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蛮力李金珠的其他类型小说《爹娘被妹夫杀死,妹妹再一次疯了蛮力李金珠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凌翎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爹娘最是疼宠妹妹可他们在妹妹面前被妹夫一个一个砍死大着肚子的妹妹再一次疯了我安葬完爹娘,带妹妹离开了家……七岁,娘发现买年货的钱不见了,她问我和妹妹谁拿了,六岁的妹妹哭着说见到我去小卖部了。我被娘一顿狠揍。九岁,我跟着娘掰棒子,秋老虎毒的很,在我背了一袋又一袋棒子到地头后,我晕在地里。等我醒来,四周漆黑一片,我喊娘,没人应,我喊妹妹,没人应。连滚带爬回到家,娘打我,爹骂我。“养你那么多年不如养条狗!”十岁,爹的赔偿金到了。娘带我和妹妹去赶集,娘买了好多东西,妹妹的新衣裳新鞋新书包、爹的新瓷缸子……我问娘,“娘,我的呢?”娘白我一眼,“管你吃管你喝,还要这要那,上辈子造孽,遇到你这么一个讨命鬼。”十二岁,一连多日地顶着大太阳干农活,我...
《爹娘被妹夫杀死,妹妹再一次疯了蛮力李金珠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爹娘最是疼宠妹妹可他们在妹妹面前被妹夫一个一个砍死大着肚子的妹妹再一次疯了我安葬完爹娘,带妹妹离开了家……七岁,娘发现买年货的钱不见了,她问我和妹妹谁拿了,六岁的妹妹哭着说见到我去小卖部了。
我被娘一顿狠揍。
九岁,我跟着娘掰棒子,秋老虎毒的很,在我背了一袋又一袋棒子到地头后,我晕在地里。
等我醒来,四周漆黑一片,我喊娘,没人应,我喊妹妹,没人应。
连滚带爬回到家,娘打我,爹骂我。
“养你那么多年不如养条狗!”
十岁,爹的赔偿金到了。
娘带我和妹妹去赶集,娘买了好多东西,妹妹的新衣裳新鞋新书包、爹的新瓷缸子……我问娘,“娘,我的呢?”
娘白我一眼,“管你吃管你喝,还要这要那,上辈子造孽,遇到你这么一个讨命鬼。”
十二岁,一连多日地顶着大太阳干农活,我的皮肤晒得黝黑,手心厚厚的茧,指甲缝血丝混合着泥。
当又一次被娘指使干活,我看向在院子里和同学跳皮筋的妹妹,她身上穿着时下流行的蕾丝纱裙,裸露在外的皮肤白的发光,娇嫩的十指指甲花鲜艳异常。
“娘,我累,让金珠去吧。”
娘上手拧我的胳膊,“你个没心的,你妹妹才多大!”
十三岁,家里的钱再一次丢了,娘第一个怀疑我,爹拍床让我把钱交出来,我说:“不是我,我没偷。”
娘打得手酸,也没能逼我“交”出钱,听从爹的主意,她把我绑到屋外的电线杆上,不给吃,不给喝。
夜里下了雨,我冷得打哆嗦,一声又一声喊娘,嗓子喊哑,却直到天亮也没能等来娘。
我以为爹不疼我娘不爱我是因为我是捡来的,可后来有一天,娘对妹妹说:“我不是你妈,你妈早死了。”
原来,妹妹也不是娘的孩子。
可为什么,娘那么疼她。
1娘赶集回来了,妹妹叫着妈妈跑到娘的身边,我也走过去,帮忙卸下年货。
看到一袋子红彤彤的大苹果,妹妹咽了口口水,“娘,这苹果看着真不错。”
娘说,“这是过年的,现在不能吃。”
娘提苹果,我掂着其他年货,妹妹两手空空跟在我们身后叽叽喳喳。
到屋里娘放下苹果,她打开袋子拿出一个,妹妹两眼放光。
“前个我听你大娘说
你在她家吃过了,今儿这个苹果就给你姐吧。”
我不由惊讶,还记得去年的时候娘也是掏出一个苹果,她说着你妹小这个先给你妹,等过了年红苹你再吃。
显然妹妹比我更惊讶,她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个被塞到我手中的苹果,眼中渐渐泪光闪烁。
来了。
每次妹妹一哭娘就会心软,搂着她哄,我的闺女儿我的闺女儿地叫。
然后妹妹如愿得到她想要的。
“妈妈不爱金珠了,妈妈更爱姐姐,没关系,金珠一点也不伤心,苹果给姐姐吧。”
豆大的泪珠滚出眼眶,妹妹说。
妹妹长得漂亮,大眼睛小嘴巴,皮肤雪白,像是从年画下来的玉女,村里见到她的大爷大娘们没有一个不夸的。
哭的时候,更是我见犹怜,让人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
手中的苹果被夺走,我没有说一个不字,过去妹妹吃完自己的还馋我的,如果我不给她,娘就会从我手里夺了给她。
咔嚓声打断我的回忆,只见红苹果被一掰为二,一半塞回我的手上,一半娘往自己嘴里塞,“神拐子。”
2我好半天没回过神。
“傻愣啥,快吃。”
我的手被娘的大手包住,半块苹果被蛮力推往我的嘴边。
妹妹大概到极限了,“妈!”
眼泪断了线的珠子往下落,忽地一跺脚,转身跑出了家。
在里屋的爹听到了,询问发生了啥事,娘轻描淡写,说李金珠嘴馋哭了,抹不开脸跑了。
我静静听着,一言不发。
爹皱眉,在这个家中,娘疼妹妹,但若说最疼妹妹的,非爹莫属。
十多年前,爹从四五米高的架子上摔下来,工友送到医院,命救回来了,人却成了瘫子。
每日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是娘照顾,没瘫之前爹的脾气还好,瘫了后动辄发火,砸东西,撂筷子。
我被娘安排给爹擦身子,重了轻了,水热一点凉一点,爹都会拉着脸骂我。
而妹妹没有给爹擦过一次身子,她只是穿上新衣裳在爹面前转一圈,爹就乐得合不拢嘴,拍着手道,“我闺女真俊。”
娘杀了鸡,鸡腿给爹补充营养,爹一口不吃,全给妹妹。
“那么多苹果,她要吃你就给她一个呗。”
爹说。
往常娘会说,给她了,今天娘拔高音量,“她在咱嫂子家吃过了,她自己个也说不吃,让我给大妮儿,我给了,
她又抹眼泪,神拐子一个。
我把苹果掰两半,一半我吃了,一半给大妮儿了。”
爹听了更是气,他指责娘不该跟孩子抢食,嘟嘟囔囔说了一堆。
咣当一声响,我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盛爹屎尿的搪瓷盆掉在了地上,盆里有没来得及倒掉的尿,顿时溅得哪里都是。
娘双手叉腰,“李万壮,你他娘的有完没完,要老娘说多少遍,是她自己个说不吃,我也没骂她一句……”我再一次愣了,不去劝架,不去捡地上的尿盆,就那么傻呆呆地站在门外,听完了我娘骂爹的一大箩筐话。
我娘姓秦,名叫柳娇,听起来是不是特大家闺秀特温柔的名儿,但我娘本人和名字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买菜对方少找了一毛,我娘和卖菜的从天明吵到天黑,愣是逼得卖菜的大娘坐在地上捂脸嚎哭,说秦柳娇你个泼娘们,遇到你倒八辈子霉。
妹妹被班里的男生欺负,我娘冲到学校,不顾还在上课,当着老师和全班同学的面指着欺负妹妹的男生破口大骂,什么狗娘养的生儿子没屁眼你爸大畜生生出你这么个小畜生各种难听的词汇充斥整个教室。
秦柳娇,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泼辣女。
但如此泼辣的女人也有着外人所不知的柔情的一面,她第一疼妹妹李金珠,第二疼爹李万壮。
当年爹成了瘫子,而我娘不过二十有五,长得好,又能干,别人都劝她和爹离婚再找一个,她反将劝她的人挨个骂了一顿。
自此以后,端屎把尿,从无一句怨言。
爹脾气不好,饭淡了咸了他都要叨叨上半天,我娘就或站在床下或坐在床边,任由爹骂。
娘直骂到天黑,骂到大娘过来。
3“哎呦,这是咋了,柳娇啊,你骂万壮干啥。”
娘冷哼一声,不说话。
大娘看向我,希望我做出解释,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大娘抬手打断,“行了行了,红苹啊,你去做饭。
对了柳娇,金珠跑我那去了,她的饭你们不用做了。”
从小就是这样,妹妹但凡有一点不开心的就会跑去大娘家。
娘嘴上说别管那个死妮子,不要给她饭吃,饿死她,却是做饭的时候比平常还多做了一点,等不到妹妹回来亲自跑到大娘家去叫。
我生火做饭。
和面的时候娘走进来,“嗳嗳,倒
多了。”
劈手夺了我手中的面瓢,“你这死妮子,咱家刚能吃饱饭几年,你就这么浪费粮食。”
我小声辩解,“不多的,照着娘你以前舀的。”
女人瞅了我一眼,“那是你娘以前眼瞎。”
我:“……”李金珠等到晚饭后十来点也没等到女人来寻,她再一次问大娘道,“大娘,你和我妈怎么说的?”
赵桂花随口回道,“还能咋说,你又来我这了呗。”
十一点了,堂妹李苗打着哈欠问,“你是要回去还是在这睡?”
李金珠攥紧了身上的衣裳。
4坐吴叔的电动三轮回学校,一路上,妹妹一句话不同我说。
可即使她脸色臭的不行,吴叔的儿子吴辉还是巴巴地凑到她身边,说个没完。
说到兴起余光瞥到我,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似地迅速收回视线,嘴巴一撇。
我太懂那眼神了。
我比妹妹大一级,第一次她等在我教室门外时,班里的男生两眼放光问她找谁,她腼腆一笑报出我的名字,男生们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你说你姐是谁?
再说一遍?”
“李红苹。”
“那丑女人是你姐!”
“我天,不是亲姐吧。”
到了学校,妹妹走得飞快,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我不得不小跑才追上人。
“干嘛!
你烦不烦!”
李金珠用力甩开拽住自己的人。
因为我们的动静较大,引来不少同学的侧目,内向的我涨红了脸,手中帕子包的钱仓皇递过去,“生,生活费。”
我确定她接了钱,可星期天回到家,爹将我叫到里屋大声斥责我为什么吞了妹妹的生活费。
我怔愣。
扭头向站在床另一侧的女生,女生哭得梨花带雨,“算了爸爸,姐姐可能是忘了。”
我是貌丑没错,我是内向没错,但平白无故的冤枉我不受。
泥人尚有三分气。
我抖着身子回,“爹,我没吞妹妹的钱,我给她了。”
“还撒谎!”
男人随手捞过床头柜的瓷缸子就往我身上砸,不偏不倚砸在额头,瓷缸子真瓷实啊,我的额头好疼。
就在这时娘走了进来。
我立时心更凉了。
小时候有一次妹妹嘴馋,偷拿了家里的钱买零嘴,那是买年货的钱。
她反赖在我头上。
娘二话不说抄起扫帚就打我。
砰地一声。
“你说你姐没给你钱,那这新文具盒是哪儿来的,你打人家店偷的?”
一
个崭新的文具盒被举得高高的,暴露在黄色的灯光下。
向来文静的妹妹大叫一声扑过去,“那是我的书包,你为什么翻我的书包,你这是侵犯隐私!”
同一做农活就喊累的妹妹比,扛七八十斤的棒子(玉米)走三里路的娘就是老鹰,她冷笑着看小鸡仔在自己身前蹦跶却许久不能撼动自己分毫。
抢不回文具盒,妹妹立马改变策略,抹着泪向床上的爹跑去,“爸爸,文具盒是别人送金珠的,不是偷的,妈妈这样为了姐姐污蔑金珠,金珠好寒心呐。”
如我所料,爹大发雷霆,手指头指了娘再指我,骂我们母子二人欺负他们父女二人残废弱小,让我们滚出李家。
“中,李万壮,这可是你说的。”
娘扬手扔了文具盒,拉着我头也不回离开了家。
5姥姥见到我们怔愣,“柳娇,你咋来了?”
她向后瞅一眼,“你没带金珠?”
和姥姥家不过一里地,娘隔三差五回娘家,十次有九次带的是妹妹。
过年我们娘仨一起去,姥姥永远第一个喊金珠,有一次瞅了我半天才不确定地喊了一句红苹。
“没带。”
娘停好自行车说,“那妮子神拐子,我烦死了。”
闻言姥姥走进,她伸手覆在娘的额头,“也不烧啊。”
姥爷走出来,“吵架了?
你说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饭间,我见姥爷拿出一包果子,姥姥连忙从桌前起身,挡在姥爷身前不住地使眼色。
我明白,那果子想必是留给妹妹的。
妹妹曾向我炫耀过,说她到了姥姥家吃到了多少多少好吃的。
而一年下来,我为数不多的几次过去,除了简单的饭菜,再没别的。
娘站起来,“娘,你们干嘛呢。”
秦柳娇走近,劈手夺了母亲手中的果子。
“你们别太偏心,红苹好不容易来一次,你们当姥姥姥爷的连一包果子都舍不得给孩子吃,传出去让人笑话。”
那天我吃到十七年以来最甜的果子,甜得齁嗓子。
第二天我们正吃晌午饭,堂妹李苗气喘吁吁过来,“婶婶,你快回去吧。”
路上李苗告诉我,我们走后妹妹到她家哭诉,大娘可怜将刚出锅的饼给了多半,可只有饼没有汤,父女俩难以下咽,一顿也就罢了,两顿三顿,两人实在受不了了,爹打发妹妹来找娘,妹妹不愿,最后落
在了苗苗头上。
回到家我做好饭,眼睁睁看着娘将一袋子盐倒了大半进面盆。
我呆若木鸡,娘笑靥如花,“行了,端过去给他们父女俩吧。”
饭端进屋,妹妹和爹皆是吃了一口吐出嘴。
一个齁出眼泪花,一个不顾形象疯狂漱口。
爹指着我欲骂,娘往门框一靠,“李老二你骂错人了,撒了半袋子盐的是我,不是大妮儿。”
爹当时惊愕的表情直到二三十年后我还记得清楚。
“秦柳娇,你,你个败家娘们儿,我李万壮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一个女人……”爹骂,娘靠着门框伸出手挖耳朵,“大哥尿毒症死,侄子不到十五淹死,妹妹和老公回娘家双双出车祸,爹胃癌死,最惨的是娘哦,上房晾粮食,下梯子摔下来摔死,你说咋就那么巧,她摔的地方恰恰好有半块砖头。”
娘说的是爹一家。
大哥是大爷,侄子是堂哥李成,妹妹和老公是姑姑姑父,爹是爷爷,娘是奶奶。
对于这些,村里人都说烂了,死一个可以说是不幸、倒霉,死两个、三个,那就是你家上辈子做了孽,这辈子来还来了。
“谁他娘的倒霉?
倒霉的是我秦柳娇!
当初瞎了眼看上你李万壮,我好好的孩子啊,都五个月了就那么没了。”
手指突然指向门外的妹妹,“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跟你妹、你那个娘一样,我秦柳娇当牛做马,伺候你们吃、伺候你们喝,结果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嫌这嫌那,一天天地给我找事,不想过是吧,行,离婚。”
纵使被骂憨瓜的我也品出一丝不对劲,娘跟爹吵架没什么,村里人都说两口子过日子的哪有不吵架的,可娘居然真的起了离婚的心思,还扬言要带走我娘俩此后吃香的喝辣的,留下妹妹风中凌乱。
如果我是妹妹,我恐怕比她更凌乱,疼爱自己的娘有一天莫名其妙一回到家就瞪她,看仇人似地看她,赶集买的苹果不第一个给她,居然是丑八怪姐姐,她不过假意让了一句,居然真的一口不给她留。
“妈妈,妈妈……金珠错了妈妈……”那天整个村子的男女老少都看到了,向来最疼小女儿的秦柳娇,却放任小女儿追在车后跑到扑倒在地面,白嫩的小脸被地上的石子划破,崭新的棉袄尽是泥土灰尘。
绕是如此,女人却
还冷心道,“我不是你妈,你妈早死了。”
那句你妈早死了盘旋在冬日昏沉的高空久久不散去。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妹妹哭得那样凄惨,不是装的,是真的惨。
彼时我高二,妹妹李金珠高一。
6娘和爹到底是没能离了婚。
姥姥劝,姥爷劝,两个村子里的人劝。
说就算不为了那瘫子,也多为金珠想想,金珠上高中了,过两年就高考了,你现在离婚对孩子影响多大,高考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我娘吃着花生懒懒掀起眼皮回怼,“那么稀罕领回你家养。”
被怼的人是吴叔,他得了这句话立时仰起下巴,“都听到了吧,这可是她自己个说的。”
说罢吴叔喜滋滋地背着手离开。
明眼人哪个不知道他打得什么算盘,他儿子不是读书的料,定考不上大学,一个辍学打工的若是能娶到一个考上大学的又聪明又漂亮的小闺女儿当媳妇儿,这是祖上烧高香。
我娘噌地站起来,“吴三杠,你要点脸!”
花生皮扔了吴叔一脸。
娘带着我回去了。
7妹妹收敛了很多,爹也不再成日像鸡一样叨叨叨。
高三,我从两个星期回家一趟变成三个星期、四个星期,与家里的联络多靠学校超市的电话机。
高三下学期,高考前最后一次回家。
正是农忙的时候,走进家门没有见到娘我并不感到疑惑,放下书包先进堂屋倒了一碗白开水,我正喝着,里屋传来爹的呼唤。
“是红苹回来了不?”
我放下碗往里屋走,“是,爹,我回来了。
你饿不,我做饭,你想吃啥?”
男人的语气万分焦急,“哎呦,快别做了,去找你娘,你妹。”
“怎么了爹?”
我问。
“你妹要跳河!”
气喘吁吁赶到大堤,只见乌泱泱一片到处是人。
我扒开人群进去,见到了娘和要跳河的妹妹。
我们在桥上,娘在桥下,妹妹也在桥下。
妹妹的脚距离河水不足一丈远,她手中挥舞着一把水果刀。
李苗和吴辉告诉我妹妹要跳河的原因。
妹妹和大一级的一个学长谈恋爱了,被娘发现了,娘死活不同意,将学长送的情书撕得粉碎。
“你一个守着一个瘫子过了大半辈子的农村妇女,你懂什么是爱吗,我爱思泽哥,我爱他!
为了他,我甘愿去死!”
我娘冷笑,“那你就去死,跳啊,赶紧
的,谁不跳谁孙子。”
她往前一步。
妹妹握着水果刀往后退一步。
急坏了桥上的大爷大娘们,他们七嘴八舌劝说,一多半骂我娘,剩下的劝妹妹。
李金珠捂紧耳朵摇头,泪珠成串成串往下掉。
我也加入。
“金珠!
娘是刀子嘴豆腐心,她最疼你了!
小时候你发高烧,娘裤子都来不及穿抱起你就往外跑。
你被班里的男生欺负,娘追到他庄上揍。
哦还有,你嘴巴馋又不好意思说,娘每次都把零嘴给我让我给你……”两人同时转头,异口同声,“李红苹,闭嘴!”
娘的脸冷得要结冰,“李红苹你个憨货,她欺负你这么多年你还向着她,说你傻真是一点水不掺。”
我傻笑,“娘,她是妹妹,我是姐姐,你说过的,做姐姐的要多帮妹妹。”
娘的脸绷紧了,眼中闪过我看不懂的情愫。
良久,她直视妹妹,“我再说最后一遍,谁都可以,就是那个姓蒋的不行,你要硬和姓蒋的谈,你不跳老娘也推你下去。”
岸上的大娘急得跳脚,“柳娇你说什么憨话,金珠别听你妈的,咱赶快上来,上来大娘给你摊糖饼吃。
啊,乖妮儿。”
娘扭头,“我说的不是气话,她要敢和姓蒋的在一起,那我秦柳娇就绝不认她这个女儿。”
那股不对劲又冒了出来,我从人群钻出往桥下跑。
却终究是晚了一步。
妹妹和被水果刀刺中的娘双双倒入河中。
我吓坏了,差一点也跳进去,被眼疾手快的吴辉拉住,吴辉把我扔给李苗,他疾走两步跳入河中。
另有一个叔也跳了进去。
8娘被捞上来衣服是湿的红的,腹部还插着那把水果刀。
我哭着一路跟到乡镇卫生室。
娘醒来,哀怨地看了我一眼,“别哭了,你娘还没死呢。”
闻言我停止哭泣,拿袖子抹了抹肿成核桃的眼,娘叹气。
“你说你这孩子,咋就这么实心眼儿呢?”
我不解,“娘?”
“从小到大,我偏心她偏到姥姥家,有零嘴有肉第一个想到她,再是你那个瘫子爹,家里的钱少了,她一句看到你在学校小卖部买吃的我二话不说抄起扫帚就打你,后来问苗苗,苗苗说从没见你去过一趟小卖部,你俩一块感冒,家里感冒药剩的不多,我全给她,一袋不给你留,你低着头一声不吭,眼眶通红硬是
一滴泪不掉……吃的喝的新衣裳给她,干活倒想起你了,她水灵灵跟剥开的葱芯似的,你见天地晒,晒得黢黑,你也是个姑娘家啊……”娘的两眼渐渐畜满了泪,“娘怎么那么偏心,你不是亲生的闺女,她也不是,但娘就跟魔怔了似地偏心她,什么好的都给她,结果她呢,找了个男朋友,就因为我不同意,那畜生带刀来咱们家,我的红苹,我的大妮儿啊……”娘抻长了胳膊,像是要抓住什么,我连忙握住那只手,“娘,大妮儿在,大妮儿在呢。”
娘抱着我痛哭,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她说她错了,错将白眼狼当宝贝,养了十五年害死自己的大妮儿,她的大妮儿,刚刚十八,花儿一样的年纪,考上了一个好大学,但却永远也踏不进大学门。
我笑她,“娘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我还没考试呢。”
娘睁着泪眼抚摸我的脸,“大妮儿。”
“娘。”
我看着发间隐有银丝的女人认真回。
“大妮儿。”
“娘。”
“大妮儿!”
“娘。”
“……”娘叫了好多遍大妮儿,我喊了好多遍娘,娘又哭又笑,她说那畜生杀了人但因为家里头有人只被判十年,李金珠那个白眼狼竟说不管十年二十年我都等你出来,爹也劝她放下,人死不能复生,但她恨啊,她捡回来巴掌大的小孩养到十八岁,被个小畜生一刀捅死,她恨啊。
所以她忍了十年,伺候了李金珠和我的瘫子爹十年,十年后那姓蒋的出来,她做了好大一桌子菜。
“三包老鼠药,娘全放了哈哈,送他们爹儿仨上西天!”
我被吓到了,“娘,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叫来医生,医生检查过说如果是伤到脑子乡里不能看,没那条件,得去县。
我要带娘去县城,娘死活不愿,我只好哄着她说不去医院,去学校,去看看我待了三年的高中。
9我万万没想到娘会报警。
警察来到家的时候我正给爹擦身子,三十八九度的高温热的厉害,家里唯一的摇头风扇开到最高档,呼呼的风声掩盖了人声。
直到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进门我才意识到有人来了。
“谁是秦柳娇?”
我娘捂着肚子从另一间屋子出来,举起手道,“警察同志,我,我是秦柳娇。”
其中高些的警察打量了一眼我娘,“就是
你报警说你女儿意图谋杀你?”
闻言床上的爹大惊失色。
他冲我娘嘶吼,“秦柳娇,你个毒妇,你竟报警抓自己的女儿!”
我娘神情轻蔑,“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她一刀捅在我身上整个村子的人都是看见了的,我为啥不能报警?
说我毒,呵,我养了她十五年,管她吃管她喝,她为了一个认识不到几个月的小兔崽子对我上刀子,李万壮,究竟是谁毒?”
爹脸颊抽动半天,两眼阴狠,我想如果不是瘫了,他肯定下床一巴掌扇在娘脸上了吧。
“再怎么说她是你的闺女,当娘的报警抓自己的闺女,传出去让人笑死。”
我娘无声冷笑,“我秦柳娇的女儿是李红苹,她李金珠是谁,两岁克死爹妈,来到舅舅家不到两年又克死姥姥姥爷,这样的闺女,我可要不起。”
“你说什么?”
听到声音,我转身望去,见妹妹苍白着脸站在距娘两米远的对面。
“什么叫我克死爹妈,难道你们不是我的爹妈?”
我沉默,在此之前我坚定不移地认为妹妹是娘的亲生女儿,对亲生女儿偏爱是理所应当,娘在医院说的话我只当是伤到脑袋的疯话。
那天没能逛成学校,因为距离高考只差两天,学校大封锁,任何外人不得入内。
我带娘在附近转了转,转着转着转到医院,我连哄带骗,甚至红着脸喊出妈妈,娘才跟我去做了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娘的脑子没问题。
里屋爹拍床拍得砰砰响,“秦柳娇,她还是个孩子!
你当大人的,你不能对孩子那么残忍。”
然而娘根本不理爹,她望着妹妹露出一个笑,那是一个过了很多年我才理解的笑。
是报复。
“你爹姓蒋,叫蒋凯山,你娘姓李,叫李杏莲,跟里头那个你喊了十五年的爹是亲兄妹,在你两岁的时候回娘家路上出车祸死了,哦对了,忘了说,按辈分,你谈的姓蒋的男朋友应该管你叫一声姑呢。”
屋里的爹睁大眼。
我亦是,信息量太大,我笨笨的脑袋瓜根本转不过来。
矮些的警察可能是新入职不久,他和我和爹一样吃惊,“姑侄恋?”
妹妹身形不稳,她口中喃喃,“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假的,假的……”娘火上浇油,“不信问他爹,他爹是不是叫蒋峻嵘,他爹管你爹叫叔。”
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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