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咳着嗽,竟吐出血来。
“陛下。”
谢亦不慌不忙地从阿别手中接过茶杯递到慕光琛手中。
慕光琛泛起青筋的手接过,强忍住咳意,明俊颓然的脸浮现一缕笑意,问:“归儿呢?”
谢亦如剑笔直地坐于板凳,坦然地与那双戒备的眼神相撞,她淡淡道:“练完剑此时正在午憩,下午还要读书背书。”
许是人走茶凉,又或许是还有个人在,慕光琛竟觉着胸口有几分暖意,他把茶喝完,将瓷杯还与谢亦:“我还以为谢二姑娘也走了,就去叫阿别去看看,没承想,谢二姑娘还在。”
他用许久未被提及的称呼唤她。
谢亦心中诽诽,面上仍旧淡笑:“城外那厮可是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倘若出宫,等来的就是无止境追杀了。
我最烦此类,索性不如等他来。”
慕光琛有些错愕,这性子,难怪那人至今都念念不忘。
他旋即笑了笑,语气里含着遗憾:“我以为还能再撑几年,等归儿大点,可惜天不遂人愿。”
他漆黑的瞳望向谢亦,问道,“谢二小姐可曾悔过?”
流年往事早就在大雪纷飞那日尽数散去,谢亦面容波澜不惊:“一切都是宿命,既已选择,就注定不可回头。”
慕光琛望了她半晌,但她实在过于平静,好似潭般,他转移话题,“最近宫里如何?”
阿别正欲回答,被他以目光警告制止。
谢亦拨着流云手串,开口:“宫人仓皇逃窜……兰妃与侍卫苟且,卷跑了宫中珍宝已从偏门逃离。”
成王败寇皆如此,慕光琛已能平静接受,“我于他们既无真心,也无荣宠,能逃脱自是好。”
谢亦赞成地点头,见他药喝得差不多,就起身行礼告退。
却听见慕光琛缓缓开口——“谢二姑娘也算仁至义尽,也是时候该走了。”
谢亦脚步一顿,回头望向咳血的慕光琛。
“我的身子自己知道,已是回天乏术,归儿还小,若我死了,他们会立即攻城,届时你们想走都走不了。
趁我还有一息,他们定会与我费番口舌,或是口谕或是遗诏,我总可为你们多争取些时辰,叫他们无暇顾及旁的。”
谢亦双瞳乌亮,华灯倾照她面容,她说:“可是归儿以后一旦离开,就得东躲西藏,一生都过不了安生日子,陛下可舍得?”
慕光琛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