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她家吃过了,今儿这个苹果就给你姐吧。”
我不由惊讶,还记得去年的时候娘也是掏出一个苹果,她说着你妹小这个先给你妹,等过了年红苹你再吃。
显然妹妹比我更惊讶,她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个被塞到我手中的苹果,眼中渐渐泪光闪烁。
来了。
每次妹妹一哭娘就会心软,搂着她哄,我的闺女儿我的闺女儿地叫。
然后妹妹如愿得到她想要的。
“妈妈不爱金珠了,妈妈更爱姐姐,没关系,金珠一点也不伤心,苹果给姐姐吧。”
豆大的泪珠滚出眼眶,妹妹说。
妹妹长得漂亮,大眼睛小嘴巴,皮肤雪白,像是从年画下来的玉女,村里见到她的大爷大娘们没有一个不夸的。
哭的时候,更是我见犹怜,让人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
手中的苹果被夺走,我没有说一个不字,过去妹妹吃完自己的还馋我的,如果我不给她,娘就会从我手里夺了给她。
咔嚓声打断我的回忆,只见红苹果被一掰为二,一半塞回我的手上,一半娘往自己嘴里塞,“神拐子。”
2我好半天没回过神。
“傻愣啥,快吃。”
我的手被娘的大手包住,半块苹果被蛮力推往我的嘴边。
妹妹大概到极限了,“妈!”
眼泪断了线的珠子往下落,忽地一跺脚,转身跑出了家。
在里屋的爹听到了,询问发生了啥事,娘轻描淡写,说李金珠嘴馋哭了,抹不开脸跑了。
我静静听着,一言不发。
爹皱眉,在这个家中,娘疼妹妹,但若说最疼妹妹的,非爹莫属。
十多年前,爹从四五米高的架子上摔下来,工友送到医院,命救回来了,人却成了瘫子。
每日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是娘照顾,没瘫之前爹的脾气还好,瘫了后动辄发火,砸东西,撂筷子。
我被娘安排给爹擦身子,重了轻了,水热一点凉一点,爹都会拉着脸骂我。
而妹妹没有给爹擦过一次身子,她只是穿上新衣裳在爹面前转一圈,爹就乐得合不拢嘴,拍着手道,“我闺女真俊。”
娘杀了鸡,鸡腿给爹补充营养,爹一口不吃,全给妹妹。
“那么多苹果,她要吃你就给她一个呗。”
爹说。
往常娘会说,给她了,今天娘拔高音量,“她在咱嫂子家吃过了,她自己个也说不吃,让我给大妮儿,我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