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收尾工作,检查每一个细节。
见我忙得焦头烂额,会适时递上一杯我常喝的黑咖啡,里面破天荒地放了半块方糖——他说,“辛未老师,您最近太累了,黑咖啡太苦,对胃不好。”
我嘴上说着“谁让你自作主张加糖的,我不喜欢甜的”,身体却诚实地接过来喝了。
那点微弱的甜,确实奇异地缓解了舌尖的苦涩,也似乎,缓解了一丝心底的疲惫。
我立刻警惕起来,将这点异样归咎于工作压力太大导致的味觉失调。
有一次,我妈又打电话来催婚,言辞恳切,却字字如针,说什么“隔壁王阿姨的女儿,比你小两岁,二胎都会打酱油了,你辛未再挑剔下去,就真成老姑娘了”,我挂了电话,心情烦躁到极点,一个人躲在画廊的储藏室里抽烟。
这是我的秘密,一个不为人知的宣泄口,连最亲近的助理都不知道。
时见夏却像有雷达似的找了过来。
他看到我指间的烟,没有惊讶,也没有指责,只是默默地从我手里拿走烟,掐灭在旁边一个废弃的颜料空罐子里。
动作果断但不粗暴。
“辛未老师,”他声音低低的,像怕惊扰到什么,“我知道您心情不好。
但是,抽烟解决不了问题,还伤身体。”
我冷笑一声,烟雾缭绕中,我的脸想必是模糊不清的:“那你告诉我,什么能解决问题?
找个男人嫁了,生个孩子,然后像我妈期望的那样,成为一个‘圆满’的女人?
时见夏,你太年轻,不懂成年人的烦恼。”
他定定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同情,只有一种很深的理解,这让我有些意外:“我解决不了您的问题。
但我可以……陪您待一会儿。”
然后,他就真的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安静地陪着。
储藏室里光线昏暗,只有窗户缝隙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勾勒出他干净的侧脸轮廓。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和颜料的松节油味,以及他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薄荷清香。
那一刻,我心里那股因为催婚和对未来的焦虑而筑起的高墙,仿佛被他这种无声的陪伴,温柔地凿开了一个小孔。
这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义正言辞地劝我戒烟,或者干脆避开我这个‘不良示范’吗?
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