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近乎固执的专注与等待,却从未熄灭。
时光在水库的波光中无声流转,十年岁月如同一场漫长的风,吹白了二白的毛发,也抽干了它强健的筋骨。
曾经矫健如闪电的身影,如今只剩下蹒跚。
它的动作变得极其迟缓,每一次迈步都显得吃力而摇晃,仿佛随时会散架。
呼吸也变得粗重而费力,尤其在天气阴冷时,喉间常带着沉重的嘶声。
它巡岸的时间越来越短,更多的时候,是长久地趴卧在灯塔下方不远处,那片老白曾无数次带着它巡视出发的、靠近水边的空地上。
它卧在那里,下巴搁在交叠的前爪上,浑浊的眼睛半眯着,望向辽阔而平静的水面。
阳光落在它衰老的身躯上,也落在它曾经雪白、如今已变得灰黄暗淡的毛发上。
风拂过水面,带来湿润的气息,也吹动它身上稀疏的毛。
它偶尔会极其缓慢地转动一下头颅,似乎在确认某个方向,然后喉咙深处会发出一声极其轻微、模糊到几乎听不见的咕噜,如同一声沉睡中的梦呓。
那是一个同样寂静的午后。
水面平滑如镜,倒映着天空的浅蓝和几缕薄云。
一只羽翼未丰的小鸟,不知是学飞失足还是被气流所困,惊惶地扑棱着翅膀,最终“噗”地一声,跌落在离岸不远的水中,激起一小圈涟漪。
它惊恐地挣扎着,细弱的翅膀徒劳地拍打水面,溅起细碎的水花,小小的身体却无可挽回地向下沉去,发出微弱绝望的哀鸣。
这微弱的动静,像一根细针,刺入了岸边那只衰老生命几近沉滞的意识深处。
趴在岸边昏昏欲睡的二白,那对浑浊的眼珠似乎极其艰难地转动了一下,模糊地映入了水中那个挣扎的小黑点。
那绝望的扑腾,那微弱的哀鸣……某种刻在骨血深处的记忆,被这濒死的景象猛地唤醒了!
那记忆如此遥远,却又如此清晰——冰冷刺骨的秋雨,浑浊汹涌的浪头,以及那只伸向它的、带着滚烫温度的大手……“呜……”一声极其低哑、几乎不成调的呜咽从二白喉咙深处挤出。
它挣扎着,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极其缓慢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衰老的四肢剧烈地颤抖着,支撑着这副残破的躯体。
它几乎没有犹豫,一步一步,蹒跚地挪向水边。
它