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辛未程卓然的其他类型小说《薄荷糖与苦艾酒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礼安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工具人与小画家我叫辛未,三十有三,未婚。独立策展人,外加一家不大不小画廊的合伙人,手下管着几只小猫三两只。圈内人抬爱,或许是忌惮我谈生意时那副不近人情的刻板面孔,送了个“冰山女王”的雅号。私底下,我更愿意称自己为“情绪稳定的成年人”——毕竟,在这个人均头脑发热、为爱痴狂的时代,保持清醒与事业心,约等于掌握了某种都市生存的独门绝技。爱情?呵,那玩意儿于我而言,好比拍卖行里那件估价过高的明代青花,远观确实流光溢彩,引人遐思。但真要砸下重金请回家,除了日日小心拂尘,生怕磕碰出半点瑕疵,实用性远不如我办公桌上那只宜家买来的九块九包邮玻璃杯。更何况,我上一尊“珍品”——程卓然,不仅在我这里碎成了齑粉,还划得我鲜血淋漓,连带我好不容易铺陈...
《薄荷糖与苦艾酒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第一章 工具人与小画家我叫辛未,三十有三,未婚。
独立策展人,外加一家不大不小画廊的合伙人,手下管着几只小猫三两只。
圈内人抬爱,或许是忌惮我谈生意时那副不近人情的刻板面孔,送了个“冰山女王”的雅号。
私底下,我更愿意称自己为“情绪稳定的成年人”——毕竟,在这个人均头脑发热、为爱痴狂的时代,保持清醒与事业心,约等于掌握了某种都市生存的独门绝技。
爱情?
呵,那玩意儿于我而言,好比拍卖行里那件估价过高的明代青花,远观确实流光溢彩,引人遐思。
但真要砸下重金请回家,除了日日小心拂尘,生怕磕碰出半点瑕疵,实用性远不如我办公桌上那只宜家买来的九块九包邮玻璃杯。
更何况,我上一尊“珍品”——程卓然,不仅在我这里碎成了齑粉,还划得我鲜血淋漓,连带我好不容易铺陈起来的事业版图都差点付之一炬。
自那以后,我的人生信条便焊死在了“爱情是奢侈品,事业才是必需品”这条铁律上。
我的猫,提拉米苏,是我唯一的软肋,也是我奢侈品清单上唯一能负担且乐于负担的存在——至少它不会撒谎,也不会在我背后捅刀。
这次画廊要推一个青年艺术家联展,主题是“都市蜃景”。
人手短缺得厉害,助理小陈给我推荐了一个刚毕业的插画师,叫时见夏。
简历照片倒是干净,像刚用碧浪洗过的白衬衫,眼神是那种艺术青年特有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真,或者说,不谙世事的蠢。
我当时内心OS:行吧,年轻力壮,便宜好用,搬画框、跑腿、打杂,完美工具人。
评估:年轻,听话,劳动力成本低廉,可列为‘待考察工具人’序列。
初见时见夏,真人比照片高挑些,白T恤,水洗牛仔裤,背着一个半旧的帆布画筒,额前碎发带着点潮湿的意味,像清晨沾着露水的青草。
他递给我一个U盘,里面是他的作品集。
手指修长干净,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
“辛未老师,您好,我是时见夏。”
声音也跟他的人一样,清清爽爽,像夏天第一口冰镇苏打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薄荷般的微凉。
我接过U盘,公事公办,声音里不带半分温度:“作品我看过一部分
,概念尚可,技法还需打磨。
这次布展时间紧,任务重,体力活不少,能接受吗?”
我打量着他,评估着这副“小身板”的耐用度。
他用力点头,像小鸡啄米,眼神里闪着对机会的渴望:“能!
辛未老师,我很希望能参与这次展览,能学到很多东西。”
我内心翻了个白眼:小屁孩,还挺上道,知道先戴高帽。
嘴上却说:“那就好。
明天早上九点,准时到。
迟到一分钟,按旷工半天处理。”
我得让他知道,我这里不是艺术学院的温室。
接下来的几天,时见夏果然成了完美的“工具人”。
搬画框他抢着来,调整灯光他爬上爬下,买咖啡、订外卖,事无巨细,且效率惊人。
最重要的是,他安静,不聒噪,大部分时间都默默地做着事,或者在我审视作品时,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像一株安静生长的植物,不引人注目,却自有其存在感。
偶尔,我会瞥见他偷偷看我。
目光相触,他就像受惊的小鹿,迅速低下头,耳根泛起一层薄红。
我心想:呵,小男生,定力还需修炼。
被本宫的王霸之气震慑到了么?
还是没见过我这种发号施令还一脸“莫挨老子”的女人。
有一次,我盯着一幅构图略显杂乱的作品眉头紧锁,正琢磨着怎么跟艺术家沟通才能既不伤对方面子又能达到效果。
时见夏忽然在我身后小声说:“辛未老师,如果……如果把左下角那抹突兀的亮色调暗,用右边主体物的延伸线条去引导视觉,会不会更有纵深感,也更符合‘蜃景’的虚实主题?”
我一愣,抬眼看他。
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神却依旧清澈,闪着对艺术的认真和一丝不确定的期盼。
我按他说的在脑海里模拟了一下,嘿,还真有点意思。
这小子,平日里闷声不响,倒还真有两把刷子?
“有点想法。”
我淡淡评价,努力不让语气泄露出一丝赞赏。
心里却对这个“小屁孩”的专业度打了个小小的问号——是惊喜的那个问号。
“不过,纸上谈兵容易,实践起来未必。”
他似乎因为这句不咸不淡的肯定而受到了鼓舞,嘴角微微扬起一个腼腆的弧度,像雨后初霁的天空,干净得不染尘埃。
那笑容,和他偶尔从口袋里摸出来吃的薄荷糖一样,
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清甜。
我迅速移开视线,心里告诫自己:辛未,清醒点,他只是个刚毕业的小孩,偶然的灵光一闪罢了。
你需要的,是一个能干活的,不是一个会笑的,更不是一个会让你想起“夏天”这种不切实际词汇的人。
事业!
事业才是你的铠甲和利剑!
第二章 薄荷糖味的守护画展筹备进入白热化,我连轴转了不知多少个日夜,铁打的身体也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警报。
那天下午,刚和场地负责人敲定完所有细节,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胃里如同翻江倒海,眼前金星乱冒。
“辛未老师,你脸色好差。”
时见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像绷紧的琴弦。
我摆摆手,试图维持最后一丝体面,强撑着:“没事,老毛病,低血糖。”
说着就想去翻包里的巧克力,结果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差点栽倒。
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我。
属于年轻男孩的,带着淡淡皂角和碾碎的薄荷叶混合的清新气息瞬间将我包围,意外地令人镇定,驱散了部分晕眩带来的焦躁。
是时见夏。
“我送您去医院。”
他的声音不再是平日的温吞,带着不容置喙的果断。
我这人,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典型。
在小辈面前示弱?
尤其是在这个叫时见夏的小孩面前?
不可能。
“不用,我歇会儿就好。”
我试图推开他,却发现自己虚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真是狼狈。
“不行。”
他斩钉截铁,半扶半抱地把我弄到画廊的休息室沙发上,又像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和几颗包装朴素的糖。
“先喝点水,吃颗糖。”
他把吸管递到我嘴边,眼神专注又带着点小心翼翼,像对待一件易碎的古董瓷器。
我鬼使神差地就着他的手喝了水,又剥开一颗他塞过来的薄荷糖含进嘴里。
清凉的甜意在口腔弥漫开,奇异地抚平了我胃里那股翻腾的恶心感。
这糖,倒是比我包里那些昂贵的进口巧克力管用。
“谢谢。”
我低声说,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窘迫。
他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守在一旁,直到我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然后,他坚持把我送回了家。
站在公寓门口,我看着他坚持要帮我把包
拎上楼,又在我开门后,犹豫着问:“您家里有人照顾吗?
要不要我帮您叫个外卖,清淡点的粥?”
我啼笑皆非,这孩子,是真不懂人情世故还是把我当易碎品了?
我辛未何时需要人如此小心翼翼地‘照顾’?
内心OS归OS,嘴上却只是说:“不用了,时见夏,今天谢谢你。
我自己可以。”
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平时一样疏离冷静。
他点点头,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像只被主人拒绝了陪伴的小狗。
“那……辛未老师您好好休息,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目送他离开,我关上门,背靠着门板,长长地舒了口气。
提拉米苏蹭过来,用它毛茸茸的脑袋蹭我的小腿。
我弯腰抱起它,心里却乱糟糟的。
这叫时见夏的小孩,好像……也没那么一无是处。
至少,在我最狼狈的时候,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手足无措或过分殷勤,而是提供了恰到好处的帮助。
那种干净利落的可靠,和他平日里呆萌安静的样子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尤其是他扶住我时,那股薄荷糖似的清新气息……啧,辛未,你不会是被饿晕了,连嗅觉都产生幻觉了吧?
接下来的日子,时见夏对我似乎比以前更上心了。
他会不动声色地在我加班到深夜时,悄悄在我桌上放一杯温水,旁边有时还会附上一两颗他常吃的那种薄荷糖。
会注意到我常去的咖啡店出了新品,然后第二天“顺便”买来一杯放在我手边,说“听说这款评价不错,辛未老师可以试试”。
甚至在我因为程卓然——是的,那个阴魂不散、害我事业和情感双双跌入谷底的渣男——发来的骚扰信息而心烦意乱、不小心打翻咖啡时,他会第一时间冲过来,不是先手忙脚乱地收拾狼藉,而是先蹙着眉看我有没有烫到。
“辛未老师,手没事吧?”
他抓过我的手,仔细检查,眉头皱得死紧,像是在检查什么珍贵的艺术品是否受损。
他的指尖温热,带着薄荷糖的微凉触感,像夏夜里微弱的星光,不灼热,却有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我猛地抽回手,心脏漏跳了一拍。
“我没事。”
我故作镇定,声音却有些发飘,“你先去忙你的。”
内心却在咆哮:辛未!
你在搞什么!
他比你小七岁!
七岁!
都可以当你弟弟了!
而且,他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插画师,你一个画廊合伙人,跟他能有什么未来?
别忘了程卓然的教训!
事业!
事业才是你的命!
又是他。
巧合?
还是……这小子真有某种‘守护天使’的潜质?
呸!
辛未,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些了!
第三章 推拉与试探的舞步自从那次“低血糖事件”和“咖啡惊魂”后,我敏锐地察觉到,时见夏看我的眼神,除了最初的尊敬和后来的关心,似乎还多了点什么。
一种……让我不太自在,却又莫名有些心慌意乱的东西。
像深潭水面下涌动的暗流,看似平静,实则蕴藏着未知的力量。
我开始刻意疏远他。
这颗薄荷糖太甜了,再放任下去,怕是要蛀了牙,蚀了心。
不行,得赶紧‘清仓处理’。
布展工作接近尾声,我以“你已经超额完成任务,表现很好,接下来你可以专注于自己的创作了,画廊这边暂时不需要额外人手”为由,试图提前“解雇”他。
我说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
他愣住了,手里的调色盘差点掉在地上,颜料溅了几滴在他干净的白T恤上,像晕开的泪痕:“辛未老师,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那双干净的眼睛里写满了委屈和不解,像被遗弃在雨天街角的小鹿。
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语气却更冷硬:“没有不好。
只是画廊不需要你继续帮忙了,薪水我会足额照付,还会给你一笔奖金,算是对你这段时间辛勤付出的肯定。”
他抿紧了唇,固执地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坚持:“我不要奖金。
我想留下来,直到展览顺利开幕。
这是我参与的第一个正式展览,我想……我想看到它最好的样子。”
我内心OS:小屁孩还挺有责任心。
但不行,不能再让他待在我身边了。
我怕自己那颗尘封已久、布满裂痕的心,会不小心被他那该死的纯粹给撬开一条缝。
一旦开了缝,那些被我强行压抑下去的,对温暖的渴望,对真诚的向往,恐怕会像洪水猛兽般冲出来。
“随你。”
我丢下两个字,转身就走,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我怕再多看一秒,我的决心就会动摇。
然而,时见夏这小子,属牛皮糖的吗?
撵都撵不走。
他依旧每天准时出现,默默地做
着收尾工作,检查每一个细节。
见我忙得焦头烂额,会适时递上一杯我常喝的黑咖啡,里面破天荒地放了半块方糖——他说,“辛未老师,您最近太累了,黑咖啡太苦,对胃不好。”
我嘴上说着“谁让你自作主张加糖的,我不喜欢甜的”,身体却诚实地接过来喝了。
那点微弱的甜,确实奇异地缓解了舌尖的苦涩,也似乎,缓解了一丝心底的疲惫。
我立刻警惕起来,将这点异样归咎于工作压力太大导致的味觉失调。
有一次,我妈又打电话来催婚,言辞恳切,却字字如针,说什么“隔壁王阿姨的女儿,比你小两岁,二胎都会打酱油了,你辛未再挑剔下去,就真成老姑娘了”,我挂了电话,心情烦躁到极点,一个人躲在画廊的储藏室里抽烟。
这是我的秘密,一个不为人知的宣泄口,连最亲近的助理都不知道。
时见夏却像有雷达似的找了过来。
他看到我指间的烟,没有惊讶,也没有指责,只是默默地从我手里拿走烟,掐灭在旁边一个废弃的颜料空罐子里。
动作果断但不粗暴。
“辛未老师,”他声音低低的,像怕惊扰到什么,“我知道您心情不好。
但是,抽烟解决不了问题,还伤身体。”
我冷笑一声,烟雾缭绕中,我的脸想必是模糊不清的:“那你告诉我,什么能解决问题?
找个男人嫁了,生个孩子,然后像我妈期望的那样,成为一个‘圆满’的女人?
时见夏,你太年轻,不懂成年人的烦恼。”
他定定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同情,只有一种很深的理解,这让我有些意外:“我解决不了您的问题。
但我可以……陪您待一会儿。”
然后,他就真的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安静地陪着。
储藏室里光线昏暗,只有窗户缝隙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勾勒出他干净的侧脸轮廓。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和颜料的松节油味,以及他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薄荷清香。
那一刻,我心里那股因为催婚和对未来的焦虑而筑起的高墙,仿佛被他这种无声的陪伴,温柔地凿开了一个小孔。
这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义正言辞地劝我戒烟,或者干脆避开我这个‘不良示范’吗?
他这样
安静地待着,反而让我那些尖锐的刺无处安放。
展览开幕前夜,大家一起聚餐庆祝。
我被几个合作方轮番敬酒,有些招架不住。
毕竟,酒量这种东西,并不会随着年龄和职位的增长而提升。
时见夏不动声色地替我挡了好几杯。
有人开玩笑说:“小夏可以啊,这么护着辛总监,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
时见夏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像熟透的番茄,却还是挺直了脊背,认真地说:“辛未老师很照顾我,我理应照顾她。”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孩子太实诚了,容易吃亏。
也或许,他只是单纯地想表达感谢。
我端起酒杯,掩饰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饭局散场,我喝得有点多,走路都有些晃。
夜风微凉,吹得我有些清醒,也有些……大胆。
时见夏坚持要送我回家。
“时见夏,”我借着酒劲,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试探,“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喜欢我啊?”
我说完就有些后悔,这根本不像我辛未会说的话。
他脚步一顿,侧过头看我,路灯在他清澈的眼底投下细碎的光,像揉碎了的星辰。
良久,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声音清晰而坚定,像投入湖心的石子,激起圈圈涟漪。
“是。”
一个字,干脆利落,像他的人一样纯粹直接。
我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酒醒了大半,炸毛了:“你!
你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喜欢!
我比你大那么多!
我……我都可以当你阿姨了!”
我语无伦次,只想逃离这突如其来的、令人窒息的坦诚。
疯了,时见夏这小子是疯了!
我也快疯了!
辛未,你清醒一点,这不是你能玩得起的游戏!
“年龄不是问题。”
他打断我,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辛未,我喜欢你。
喜欢你的专业,喜欢你的坚强,也喜欢你偶尔露出的脆弱。
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画廊合伙人辛未老师,而是因为你就是你,辛未。”
我落荒而逃。
像一个怯懦的逃兵,丢盔弃甲,仓皇奔向自以为安全的堡垒。
<第四章 意外的薄荷吻与升级的矛盾我开始疯狂躲避时见夏。
我甚至想过,要不要干脆给他放个长假,或者直接把他推荐到其他城市的画廊去——美其名曰“给他更好的发
展平台”。
我躲的不是他,是我自己那颗不争气的心。
辛未啊辛未,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然而,命运这玩意儿,总喜欢在你最想按暂停键的时候,给你来个快进,或者说,当头一棒。
画展大获成功,庆功宴设在一家颇有格调的酒吧。
我本不想去,但作为主要负责人,实在推脱不了。
想着人多眼杂,灯红酒绿,时见夏应该没机会凑到我跟前。
我只需要维持住我“冰山女王”的得体笑容,应付完场面就好。
结果,我还是低估了酒精的威力,以及某些职场油腻男的“不怀好意”。
一个合作公司的老总,仗着几分酒意,开始对我动手动脚,言语也越发轻佻,眼神在我身上游移,令人作呕。
我强压着怒火,正想发作,用我最擅长的刻薄言语让他下不来台,一只手突然横亘在我与那油腻男之间,紧接着,时见夏清冽的声音响起,像一把锋利的冰锥刺破了污浊的空气:“先生,请您自重。
辛未老师不胜酒力,这杯酒,我代她敬您。”
说着,他端起我面前那杯几乎没动的烈酒,一饮而尽。
动作干净利落,眼神冷冽,与他平日温和的模样判若两人。
那老总面子挂不住,还想说什么,被时见夏那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看得悻悻然闭了嘴,嘟囔了几句便转向了其他目标。
我看着时见夏替我挡酒,替我解围,心里五味杂陈。
这小子,平时看着温温吞吞,像只无害的小白兔,关键时刻倒挺爷们儿,有几分血性。
但很快,我又将这份欣赏压了下去——他还是太年轻,不懂得明哲保身,这样很容易得罪人。
庆功宴结束,我果然又喝高了。
这次比上次更严重,简直是断片边缘。
我只记得时见夏扶着我,周围吵吵嚷嚷,灯光迷离旋转,然后……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意识像沉入深海,一片黑暗。
再醒来,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头痛欲裂,宿醉的后遗症让我只想死。
我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那套,但外套被妥善地搭在床尾的衣架上。
房间布置简洁清爽,带着一丝淡淡的、熟悉的……薄荷味?
这是哪里?
我脑中警铃大作。
我正惊疑不定,房门开了,时见夏端着一杯水走进来。
他穿着简单的灰色家居服,头发还有些微湿,像是刚洗漱过,额前的碎发柔顺地垂着,少了几分平日在画廊的拘谨,多了几分居家的随意。
“辛未老师,您醒了?
头还疼吗?
我给您准备了蜂蜜水。”
他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声音温和。
我脑子“嗡”的一声,昨晚的零星片段开始不受控制地回放:酒吧门口,我好像吐了他一身……然后,他好像把我背了起来……再然后……天啊,我做了什么?
“昨晚……我……”我声音干涩,试图回忆起更多细节,却只是一片混沌。
时见夏的脸微微泛红,他低下头,避开我的视线,解释道:“昨晚您喝多了,吐了之后就睡着了。
我不知道您家钥匙在哪里,您手机也设置了密码,联系不上您的家人或助理。
我家就在附近,所以……就擅自带您回来了。”
我松了口气,又莫名地有点……失落?
呸!
辛未,你清醒一点!
你在期待什么?
就在这时,我嘴唇上似乎还残留着某种异样的触感,一丝丝凉,一丝丝甜,像……像梦里不小心含了一颗薄荷糖,醒来后那点微甜和微凉还萦绕不去,提醒着某些失控的片段。
我猛地抬头看向时见夏,他的嘴唇……好像也有些微肿,颜色比平时略深一些。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我脑海中炸开,像一道惊雷。
“时见夏,”我声音干涩,心脏狂跳不止,“昨晚……我们是不是……”他抬起头,眼神躲闪,耳根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他点了点头,又飞快地摇了摇头,最后,像是豁出去一般,深吸一口气,低声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对不起,辛未老师。
昨晚……我没忍住,亲了您。”
轰!
我感觉自己像被一道雷劈中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辛未,一个信奉“爱情是奢侈品”的独立女性,一个在情场上被程卓然那种人渣狠狠伤害过的“过来人”,居然被一个小自己七岁的、刚出校门的小屁孩,给……亲了?
还是在我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
这简直是职业生涯的滑铁卢,不,是整个人生的污点!
愤怒、羞耻、荒唐、还有一丝丝……被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悸动,像失控的野草般疯狂滋长。
“时见夏!”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嘶哑,“你…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
他猛地鞠了一躬,九十度的标准姿势,像个做错事等待惩罚的小学生,“我知道这样很卑鄙,趁人之危。
您可以骂我,打我,或者……报警。”
看着他那副可怜巴巴又倔强不屈的样子,我所有的怒火,突然像被针扎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
我能说什么?
说他无耻?
可他眼神那么干净,道歉那么真诚。
说我不愿意?
可我内心深处,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抗拒,甚至……还有一丝隐秘的,被惊扰后的慌乱与悸动。
我能怎么办?
报警说他非礼?
我自己也喝得烂醉如泥,说出去谁信?
只会成为圈内新的笑柄。
“出去。”
我疲惫地挥了挥手,声音沙哑无力,“让我一个人静静。”
时见夏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
最终,他还是默默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我抱着被子,把自己缩成一团。
那个意外的吻,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我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我不得不承认,当他清冽的唇覆上我的那一刻,即便是在混沌的醉意中,我也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令人心悸的温柔。
带着薄荷的清凉,和少年独有的干净气息。
但理智很快占了上风。
辛未,别傻了。
一个吻能代表什么?
他年轻,冲动,或许只是一时兴起,荷尔蒙作祟。
而你呢?
你有你的事业,你的过去,你那颗千疮百孔、再也经不起折腾的心。
更何况,程卓然的阴影还在。
当年,他不也是信誓旦旦,说爱我的一切,说我是他见过最特别的女人吗?
结果呢?
事业稍有起色,就嫌我强势,不懂温柔,转头就找了个比我年轻、比我“楚楚可怜”的小白花。
男人,尤其是年轻男人,他们的喜欢能有多长久?
不行,我不能重蹈覆辙。
尤其不能栽在一个比我小这么多的“弟弟”手里。
这风险太大了,我输不起。
第五章 现实的重压与内心的暗涌那次“意外之吻”后,我和时见夏的关系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局。
我刻意回避他,甚至开始认真考虑将他推荐给其他城市的画廊,美其名曰“给他更好的发展平台,年轻人应该多出去闯闯”。
眼不见为净。
送走这颗定时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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