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展品。
空气瞬间凝固,只剩下水龙头单调的滴答声。
露西的心脏在肋骨下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腔而出!
被发现了?
不可能!
屏蔽器是物理隔绝触发!
她强迫自己转身,脸上瞬间切换成恰到好处的惊愕和一丝被冒犯的羞赧,手指下意识地抓紧了冰凉的洗手台边缘。
“索恩先生!
我……非常抱歉!
我以为这是公共区域……”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脸颊飞起红晕,眼神慌乱地避开他赤裸的上身,像只受惊的鹿。
艾丹没说话。
他往前走了两步,赤足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悄无声息。
水汽让他的轮廓有些模糊,压迫感却如同实质。
他在离露西一步之遥停下,目光像冰冷的探针,扫过她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滑过她紧抓着台面的、指节泛白的手,最终落回她强作镇定的脸上。
<“露西·陈。”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沐浴后的微哑,像天鹅绒包裹着砂纸,“十年前,陈氏矿业。”
不是疑问,是陈述。
露西的身体猛地一僵!
血液似乎瞬间冻结!
他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伪装的面具寸寸碎裂,眼底的慌乱被冰冷的警惕取代。
她不再掩饰,挺直脊背,迎上他的目光,像一柄出鞘的匕首。
“记性不错,索恩。”
她的声音失去了所有伪装,只剩下淬火的寒意。
艾丹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冰冷,毫无温度。
“复仇的滋味,” 他向前逼近一步,带着水汽的热浪扑面而来,混合着他身上那股强大的、令人窒息的气息,“像隔夜的香槟,寡淡,还带着金属的锈味。”
他抬手,没有触碰她,只是用指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亵玩的力度,隔空描摹着她锁骨下方那道隐秘的、十年前留下的、被项链巧妙遮盖的淡色疤痕。
那是她父亲葬礼当天,讨债者留下的“纪念”。
冰冷的指尖明明没有触碰皮肤,露西却感到一阵强烈的、被剥光审视的寒意和愤怒!
她猛地挥开他的手,动作快如闪电!
“别碰我!”
她的声音嘶哑,带着被戳破伤口的暴戾。
艾丹的手停在半空。
他看着露西眼中燃烧的怒火,灰蓝色的瞳孔深处,却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