚未熄灭的火焰和巨大的迷茫,像在评估一块被烈火烧灼过的、布满裂痕的原石。
他松开了她的手腕,那只手转而伸向她紧捂着的、装有致命仿品的口袋。
露西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想躲。
“别动。”
艾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的指尖探入她的口袋,动作精准而稳定,没有丝毫犹豫或亵渎。
他掏出了那个天鹅绒小袋。
露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等待着最后的引爆。
艾丹没有打开袋子。
他只是隔着那层柔软的绒布,用指尖感受了一下里面那颗“钻石”的形状和重量。
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灰蓝色的眼底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甚至是一丝……痛楚?
“高纯度的合成碳化硅,” 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在陈述一个残酷的事实,“辐照改色。
很精巧。
半衰期……三年。”
他抬起眼,目光如冰冷的探针,直视露西瞬间失血的瞳孔,“剂量足够,贴身佩戴超过一个月……” 他没说下去,但那未尽
之意比任何威胁都更恐怖——慢性死亡,无声无息。
露西如坠冰窟!
她只知道这仿品有辐射能骗过仪器,却不知道……剂量足以致命!
黑市那个笑容谄媚的卖家……索恩集团十年前吞并陈氏时那些“意外”死亡的工程师……父亲临终前皮肤诡异的溃烂……碎片般的线索瞬间被这恐怖的真相串联起来!
一股灭顶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她不仅差点杀了自己,更可能……无意中复刻了父亲那条通往地狱的“捷径”?!
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艾丹看着她瞬间崩溃的表情,灰蓝色的眼底那丝痛楚更深了。
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沉重,将那个天鹅绒小袋放进了自己浴袍的口袋。
“仇恨是颗死钻石,露西。”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穿透岁月风霜的疲惫,“它璀璨,冰冷,能割伤一切靠近的人,包括你自己。”
他抬手,不是触碰她,而是指向盥洗室的门。
“门没锁。
罗杰不会拦你。”
露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放她走?
为什么?
怜悯?
更大的陷阱?
艾丹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唇角勾起一个极淡、极苦的弧度。
“十年前,你父亲跪在我办公室地上,求我给他一条生路时,口袋里……也装着这么一颗东西。”
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像重锤砸在露西心上!
灰蓝色的眼眸深处,第一次清晰地流露出一种深沉的、无法作伪的……疲惫和厌倦。
“索恩集团吃下了陈氏,也吃下了这颗毒瘤。
清理它……花了五年,三条人命。”
真相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凿穿了露西所有的愤怒和复仇的执念!
父亲……不仅仅是受害者?!
他也是……加害者?!
甚至……试图同归于尽?!
艾丹不再看她,转身走向巨大的按摩浴缸,背对着她,声音疲惫而沙哑:“走吧。
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趁你……还没变成另一颗‘死钻石’。”
露西僵在原地,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塑。
父亲扭曲的脸,索恩疲惫的背影,口袋里残留的灼热感,还有那句“死钻石”……无数碎片在她脑海中激烈碰撞、轰鸣!
复仇的烈焰在残酷真相的冰水浇灌下,发出嗤嗤的声响,只剩下呛人的浓烟和冰冷的灰烬。
她看着艾丹
·索恩的背影。
那宽阔的肩膀曾经是她所有恨意的靶心,此刻却像一座被风霜侵蚀、摇摇欲坠的孤峰。
他拿起浴缸旁矮几上的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注入水晶杯,手指关节泛着用力过度的白。
这个掌控着亿万财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背影透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孤寂和苍凉。
露西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触碰到冰冷的大理石台面。
指尖传来真实的凉意,让她混乱的思绪有了一瞬间的清明。
她该走。
立刻。
罗杰就在门外,索恩随时可能反悔。
这是她唯一逃离这致命漩涡的机会。
她的脚却像被钉在原地。
目光不受控制地滑向艾丹浴袍口袋那个微小的鼓起。
那里装着那颗能杀死她的“完美”仿品,也装着索恩口中那个肮脏的、纠缠了两代人的秘密。
父亲……真的……?
一个模糊的、被她刻意遗忘的画面猛地撞进脑海——父亲书房紧锁的抽屉深处,一个铅封的小盒,上面贴着褪色的辐射警告标志。
她曾以为是某种矿物样本……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
恶心感和一种灭顶的幻灭感汹涌而上。
艾丹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发出一声沉闷的叹息。
他没回头,声音带着烈酒灼烧后的沙哑:“还在等什么?
等罗杰‘请’你出去?”
语气里没有了刚才的沉重,只剩下冰冷的、拒人千里的疏离。
露西猛地吸了一口气。
冰冷的空气刺入肺叶,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楚。
她不再犹豫,挺直脊背——尽管那挺直的动作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转身,朝着那扇厚重的磨砂玻璃门走去。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空洞的回响,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刀尖上。
手握住冰冷的镀金门把。
身后传来艾丹毫无波澜的声音,像判决:“忘记今晚。
忘记‘海洋之心’。
忘记伦敦。
如果你还想……活下去。”
露西的手指在门把上收紧,指关节再次泛白。
她没有回答。
也没有回头。
门无声地滑开。
外面是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的奢华走廊。
没有罗杰的身影。
只有死寂。
她走了出去。
门在身后无声合拢,彻底隔绝了那个弥漫着水汽、雪松香、威士忌和绝望气息的空间。
她没有走向电梯,而是像个幽魂,沿着铺着厚厚地
毯的走廊漫无目的地向前。
昂贵的香水味残留不去,混合着尘埃的气息。
巨大的落地窗外,伦敦的灯火如同铺洒的碎钻,冰冷而遥远。
她停下,靠在一扇冰冷的玻璃上。
指尖无意识地探入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
那里曾经藏着一颗致命的钻石,一个燃烧了十年的复仇执念。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只剩下冰冷的指腹触感,和一片被真相烧成焦土的荒芜内心。
父亲的脸,艾丹·索恩疲惫的背影,在眼前交替闪现。
恨意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嘶嘶地泄着气,只剩下一种沉重的、令人窒息的虚无。
她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不是输给索恩的权势,是输给了父亲隐藏的罪恶,输给了自己复仇的盲目,输给了那名为贪婪和仇恨的“捷径”,那条通往地狱的、铺着璀璨假象的单行道。
走廊尽头,安全通道幽绿的指示灯像一个嘲讽的眼睛。
逃离的路径就在那里。
露西却缓缓抬起手。
不是去推安全门。
她摊开掌心。
空空如也。
窗外冰冷的城市灯火在她掌心投下扭曲的光影。
她看着这片虚无的掌心,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极其缓慢地,她收拢了手指。
不是握拳。
而是一个极其轻微、却带着某种奇异决心的……抓握动作。
像要抓住那片虚无的光影。
像要抓住一点……比灰烬更沉重的东西。
窗外,泰晤士河沉默地流淌。
一艘灯火通明的游轮拉响悠长的汽笛,缓缓驶向浓稠的黑暗深处。
那笛声在冰冷的夜色中回荡,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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