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念尚可,技法还需打磨。
这次布展时间紧,任务重,体力活不少,能接受吗?”
我打量着他,评估着这副“小身板”的耐用度。
他用力点头,像小鸡啄米,眼神里闪着对机会的渴望:“能!
辛未老师,我很希望能参与这次展览,能学到很多东西。”
我内心翻了个白眼:小屁孩,还挺上道,知道先戴高帽。
嘴上却说:“那就好。
明天早上九点,准时到。
迟到一分钟,按旷工半天处理。”
我得让他知道,我这里不是艺术学院的温室。
接下来的几天,时见夏果然成了完美的“工具人”。
搬画框他抢着来,调整灯光他爬上爬下,买咖啡、订外卖,事无巨细,且效率惊人。
最重要的是,他安静,不聒噪,大部分时间都默默地做着事,或者在我审视作品时,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像一株安静生长的植物,不引人注目,却自有其存在感。
偶尔,我会瞥见他偷偷看我。
目光相触,他就像受惊的小鹿,迅速低下头,耳根泛起一层薄红。
我心想:呵,小男生,定力还需修炼。
被本宫的王霸之气震慑到了么?
还是没见过我这种发号施令还一脸“莫挨老子”的女人。
有一次,我盯着一幅构图略显杂乱的作品眉头紧锁,正琢磨着怎么跟艺术家沟通才能既不伤对方面子又能达到效果。
时见夏忽然在我身后小声说:“辛未老师,如果……如果把左下角那抹突兀的亮色调暗,用右边主体物的延伸线条去引导视觉,会不会更有纵深感,也更符合‘蜃景’的虚实主题?”
我一愣,抬眼看他。
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神却依旧清澈,闪着对艺术的认真和一丝不确定的期盼。
我按他说的在脑海里模拟了一下,嘿,还真有点意思。
这小子,平日里闷声不响,倒还真有两把刷子?
“有点想法。”
我淡淡评价,努力不让语气泄露出一丝赞赏。
心里却对这个“小屁孩”的专业度打了个小小的问号——是惊喜的那个问号。
“不过,纸上谈兵容易,实践起来未必。”
他似乎因为这句不咸不淡的肯定而受到了鼓舞,嘴角微微扬起一个腼腆的弧度,像雨后初霁的天空,干净得不染尘埃。
那笑容,和他偶尔从口袋里摸出来吃的薄荷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