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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他以柄谢亦青儿 全集

听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大京危在旦夕,谢亦给慕临渊写了封信,整整半月都杳无音讯。城破之际,他如天神降临,俊美容颜尽显轻佻和风流,望着谢亦,薄唇轻启:“阿亦你失约了。”后来谢亦命不久矣,她对慕临渊说:”阿渊愿你以后得一知心人,此生共白头。”终生与他不复相见,而他为了对她的承诺,守了东唐整整十六年,最终回到了崖山,却好似望见了故人归。第一章:一封信Chapter1季夏朔日亥时,长宁殿外依旧飘雨。殿内盆中冰块消融还余些,整个屋子炎热渐弥散,深宫殿宇旷寂,谢亦轻哄着榻上的孩子,微动如风的脚步声被她捕捉,她倏地抬眸,望着来人眼中寒星顷刻散去。来人着青色流裙,浑身淋湿,发与脸都流淌着水珠。“娘娘。”青儿瑟缩着发白的唇唤谢亦,神色无奈,“这孩子可是李庆的亲外甥,不如咱们...

主角:谢亦青儿   更新:2025-05-20 22: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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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亦青儿的其他类型小说《授他以柄谢亦青儿 全集》,由网络作家“听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京危在旦夕,谢亦给慕临渊写了封信,整整半月都杳无音讯。城破之际,他如天神降临,俊美容颜尽显轻佻和风流,望着谢亦,薄唇轻启:“阿亦你失约了。”后来谢亦命不久矣,她对慕临渊说:”阿渊愿你以后得一知心人,此生共白头。”终生与他不复相见,而他为了对她的承诺,守了东唐整整十六年,最终回到了崖山,却好似望见了故人归。第一章:一封信Chapter1季夏朔日亥时,长宁殿外依旧飘雨。殿内盆中冰块消融还余些,整个屋子炎热渐弥散,深宫殿宇旷寂,谢亦轻哄着榻上的孩子,微动如风的脚步声被她捕捉,她倏地抬眸,望着来人眼中寒星顷刻散去。来人着青色流裙,浑身淋湿,发与脸都流淌着水珠。“娘娘。”青儿瑟缩着发白的唇唤谢亦,神色无奈,“这孩子可是李庆的亲外甥,不如咱们...

《授他以柄谢亦青儿 全集》精彩片段

大京危在旦夕,谢亦给慕临渊写了封信,整整半月都杳无音讯。

城破之际,他如天神降临,俊美容颜尽显轻佻和风流,望着谢亦,薄唇轻启:“阿亦你失约了。”

后来谢亦命不久矣,她对慕临渊说:”阿渊愿你以后得一知心人,此生共白头。”

终生与他不复相见,而他为了对她的承诺,守了东唐整整十六年,最终回到了崖山,却好似望见了故人归。

第一章:一封信Chapter1季夏朔日亥时,长宁殿外依旧飘雨。

殿内盆中冰块消融还余些,整个屋子炎热渐弥散,深宫殿宇旷寂,谢亦轻哄着榻上的孩子,微动如风的脚步声被她捕捉,她倏地抬眸,望着来人眼中寒星顷刻散去。

来人着青色流裙,浑身淋湿,发与脸都流淌着水珠。

“娘娘。”

青儿瑟缩着发白的唇唤谢亦,神色无奈,“这孩子可是李庆的亲外甥,不如咱们把他……”谢亦摇着拨浪鼓,孩童银铃般笑着,她几不可察地叹气:“青儿,你觉得这孩子能被送那吗?”

青儿迟疑道:“不能。”

“送去,届时李庆就可以挟这孩子令诸侯逼宫。”

谢亦瞧着没有血色的青儿,眼底藏着几分愧疚:“你先去换身衣裳吧。”

青儿屈膝行礼,顿了顿,“娘娘,您已好几日不眠了,再硬朗的身子骨也经不起这般折腾,何况娘娘您……”谢亦心头暖流划过,微笑淡声道:“本宫知道了。”

琉璃灯影绰约染在谢亦愈发清冷的眉眼上,但嗓音却似春风柔和,轻哼着童谣,将孩子放于软榻并掖好被角,凝望着慕归尘圆润的小脸,几不可察地轻叹一声,这才起身沉默地站立,遥望天幕。

暗色笼罩,犹如魑魅摄人心魄。

连年大旱,民因困顿无路,陈然率部揭竿起义,而后各州郡割据而治,平云郡郡守镇守六重镇,亦倒戈斩杀使者,则郡王自立为帝,与慕氏宗亲及李庆等人一路率军征战攻城几日后,被谢家军节节击退,但谢家军也伤亡惨重,而附和起义的兵马还在源源不断赶来。

谢亦垂眸敛神,旋即冷喝一声:“出来。”

“小姐,还是好耳力。”

蒙面刺客跃下房檐,神情严肃,“小姐,老将军已替你安排好了退路,您……”谢亦滞住了下,嘴角勾起淡笑:“不必
了,既是一国之后,就该尽责,你回去告知祖父,去找那人或许还有一线可能。”

“小姐,您说得可是平南王?”

谢亦鬓角泛起苦涩,她点点头,嘱咐道:“尽快。”

青儿手带着披风从红柱后走出,眼前飞速地闪过一道黑影,定睛,兴许是眼花了,她望向谢亦削瘦萧寂的背影,满是心疼,“娘娘,你寒疾未好,还是披上吧。”

“不打紧,老毛病了。”

谢亦忽而咳出声,心底叹气,自从崖山一役后,她就如拂柳般虚弱,她道:“给我吧。”

青儿如释重负,要是娘娘出事,司御阁自己得竖着进横着出,她连带着暖炉一块递给谢亦。

谢亦捧着暖炉,目光眺望着苍山轮廓,问:“信可有送出去?”

青儿点点头,道:“已经让谢克快马加鞭往北去了。

只是娘娘……这信能有用吗?”

谢亦眸中露出极淡的苦涩,微微摇头,语气平静:“我不知道。”

那人会来吗,她是真的不知道,可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重重帷幔被疾风跃起,好似白帛,吹着倾颓凄悲,谢亦就站在舞起的白纱里,忽然说道:“青儿,我已为你安排好了退路,半刻钟后你就带着那孩子随郑郎将走暗道逃生吧。”

她退下碧镯,“这个好歹能换点盘缠。”

青儿连忙跪在地上,早已泪流满面,“娘娘,奴婢不会走的,太傅说人都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奴婢愿做那泰山。”

谢亦短暂地笑了笑,拉起青儿:“我也不做那强人所难之事……你先下去吧,本宫想独自待会。”

“是,娘娘。”

青儿闪着泪光的眼带着笑意,守着殿外去。

谢亦瞧着她的背影,低叹:“真是个傻子。”

而她又何尝不是呢。

青儿离去后,殿内就愈显冷沉,谢亦站在轩窗前,闻着外面的细雨如注,也不知谢克是否平安将那信送到那人手中。

她从未想过竟会有这么一日——陛下慕光琛确实是个好夫君,先皇后去世,中宫位置整整闲置了四年,但朝堂没人不想把手伸进后宫。

何况近年来他身子每况愈下,膝下独一个年幼的嫡子慕归尘,众臣也为继承大统一事吵得不可开交,御书房的奏折堆砌成山,他思虑良久,最终选择了谢家二姑娘,只因她胸无城府,待人和善,并即
刻下令封其为皇后,择日入宫。

谢亦接到圣旨后不是没有逃婚的念头,但她深知家国大义,流泪割肉剔骨般烧掉鸿雁千里传来的信,毅然决然踏进了深似海的宫墙,成为天下多少女子羡慕之人。

她住在先皇后的长宁宫,抚养先皇后的孩子,方得以保全谢家一门。

入宫后,慕光琛确实待谢亦不错,赏赐之物都源源不断送往长宁宫,金银珠宝,玛瑙玉器,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就连那珍奇的鲜花都不知换了多少盆。

因而宫里人都知道陛下对谢亦甚好,承蒙此眷顾,谢亦并未再见到陛下,渐渐地流言四起,传遍了宫里宫外。

谢亦对此无甚在意,她向来喜欢清净,这般来倒是遂了她的意,只是每日前来请安的妃子总是意有所指,暗流涌动,尤其以气焰嚣张的六妃之首晨贵妃为甚,她对于这些争风吃醋与勾心斗角懒得费神。

晨贵妃好久都未来请安了,她便随意问了个内侍为何。

那内侍说:“姜蓉因给殿下下毒陷害娘娘,被陛下褫夺了封号,幽禁在了冷宫。”

经过这一遭,后宫的汹涌才算是渐渐散去。

于是,谁也不敢再跑去长宁宫阴阳和算计。

世人皆道她命好,亦嫉妒她容颜。

却无人知曾在漠北笑得肆意张扬的面容,自进入宫中就鲜有笑容。

她的命从来都不由己,入宫还未到半年,慕光琛就病入膏肓,无论前朝还是后宫都虎视眈眈,皇族慕氏宗亲众多,谁也不会服一个只有几岁的小奶娃登基为帝,整日都在谋动着造反,但好在谢亦背后还有谢家军,让他们心存几分忌惮,但当前线战报传来,他们又蠢蠢欲动。

如今都城外的枕戈待旦,已毫不遮掩,而祖父就算驰援,远水也解不了近渴,更何况塞外的北柔人虎视眈眈。

谢亦靠在榻旁微闭眼眸,怀里抱着惊鸿剑,若他们进来了,她哪怕赴死,也得为郑大人他们撤离争取时间。

她想慕归尘好歹也叫了自己几月的母后,也得让他平安离开才是。

那些被吓破胆昏聩的朝臣各个都恨不得远走高飞,没有谁站出愿意与她共商退敌之计,随着这些人的逃命,大京空荡荡,成为名副其实的空城。

这确实是命好啊!

谢亦写下那封信时,大概就能想到见信之人面上是何等的
嘲讽不屑。

倘若他能收到信,或者他收到了,还愿意打开看一眼的话。

谢亦挥去脑海里那张羁扬恣意的脸,她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慕光琛给的待遇了。

城外的军鼓一声比一声喧天。

除了每日去养心殿给慕光琛请安和读奏折,谢亦都带着慕归尘在长宁宫看书习武。

青儿最近来禀的次数愈渐增多,起初是宫中的内侍婢女夹带珠宝私逃,谢亦只是点了点头,都是人,大难临头各自飞再正常不过,毕竟留下来性命都堪忧。

但近来这几日,青儿来禀的事儿不大不小。

陛下虽不好颜色,但宫中妃位还是挺齐全,母族显赫的都是奉了帖子来给谢亦,谢亦轻描淡写地瞥了眼,自顾地喝着茶,并不打算阻拦,任由这干人等将自家女儿或姐姐妹妹接出了宫。

然而那些娘家不显赫的妃子,为了逃命竟与侍卫暗通款曲,淫乱宫闱又私自潜逃,这或许就是陛下不得人心吧,临到死这宫里竟无一人与他同生共死。

谢亦有些好笑地想着,对于他们的这等行径,睁一眼闭一只眼,但阿别也就是伺候陛下的内侍总管来到长宁宫,不苟言笑,嗓音尖细道:“请娘娘提前半刻钟去趟养心殿。”

谢亦自是知陛下所为何事,欣然答应。

慕归尘练完剑后,就着疲惫沉沉睡去,她进到屋里微微上妆,叮嘱青儿在一旁陪着殿下,等他醒来就把案桌上的书递与他。

青儿点了点头,立马从屏风处取下披风给谢亦,又将她送至宫门外,望着她独自踏着青石板,朝着养心殿而去,路途遥远,她却连一乘轿辇都没有。

也是,宫中的诸人都忙于奔命,谁还有心思管谁是一国之后,不过都是蜉蝣蝼蚁罢了。

谢亦走得缓慢,穿过九曲回廊、太液池才行至养心殿,天色黑沉沉,这显然是暴雨欲来的征兆。

“微臣参见娘娘!”

守卫养心殿的禁军头领齐风腰间别着剑,望见谢亦站在殿外,连忙上前行礼。

谢亦淡笑颔首,平静道:“齐头领,陛下还没午睡吧?”

齐风点头:“禀告娘娘,陛下刚差人拿了本游记,此刻正在阅书。”

“嗯。”

谢亦轻咳几声,推开门一步一步往里走,里面弥散着熟悉的药味,床榻上的男子墨发披散,脸色惨白
,不停咳着嗽,竟吐出血来。

“陛下。”

谢亦不慌不忙地从阿别手中接过茶杯递到慕光琛手中。

慕光琛泛起青筋的手接过,强忍住咳意,明俊颓然的脸浮现一缕笑意,问:“归儿呢?”

谢亦如剑笔直地坐于板凳,坦然地与那双戒备的眼神相撞,她淡淡道:“练完剑此时正在午憩,下午还要读书背书。”

许是人走茶凉,又或许是还有个人在,慕光琛竟觉着胸口有几分暖意,他把茶喝完,将瓷杯还与谢亦:“我还以为谢二姑娘也走了,就去叫阿别去看看,没承想,谢二姑娘还在。”

他用许久未被提及的称呼唤她。

谢亦心中诽诽,面上仍旧淡笑:“城外那厮可是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倘若出宫,等来的就是无止境追杀了。

我最烦此类,索性不如等他来。”

慕光琛有些错愕,这性子,难怪那人至今都念念不忘。

他旋即笑了笑,语气里含着遗憾:“我以为还能再撑几年,等归儿大点,可惜天不遂人愿。”

他漆黑的瞳望向谢亦,问道,“谢二小姐可曾悔过?”

流年往事早就在大雪纷飞那日尽数散去,谢亦面容波澜不惊:“一切都是宿命,既已选择,就注定不可回头。”

慕光琛望了她半晌,但她实在过于平静,好似潭般,他转移话题,“最近宫里如何?”

阿别正欲回答,被他以目光警告制止。

谢亦拨着流云手串,开口:“宫人仓皇逃窜……兰妃与侍卫苟且,卷跑了宫中珍宝已从偏门逃离。”

成王败寇皆如此,慕光琛已能平静接受,“我于他们既无真心,也无荣宠,能逃脱自是好。”

谢亦赞成地点头,见他药喝得差不多,就起身行礼告退。

却听见慕光琛缓缓开口——“谢二姑娘也算仁至义尽,也是时候该走了。”

谢亦脚步一顿,回头望向咳血的慕光琛。

“我的身子自己知道,已是回天乏术,归儿还小,若我死了,他们会立即攻城,届时你们想走都走不了。

趁我还有一息,他们定会与我费番口舌,或是口谕或是遗诏,我总可为你们多争取些时辰,叫他们无暇顾及旁的。”

谢亦双瞳乌亮,华灯倾照她面容,她说:“可是归儿以后一旦离开,就得东躲西藏,一生都过不了安生日子,陛下可舍得?”

慕光琛眼眸
泛苦:“只要他平安活着就好,我相信谢二小姐不会让他置于险境的。”

谢亦难得柔软,以她的为人确实不会,这人可算得好,也并不妨碍她答应:“我答应你。”

“没事的话,臣妾就先回去睡觉了。”

慕光琛哭笑不得,从阿别那取过兵符,说:“我把宫中掌兵之权交予你,待他们送你们抵达漠北,就会自行离去。

听到这儿,谢亦骤然笑了,说:“以齐头领执拗的性格,怕是不会遵令。”

慕光琛嘴角勾笑:“你倒是了解他那犟脾气,他跟了许多年,一路从府内小厮到禁军头领,受了不少苦,却有一身本事,他三十而立还未娶妻,若是因我而死在宫中,也算我的错过,不如你替他相门亲事。”

谢亦忽而脑仁疼,管这管那,可她却不得不管,她无奈地应道:“行。”

“谢二小姐如果见到皇弟,请替我说声抱歉。”

慕光琛又开始不停咳嗽,紧接着吐出大口的血。

谢亦觉得不好一走了之,吩咐阿别打些热水来,随口道:“我前些日子写了封求救信给平南王,算算时间应该到了,他手握重兵,如果他肯来,大京就会转危为安。”

实则这信送出已半月有余,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皇弟……”慕光琛若有所思,心下叹气,“他,恐怕不会管这麻烦事。”

谢亦揪着手帕的手一顿,若无其事地递给慕光琛:“陛下,往好的方向想。”

Chapter2突然外面传来齐风的一声大喝,霎时火光冲天。

“闯宫杀人了!

闯宫杀人了——”外面内侍的急呼戛然而止,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短兵相接声。

“陛下再会。”

谢亦轻笑,从养心殿的偏门往长宁宫疾走,这儿有齐风等一众禁军守护,慕光琛尚且有活路,可若叛军找到他们,就是螳臂当车。

冽风卷翻她泼墨般的青丝,她呼吸愈发急促,血色彻底从脸上消失,顺着那条僻静的小道她强撑着跑起来,暴雨淋在她脸上和鞋面,宫墙之隔,那边正激烈厮杀。

她回到长宁宫时,衣衫染血的青儿正提剑将慕归尘护在身后,而不满六岁的慕归尘小胖手里拿着把谢亦用沉木做的短剑,这就是他日常习武所用的,约莫是他天资聪颖,比一般幼童启蒙早上许多。

如果母亲未亡,父
亲未染风寒,凭借他们的悉心教诲,慕归尘一定会是个明君。

“母后。”

寝宫未点灯,昏惑只见余影,可慕归尘依旧望见了脸满红的谢亦。

他挣脱青儿的手,如燕子般投进谢亦怀中,说:“母后,不要害怕,儿臣会保护你的。”

谢亦敏锐觉察到空气里淡淡的血腥味,她牵着慕归尘的手,望着青儿,眼眸里的幽邃,令青儿陡然一惊,青儿嗫嚅着解释,音却堵在喉咙。

谢亦瞬间就明悟,从抽屉里掏出个瓷瓶丢给青儿:“先上药再说。”

青儿疾速擦着金疮药,道:“暗道里,忽然有人反叛,郑大人为护住我与殿下逃出生天也死在了那。”

“郑大人是个英雄,那些卑鄙者没有人带路也是必死无疑。”

谢亦嗓音泛着凛寒。

慕归尘仍心有余悸,紧紧牵着谢亦的手不肯放。

就在这时,“咻”的一声,一支锋利的箭破雨而来,谢亦目光如霜,银白一闪,箭被劈成两半。

她手握着剑,立在天地间,衣袍猎猎作响,嗓音如泉平静:“青儿,殿下就交给你了。”

“是,娘娘。”

青儿铿锵有力道。

而下瞬间,宫外的叛军拥入,将谢亦三人牢牢围住。

殿外传来狂笑的声音:“看来那孩子果然没能逃成功,依旧在这!

陛下说了,这刀剑虽是无眼,但谁要是伤着殿下可是要受罚的!”

谢亦眉眼锋利,背影高大如山挡在慕归尘和青儿面前,直直瞧着外面的黑漆漆,甚至还能笑出声来。

大踏步进入长宁宫正殿的正是慕氏宗郡王慕则的亲信,他的刀还在滴着血,叫人点燃宫灯,旋即视线肆无忌惮地从慕归尘身上,缓缓从下至上停留在了谢亦的脸上。

谢家女出身高门,才貌双绝,如今瞧见所言非虚,宽服里的身段叫哪个男人见了都无不心生歹意,他欲色泛沉,嘿笑着,却听见身旁之人惊叫道:“谢澜沉!”

这名尘封多年,未料到竟还有故人识得,谢亦淡笑挑眉。

“什么?”

他心瞬间往下沉,目如绵针般死死盯着谢亦,世人都道他战死于崖山战役,怎么可能死而复生,他呵斥,“她是谢家二小姐,病秧子一个,睁大你的狗眼瞧清楚。”

那一群人赤裸的目光和嬉笑令青儿眸色冷峭,气沉丹田斥道:“尔等放肆!

这是长宁宫,是一国
之后所居之所,娘娘和殿下在此,尔等若敢轻举妄动,定大祸临头。”

谢亦忽而瞥了眼青儿,眉目沉思。

慕归尘滞住抬头看,平日里内敛文静但总是轻言细语哄着他的青儿姐姐,竟会这般如此疾厉地吼人。

只是这些官兵不是孩童,不会被一介宫女呵斥住,为首的男人甩了下血刀,而后猛地举起:“贱婢找死,竟敢置喙大老爷们的事!”

随着他一声令下,叛军毫不犹豫落下刀锋。

谢亦一袭青衣穿梭其中,凌厉的剑锋瞬间取下敌之将士的首级。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叛军尸体堆叠,她的青衣沾满了血,脸亦沾满了血,手臂发麻得握不住剑,只是她明白她还不能倒下。

提刀跪着的人缓缓起身,狞笑:“原来谢澜沉还真是个女子,如今这已被层层包围,你就算再厉害又如何,弓箭手!”

谢亦忽而轻笑出声。

谁知殿外忽而万箭齐发,犹如齐谙之鸣,紧接随着“嘭”的一声,那把大刀哐当坠地,而后闷哼一声,狰狞男人的高大身躯轰然倒地。

一支羽箭破空从他脑后射入,从额心出,锋利的箭尖还带着红血……谢亦撑着最后口气掏出干净的帕子,轻捂住慕归尘的眼睛。

漆黑朦胧里,暴雨汹涌,长宁宫正殿之外,那人放下了手中的长弓。

天色昏暗,谢亦瞧不清那人的脸,他骑在威风凛凛的战马之上,身姿笔挺,浑身杀气森森,但她很确定他来了。

他终究还是来了,谢亦漆红的眸嫣笑。

那人看见了谢亦,冷冽的眼眸极快浮现笑意,继而又是副冷淡不羁的模样,懒懒地吐出两字:“拿下。”

听见那清洌的声音,慕归尘小小的身躯一颤,嗫嚅着唇问:“母后,他们是来杀我们的吗?”

谢亦温柔道:“不是,是来救我们的。”

则郡王的人前一刻还在得意洋洋,现如今却在这长宁宫里身首异处。

谢亦笑了。

她轻声道:“青儿,拿壶酒来。”

青儿面露为难和焦急,直到看见外头欲策马离去的男人点头,她才回道:“好。”

此时一个黝黑消瘦的男人将挂着血的剑擦拭干净,这才大步流星走过来,瞧了眼谢亦,恭敬地说:“长宁宫歹人已尽数擒住,娘娘和殿下无须害怕。”

谢亦偏头,低低笑着,随性地把酒壶扔给了男子:
“多谢。”

这男子怔愣地看着怀里的酒壶,赶紧捧起,说:“这酒娘娘您还是自个喝吧。”

谢亦轻咳着,脸带笑意,“救命之恩,一壶浊酒矣,阁下自是担得起,请问阁下是……”男子内心苦哈哈,见谢亦坚定到不容拒绝的神情,他只好收下,决定等会儿献给王爷。

他朝谢亦拱手说:“属下乃漠北千策军都统赵砾,奉平南王之令特来护驾勤王!”

谢亦如昙花似的笑了笑,随后吐出口血,昏厥过去。

青儿抱起谢亦回到榻上,焦急地问:“请问赵都统,可有带军医?”

“我立刻派人找来。”

赵砾立刻出殿,吩咐属下,“你们几人去把军医带进宫来,说是谢二姑娘,他自会明白。”

“是,都统。”

Chapter3养心殿外,横尸遍野。

齐风和五百禁军将士在如此暴雨里喘着粗气,盔甲尽湿,有汗亦有血。

倘若今夜漠北大军未及时赶到,他们恐怕都要被则郡王、李庆一干人等的刀下亡魂了。

陡然望见那玄甲,齐风擦了把脸上的血汗,立即起身,本想喊开口喊一句平南王,然而瞧清了那人的面容,心中极其诧异就没叫出口。

平南王与陛下孪生兄弟,容颜万分肖似,但叫人一眼就能认出,陛下气质偏温和与沉稳,平南王张扬不羁,风流潇洒。

听闻太后不喜之,特把人送给了无子嗣的漠北王,经年后经历几番风雨,平南王夺得王位,经营漠北多年,他手腕强硬铁血,以至于北边只知平南王却不知陛下。

但这般人物好似销声匿迹般,只能从年老的宫女口中窥探点当年之事。

平南王身量极高,身形颀长健硕,步伐迈得很大,三两步就到了跟前,瞥见齐风腰间别着禁军头领的令牌,却如此怔愣地看着他,平南王骤然轻笑。

距离隔得近了些,齐风瞧清他的容颜,他肤色如玉,鼻梁高挺,一双星目眼角吊着一股浪劲儿,薄唇殷红总是倾透笑意。

当见其眸中的凛寒深不见底,齐风心头惊跳:“参……参见平南王。”

岂料平南王竟然咧嘴一笑,还在他肩膀处拍了拍,“剑法挺好。”

只是随意一拍,于齐风而言却如被千斤巨石猛砸了下,肩头刹那酸痛不已,就连握着剑的手都在战栗。

他……齐风偏头凝视着身着大红
衣袍的背影。

难怪,在几路高手围攻后,他还能全身而退。

殿中传出了慕光琛重重的咳嗽声。

地上跪着的四人被粗圆的麻绳紧紧捆绑,手被硬生生弯折到背后,折成变形,叫人痛苦哀嚎。

“咦,好生热闹!”

人未见声先至,养心殿发沉的木门被一只修长的手缓缓推开,一双黑色虎纹战靴率先映入眼帘。

“你……你竟然还没死?”

跪倒在地的则郡王眼眸狰狞地盯着来人——就是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毁了他所有的筹谋和计划。

然而来人不屑于听狗吠,反倒是懒洋随意地向慕光琛行了一礼,“漠北慕临渊,特来救驾。”

他染血的剑滴了一路,血煞气浓厚——这乃大不敬之举,慕光琛淡淡一笑:“辛苦平南王了。”

慕临渊居高临下审视着榻上的男子,皇兄虽消瘦如柴,惨白面容却遮不住俊美,甚至还有几分美惨的意味,就算歹人鄙临殿门,他仍旧泰山崩而面不改色,即便是面对在危难之际救他的大功臣,亦没有丝毫的卑躬屈膝。

这就是天子姿态?

嗤!

慕临渊掀开衣摆慵懒地坐着,只是心头的怒意渐渐涌起,他低眸望向地面跪着的四人,冷冷道:“则郡王、厉王,还有李郡守,逼宫篡位,皇弟这便替皇兄全杀了怎样?”

这四人忙磕头求饶,众人都知先朝就有规定,即使宗亲犯下大不赦之罪,不得斩立决,关押宗人司即可。

然而未及慕光琛开口,慕临渊就已扬了手,外头当即就走进几个虎背熊腰的军汉,弯刀一挥就要行刑。

“啧啧。”

慕临渊擦拭着剑身,悠悠开口:“陛下面前怎么如此不知礼数,见了血可就不好了,去,都提到外面。”

“是!”

军靴踏离宫门的那刻,这四人便步入黄泉。

慕光琛忍不住地咳起来,那一声接着一声的咳嗽听在慕临渊耳边就是一遍又一遍的嘲讽。

就是这么个病秧子……他倏地起身,将饮血寒森的剑抵在了慕光琛的脖颈上,血瞬间染红了慕光琛深黄的明袍。

两个面容相似,同样漆黑眼眸的男人靠得极近。

慕光琛丝毫不慌,甚至还能浅笑出声。

“皇兄既然不久就将寿终,遗诏可写好了?

皇弟很是好奇。”

慕临渊漫不经心,“是要传位给那一个没有母族庇护的小奶娃吗?

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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